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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位领袖
何教授苦笑了一下，道：“小陆同志，你还没有弄明白，这里面不是那么简单，还涉及到了许多，日本人也不光是坏人，也有好人，就像是这个日本收藏家，中日建交后，他归还了大量的华夏国宝，还给咱们国家的基础建设提供了许多贷款，并且亲自去南京拜祭道过歉，等你见到他，你就明白了，你们屋子里的契丹石碑被偷，怕是背后另有隐情，还需要你自己多多发现啊。”
何教授说道这里，朱莉猛地一踩刹车，到地方了。
我朝着前面一看，是老前门大街这一片，这一代在满清那时候是相当繁华的，现在比较破败，我们停下来的地方一间很老的档口，外面天色已经黑了，看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过我隐约看到墙壁上砖墙上有一些已经脱落的漆，上面像是一个当铺的“当”字儿。
这间店相当古旧，门口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收古碑字帖，古玩字画。
门就是以前那种很老旧的木板子门，这种门是以前前门做生意时留下的，一块儿一块儿的板子合在一起，这会儿只开着两格，何教授和朱莉走在前面，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陈设很简单，一进去右手边是几个椅子和两张桌子，正面有一个高高的柜台，都是木栅栏，正对着有个小孔。
这是以前当铺的标准配置，我也是头一回见真的，一个身穿唐装，像是伙计打扮的小伙子在门口迎接我们，见到这小伙子我一愣。
那小伙子也呆住了，我俩一个照面，都认出来了对方是谁。
这不是之前那背着武士刀茬架那小伙子么，这小伙子长的还挺俊，白白净净的，对着我笑了笑，往里面迎。
我也回以一笑，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往里头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这地方相当宽敞，里面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儿，院子里相当奢侈，居然露天煨着一口炉子，烧着干柴，上头靠着不知道是什么肉，还有几瓠子酒，那酒相当香，有一股甜味儿，闻着很古怪，周围还放着几张大条凳。
“您几位请坐，本主儿稍后就到。”
那小伙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卑不亢，就在一边儿开始给我们弄火堆。
你别说，这天气自己烤肉吃还真是不错，老孔瞧了一眼，说这是鹿肉。
我看了看，火堆上靠着的是鹿腿什么的，正滋滋冒油，那小伙子一边用小刀割肉，一边请我们坐下。
我不明所以，众人全都坐在了条凳上，这条凳上还提别贴心，用貂皮做成了坐垫，很是奢侈。
看到这貂皮，我感觉有点亲切，这不有句话说，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东北的女人分两种，有貂的和没貂的，小时候我还跟姥爷一起去猎过貂，我们老林场里冬天貂也多，面前的酒特别香，老孔很好这口，揭开盖子闻了一下，说是青梅酒。
我一闻，难怪这酒味儿有股甜味儿，闻着特别香。
那小伙子在一边给我们拾掇了一阵子烤肉之后，又开始忙里忙外，端上来不少小菜，有酱菜，也有卤煮，酱茄子这类的，还有鸭心鸭肝这种小菜，都是老北京常见的吃食，他弄完了这一切之后，就在一边儿背着手，不再说话了。
我对他笑了笑，这小伙子给我眨巴眨巴眼。
这小伙儿还挺有意思。我一边烤火，一边询问老孔，这本主儿究竟是谁，怎么这么大的派头，在这儿摆出一桌，这是要做什么？
老孔嘘了一声，对我道：“别吱声，这位可是这一位！”
老孔竖起了大拇指。
见周围没人，他凑到我耳朵前面：“这位本主儿，以前当过组织的领袖……”
老孔说完，对我眨巴眨巴眼睛。
我恍然大悟，难怪呢，看他这个排场，有可能是前清的遗老遗少一类的，我虽然对北京不大熟悉，但还是记得这个酱茄子，好像是哪一个饭店来着，最出名的吃食。
还有个什么葱烧海参，当时老孔带我在北京逛的时候，带我去吃过，老孔当时说，当时北京有好多饭店，里头的吃食相当有讲究，就比如一道什么红烧茄子还是什么菜，这道菜据说七成熟的时候就从锅里起菜，从后堂到客人桌上，恰好熟，这道菜是什么当年宫里御膳流出来的还是什么，许多曾经阔过，或者家里曾显赫过的遗老遗少，就爱在饭店点这道菜，尝个念头。
以前北京达官贵人多，饭店跑堂在前头接客的伙计，尤其要炼一双火眼金睛，因为那时候北京出入的都是显贵，这跑堂的伙计要会察言观色，要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时候在北京做生意的，比如当铺这种的，就更考验眼力界和做人。
看这个院子和那小伙子，我猜测这本主儿，应当以前阔过，至少在解放前，肯定过过这样的生活，搞不好还是个玩主。
这什么叫“玩主”？以前北京四九城，很多皇亲国戚，贝子贝勒，在道光那会儿，就相当腐败了，这伙满清旗人又不用种地，国家还有钱养着，所以他们就可劲的玩，玩出了名堂，熬大雕，海东青，还有蛐蛐，那时候福寿膏，也就是大烟这东西已经在中国流行了，是满清上层贵族的新潮玩意儿，福寿膏刚开始抽人会很精神，这东西最早是用来做药，但是有句古话，是药三分毒，吸的多了，肯定会出事啊。
那时候不是道光提倡节俭，所以他的袍子上还打着补丁，上行下效，不少当官儿的也学着穿有补丁的官服，后来京城里打着补丁的衣服比新衣服还贵，那时候四九城的贝子贝勒喜欢穿着破破烂烂的官服，以此为时尚，这就是玩主。
一边干坐着，这烤鹿肉的香味儿相当冲鼻子，闻着我直咽口水，那小伙子忽然喊了一声，您来了。
我耳朵一动，转过头四处找，这可是曾经当过组织“领袖”的老家伙，我可要看看是谁。
我没记错的话，前几次组织的行动，组织我们盗门这些人去那些古墓，就是因为“领袖”的时间不多了，这些领袖似乎都是些想着长生不死的老不死，而且关系是相当硬的，我眼睛转了一圈，终于见到了这位正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