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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芭蕉树水
不过,这具体的事情,我就问不出来了,老孔不愿意说,阿郎肯定也不会说的,毕竟对于苗人来说,那是他们的耻辱,而解七肯定不会讲。
我猜测,很有可能是这样,当年苗王寨的人和何教授他们一起合作,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来了虫岭棺山寻找夜郎王陵,可是他们在路上遭遇了那些蛇马甲蚂蚁,或者土蜂子。
也有可能是遇到了花脖子蛇,总而言之,损失惨重。
而当时害了那些苗人的人,可能就是刀疤,毕竟陈总在南方的业务,大半都掌握在刀疤手里。
这事情说起来就有些难辨责任了,要我看来,两方都有责任。
这夜郎王在虫岭棺山里头躺的好好的,你们偏要把他的夜郎天书给挖出来,这怪谁啊?
话说回来,我对于这夜郎王陵,反倒是生出了很多向往,当年南派的人和解七他祖父解逍遥都栽在了这里头,这里头怕是有些门道。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石屋那边,如我们所料,那边的泥石流很夸张,刀疤他伙计弄了两个炸药包,让本来就脆弱的石坡崩溃了,这边是喀斯特地貌,地表只有浅浅的一层泥土,那翡翠矿坑本来被开采的时候就挖开了承重层,所以两个炸药包简直是捅了马蜂窝,我们走到那地方的时候,石屋那一片山坡,大约有两三百平米距离,全都被泥石流给冲走了,就像是在人身上活生生剜掉了一层皮。
不过,有些无语的是,这泥石流或许是捅了癞蛤蟆窝了,我的个天,那些泥浆里全都是癞蛤蟆,大的小的都有,在上头蹦来蹦去,数量惊人,怕是有上万只。
刀疤他们逃走的时候,走的和我们不是一条路线,这个时候他们那边那条路已经被泥石流给毁了。
解七在跟前站了半响,最后只能摇摇头,说我们自己走吧。
我们在林子里又走了大半天,最后连刀疤他们的人影子都没有找到,没法,解七让阿郎给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这雨水一停,我们就好搭建窝棚了,阿郎用他的苗刀在林子里砍了几根竹子,然后弄了一大簇的芭蕉叶子,用芭蕉叶子当做屋顶,并且扑在地上,给我们当做床铺。
然后他弄了一些柏树枝条,这柏树的含油脂量很高,就算是湿的也可以点燃,而且阿郎还弄了一点点固体燃料,我们很快升起了一堆火,这里按照道理来说,其实还属于那些野象活动的区域,不过稍微安全了许多,因为野象也怕火,只要不是在象冢那种敏感的区域烧火,我们就是安全的。
有了火,我们就能弄热食吃了,那几只野鸡已经有点变味,被水浸泡的发白了,不过这个时候,有的吃已经不错,老孔几下拨了鸡毛,弄了四只野鸡用芭蕉叶子包着,丢在火堆地下给我们烤。
剩下的三只野鸡,被阿郎拿去了。
我问他要干什么,阿郎本来不想搭理我,但是见我说话比较客气吧,犹豫了一下给我说,这些野鸡要拿去帮我们开路。
开路?
我有些疑惑,阿郎点点头,那些蛇马甲蚂蚁,很喜欢吃肉,明天我们去缅甸的趾南河那条路,会经过一片蛇马甲的区域,那些蚂蚁有了食物就不会咬人。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老孔的叫化鸡烤熟了需要时间,我们几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烤鸡成熟,因为我们的野战斗篷全都丢了,也没有睡袋,所以只能把自己的衣服烤干,裹着衣服睡觉。
阿郎见我一直在打喷嚏,拿着苗刀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挖出来了一个古怪的植物根茎,然后用竹筒在芭蕉树上面砍下来一个口子,用竹筒在芭蕉树上收了小半竹筒芭蕉树水,递给我,让我喝。
顺道,他还把那植物根茎给我了,我拿过来一看,这东西有点像是生姜,但是比较小,只有小拇指这么大一点,上面有点红色的泥土,但是生姜味道很浓。
“这个吃了,可以治感冒!”
阿郎说道。
我伸手拿过来那竹筒里的芭蕉树水,闻了一下,这芭蕉树上头的水有一股浓郁的芭蕉香味,就像是芦荟水似的,这东西以前我见别人喝过,但是我自己没有喝过。
芭蕉树水这玩意儿喝多了会拉肚子,肠胃嫩的人根本喝不惯,不过都这会儿了我们也没得选,见有水喝,老孔学着阿郎的样子也去弄了几个竹筒,放在芭蕉树上接水。
同时他也开始在周围找野生姜,因为老孔也在打喷嚏,这要是在热带雨林里感冒了可不是个好现象,很容易得疟疾或者别的什么病,发展成肺炎。
幸亏这一天一直在下雨,所以我们没有被蚊子肆虐,这热带的蚊子能要人命。
我尝了一口芭蕉树水,味道很古怪,像是芦荟汁,但是有点苦,也有点甘甜的回味,见我露出难喝的表情,阿郎道:“一口气喝下去,不要尝味道,把野生姜吃了,你就不会打喷嚏了!”
我按照他的法子,把那野生姜一口栽进嘴里,然后开始喝那芭蕉树水,嚼了几口野生姜,我顿时感觉辛辣扑鼻,这野生姜的姜味道更浓郁,也更冲鼻子,就像是同时吃了几万斤生姜似的,把我辣的眼泪鼻涕同时流出来了,我赶忙抱起那竹筒子,直接一口闷,用芭蕉树水把嘴里的野生姜给冲了下去。
你别说,这东西吃下肚子去之后,顿时感觉肚子里有一股火,随着肠胃四处冒,我嘴里嘘嘘着,竟然出了一身汗,之前有点感冒那种状态也好了。
就是这个芭蕉树水实在是太难喝,回味了一下,有点反胃的感觉,这东西的味道,怎么说呢……我以前在战场上曾经为了帮运送物资的军用汽车加油用嘴吹过汽油,这芭蕉树水的味道,和汽油味有的一拼。
不过这东西倒是让我想起了我们大东北的桦树皮汁,那东西好久没喝,倒是挺想念的。
我看向阿郎,他也在看我,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阿郎轻轻摇摇头:“我不是对你好,是因为你家那个人对我们苗寨有恩,我们苗家人有仇必报,有恩必报,小心点,别死了!”
“恩?”我皱了皱眉,小心点别死了?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