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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老孔不愿说的宿命
那是1984年的时候，据说那年，中越法师在边境大斗法。很凑巧，那时我就在战场上。具体是否是斗法我不知道，但我们曾经被调集过去秘密处理一些尸体，那些尸体有我军的也有越军的，死相奇惨，全都被什么东西吃光了内脏，身体就剩一张皮。
那会儿疯传越军使用了生化武器，但具体是什么，我们这种小兵是接触不到的，但毫无疑问，那些尸体不正常。
不知道有没有人抬过死人，如果有，那你肯定明白我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死人的尸体是很沉的，一个人一般抬不动，但是那些尸体很轻，很轻……就像是一层人皮。
我碰了老孔一下，问他：“你们孔记后人，不会都中了解家的蛊毒的什么的吧？”
老孔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是脑子里有个声音，让他不停的去做一件事情，而他不做的话，每个夜晚……
每个夜晚，他就会变成我们看到的那样。
老孔说，他梦游的时候自己是有意识的，能看到眼前的一切，但是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像是被鬼上身，还真有可能中了蛊毒或者降头，也许，将它归结为宿命更适合点。
盗墓者死！
盗墓贼的子孙，每个人身上都要背负着这种宿命，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夜晚，一遍一遍洗刷自己的罪孽。
我问老孔：“那咱们现在做的事情，是在干什么？”
老孔说：“‘它’的意思，应该是来这里寻找解家的先祖，百里穿花解逍遥，而我来这里，是为了摆脱‘它’，只要‘它’没有达成目的，我就要一直被折磨！”
老孔说的时候捏着自己的拳头，眼神狠毒，气的咬牙切齿，我看的心中一凛。
老孔这话实在是让我和柱子吓的不清，我说：“那我和柱子不会也被‘它’给缠上吧？到时候咱哥仨全都梦游，那就有伴儿了！”
“谁知道呢？有时候人的路并不是自己选的。”老孔自嘲。
“你以前告诉过我你从不相信命运，也不相信鬼神，你变了！”柱子看着老孔，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是吗？”老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以前是不相信，可是‘它’给了我惩罚，我不得不信，还有解七……在咸阳那个古墓外的摸金校尉，全都是解家货子铺的伙计，那么多年了，那些人早已经有了各自的身份，还是无法摆脱‘它’，被‘它’一个个召唤过去死在那里，是你能不信么？”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盗墓倒斗的人，如果他没有变，一定是他还没来得及变，就死在墓里了！”老孔语气缓慢，意味深长地道。
我和柱子同时沉默，老孔这句话有点深，我叹了口气，问他：“那怎么才能摆脱‘它’？”
老孔摇头说不知道，他道：“直到我们完成命中应该完成的事，有的人生来就有自己的使命，没有人无缘无故就卷进一件事，我的使命就是帮助‘它’，如果我再次违背，我可能会晚上一直梦游，‘它’可以让我在梦里自杀！”
“别吓我，真的假的！”我被他唬住了。
“相信我！”老孔很认真：“我的徒弟小六子，就是被‘它’操纵，在梦里把自己当做盗洞，活活将自己的心肝肠肚给剜出来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老孔这些话我很难相信。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在给我一些暗示和提示，这件事情并不像是我想的那么简单，盗门，解七，还有“它”，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诅咒宿命这类的东西，谁能说的准呢？解七有问题的事我早就看出来，但老孔也不是省油的灯。
之前我曾经见过解七，解七也说“它来了”，那么解七口中的“它”和老孔说的“它”是否是同一个东西呢？
看来只有等解七也在的时候才好当面对质了。
现在最稳妥的办法，是我和柱子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不过话说回来，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这里的出口。
柱子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相信了老孔的话，柱子说：“咱们是不是出去找他们？”
老孔脸色阴沉：“我们不找他们的话，可能会被一直困在这里头，他们几个是故意甩掉我们的！”
我道：“但是他们既然故意甩掉我们，是不是意味着下面的路有危险？”
老孔哼了一声：“有危险？有危险也意味着有大金锭子，咱们必须得跟下去，不然这么多天的苦都白吃了！”
我一寻思，好像还是这么回事，于是点点头，柱子说那咱们吃点东西，立即出发。
喝了一些水，我发现，我们的军用水壶中的水已经不多了，在这里面气温虽然不高，但是水的消耗很快，之前我们煮饭时将打来的水用了一大半，每个人只有一个军用水壶的水，如果按照目前的水量消耗，我们可能撑不到出去。
老孔说，现在只能走下去，这鬼子要塞既然有这么多建筑，必定是有水的，而且这个要塞的动力源还没有弄清楚，既然这里能听到水流，肯定是有水的，我们一路找下去肯定能找到水。
于是我们收拾东西，开始在走廊里寻找出口。
刚开始走的时候，我们是顺着来时的路走的，走着走着，大概走了七八圈，发现这里的路几乎都一样，周围墙壁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走廊房间的门都一毛一样。
我们观察了半天，这个地下要塞里廊道很多，走了好一阵子都没有找到之前我们进来的那个大厅，柱子在前面带路，指着焚化间的门道：“这是咋地啦，咱咋还走回来了捏！”
我连忙上去一看，发现我们果然再次走回了焚化间门口，他姥姥的，这个地下要塞的廊道莫不是圆形的？
柱子看了看我们头顶，很是纳闷，说：“我们明明是按照来时的路走的，为什么找不到出口呢？”
老孔皱着眉毛：“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地下要塞的廊道是圆形的，我们一直在转圈，所以没有找到出口！”
我见周围黑漆漆的，心里很是着急：“怎么会迷路呢，这地方真他娘邪乎！”
老孔说：“别慌，别慌，咱们分析一下地形！”
说着他蹲下来，从兜里掏出几块压缩干粮，在地上摆出了一个圆形，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了一下，老孔说：“根据咱们地处的环境，我推测这座地下要塞下面有一座水力发电站，同时这一整片山都属于契丹神女墓的殉葬坑，以前在这些地方埋葬的肯定都是契丹的贵族和祭司一类的，咱们既然想要出去，必须得要找到我们最初的入口！”
说着老孔将地上的压缩干粮放的斜了一些：“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个要塞其实是螺旋状的，它一层一层地往下走，我们之所以走不出去，是因为我们没有找到往上走的路？”老孔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