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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没脸子尸体
老孔撅噘嘴，说你懂个啥，当时这要塞被炸毁的时候，这电缆管子还是新的，一下子就被封存起来了，没有经历过损耗，所以还能有微弱的电流，这都是正常现象，当年挖到鬼子的虎头要塞，里头的大炮扒开油纸一瞅，炮管子还新崭崭地呢，里头的发电机一弄，整个虎头要塞就跟白天似地，小鬼子弄得这工程质量是真不错。
我说，那咱们进去是不是还有没有投降的日本鬼子啊。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四五年日本鬼子投降后，有个菲律宾的日本鬼子不相信日本投降了，一直在岛上负隅顽抗，还时常出来偷袭菲律宾人，据说杀了十几个菲律宾人。一直到七几年的时候，他才从丛林里走了出来。
这东北的老林子山高林密，鬼子的要塞又修的如此精良，谁知道会不会藏着几个没有投降的鬼子呢？
我正在脑子里胡思乱想，走在最前面的大胡子忽然咦了一声，对我们后面伸了伸手。
他一顿住，我们全都停下了脚步，手电筒打过去照射一看，发现前面的墓道，有些不一样了。
这些墓道似乎经过了人工的改造，两边的契丹石碑全都不见了，而是水泥墙，电缆管子边上还有一根根电灯管子，不远处，我们看到了一个个很大的铁栅栏门。
“这是入口！”
大胡子哈哈大笑，朝着前面奔去，我和柱子二人也往前跑，大家都很兴奋，只有解七慢条斯理地在看周围的环境。
我们一阵小跑，冲到那铁栅栏跟前一看，却发现栅栏是开着的，有一个“人”形的东西匍匐在地上，手边放着一盏煤油灯，这“人”身上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衣服，上面都是灰尘，大胡子和猴子已经蹲在边上看了，这个“人”面朝着地匍匐在地上，右手放着一盏煤油灯，左手在腹部被压着，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这咋还有人捏？”我问他们。
大胡子他们摇头，老孔也说不知道，柱子碰了碰我，说：“不对劲啊，这人的衣服，好像是咱们解放军的衣服啊！”
我仔细一看，发现这人穿的是五零式军装，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是我们这边部队的战士。
大家顿时都来了兴趣，用手电筒照了照，除了煤油灯之外他身上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大胡子和我们一商量，决定将这个人翻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压着有什么东西。
因为这具尸体已经变成了干尸，风化的很厉害，所以没多少臭味，我们几人一人拉着一边，很快就将这具尸体给翻了过来，看到这具尸体脸部的一刹那，我们都有些吃惊。
这个人的“脸”没有了。
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形容，不是他没有“脸”，而是这具尸体的面部，似乎被人用刀子给剜了下来，
“奇怪……”老孔蹲下来，用手在这个人脸上掐了掐，他的脸皮被活生生剜掉了，所以看不清楚他的模样，而且这个人的军装也很奇怪，虽然是军装，可是他的衣服上没有任何标识。
“你们怎么看？”大胡子问我们，看了一眼解七。
解七在我们翻开这具尸体的时候，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这边，而是盯着这边的铁栅栏出神，听见大胡子喊他，解七指了指铁栅栏，也不说话。
他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自己看，这人就是欠揍，我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朝着前面走了两步，我看到了这个铁栅栏。
这个铁栅栏，上面并没有锁，相反，这铁门是被什么东西给融化的，上面很多地方，都呈现出一种“消融”状态，就像是融化的冰块，莫名其妙的就缺失了。
我们一行人看的一头雾水，我说：“你们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老孔又回过头去看那地上的尸体，惊讶地说：“这人的脸不是被人用刀子给剜掉的，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他这话有点惊恐，我们也转过去仔细看，赫然发现，老孔意外发现了一个很恐怖的事实。
地上这具尸体的脸部，和铁栅栏一样，是莫名其妙的消融地，不是被利器剜掉的。
一股莫名的寒意，我感觉脊背发寒，问他们：“这是啥玩意儿啊，咋还把人的脸给吃了捏！”
大胡子摇头说不知道，这时猴子又急促地说了几句闽南语，大胡子听到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看向解七。
解七一直蹲在地上观察这具男尸，没有搭理我们，大概过了两分钟，他站起来。
他的表情很奇怪，盯着那铁栅栏里面，眼神先是有点迷茫，然后用一种遇到多年未见老朋友的那种表情，将铁栅栏里面扫了一遍。
“这里面，是日本人的水牢。”
解七道。
“水牢？是什么玩意儿？”大胡子询问，我和柱子对视一眼，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是日本人的水牢。
当年日本人搞联防联保，将大山里的屯子集中在一个个集中营，施行保甲连坐制，谁家出了共产党和抗联战士，全村的人都得倒霉坐水牢，那时鬼子的宪兵队都有水牢，里面是蚂蟥和水老鼠，日本人将抓住的中国人丢在里头，水里的蚂蟥又大又毒，人在里面泡久了皮肤全都肿胀起来，蚂蟥就会钻进肉里，命好的从里头出来后，用药酒一擦死皮，里头密密麻麻全都是蚂蟥。
我听到水牢两个字，忽然想起我从未谋面的姥姥和曾姥爷，我心说这地方莫不是就是那青铜要塞？
看了看旁边的栅栏，是铁质的，已经锈迹斑斑，并不是青铜的，看来要想知道结果只能进去看看了。
解七给我们解释了一句之后，又说：“这里面很危险，如果现在有人想要退出，还来得及！”
我们几个人对视一眼，我看了看我身后，黑黝黝的地洞里什么都没有，现在出去，很可能要面对狼群，我可不想单独行动。
柱子他们也是这个想法，于是我们都摇头说不退出。
解七也不废话，见我们都不想退出之后，迈步就走进了铁栅栏里。
我们钻进去之后，迎面有一股嗡嗡的响声传来，竖着耳朵仔细听，会发现这个身影很像是轰隆身影，我问柱子这是什么声音，柱子说他也不知道，听了半响，老孔忽然道：“这是水流的声音。”
“水流？”我看向老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