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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
貂蝉的眼神落寞,语气凄凉道:
“十年前,贱妾父母被仇家所害双双亡故,此后便一直寄活在叔嫂家中。”
“可嫂嫂看我是姑娘养大无用,就将我早早卖入歌舞坊。”
“好在坊中妈妈疼爱我,知我有家仇,一开始便传我一些制毒术。”
“到后面便渐渐传我一些手脚功夫,三年后老妈妈亡故,贱妾被义父府上的家丁看中,这才被选进了府。”
听着貂蝉所说,刘偕思忖起来。
方才貂蝉出手,论身手肯定强于不少习武之人。
但招式大多都不成章法,应该不是完整传承。
但能在三载之内达到这种水平。
想来貂蝉口中那歌舞坊妈妈,来历应该简单不了。
貂蝉说完,仰慕地望着刘偕:
“贱妾之前属实没想到,陛下不仅才情惊世,就连虎牢关下那闻名于世的一战,也都是陛下所为。”
刘偕坏笑着将貂蝉重新扯进怀中。
“难道在你眼中,朕就该碌碌无为,任人摆布?”
说着,刘偕在貂蝉身上一拧。
疼得貂蝉登时紧紧偎在了刘偕胸口。
“陛下,疼!”
刘偕看了看山洞外止住的大雪,为貂蝉穿好衣服,重新穿戴好头盔甲胄,戴上假面。
起身道:
“估计宋典他们这时候已经将王司徒护送回京了,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闻言,貂蝉面色一紧:
“陛下将义父救出来了?”
昨日貂蝉在看到刘偕孤身一人出现的时候,便认为营救义父失败了。
刘偕歪了歪头:
“朕为了能回去纳你入宫,就是拼了命也得将国舅爷救出来不是?”
貂蝉闻言整个脸瞬间变得通红。
但转瞬间,刘偕脸色一变。
啪!
十分响亮的一巴掌打在貂蝉的翘臀上。
“倒是你,朕让你乖乖待在原地,你为何乱跑?”
貂蝉疼得泪眼涟涟。
“贱妾只不过是救父心切,并没想那么多……”
刘偕厉声道:
“如果有下次,朕让你知道不听话的后果。”
随即二人出了山洞,白茫茫的雪中,赤兔马似乎对寒天无感。
悠闲地甩着马尾,低头吃着枯草。
此一遭自己身上受了点伤,拿吕布的赤兔马来骑骑。
应该不过分吧。
上了马,二人快马加鞭一路向东,到傍晚,就已看见洛阳城头。
一进城,就看见失神落魄的宋典守在城门口。
见是刘偕骑着马进城,宋典刷一下哭出了声:
“潘将军你可回来了,我就知道将军你福大命大。”
“曹大将军说您要是今日回不来,就拿我祭旗。”
刘偕尬笑几声。
“好了,堂堂七尺男儿,哭什么哭,本将军只是因为和那三姓家奴缠斗,所以回来晚了些。”
闻言,宋典神色一紧:
“潘将军将那吕布也给挑了?”
刘偕:……
“王司徒已经平安送到府上了?”
宋典点点头。
“那夜,我们刚送王司徒到藏马的地方,就被西凉兵发现,故而马不停蹄地逃了回来。”
刘偕微微颔首。
“王司徒安然无恙便好,你先去歇息,大将军那头我会替你美言几句。”
听刘偕这般说,宋典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那就有劳潘将军了。”
此刻,曹操在将军府急得心里直打鼓。
尤其想到宋典回来说天子和吕布斗上了。
曹操直接下定了决心,今日要是再等不到陛下回来。
自己就亲自率军,前去解救天子。
忽然,只听得门外一阵喧哗。
曹操到门口一瞅,终于长松了一口气。
赶忙冲出了院子:
“哎呦,陛……”
看到貂蝉跟在一旁,曹操赶紧改了口:
“潘将军,你可算回来了。”
刘偕摆了摆手:
“孟德公无需遮掩,貂蝉姑娘已知道是朕了。”
曹操赶紧将刘偕和貂蝉请进了屋,当嗅见刘偕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时,曹操神色一定。
“陛下受伤了?”
刘偕坐在了主位上,一脸疲色地摘下假面头盔。
“朕这只不过是些皮肉伤,不碍事。”
刘偕这么说着,貂蝉却似惊弓之鸟,一脸忧色地靠过来。
“陛下伤在何处?”
说着就要解刘偕身上的甲胄,看得一旁的曹操都惊呆了。
当貂蝉解下刘偕身上的甲胄,看见里面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内袍。
心头骤然一紧。
因为内袍触目惊心地已经和好几处伤口粘连到了一起。
任是参加过平叛黄巾军的曹操见到刘偕身上的伤口。
也不由得头皮发麻。
“陛下,待我叫军医来。”
刘偕冷笑一声。
“这点伤,死不了人,等回宫叫太医来处理就行。”
说话间,刘偕只感觉伤口一凉。
低头看去,竟是貂蝉在红着眼眶,在为自己吸一个脓包。
这给一旁的曹操给看呆了。
“咳咳,陛下,臣想起来曹洪又在军中饮酒了,臣去打他一顿。”
刘偕赶紧叫住了曹操。
“朕来将军府,就是想让孟德公安心。”
“其他事情且先不急,孟德公先去伏国舅府上走一遭,待会一同入宫,朕有要事和二位阁老商议。”
曹操躬身一拜。
“唯。”
说着,刘偕一把将貂蝉揪起来,放到一旁,整理好衣衫:
“走,回宫!”
宫内已经重新找了一批,这才让整个皇宫有了那么一丝生气。
刘偕在后宫将貂蝉安置好后,就径直去了章德殿。
等伏完和曹操二人来到章德殿内时,便看到了无比瘆人的一幕。
太监正在给天子处理伤口,鲜红的血不断地从伤口渗出。
伏完见状,一脸关切道:
“陛下这是?”
刘偕尬然一笑:
“今日不慎摔下马,蹭破点皮。”
就这般,太医一边处理伤口,刘偕一边好似没事人一般跟曹操和伏完说起话来。
刘偕先是看向曹操。
“孟德公,现下国库和内帑还有多少钱?”
闻言,曹操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
“金三千余斤,银一万余斤,钱六百余万,粮草五十万石。”
“董卓驻军洛阳这些日子,致使流民变多,物价飞涨。”
“吕布西逃,又卷走府库不少金银。”
“坊间黍米现已涨至五百钱一石,大致算下来,除了朝廷必要开支,军中粮草就需三百万钱。”
“这还不算募兵扩军之后的开支,巩固城防,置办甲胄兵器,编练新兵,这都要钱。”
刘偕听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本来以为府帑中还有不少钱,没想到就剩下这么点了。
眼下战事吃紧,没钱,还打什么仗。
刘偕又看向伏完。
“伏阁老,你怎么看?”
伏完沉吟片刻,抬头道:
“大将军所言分毫不差,只是现如今,经董卓纵兵乱为,洛阳周边几乎成了不毛之地。”
“加之诸侯纷纷不臣,要想收税,恐怕难上加难。”
刘偕脸色一僵:
“谁说朕要收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