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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李大人府外的大门就被敲得‘碰碰’响, 便是向来起得早的下人们也被这弄得没了瞌睡, 骂骂咧咧的来开门。
“别敲了别敲了!敲魂啊敲!”
下人提着照明的灯走过来,一脸怒气的打开门就要教训门外的王八蛋, 然而待他抬头看清门外的是谁的时候那怒气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点头哈腰了起来,“原来是林捕头啊, 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们家主人还未起呢。”
林正一把推开挡着路的下人,神色匆匆的直往里闯,“让开!赶快让人去叫大人起来, 就说宁公子要走了,再晚就见不到人了!”
“什么?!宁公子要离开了?道路不是没有通的吗?!难道宁公子要走小路不成?”李大人得到消息衣裳都为不及穿连忙从被窝里起来, 也顾不上被自己吵醒的夫人,匆匆忙的就与林正一起向外走去。
“属下也不知,天还未亮就时守在客栈外的小刘来说客栈外头有动静,是宁公子一行人正整理行装,属下想着宁公子定是要离开了就连忙过来禀告大人了。”
“快快快, 我们赶紧过去!便是留不住也要送送宁公子, 还有啊, 你马上叫人加快速度去通路, 不能让宁公子久等!”
“属下这就去安排!”
换了一家比较小的客栈休息了一晚的安浩然等人正如林正他们所想,正在收拾行装打算走了。宁福正在装马车忙上忙下,大青牛时不时的哞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相比起那好动的大青牛来说那匹马就要安静很多。四周不见胖子, 可闻着空气中那食物的香气就知道胖子在哪儿了。
天色虽然已经微亮可到底还是很暗,客栈外头还亮着灯,安浩然抱着哈欠连连的黑猫出了客栈站在灯笼下抬头看天。如今草头县的阴气已经散了,这是昨晚安浩然去追击杨心佑时嘱咐宁福与胖子去将阵法给坏去,没了阴气后相信草头县内生病的病人定会好转,至于被阴气伤了身的多晒几天太阳也就差不多了。
黄根等人的后续事情安浩然不准备去插手,对他来说这些人不过是过客,于他影响不大。只是安浩然总感觉这事情并未完,他的直觉一向是很准,是以并不以为这只是多想。
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安浩然现在想的还是快些赶去朝阳城,等将事情办完之后再回族里,出来这么久祖父定是想他了,说不定小玉叔打到了什么好货留着等他回去呢,也不知道小四小五那两个小家伙有没有调皮好好念书了没有,二玉叔是不是端着一张笑脸坑人了,大玉兄怀着孕身体怎么样......
“公子,已经准备好了。”
宁福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安浩然的思绪,他抬头看去发现胖子已经做好了吃食出来了,便点头道,“那就走吧,等我们到了城门口时城门也应该开了。”
“对啊我们得快些走,这个鬼地方道爷再也不想待下去。”胖子嚷嚷着,“草头县草头县,一听名字就不吉利,听说这草头县地下以前是几百年前战乱后处理尸体的乱葬岗,坟上长草可不就是草头县吗?”
宁福转过头来,“这事你是怎么打听到的?”
“嘿,这就是道爷我自己的办法了,秘密秘密,不能和你们说。”胖子极为得瑟,指了指脚下的土地自得的道,“我还知道我们这脚下有很多尸体呢,听说几百年前有个道士路过这里,不忍年那些死去的军士化为厉鬼就在乱葬岗上头建城,为的就是利用生人的阴气压制那些怨气,只是时过境迁这县城内布局生出了点变化,以至于风水有了漏洞,以道爷我之见城中生病的那些就是因为风水有了变化才会如此,不过那让我不舒服的感觉昨夜没了,这倒是件好事儿。总之易之公子,我们赶紧走吧,这鬼地方好吃的没有几样,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得知这地方原本是乱葬岗时安浩然有些惊讶,随后又了然,若是这里曾经是乱葬岗的话,夜间阴气那么浓也就说得通了,虽然有生气压制着,涌出来的阴气会被抵消,可若有人心生歹念用阵法将地下的阴气大量的给引出来,那么整个城的生气加起来也敌不过的,时间一长草头县就会成了一座死城。然而如今阵法被毁没有东西引导阴气,而地下的阴气在这段时间消耗太大,短时间内是无法影响到城中人了,若是草头县的人以后越来越多,在没有人刻意设局之下阴气只会被死死的压制。
再加上安浩然那道至刚至阴的一道紫雷劈下去,相信没个百年下方的阴气恢复不了之前那汹涌的气势。
要问为何安浩然不将下面的阴气全清除了一了百了,那是因为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阴气过多草头县会成为一座死城,若是阳气过盛没了阴气中和的话于这里的百姓也不是一见好事,阳气过盛常见为心火过旺易怒,严重的会火气上涌各种热病不断,还是会死人,情况也不比阴气过盛好多少。是以留着下方的阴气不过是为了中和地面上的阴气,使之阴阳循环。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有店面开了门做生意了,包子摊子的老板扯着嗓子开始了叫卖,草头县渐渐的恢复热闹。没理会不断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安浩然见没什么好看的后收回视线抬步步上了马车,坐定之后才开口道,“我们走吧。”
“驾!”
宁福鞭子一扬马匹拉着马车前行,大青牛驼着包裹着严实的几个笼子乐颠颠的跟在后面,‘哒哒’的向城门方向而去。
“宁管事,您这是要离开了吗?可是大道上道路还未通啊,您这一行怕是今日也走不啊,何不再多住上几日?”守在城门前的正是在衙门中当职的成三儿,他早早的受林正所指示守在城门前,打算拖住对方一段时间等李大人过来,“若宁管事若真不想留的话可否再等等,我们衙门可抽出人手帮忙清道,下午定会给您将道路清出来,因为若走小路的话怕是会颠簸,宁公子尊贵之躯难以受得住啊。”
“多谢成捕快的好意,只是事情都已经解决多留也无意义,且我家公子是有要事便不等了,至于道路不通的问题还请放心,我们自是有法子。”宁福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抛向成三儿,道,“还请成捕快将此物亲自交由李大人,这是我家公子离去前送给李大人的东西,还望李大人能亲自打开,至于如何做相信李大人自有决断,我等告辞了。”
说完后宁福便驾着马车直径离开,竟是看也不看那拿着包裹不知如何是好的成三儿。
“成兄,现在可怎么样啊,我们大人还没来啊,宁公子这一走大人没看到人定会怪罪下来的。”旁边另一个小捕快凑了上来,一脸的愁容。
“我哪知道要怎么办!”成三儿也愁着呢,他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咬了咬牙,“算了,宁公子是什么身份啊哪是我们能拦得下的,相信大人也是明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将东西交给大人吧,至少大人怒火会小一些。”
成三儿一决定就行动很快,将东西小心的收入怀中就要向衙门方向跑去,才跑出个十多米拐角外就匆匆行来一辆马车,看马车上的标志正是衙门里的,成三儿连忙过去拦下来。
“大人!大人!快停下,属下有事要说!”
“你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大人有要事吗!不想活了你!”赶马车的车夫大怒的骂道。
成三儿不理他,连忙来到马车前叫道,“李大人,宁公子已经走了,他走之前说有样东西要交给您。”
“什么?!宁公子已经走了?!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废物!!”李大人从马车内探出身子,气得不行,可他也知道宁家人又哪会因他这种小人物而停下脚步的,最终叹息的道,“唉,罢了罢了,终究是没有那个机缘啊。你说吧,宁公子让你拿什么东西给我。”
成三儿连忙将东西呈上去,“就是此物,说要大人您亲自打开,还说如何行事看大人的意思。”
什么东西这么重视?居然要他亲自打开。李大人也正了脸色,缓缓打开牛皮纸,在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脸色又惊又喜,神色变化了好几番后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啊!我李与的运气终于是来了啊!没想到宁公子居然给了我这么大份的礼,看来本官升迁有望啊!”
成三儿几人听了一惊,也跟着高兴了起来,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李大人紧紧护着的包裹,这里头到底是什么,居然可以让李大人升官?
“大人,属下带着人来了,宁公子呢?”
这时林正也正好带着人过来,李大人一看更乐了,招呼着林正,“宁公子已经离开,快快快,林捕头,带着手下人快随本官走!”
林正一愣,不去追宁公子了吗?但他也没多问下去,“大人,我们要去拿谁?”
“去抓曹魄局!”李大人兴奋得满脸通红。
相比起李大人的激动,林正则要冷静得多,“大人,曹魄局那人是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我们没有实质的证据啊,根本拿不下他。”
李大人拍拍手中的东西,笑道,“谁说没有证据?曹魄局二十多年来囚禁杀害无辜儿男总共两百零六人,抛尸荒野做恶多端,这还不够吗?”
两百零六人?!曹魄局哪来里弄一的这么多人!真该死!居然有那么多人死在他们治下而他们却没发现!真是可恶!林正几人顿时双眼赤红,刷的一下抽出刀来,恨不得现在就将曹魄局拿下关进大牢好好折磨一番。
林正到底是有经验得多,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凑近李大人小声的道,“大人,若曹魄局迫那些儿男们签下了卖身契,我们还是拿不下他啊。”
自古以来凡是签了卖身契的人就已经是主人的私有物,是死是活全是主人的一句话,除非能赎身才能摆脱这种被人摆布的命运。正是因为这样就算是曹魄局死了那么多人,只要他能拿出那些人的卖身契那曹魄局还是会安然无恙的走出衙门,这也是林正担心的地方,他怕会白忙活一场。
李大人却是冷笑一声,“林捕头放心好了,本官也没指望这些罪名会除掉曹魄局,真正的杀手锏是另一个,相信本官,此次一定能让曹魄局死!”
见林正还是疑惑李大人便无声的说了几个字,林正抬头看去,看到李大人的嘴形时瞪大了双眼,心下不禁为曹魄局的大胆捏了把汗,但同时他又很激动很兴奋,因为他终于有机会能拿下那做恶多端又滑不溜手的曹魄局了。
李大人笑着坐回马车上,一直压制着的双手颤抖不休,他如此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己。让曹魄局翻不了身的罪名直白的写在他手中的那张纸上——私购银矿!
银矿一旦发现就直归朝廷,若有私人占有罪名等同谋逆,其心可诛!
只要他将曹魄局拿下并将此事报上去,无论上面的人怎么想怎么做,他的官位都会往上提一提,这也是为什么李大人说是大礼的原因,因为没有什么比升官发财更让人激动的了,而宁公子却随手就将这份大礼丢到了他面前,这如何不让他激动?
李大人也不怕曹魄局会反击,他手中有曹魄局翻不了身的铁证,除此之外还有有一个证人在曹府中,宁公子信上写得清清楚楚,那个证人的名字叫陈小小,其身上也有一份证据能证明曹魄局的罪行。
信上有言明,陈小小是陈大牛与陈二马的弟弟,是被黄路骗着送进了曹府,那被杀害到死的儿男名单就是陈家二人所提供,至于陈小小此人李大人相信,为了能脱离曹府他一定会拿出他手中的证据的。
李大人很兴奋,迫不及待的他正要带着人去快速拿下了曹府所有人,冷笑的看着破口大哭吧的曹魄局被押走,心道就让你得意一会,到时别求我。
可是等将曹魄局等人押走后,看着后面抬出来的十多个瘦得不成人形的儿男就算是李大人彻底是愤怒了,“曹魄局居然如此手心!他这是要将这些孩子往死里折磨啊!林正,你快去叫大夫来!慢着,本官记得曹魄局不是请了一个京城来的大夫吧!你快去将他请来给这些可怜的娃儿看看!”
这一群十多个儿男全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最小的才十二三岁,没有发育完全,可现在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发枯黄身上更有无数的伤痕,还有几个发着高烧已经神智不清,看到这些小娃儿如此下场衙门里跑上跑下的粗玉子们也红了眼。
“大人,属下问过了,顾大夫昨天出了衙门之后从宁公子那里买了几条蛇,接着也没停留多久就匆忙离开了草头县,说是有要事做做耽搁不得。”林正强忍着怒气问清了才回来禀告。
“那就去叫别的大夫啊!愣着做什么,都快去!”李大人吼道,几个捕快连忙往外头跑。
将那些已经动弹不了的儿男好生的安置好,很快大夫就来了,看到这些猛男的情况更是那些见惯了生死的大夫也生了怒气,因为这 些儿男的下、体无一不是受伤严重,更有几个是完全的已经毁了,毁得面目前非,能不能好完全看天意,他们仿佛能看到这些儿男以后的下场,一时间气氛有些伤感。
三个大夫沉默着给小儿男们处理伤口,看着那些双眼无视了无生机的孩子心下叹气,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便是治好了怕也是活不长久的,唉......
大夫开了药李大人这才带着人走了进来,他看着这十多个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像个活死人一样的儿男,忍不住红了眼眶,接着又是对曹魄局的怒气,他对这些孩子说道曹魄局已经被抓了,他们得救了,以后自由了......说了很多,可这些人眼睛都没动一下,依旧盯着半空中的某个点看,呆呆的,像具会呼吸的尸体。
“谁是陈小小?”
没有人回答,也不知道陈小小是不是还活着,李大人些担心,连忙又问了几句,可依旧是没有人说话。
李大人看着这种情况也是没了办法,突然间他想起信上所言,陈小小是陈家二玉兄弟的弟弟,若其不愿站出来可以适当的减轻陈家二人的惩罚,做为陈小小出来做证的报酬,也是让陈小小有人照顾。之前李大人是不明白那纸上写的是什么意思,陈小小都十多岁了还要什么照顾?可当他看到这些孩子的情况之后和发现,宁公子想得很是周到。
要是以往李大人是不愿意的,因为陈家二人做恶多端,还杀过人,虽然是听令打杀的别人家的家奴,并且事后也没有人来追究,可人被他抓了李大人也没有放过的道理,毕竟那是政绩啊。但现在看着这些可怜的孩子,这些以后可能都站不起来无法人.道无法成亲的孩子,他心软了。陈家二人若是能改过自新,放了就放了,只要陈小小还活着,只要他出来做证。
“陈小小,你大玉兄二玉兄来接你了。”
有一具‘尸体’动了动,李大人一喜,发现动的是伤得最重的那个小儿男,小儿男才十五六岁,生得瘦小无比,长相不算最佳可他却是伤得最重的,也是最像‘尸体’的一个,那双大大的眼睛灰暗得几乎没有一丝光亮,被这双眼睛盯着时李大人只感觉一股子凉气从脚低直蹿头皮,冷得透彻。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一个刚成年还对外界充满期待的小儿男没了生的希望啊!
曹魄局,真特么的应该早些杀了你!
李大人暗恨,连忙走过去小声的对着那小儿男唤道,“你是陈小小?”
‘尸体’又没有动了,没有一丝光芒的双眼直愣愣的瞪着前方,脸上那道深深的伤让他看上去像极了破娃娃。
李大人顿了顿,又道,“陈小小啊,你的两个玉兄在等你呢,”
那双死人一般的眼睛缓缓的转了转,看向了李大人,李大人忍着心中的不适,又接着说道,“陈小小,你大玉兄二玉兄他们来救你了,他们来救你了。”
陈小小的眼睛光芒亮了亮,然后慢慢的暗了下去,“我......对......不起......先走了......”
陈小小好像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声音弱得像蚊子,又低哑得厉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看到这孩子眼中求死的神色李大人一惊,他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陈小小才有生的希望,这时他突然想起来那纸上写了很了,连忙看起一直拿在手中的纸看了起来,照着上面念道,“陈小小,你知道你两个玉兄现在怎么样了吗?他们杀人未遂关进了大牢快死了,若你也发死他们怕是会跟着你而去。”
李大人说完抬眼看去,发现陈小小直愣愣的瞪向自己,那双眼睛视线有了神采,是着急惊慌的神色。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可听到亲人出事就着急,当真是让人心疼,李大人叹息着,神色柔和了几分,“只要你好好的,本官可以放过他们,若是你死了本官就让他们下去陪你......”
还未说完李大人就被陈小小气愤的阿阿声给打断,他看着陈小小这孩子愤怒的眼睛却安心了,心道宁公子真是神了,他只是照着说就让陈小小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也不知道宁公子是怎么想到这法子的,“别急陈小小,真正的大恶人是曹魄局,只要你养好身子拿出你藏着的东西证明曹魄局是坏蛋,本官就轻判你两个玉兄,如何?”
陈小小答应了,为了他世上唯二的亲人答应了,不过前担是要见一面两个玉兄,李大人同意为他安排,但陈小小身子太弱不宜移动,还要再养养。
曹魄局被抓,要说其身后没有人李大人不信,他本不应浑这浑手,毕竟能私下吞银矿的人背影必定不简单,但李大人自觉他也算是宁家这边的人了,于是胆子也大了不少,只要他从陈小小手中拿到曹魄局背后那人的信息,那么他李与的未来哪怕有无数阻碍也有大片光明。
李大人带着身体好些了的陈小小见了陈家玉兄弟,拿到那密信之后开始着手准备,走出地牢时想起陈家二人说的话,那夜雷降宁公子居然派人来寻了他们问了黄路一些事,陈家二人得知宁公子要对付黄路就求他们救一个人,陈家二人原以为那个叫宁福的不会答应,可没想到对方同意了,前提是拿到他们手中关于曹魄局的罪证。
为了自家小弟两人同意了,说出了罪证所藏的地方,宁福丢下一句等消息就离开,陈家二人原本还担心宁福是骗他们的,没想到他们的小弟终于救了出来,可看到小弟不成人形的样子两人都后续不已,他们居然被黄路骗了,原以为小弟去享福没想到却是如此后果,他们后悔恨不得杀了黄路,可是他们根本就出不去。
李大人看着抱在一起痛苦的玉兄弟三人,叹息一声,说出了让三人充满希望的话,“你们拿出了曹魄局的罪证,有功,本官决定减轻你们的罪行。”
“谢大人,谢大人!”陈家二人几乎是痛哭出声。
该谢的不是我,而是宁公子。李大人心道,他没在地牢多待,很快就离开,离开的时候也带走了陈小小,陈小小身体已经毁了,不能在阴凉的地方多待,而陈小小心理问题很严重,若是不注意的话怕是一转眼就没了,是以李大人很快就将陈家玉兄弟放出来,让他们看紧点陈小小,免得对方寻死。
至于甚至的儿男,陈家二玉兄弟也表示愿意帮忙照顾,李大人对他人的人品很怀疑,就让林正监督,只有林正他才放心。
没过多久李大人得知黄路与钱思死了,尸体在一处小院被找到,钱老爷几乎疯了,直嚷着是黄路杀了他的孩子要将黄路碎尸段,甚至还闹到了李大人这里。
李大人很头疼,黄路都死了他还能怎么判?只能让钱老爷自己看着办了,钱老爷走了没多久林正带来了消息,说钱老爷将黄泉打了个半死之后赶了出去。李大人知道后冷笑,这钱老爷还算有理智,没将黄泉打死,不过本就受伤的黄泉怕是活不长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接到报案说黄泉被人杀了,李大人很惊讶,他很快就让林正去抓凶手,林正真不愧是有经验的捕头,凶手很快就被抓到,是一名叫李二的玉子,此人以前守过城门,与黄路有过过节,因为得罪了黄路日子极为不好过,于是心怀怨恨今日下午之时看到如同老鼠一样缩在街角的黄泉时恶向胆边生,结果下手没分寸本就半死的黄泉就这么死在李二手中,李二发现黄泉死后慌了,惊慌之下连忙逃跑,然而他还没逃出草头县就被抓了回来。
又是一个政绩,李大人心想。他喜滋滋的坐在公堂之上,看着李二痛哭着画押,摆了摆手让人将其拉下去。然而他还没高兴多久就有人来报,黄根与宋氏死在了牢里,死状与黄山一样,断了手脚之后骨头里全是还没孵化的虫卵。
李大人得知后连忙让人把尸体给烧了,就连黄根与宋氏所在的牢房也细细的查看,力求不遗漏一只虫子。
然而李大人却不怎么开心,因为黄石村后山的银矿还没查清到底是怎么回事,黄石村的人为何早在两百年前就将银矿买下却没怎么动,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道道?
不过李大人仔细一想就将这事先放一边了,因为他现在的功绩已经很大,留一些给上面的人发挥更好,要是他一个人就把所有功劳吃下去,怕是有人要眼红了,到时候别说升官,能不能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坐稳都是问题。
为官多年这些龌蹉他还是知道的,是以李大人也不再给自己没事找事,只专心对方曹魄局。
“对了林捕头,你可让人去看了,宁公子他们可是走的小路?”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李大人无?他顾,饭也没顾上吃,现在终于告一段落了后才突然想起宁公子来。
宁公子已经离开多少,可他还是担心给了他大机缘的宁公子走小路会出事,毕竟小路少有人走,于是想派人去看看。
林正神色古怪的道,“并不是,宁公子是走大路的。”
李大人一顿,皱眉,“林捕头莫要说笑,大道的道路可还堵着呢,宁公子他们怎么过得去?”
林正摇头,“不是啊大人,大路已经通了,宁公子他们自己弄通的,因为当时没有其他人,也只有宁公子他们走那条路,他们走了之后才有人过去,这时才发现道路已经通了,是以属下猜测是宁公子做了什么。”
这一主一从同时想到诡异的雨和突降的雷,心中同时感叹真不愧是宁公子,要不出手,一出手就能改变风云。
而被念叨着的安浩然,此时的他们一行现在却越来越靠近朝阳城。
而在马车内与黑猫头靠头安睡的安浩然不知道的事,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