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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榭回来,江凝烟被秦绍气得晚饭也吃不下,收拾一番后也不等他,早早睡了。
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回复刚才秦绍说得那些话,于是越想越气,这才成婚几天,他就闹出了这么多事,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变着法子折腾她,难道他真以为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行,他不是想闹吗,那就让他一个人去闹吧,她不伺候了!
恨恨地下了决心,又在心里诅咒了那厮半晌后江凝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秦绍从他爹那离开后,心里琢磨着一会儿见了江凝烟还是软硬兼施为妙,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她不对,她都嫁给了自己,却还留着别人送的东西,自己发火有错吗?
踱着步子进了屋,环视一圈儿却发现丫鬟都守在外面,里面卧房静悄悄地毫无声息,问了下人才知道她没等自己就睡了。
斥退了下人他气势汹汹地往卧房走,果然床榻上幔帐已经放了下来,只隐约看见个人影躺在里面。
秦绍一把撩开幔帐,刚想把人拽起来好好理论理论,却在看到她一副海棠春睡地样子后生生把即将冲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怔怔地盯了一会儿,这邪念一生,旁的心思顿时都抛到了脑后,蹬了靴子便去压她。
江凝烟满怀心事本就睡得不甚安稳,等秦绍一上了床她便醒了过来,有心装睡不理他,却没想到他什么都不说,一上来就直接扒她的衣裳。
她装不下去,一把推开他:“你走开。”
他去搬她的肩,笑眉笑眼道:“怎么,还在为下午那件事儿生气呢?一只兔子也至于你这样?”
凝烟面无表情地撇过头:“是啊不至于。”
“爷答应你以后再不提这事,你也别再想着它了,好不好?”说着又去扯她的衣裳。
他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可她不能,她现在没心情伺候他,一把拍开他的手:“我不想要你去找别人吧。”
秦绍不可思议地挑高了眉,冷笑道:“你这是在往外赶爷?”
凝然低着头不说话,用态度告诉他,就是。
秦绍顿时就像是被人攥住了气管子一样,气得两眼猩红,狠狠把人按倒然后骑到她的身上:“你以为你是谁?说让爷去哪儿爷就去哪儿?你不愿意,可爷还就非你不可了!”
说着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人扒了个干净,压下去就要行事。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没法挽回了,凝烟挣扎了两下,却没什么力气,索性闭上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心说这混蛋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秦绍见她闭着眼毫无反应,报复似的大力去揉她胸前软玉,等那蓓蕾初放,低头含在嘴里轻轻噬咬,一边质问道:“看着爷,谁让你闭眼的?”
可他的话凝烟却完全充耳不闻,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见她这般他负气道:“行,不是没反应吗,那你一会儿可别叫出声儿来!”说着抬起她的腿欲要行事,又忽然起了坏心,用那物事不断磨蹭她敏感处,迟迟不肯进去。
凝烟哪里经受过这种手段,被他折磨得甚是煎熬难捱,未免自己真的叫出声来,只得咬着手指忍耐。
她如此不识好歹,秦绍也歇了逗弄的心思,一挺身重重入了进去,瞬间她身子一阵瑟缩,让他体会到她的温暖紧、致,快慰的低哼了一声,伏在她耳畔去衔那小巧耳珠:“你这是打算要爷的命啊。”
凝烟咬牙忍着,只恨不得当即晕过去才好,省得清醒着受他折磨刁难。
以往她再不愿意,好歹还会出个声反抗一下,现下却真像死人一样躺在他身下,秦绍就算身体上得到了满足,心里却依然不上不下地难受。
动了半晌,他忍不住了,恶狠狠地扳着她的下巴,喘息着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凝烟冷漠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厌恶:“我想让你离我远点。”
听了她这话秦绍只觉得心口像是被针扎一样疼了一下,他仿佛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再也忍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起身离开了她的身体,穿上衣裳落荒而逃。
秦绍这一走就是三天不见人影,江凝烟恨不得他死在外面才好,根本不去问他到底去了哪里,对于多次有意无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孙小左只当是没看到。
那天秦绍走后她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第二天也犹豫是不是应该让人去找一下,可是一想到他蛮横不讲理的嘴脸她就头疼,而且若是自己主动示好,他以后难免蹬鼻子上脸,所以凝烟觉得,算了吧,等他气消了自然会回来的。
而且最近老太太让她学着管家,她知道自己真的把权力接过去老太太不一定真会高兴,所以只说跟着她老人家帮忙,老太太果然答应了。虽然只是在旁边帮着,但她要学的也不少,心思被杂事占得多了,能想到秦绍的时候就更少了,两三天的工夫,一晃就没了。
这几天秦绍都是呆在营地,偶尔回家换个衣裳也是趁着江凝烟不在屋里的时候,一心等着她着急了主动来找自己,他再假装勉为其难的跟她回去。
可他没想到三天过去了,江凝烟那儿却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就跟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人似的,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去‘提醒’她的孙小左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她都没有个反应。
而这个时候,可怜的秦绍已经自己把自己逼上了高处!
他架子搭得太大,爬得太高,本想端着过过瘾,却没想到江凝烟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现在高处不胜寒,想下去,可是回头一看梯子都没了!
秦绍欲哭无泪。
他没脸回去,也没心思出去花天酒地,于是火气便格外旺盛,整天在营地释放低气压。他这种人,自己不高兴就得让身边的人都没好日子过,于是安生了很久的禁卫军里又变得哀鸿遍野。就连以往跟在秦绍身边的高世安和沈煜,见他这样为免自己成为对方的出气筒,也借口军务繁忙,再不有事没事往南军的地盘跑了。
到了第五天,整个南军的禁卫军都感觉到了秦绍的那种哀怨的心情,好赖能回去见江凝烟两面的孙小左每天念叨,这天明明已经够热了,为啥他总觉每次从府里回来,少爷看过来的眼神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让人不寒而栗呢?
南军的兄弟一天无数次地询问他,怎么最近十二少总是待在营地里?
孙小左哪里敢说实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们的眼神,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继而意识到,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孙小左最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溜过去和秦绍商量,说他依稀记得少夫人喜欢吃乾香斋的点心,要不他买来带回去点?
秦绍诡异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讯息很复杂,孙小左愣了半天没回过神,也不知道他这意思这是好还是不好。
他颤巍巍地唤了一声:“少爷?”
秦绍瞪了他一眼,猛然一拍桌子,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回府!”
孙小左以为意见被采纳了,正要去吩咐人去办,却听他又道:“那家里到底是爷说了算还是她说了算?凭什么她说不想见爷爷就不能回去?要走也应该是她走!”
于是孙小左不敢擅自做主,继续请示:“那点心还买不买了?”
秦绍怒视着他:“买个屁!爷凭什么去讨好她?!”
孙小左连忙点头说是是是,心里却想这时候还嘴硬,活该你被赶出来。
出了营地,孙小左牵着马跟着秦绍往家走,在路过乾香斋时,他明显感觉到马停了停,然后才停停顿顿地往前走。
又走出了两条街,秦绍终于忍不住瞄了孙小左一眼,状似无意地问他:“那乾香斋的点心很好吃?”
孙小左没反应过来:“什么?”见他凶神恶煞地瞪过来,才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忙不迭点头:“是啊,少爷您……想尝尝?”
“唔。”秦绍把目光放远,“虽然爷以前不爱吃这些,但既然你强烈推荐了,那爷就给你点面子,让人去买点吧。”
孙小左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转头吩咐后面跟着的一个下人,让他去乾香斋把各色点心每样都买回来送到府里。
等秦绍偷偷摸摸的回了家,心怀忐忑地进了院子后,找了一圈儿却连江凝烟的影子都没见着,找人过来一问,又被老太太叫走了。
听说她不在,他立刻挺直了脊梁:“哼,去把她给爷叫过来,就说我回来了,让她过来伺候!”大摇大摆地回了屋。
在屋里坐了片刻,秦绍觉得自己就这么主动回来实在没面子,思付了一下,让孙小左偷偷拿了一壶酒过来,自己一口气喝了半壶,又弄在了衣襟上许多,嘱咐孙小左:“一会儿少夫人回来就说爷喝多了,是你们自作主张送回来的——不许露馅!”
孙小左忍得满头大汗:“您放心,包在奴才身上。”
秦绍这几天没回来,府里除了江凝烟别人并不知道原因,但大家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就连老太太也只是告诫她等秦绍回来不要耍性子,却没问他去了哪里,看来大家都只是当他故态重萌又出去寻花问柳了。
这会儿日头正大,老太太想要去姑射园泛舟,凝烟正在后面跟着伺候,秦绍派来的下人就拦住了她:“少爷回府了,让小人来请少夫人回去。”
知道孙子回来老太太更高兴了,拍了拍凝烟扶在自己胳膊上的双手:“快回去吧,别让子挚等久了。”顿了顿,又嘱咐:“无论他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许逆着他,惹他不高兴。”
凝烟对这个偏心眼已经偏得没边的老太太习惯了,顺从地点点头:“孙媳知道。”
“恩,那你快去吧。”
凝烟回了院子,果然看到孙小左在屋外守着,见了自己慌忙迎上来:“少夫人您快进去看看吧,少爷喝多了,吵嚷着找您呢。”
看来果然是去花天酒地了,凝烟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担心他,点点头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
一进卧房,凝烟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皱着眉让人将熏香点上后,又吩咐下人熬一碗醒酒汤送来,然后才走到床榻旁边去看他。
许是喝多了的缘故,秦绍脸上有些红,微微带着汗意,睡得也不安稳,长睫不时轻轻翕动。
她吩咐蓝田给他找一套干净的衣裳过来,然后在床边坐下,摇了摇他的胳膊:“秦绍,醒一醒。”
听到她唤自己,秦绍呻、吟了两声,然后才一脸痛苦地睁开眼,过了一会儿似是看清了面前的人,不高兴道:“怎么是你?”
“不是我是谁?”凝烟也不管他态度如何,只道,“你先起来,我让人帮你把衣裳换了,一身的酒味。”
秦绍猛地坐起来,一把拉过她的胳膊,眯着眼:“你这是嫌弃爷了?”
凝烟只当他喝多了,不耐烦地挣了挣,可完全动不了,这时蓝田拿着干净的衣裳回来:“少夫人,爷的衣裳。”
秦绍瞄了衣裳一眼,松开凝烟,颐指气使:“你亲自给爷换。”
凝烟不想和他纠缠,接过衣裳让人下去了。
秦绍靠在床沿,一动不动地等着她过来服侍,心里哼道:你不来找,爷现在也回来了,你不还得乖乖伺候着?
凝烟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一心要把他这身不定在哪儿滚过的衣裳脱下来,完全没去注意他脸色如何。她先将他腰带解了放在一边,又去脱他身上的外衫,扯了扯见他不配合,无奈道:“你动动,这么压着我怎么脱?”
等了等没有反应,抬头去看,他正闭眼装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