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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斯佩多看的方向空空如也, 也没听到有人回应,艾莲娜不由奇怪的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
斯佩多耸了耸肩, 重新做回艾莲娜身边。
难得碍事的不在, 当然要抓紧时间过二人世界,不然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没有战争的城市, 温暖的午后, 除了适合谈心之外, 也是恋人之间的好时光。
斯佩多的视线最后从窗外落下的绿叶上划过, 就再也没有关注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不能有结果那谁也救不了了。
提前赶回来的青年像是逃一样的离开了现场。
他单手扶着墙壁, 空着的那只手,被黑色手套包裹的五指捂着嘴唇, 宇智波特有的漂亮面孔上浮现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红晕。
一直到发现自己正站在整座城市中最高的塔楼上, 大脑才从一片空白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那是在瞬间遭受了巨大的冲击,以至于大脑短暂的失去了处理能力所造成的结果。
尽管只是一瞬,但在忍者中鼎鼎大名的宇智波斑确实是失去了应有的警戒心和战斗力。这要是在战场上,尤其是在和千手的战场上。说不好就要因此而没命。
这对宇智波斑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可此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名少女的音容笑貌, 不讲道理的强行占据了他此刻的全部心神。
宇智波斑很久以前就知道,‘忍者’和‘贵族’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贵族’可以轻易的让忍者去送死,就像是折损某件工具一样。
而忍者呢?
就算知道要去死,就算要亲眼看着自己的亲朋好友去死, 也只能回答一句‘了解’, 然后收拾行囊去执行。
无论是对贵族, 还是对忍者来说,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就好像这样的规则,从一开始就是天经地义的存在。就像太阳升起又落下, 四季一次又一次的轮转一样,从没有人怀疑过。
或者也曾有人悲叹过不公,也曾有人试图对抗……只是他们都没能成功,全都作为失败者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一直到姬君出现。
姬君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奇迹。
一个从前不曾有,今后也不会再出现,独一无二的奇迹。这并非是宇智波斑个人主观的看法。而是许许多多的人,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忍者们的共同认知。
只是比起其他人,亲眼见证了这一切是如何出现的宇智波斑有更多,更深的感触而已。
比起其他人想当然的认为‘姬君了不起’、‘因为是姬君所以什么都能做到’这样天真的幻想,他是亲眼见证了这个女孩子,是如何拼尽一切,靠着日以继夜的辛苦工作完成今天这看似不可能做到的伟业的。
这并不是靠那些匪夷所思的神迹,也不是什么人类无法触碰的力量。
他曾见证了‘和平’的每一块砖瓦,也曾为这看似无法实现,无比恢弘的事业贡献了微不足道的力量。
这个被天之羽衣所束缚的少女,一直以来都在竭尽全力的使用人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让人们自己去创造,去收获。
比起看不见摸不着的希望或者奇迹之类的,这些才是能够扎根于人们的心底,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的东西。
就算一时遭受了挫折,就算遇到了灾难,人们也可以按照曾经从姬君处学来的知识和经验,重新建立起一个和平又包容的,可以让更多的人获得幸福的世界。
这是姬君离开之后,他们才从仍然井然有序的生活中悟出来的道理。
他一直以为能在这样的姬君开辟出来的新世界中生活,已经是他所能想象的‘幸福’的极致了。比过去的所有想象,所有梦境都要美好。
可姬君,却总能在他觉得已经是极致的时候带来更多。
甚至偶尔,宇智波斑也会有非常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会觉得姬君或许就是神明。
是冥冥中的什么东西,送到自己身边的神明。
并非是墙壁上艳丽而冰冷的壁画,亦或者是冷硬的泥塑雕像,而是他可以碰触,可以祈求,并且可以得到回应的,宇智波斑这一个人的神明。
——‘神明’本人,现在的情况却不怎么妙。
阿缘坐在教堂外的树枝上思考,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刚刚出来之后闷着头一顿走,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这里。接着又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这点小心思而特地跑去教堂里打扰神父和修女,就干脆坐到了这颗在隐蔽位置,又看起来很结实的树下发呆。
接着又莫名奇妙的觉得比起树下,树上的风景会更好,有风吹过也会更舒服。就脑子一热,把衣服一撩鞋一脱开始爬树。
要知道,从小学五年级之后她就再没做过这种事了。
一开始爬上来的时候还觉得挺惊喜,甚至还美滋滋的想着‘我其实还是很有运动细胞的嘛’,然而冷静下来之后就要开始考虑怎么下去的事情了。
两米多的高度,要说也不算多高。
但俗话说得好,上去容易下去难,她靠着一股莽劲爬上来了,现在冷静下来没了那股子莽劲儿,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声呼救或许能叫来纳克尔神父和修女们。但……‘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而爬上树,结果下不来还要大声呼救打扰别人休息给别人造成麻烦。’
这种事情未免太尴尬了。
阿缘换了个姿势,艰难的从骑在树枝上变成了背靠在主干上,双脚踩着裙子搭在树枝上的姿势。
要是以前在忍者的世界就简单多了,只要喊一声,斑就一定……
想到这里,她双手抱着膝盖颇有几分懊恼。
我还是太不理智了。
刚还因为人家的事情跑掉了,现在又想要得到对方的帮助。
唉……归根结底,这本来不是什么需要害羞或者尴尬的事情嘛。
她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不想强迫自己喜欢的人,不希望这种无形的施压会伤害到对方。那种让对方十几年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甚至要牺牲未来才能得到的‘爱情’,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了。
要是斑没有这么好的话,只是一个普通的美男子,她可能还是会想要做点什么的。
但事情没有如果。就是因为斑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才会不知不觉的就在心底刻下了他的影子吧。
阿缘低头把脸埋在了膝盖里,试图把自己变成树的一部分。
又绕回来了,明明刚刚还在想怎么解决现在下不去的问题……
“……阿缘。”
就在阿缘认真考虑在这里待到下午有巡逻的人路过的时候再请他们解救自己,在此之前先乖巧的当一个树枝挂件的时候,低沉的男声突然在树下响起。
而且叫的还是对她来说更加亲密的,唯一属于她自己的名字。
阿缘一机灵,猛地抬起了头看向说话的人,但因为动作太猛而身体一倾向下落去。
“啊!”
失重感让她的心提了起来,但她才刚发出声音,身体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啊。”
有人在她上方这样说道,接着,她被人放到了铺着衣服的草坪上。直到这时,阿缘才终于看到了对方的脸。
熟悉的,带着些许阴郁的美丽容颜。
尽管这样的容貌让他看起来不好接触,却也多了几分野性和神秘的吸引力。让人想要更加了解这个人,解开他身上的谜团。
“斑?”
“是我。”
宇智波斑一边应着,一边从旁边捡起她刚刚踢掉的鞋,轻轻的捧起她的小腿,帮她穿好。
“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好像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两人独处的时候,自己总会不大不小的惹出点麻烦来,然后就要斑来帮自己摆平或者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不会。”
宇智波斑没有再用有距离感的拘谨回答。
“你的事,永远不会是麻烦。”
或者说,能够再多一点才好。
——当然涉及危险可能会受伤的事情还是算了。
面前的少女并不是从小就开始接受训练,无数次出生入死的忍者。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经历过苦难,也不需要拼尽一切去工作才能活下去的普通人。
宇智波斑笔直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将她清秀的容貌和些微的困惑全都看在眼里,并且觉得这样可以不被天之羽衣遮掩,露出真实容貌的少女无比的……惹人怜爱。
宇智波斑单膝跪在阿缘面前。
“这、这个……”
阿缘局促的缩了缩腿。
虽然这样亲密的接触不是第一次了。但不知为何这次总让她格外的在意。
无论是对方几乎跟自己的腿贴在一起的膝,还是微微垂下的头发。
“但事情能少一件,还是少一件比较好吧。”
“那么,您是认为我连这些小事都应付不过来么?”
心底产生了某种更加深沉的东西的青年刻意加重了‘您’字的读音。
“当然不是。”
阿缘立刻抬起头回答。
“我没……不对,等下,斑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是应该还有两天?
“那边giotto自己可以应付,我就先一步回来了。”宇智波斑站了起来,对阿缘伸出手,“能站起来么?”
“没问题。”阿缘习惯的把手放到了宇智波斑伸过来的手上,借对方的力站了起来。
“那就好。”宇智波斑点了点头,“还有……”
“什么?”
“我有足够的能力去解决。”
“?”解决什么?
阿缘困惑的看着对方这没头没尾的发言。
“所以……那对我来说,并非是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