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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闪到了腰, 阿缘被要求卧床三天。
这三天来, 她迎来了无数访客。
除了确实担心她之外,更多的人是来顺便看个新鲜的。
虽然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但‘那位大小姐仿佛都不用休息的, 怎么可能会生病呢?’这样的认知已经深入人心了。
因此在听说这位大小姐竟然请了‘病假’的时候,几乎整个彭格列的中高层都来探望过她了。
阿缘心情复杂。
一方面她惊讶于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来看望自己,另一方面……
如果这些人脸上的表情能够再收敛一点, 那她的感动一定能持续更长时间。
就连从头到尾都写满了神秘二字的‘露切’小姐都特地送了谈病礼来。
虽然在见到探病礼是一条带着宝石装饰的裙子的时候大家都充满了疑惑。
送珠宝首饰倒也不是不行, 可是为什么会是裙子?
甚至在外面打着‘雇佣兵’的名号四处奔波的giotto等人都抽空回来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次,阿缘第一次见到了giotto这位听说他有需要, 就大老远从日本跑来出手相助的朋友——朝利雨月。
这是一个眉目清秀,气质沉静的青年。在他身边,仿佛环境都多了几分静谧安宁的感觉。
只从外表来看实在是看不出会是一个能做出‘因为朋友的恳求就独自一人从日本远渡重洋来到两西西里王国助阵’这么热血冲动的事情的人。
感觉上他更应该是那种在亭台楼阁中静读写字,或者抱着一把音乐静静弹奏的书香文人类型。
然而事实上却是他不进来了,还同意了giotto那个匪夷所思的计划, 并且真的一起将它完成了。
可见他那书香文人的面孔下, 也是一颗不羁勇猛的心。
抛去这点不羁之外,初次见面的两人意外的处的还不错。甚至由于都出身东方文化圈的原因,在一些话题上, 比同giotto还更谈得来。
这也出乎了giotto的意料。
他本以为来自遥远异国的雨月可能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被人们接受。
但意外归意外, 这也是好事。
有大小姐引荐的话, 想必其他人对雨月的接受度也会更高。
虽然要卧床,但闪到腰毕竟不是什么重伤。
短暂的回来探望并且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后,giotto就带着人继续返回前嫌活跃去了。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探索, 他们也摸索出了一套更有效率的行动模式。
比起排外的本土势力,先从外国势力下手成功率会更高。本土势力虽然本土之间也有摩擦和争斗,但是大多数时候在面对外部侵略的时候,除非是自己和外部势力联盟的,否则本土势力往往会先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而这些来自外国的势力就不一样了。
对他们来说,不管是其他国家来的人,还是这些本土的组织们,都是‘敌人’。
而且比起那些扎根于本土的本地帮派,同为外来势力的人才是真正要跟他抢夺食物秃鹫,是有直接利益冲突的竞争对手。他们拿到的地盘越多,自己得到的就越少。他们强大了,自己就危险了。
对他们来说,雇佣兵的出身并不重要,只要能给他们派上用场,哪怕是冲在前面当炮灰消耗敌对组织的人手都行。
因此giotto他们调整方针之后,很快就如鱼得水的再诸多外国势力当中周旋了起来。光这段时间,就大大小小参与了十余场战斗,偷渡了近千名俘虏回去。除此之外,还给彭格列带来了大笔的任务金——使得彭格列的财务前所未有的充盈起来。
负责财务的中年男人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终于不用勒紧裤腰带,向着怎么把一个硬币掰成十六瓣来用了。
彭格列的起家,并非想许多被人扶持起来的势力那样,是现有资金,再有的人手。
一开始,它只是一群不甘心家乡被践踏而团结在一起的年轻人的团队,甚至不是一个有结构的组织。
他们不在乎自己的付出,也不在乎得到的汇报,仅仅只是为了心中的那个目标。
是到了后来,队伍不断扩张,而他们确实也需要一个名号来威慑周边的宵小,并且将更多有同样目标的人凝聚在一起的需求了,才慢慢形成了‘彭格列’这样一个组织。
再后来,有了各个阶层的人的加入,才逐渐形成了现在的规模。
虽说成员遍布了各个阶层,但因为没有‘成员必须为组织贡献一切,包括钱财’这样的规定,所以有钱人的钱仍然是他们自己的,而不是组织的。
彭格列的钱主要还是靠自己产业的收入和相关团体、富商和贵族们的捐赠。但后者肯定不是无限度的。而彭格列的成员和需要庇护的群体却是越来越大。
因此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账面上有余额了。
——上一次看到大笔入账,还是在和那位伦敦来的大小姐签订合约之后。
但那也只是一笔,而不像这次,是接连不断的许多笔。
太让人感动了。
感动之下,他将压在自己这里的数十个拨款计划全都通过了,将那些余额化成了一项项工程和一笔笔粮食布匹。
今年,一定富裕的一年。
看着外面正在建设的崭新建筑,还有那一条条平平整整的石板路。
中年男人摸了摸因为焦虑而早秃的光滑头顶,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不甘寂寞的随着船队商队去到过许多地方。
从传统的古老城市,到繁华的大都市。
原本以为外面的世界是梦想中的五光十色,但真当行走在其中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那样。就算是有着蒸汽车站台的繁华都市,也有残破不堪的贫民窟。
有着无家可归,只能蜷缩在街边过夜的人。
有只能徘徊在街道,想尽一切办法只为得到一份能够买得起食物的工作的人。
有浑身僵硬,被人从墙角桥洞里抬出来的人。
外面并不只有美好。今天还穿着体面乘坐马车出行的人,明天就失去一切成为街角流浪汉的人也不在少数。更何况他们这些经不起一点风浪的普通人呢。
他们往往只是‘活着’,而不是在‘生活’。
于是他最终还是回来了。
放弃了外面二十年的拼搏成果,选择回到自己的家乡,为了一个努力让更多人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的年轻人服务。
就算原本浓密的秀发早早地离开了自己,成为现在这个秃顶的中年人的样子没有后悔过。
——当然,如果账本上能再好看一点点的话。他觉得自己的情况还是有机会好转的。
有了充足的资金投入,城镇的运转变得更加顺利。
除了水泥厂之外,还在彭格列的牵头下通过了化肥厂的成立方案。
接下来就会由各家出人组成考察团出发去聘请相关专家和工人,以及考察各个供应商的实际情况。
人手(俘虏)的充足也让阿缘的几个果园比预计还要快的完成了修复工作,员工也都已经开始了岗前培训,只等新的树苗补种上,培训完毕的员工们就可以为了明年的丰收而努力了。
俘虏的到来弥补了原本青壮年劳动力不足的短板,使得许多因为资金和劳动力的问题而不得不后推的工作也都提前了。
医院、学校的建设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们还趁着现在账面宽裕,先修建了一座妇婴院,用来收容家里失去劳动力或者逃难来此的老人、女人和孤儿们。
一部分老人和女人在经过基础的培训后负责看顾婴幼儿,另外一部分则在进阶培训之后负责缝制工作。
衣服、鞋子、被褥,采购来的布匹棉花会在这里由女人们缝制成成品。或者对外出售,或者由彭格列分发给需要它们的地方。
半大的孩子们则是在安迪等被该隐教导过的孩子们的指导下学习文字和简单的数字加减。今后等学校建好了之后他们会去学校接受更进一步的教学和技能培训。
现阶段很难请到真正的专业老师,因此他们现在能学到的也只是比较浅显的木工、皮匠或者水手的技术。
但哪怕只是浅显粗陋的知识,也能让他们更有底气的去面对未来。
尽管仍然是混战不断地国家,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却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咋看之下,似乎所有人都因为giotto的‘胡闹’而从中受益,进入了良性循环。但也有那么一些人,不仅没有受益,还恨的牙都要咬碎了。
他们精挑细选,投入了大笔的资金,雇佣了无数组织和个人进入其中,就只为了让它继续混乱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造出来的战乱温床,本应充满了鲜血与仇恨,悲鸣与死亡的温床,怎么突然就成了投钱的无底洞!?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那些被他们有意无意的引诱过去,好不容易开始收支平衡的势力们,突然又都开始找他们要钱了。
要钱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们打不过了。
不仅打不过,人手也被掳走/杀死了许多。
没有足够的人手他们就没有办法继续和其他势力抗衡,因此他们需要更多的钱来雇佣人手去战斗。
培养一个新代理人或者一个势力虽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但想到那些都是他们已经投入了许多,经过数年的经营打下一定根基的势力,就此放弃又很不甘心。
不甘心就只能再次投钱。毕竟打输了就只是势力缩水,但如果被人彻底团灭拔出,那他们先前的投资就也打了水漂。
至于那些被人团灭而彻底出局的,就更愤怒了。
“纸牌主人!这跟你先前说的不一样!”
个别脾气暴躁的人干脆直接找到了当年指引他们这么做的男人头上。
“纸牌主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被情绪激动的成员们包围的英俊中年人面色铁青,手中的烟斗几乎都要被他抓成碎片。
——问我为什么?
我还想知道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