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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 阿缘的梦里有很多人——无论是泉奈, 还是最近认识的giotto,就连已经记不得容貌的同学都出现过, 却只有斑, 奇异的从没有出现在她的梦里。
当然也有可能是短暂的出现过,醒了之后就忘了。
总之在她记住的梦境中,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也曾奇怪过, 只是因为那些光怪陆离的奇葩梦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以至于她把这件事忘了。
但这一次,当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的时候, 阿缘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她没顾得上观察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抬腿就往前跑。
她甚至想好了见面之后要说什么。
首先当然是要告状。这个世界的日子太苦了,虽然看起来是科技发达了许多的时代,但她完全没有享受到科技带来的便利和舒适,从第一天开始就紧绷着神经。
同梦对抗, 同那些不怀好意的亲戚们对抗。忙着保住自己的财产地位, 忙着保住这些跟着自己的人们的命,忙着在新的土地上立足。
忙到没有时间思念。
也许是因为人类本身就是一种极为贪婪的生物,在享受过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之后, 她在这里总也无法满足。
并不是说这里不好, 而是因为她享受过更加细致体贴的关爱和敬仰, 胃口已经被养刁了。
因此就算知道这里的大家都是好人,giotto也好表弟该隐也好都是举世罕见的美人,她也很难产生想要更进一步的, 产生更加亲密的联系的想法。
就好像是去别人家做客的客人那样。
再一个就是总之先表达一下自己的思念和心情。
心里的想法总要大声说出来。
就算结局不那么美好,她也不愿意辜负自己这份心情。
阿缘越跑越快,她敢肯定,宇智波斑就在楼梯后的台子上。只要上去了,就一定能见……
嗯?
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子之后,她愣住了。
因此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熟悉的,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都带着侵略性的美貌青年。而是一个头发灰白,身体枯瘦的老人。
他穿着灰色的袍子,一头长发已经失去光泽,就像被吸干了所有生命里的灰白色的枯草。
他闭着眼睛斜靠在石头靠背上,气息微弱到几乎没有。
一看就是受了不少苦难,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的样子。
这样瘦削,营养不良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曾经是以强大闻名的忍者。
阿缘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这是斑?
不,斑怎么会这个样子——她已经顾不上思考为什么面前的男人已经是这样年迈的模样了,她只是心惊。
难以接受他年迈的时候竟然会这么的,这么的落魄。
她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这根本不是什么房子,而只是一个泥土和石块组成的地洞。
也许是她呼吸的声音太大了,斜靠在石头椅子上的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谁在那里?”
低沉的声音响起,然而在他视线所及之处,却只有一片昏暗。
他警惕的眯了眯眼,认真的用写轮眼扫视了面前的空间。却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是他太敏感了么?但刚刚那一瞬间,他确实感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微弱呼吸声。
没有找到不对劲的地方,老人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也许确实是他太老了吧。
老到已经不相信自己的实力,甚至因为多疑而产生了幻觉。
阿缘是惊醒的。
在他睁开眼睛,露出那熟悉又陌生的猩红色写轮眼的那一瞬间。
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排斥了一样被猛地推了出来,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她直视床幔,很久之后才掀开被子下床。
天还没亮,外面仍然一片昏暗,窗户外只有满天的繁星无声的陪伴着她。
尽管是见到了心里一直在记挂的人。
但那个状态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明明她走的时候还好好地,虽说三两年的时间确实是太短暂了,但是她好歹也是打了个结实的地基了,只要按照原本的模式来运作的话,不应该会这个样子啊。
难不成是其他国家联合在一起打过来了?
但是忍者们已经独立出去成为忍者联盟了,应该不会向以前那样被驱使了吧?
还是说斑因为太过一意孤行而被赶出来了?
也不应该啊,她可是抱着日后再没有卡牌的觉悟才把泉奈留在那里的啊。有泉奈在再怎么着两人也不至于落到一个老无所依的情况吧?
还有她的大本营辉夜城现在怎么样了。
斑都住在地洞了,那辉夜城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阿缘就觉得自己沉寂许久的焦虑症都要犯了。
翻来覆去大半个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她眼下的青黑色就更严重了。简直就像是传说故事里被人吸取了生命力似的。
不仅该隐不放心,一直都只是公事公办交情的g都忍不住开口建议:
“你需不需要看医生?”
“不,不用,利夫就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了。”
刚在该隐‘不要让我成为没长辈的孩子’的祈求下接受完利夫检查的阿缘忙不迭的摇了摇头。
她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就是睡不好又乱做梦精神不好而已。真让他们大惊小怪的折腾几次,她没病也要真有病了。
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也还很……一般。
再说了,梦这种事,怎么也是精神科医生或者神秘学……
说道神秘学,阿缘突然想起了露切女士。
“你露切女士的联系方式么?”
她问。
“露切?”g确实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就是管理员小姐。”
“她叫露切啊。”g的心情有几分复杂。
他自觉是跟那位女士打过不少次交道了,自认为双方相处也还算愉快。然而至今为止他们也只是称呼她为‘管理人’小姐而已。
“只是让我这么称呼而已。”
阿缘并没有肯定g的说法。
“也对。”
露切,‘光’,也可能只是个代号。
“我可以帮你问一下,但是结果不保证。”
在他看来,上一次明明留了她单独说话却没有给联系方式,本来就是不打算再联系的意思了。因此这一次被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当他找机会问道的时候,对方却在短暂的沉默后爽快的给了一只‘信使’。
露切确实没想着短时间内会跟阿缘再有什么交集,毕竟一般来说,交予了道具,告知了应该知晓的信息之后,她们就没有什么再见面的必要了。(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她出身的这一族平时更是如无必要几乎不会见面。所以她也就忘了还可以留个信使来沟通这回事。
“是我考虑不周。”管理人小姐这样在信中写道,“有什么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你尽管问就是了。”
见露切女士如此体贴亲切,阿缘自然也没有客气——难得有一个可以跟她在这些难以对别人说明,就算说出去也很难被人相信的话题上交谈的人。阿缘当然是求知若渴的。
她当天就挥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关于梦的事情。
系统的事情她没办法直接说明出来,其他旁枝末节的事情说了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直接问现在最要紧的问题。
【梦除了是自身内心世界的具体体现之外,是过去记忆的碎片之外,同时也是连通的桥梁。】
露切大方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有时候人们觉得梦到了自己陌生的场景或者人的,其实就是接触到了其他人的梦境。精神的世界是十分神奇的,它封闭却又无所不至,因此你很有可能是通过梦,接触到了别的人的梦,或者精神世界。】
【但这似乎不能解释你那些奇怪的,不合逻辑的梦,因此我认为有可能这些并不是你真正的梦,而是受到了某些力量的干扰之后,对你精神世界的一种侵蚀。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因为没有过先例,所以更多的就只能靠你自己去探索了。】
【当然,对于这样前所未有的案例,我也是很有兴趣的,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者问题的话,欢迎给我来信。】
小巧的鸟型信使在阿缘读信的时间已经化作一团火焰收进了一个小巧的,看不出材质的匣子里。等阿缘决定回信的时候,只要再将匣子里的火焰释放出来就可以了。
因为火焰的力量在得不到补充的时候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衰退,所以这样一个能够像冰箱保鲜一样保护火焰力量的匣子就十分重要了。
虽然好像没有一个具体的解答……
阿缘将信收好。
但其实还是收获了不少信息的。
她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梦。
发现除了那些自己确实没有记住的之外,其他的梦还真是有鲜明的区别的。
一类是不符合逻辑,只有各种‘不好’的东西或场景的梦。另外的就是像她说的,要么是破碎的记忆,要么是她十分在意的人或者事的场景。
比如先前梦到自己的辛勤劳动被一波推翻,这种就是第一类。
而那些破碎的画面,还有莫名其妙的,熟悉的人和完全陌生的展开之类的,大概就是后面的两种。
只是不知道最近梦到的那个‘老年斑’代表了什么。
难道她潜意识中那么害怕辉夜城的养老制度崩盘,忍者们老无所依孤独一生?
也许是因为解开了一些‘梦’的谜题,这次阿缘再次入梦后看到的画面就正常多了。
郁郁葱葱的树,蓝蓝的天空,还有汩汩流过的河流。
河流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水下的鱼,还有很多看起来是圆形的石子。
真是久违的让人感到宁静的画面。
阿缘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可是让自己做这个梦的原因是什么呢?
“姬、姬君!?”
就在阿缘看着河流发呆的时候,一声惊叫从她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