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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尴尬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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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放晴,街面清宁。

    一步踏出敛艳阁,洛竹的眼光便被眼前所见凝住。这是个女子,穿着一身雪袍,雪袍上开遍了桃花。她的左手腕上,挂着一个紫玉酒葫芦,一走一摇,似乎拍着莫名的节奏。她的脸,似熟悉又陌生,似美丽又平凡。不管洛竹怎么看,却怎么看也看不清。神识外放,洛竹大惊!神识所见,并无此人。

    高阶修士!洛竹心中惊骇无比,眼睛睛的看着她从面前走过,作不得声。会是什么样的高阶修士,以他如今堪比筑基的神识,如此短的距离,识眼之下,就算是金丹真人也休想做到完全遁形,难道是元婴真君?

    他的眼光随着她转动,他的脚步也随着她而迈着步伐。突然,她缓缓的,慢慢的转过了头。时间,在一刹那间定格,炽烈的光芒,刺得他闭上了眼睛。等他回过神来之时,发现自己正在以手遮眼,而面前早已没有了那女子。再四下一打量,不远处,城墙危危,朱门而铜边,顶盔贯甲的甲士持门而立,他竟不知不觉间,行到了城主府。也罢,管他什么真君不真君,先办正事要紧。

    城主府!

    “洛竹见过云城主!”

    洛竹端立在殿中,深深稽首要行礼,在他的对面站着云季常。这可是未来老丈人,他可不敢摆什么仙师架子。

    “云季常见过仙师,岂敢当仙师大礼!”云季常微惊,赶紧抢先还礼。在昨夜,他便得知云奕派的仙师驾临幻月城,一早便恭候在此。

    “当得,当得!”

    “当不得,当不得!”

    “真的当得!”

    洛竹不停的行礼,云季常不停的还礼。便见得,在那殿上,你一礼,我一礼,不像是在见面寒喧,倒有点像是在夫妻对拜。最终,洛竹干脆死皮懒脸的大拜一礼,算是,提前给老丈人行礼了。

    “仙师请座!”

    “城主你先请!”

    “呃!”

    云季常心中大奇,他虽然在世间位高权重,但在天下各州,处于最顶端的还是仙门。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恭敬的仙师,还持的是晚辈礼。难道,是因为自家女儿之故?微微把那仙师一撇,好相貌、好气度,为防他再推三阻四,便先行一步落座。

    洛竹淡然一笑,在其偏座上落座,说什么也不敢和老丈人对座。这下,云季常心中便有些惴惴,看来,这年轻的仙师真是冲着自家女儿来了。就是不知道,他相中的是那一个啊,是大女儿,还是小女儿。在这修仙界,法、侣、财,缺一不可,虽有人终生元身修道,但也不缺那道侣双修。

    “仙师来自云奕派,不知我哪两位小女,如今可还安好?”云季常问道,暗中却瞅着他的神色。

    洛竹朗声笑道:“城主不知么?大公主殿下,已经入了上门凌霄剑派,而小公主,半年后,也将前去!”

    “此言当真!”云季常惊呼,随即大喜,这些年来,两位女儿一直在潜修,并未传回只言片语,他心中颇是挂牵。若是真如这少年仙师所言,那么就是安国立命的大喜事了。天下各州,千国万城,背后都有仙门的影子,就算自己这一辈子,幻月城未必能成势,但只要两位女儿能修行有成,终有一日,幻月城会晋升为幻月国。

    “仙师,云奕派的仙师在哪?”

    这时,从那内殿深处,传来一阵呼声。随后,洛竹的背后响起一琅环玉佩叮咚作响的声音。洛竹微微一回首,从那偏殿之门,现出一个女子。这女子身披金丝描兰袍,头戴五凤朝皇冠,浑身上下珠玉叠翠,疾疾的奔向殿内。洛竹敛眉,不敢直视她,虽然她的样子美极,但他暗知,这多半便是未来的丈母娘了。

    “咳!”

    云季常一声干咳,尴尬的斥道:“凤儿,仙师当面,岂可这等无状,不知礼数!”

    洛竹赶紧答道:“没事,没事。小子洛竹,见过城主夫人!”

    说着,又是深深一礼。

    那女子稳了稳心神,端端一礼,笑道:“仙师莫怪,实是,实是我思女情切,所以惊挠了仙师!”

    “岂敢,岂敢!”

    洛竹有点坐不住,哪有丈母娘站着,女婿却坐着的道理,手足无措之时,还是站了起来,微一抬头平视,眉头却皱了起来。这是一个看不出年岁的女子,美到不可描述,怪不得能生出两个那般的女儿。可是,在她的眉宇之间,却有一团黑色,妖气缠身!不过,又有一团青气,将那黑气阻隔在外。只是青气渐弱,黑气猖獗,已经浸入不少入了她的体内。

    那女子问道:“仙师,我的女儿,她们都还好吗?”

    “很好,夫人旦请宽心!”

    洛竹沉声而答,却暗中向云季常使了个眼色,云季常何等人物,当下便让人带着夫下去了内间,他问道:“仙师,可有甚不妥之处?”

    “最近,有什么奇事吗?”

    “奇事!”

    洛竹叹道:“我刚才看见,在夫人的眉心,有黑气缠身,这是妖气!”

    “妖气!我夫人是妖?”

    云季常大惊,心中勃然大怒,这仙师说话也太没谱了。

    洛竹赶紧说道:“城主误会了。夫人不是妖,但却被妖气所缠。实不相瞒,洛竹此次前来幻月城,便是得师门之令,要去比邻的听风城,除妖。”

    云季常微愣半响,笑道:“此言缪矣,仙师有所不知,我夫人昔年与冰卿真人有缘,得赐一枚灵符,有那灵符护身,小小妖怪,又怎近得了她的身。”

    洛竹见他不信,心中也急,大声说道:“正是有那灵符护身,所以那妖怪才没有得逞。但是,灵符终究是死物,常年累月的侵袭下来,一旦灵符溃散,妖怪便会趁此机会下手。请城主,信我!”

    他说得色急,神情庄严,由不得云季常不信,心中也跟着急起来,惊问:“那,那该怎么办?”

    洛竹心忧,几翻思索下来,终是定了神色,沉声道:“这妖气缠身已久,就算把那妖物斩了,不解这妖毒也不成。洛竹有一法,可解妖毒,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云季常心神已乱,赶紧追问。

    “不过,拔妖毒之时,为免妖毒逐而又进,须得夫人净身而于桶中。洛竹于此时,以法力灌注夫人经脉,助那灵符将其逐一拔出!只是,洛竹修为有限,只能于丈许之内行法。是以,是以对夫人清誉有损。”

    “啊!”

    云季常惊呼,颜神皆为之而失色。

    洛竹更伤感,第一次见丈人丈母娘就出这事,可是,她不是别人,而是落雪和秋霓的娘亲,自己怎能袖手旁观。当下,重伏在地,说道:“实不相瞒,洛竹爱慕两位公主已久,不会,不会对夫人有半点亵渎!”

    “啊!”

    云季常又呼,敢情,这是想两个都要啊!

    “请城主信我,洛竹可以蒙眼,绝不敢观!”

    “你若不观,怎么行法?”

    云季常不傻,他知道仙门中的神通,有一种,不需眼睛便能以观万物的法门,是神识之眼。

    洛竹被人一言折穿,急得满头大汗,突然,他一拍大腿,想到了一个办法,喜道:“还有一法!”

    “什么法?”云季常跟着问,他也是愣了,被这小仙师东一句,西一句,给扯的团团转,根本就来不及思索。

    “我离夫人丈许,不用神识,以剑代眼,行法!只是,我的剑魂,还不是很精纯,恐怕夫人要受些苦!”以剑魂代眼,他还不能做到两则不分你我。是以在注其经脉之时,稍有不慎,便会伤到她。

    “这……”

    “我愿意试仙师之法!”殿外传来那女人的呼声,她心中牵挂女儿,在殿外偷听,不想却听到自己被妖气缠身。近来,她心神不宁,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还以为是过度思念女儿之故,却不想是有妖怪在作祟。

    也没有其他法子了,当下,云季常便折了一处静屋,那名唤凤儿的女人除却衣裳,坐在桶中,她思及一会那年轻的仙师,要来此地替她除妖气,心中一阵羞涩。不过,他爱慕自己女儿,又生得如此标致,身为仙师又颇是知礼,倒也配得。

    洛竹在外间站定,心中一阵筹措,暗暗吸了口气,当着云季常的面,用一条厚重的黑布蒙了眼睛,闭了神识,再由他牵引进入内屋。凤儿见云季常领着那年轻的仙师进来,虽说他蒙了眼睛,可是身上也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颤抖如雨。

    “夫人,静心!”

    “仙师,怎,怎么静?”

    “嗯,夫人,你可以数羊,等你数到一百只羊的时候,说不定就成了!”

    洛竹微微一笑,却丝毫不敢大意,他修行以来,只杀过人,还没救过人。况且,是这般以剑导气的救人。伸手一点,最为灵动的幽乙斩魂剑从其眉心跳出,法指一转,那小剑便飞临夫的头顶。

    凤儿夫人只觉得头上一热,似有一股热风从头灌入,瞬间游走于四肢八脉。只觉得懒洋洋的想睡觉,哪里敢睡,赶紧继续数羊。

    “三十五,三十六……”

    等她数到半百之时,心中猛然一痛,就似针扎,又是玻璃敲碎在胸,忍不住的便是一声呼痛。再拿眼一观,只见那年轻的仙师,额间滚汗如雨落。便忍住了伤痛,对这年轻的仙师更多赞许。

    “九十一,九十二……”

    还未数到一百,便听洛竹一声轻啸,幽乙斩魂剑疾速颤动,即后,凤儿夫胸前的一枚灵符,青光大作,黑气被其一点点的驱逐。

    就在此时,那黑气却仿若活物一般,猛力一弹,就要凌空飞走。

    “哪里走!”

    洛竹一声大喝,幽乙斩魂剑追上了黑气,一阵乱搅,黑气四下散开。洛竹手持着从即墨处借来的寻妖盘,将其最后的一缕黑气纳入。便见那寻妖盘之针,一阵乱抖,指了一个方向。洛竹转身稽首,朝着丈人、丈母娘一拜,说道:“已寻得那妖怪的踪迹,洛竹将前去斩除,先行告退!”

    说着,将那身边的狗一拍,虎鹰一声咆哮,他跳将上去,疾疾的插向了天际,落荒而逃。笑话,再不跑,难道留下来尴尬吗。

    “这孩子不错!”凤儿夫人穿上了袍服,远望着天穹微笑。

    云季常却心思致深,说道:“嗯!女儿入了仙门,她们的事,未来如何,我们可过问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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