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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所有人都去,太不保险了。”陈佳彤建议着,“万一冒险失败大家都完了。应该留几个人在这儿等着。这样就算冒险的分队真的出现意外,按照俞校长介绍的规则,还可以再次进入梦境,在这里汇合。如果大家全都在一起,全队覆没就真的完了。”
“魏恒溢,你和司徒姗留下吧,你在这儿削箭,顺便等她醒。”张程远建议。
“不行!”魏恒溢说,“我背着她,照样跑的比你们快。而且万一真的打起来,有我在胜算大得多!司徒姗有伤在身,谁知道在梦里伤情是怎么样的,她跟着大群走,才方便照顾,我得对她负责。让陈佳彤和阮汐月留下吧,她俩女生削箭。”魏恒溢说的很决绝,不容半点商榷。
“那也好!”张程远本来不想和阮汐月分开,又一想到冷长河肯定也不想和阮汐月分开,魏河溢这样的建议,总比一会儿冷长河提出要和阮汐月一起留下好,所以他也就同意了,说道:“阮汐月,你和陈佳彤留下吧,魏恒溢,你背上司徒姗,长河,我们走!”
“喂!”陈佳彤略带骄傲的说:“你确定要把女子四千米的第一名和第二名留下么?”
“确定!虽然是第一名和第二名。但是是女子四千米,女子!”张程远说完这一句,一行人已经跑开了。
张程远一行只带走了三根长棍和盖革米勒计数器轻装上阵,他们一路顺着河堤逆流而上慢跑,渐渐地从阮汐月和陈佳彤关注的目光中消失了。
陈佳彤心中有气,她最讨厌大男子主义了!
她和阮汐月留下继续削着箭矢,把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到箭矢上了。
…………
“恩……”
一声轻唤,司徒姗在颠簸中睁开眼,她终于也进入梦境了,发觉自己真的是被魏恒溢背在背上。
梦境中她的身体是健康的,并没有因为现实中的骶骨错位而感觉到腰痛。她比大家晚醒了将近一小时。
太阳虽并非十分毒辣,但是以往身体素质过硬的几个小伙,在梦境中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不光是背着司徒姗的魏恒溢,连张程远和冷长河也已经跑不动了,但他们还是努力地快步向前走着。
“你放我下来吧!”司徒姗被魏恒溢背在背上,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儿我不累!”魏恒溢不放。
“我自己能走!”司徒姗是认真的,她使劲儿推着魏恒溢的肩膀。
魏恒溢拗不过,放她下来了。
“走了多远了?”魏恒溢问张程远。
“有六公里了吧,你看,核电站就在前头了。”张程远一边吃力的走着,一边扭过头看魏恒溢。
伙伴对视,众人都是一惊。
“魏恒溢,你的脸……”冷长河惊讶的说。
“冷长河,你的也是……”张程远说。
“你们三个……”司徒姗惶恐的看着三个小伙。他们的脸很红,像喝醉酒一样红。
“我,我脸也很红么?”司徒姗问。
三个男生互相看看。
“只有你脸上没红,可能是你刚进来。”魏恒溢说着,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休息。其他两个男生也跟着坐倒了。
天气并不是很热,但是张程远感觉胸闷,胃中一阵阵的恶心。
“你们,你们有感觉么?”张程远表情很痛苦的说。
冷长河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点点头。
“你们!你们是在往核电站走么?”司徒姗恍然惊觉,“辐射很高的,你们疯了么?”
“那倒不是,跟辐射没关系。我们拿计数器测过了,辐射很小的。刚才测了,才800多”冷长河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盖革米勒计数器看了一眼,“啊!涨到2200了,不过也不高啊,和我们平日的辐射量级差不多。可能是河边植物的问题,我们可能对什么东西过敏了。”
“不可能,你们三个脸红是因为毛细血管破裂,这是典型电离辐射强度高的表征,怎么可能才两千多!”司徒姗不信,劈手夺过盖革米勒计数器自己查看。
她的瞳孔在收缩。
“你傻了么!”她愤怒而惊恐的对着冷长河说,“你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么?我们平日的盖革米勒计数器显示量级的单位是usv/h。这块仪表上分明写的单位是msv/h!辐射量级分明是我们平时的一千倍好么!”
大家一听,都吓蒙了。
“嗡”的一下,张程远突然开始耳鸣了。
冷长河表情也忽然变得很痛苦,他猛的把右腿伸直,用手掰着脚趾。“抽,抽筋儿了!”
“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电离辐射强度应该是呈现指数增长的,刚才疏忽看错单位了。现在理智想一想,核电站的辐射我们应该抵挡不住的。”张程远理智的说。
“就剩四千米了,前功尽弃就太可惜了!”魏恒溢也开始用嘴呼吸,但是他的状况要比张程远和冷长河好一些。
“不背司徒姗,我还走得动,你们赶快撤,我还能拿点儿东西。”魏恒溢说着站起身继续向前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张程远咬牙站起来。
“别特么跟我逞英雄”魏恒溢狠狠地说,“你是组长,能理智点儿么?论体力你和冷长河都比不过我,就剩四千米了,我没问题,你们赶快撤。”
说罢,魏恒溢夺过盖革米勒计数器,拾起长棍,一个人继续向着核电站快步走着。
“好,听他的!”冷长河抽筋的腿好一些了,站起身来与张程远相互扶持着,往回撤。
“魏恒溢,你小子也别逞能,不行就赶快撤!”张程远拼尽全力吼着,或许是因为刚才一直用嘴呼吸,他忽然发现大声说话的时候,整个喉咙都在疼。
司徒姗没有跟上。
“走啊。”张程远催促着司徒姗,嗓子有些沙哑。
“我才醒,比你们少承受了那么久的辐射,要说谁能把物资拿出来,这个人非我不可。”司徒姗说完,扭头顺着魏恒溢的方向跑去。
…………
看太阳,时间应该是下午,天气变得有些炎热,阮汐月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算算已经削了一个小时的箭,加起来已经做了十三支箭了。
陈佳彤又拾起一段枝干准备继续做,但是挥刀的手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阮汐月问陈佳彤,忽然跟着紧张起来。
陈佳彤与阮汐月四目相对,做了个唇语,示意“有人”,而后双眼死死地盯着核电站方向堤坝旁的树林。
“是他们回来了?”阮汐月小声的说。
陈佳彤皱眉,摇摇头,左手缓缓地把一只红色弓背的40磅复合弓端在胸前,右手拾起刚刚削好的一支箭,扣在弓弦上,缓缓地站起身子。
阮汐月似乎也听出了树林里的声音,紧张的把削箭用的小刀死死地撰在手里。
物资中的三支弓都是复合弓,一支50磅的,两支40磅的,但是阮汐月确实力气不够,虽然40磅的弓能够勉强拉开,但是根本拉不稳。
搭弓射箭,稳是基础中的基础,弓如果端不稳,能拉开也是射不准,没有用。
“谁,再不出来我放箭了!”陈佳彤放下狠话。
如果她的声音中没有颤抖,就真的像狠话了。
簌簌的声响越加的频繁,声音也是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