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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沉剧烈的喘息着,刚刚这一招已然耗去了他大半的体内灵气。以他二星剑者的实力,却是有些吃不消。一招灭杀六名二星剑者,这种战绩,足以傲视所有同等修为的剑者了。
“青龙陨……没想到这一招居然如此强大,连千锻宝剑的剑身都受不住它的威压,断裂成了碎片。”林沉苦笑着思索道,然后扔下了手中剑柄。
不要以为很不可思议,却是很大的巧合了。若是林沉没有怒而突破,必死!若是林沉不能用出青龙陨,必死!若是六名剑者不轻敌而收回剑气,即便林沉能伤六人,也绝对杀不掉对方,自身灵气耗尽,还是必死!若是此招只是普通三才剑技,还是不行!
幸好,林沉家传的傲天九式中的绝招青龙陨是伪四象剑技!什么叫伪四象剑技?就是比三才剑技等级高,但是达不到四象剑技的标准,处于两者之间。
三才四象虽然看似只差了一个级别,不过其中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的。基础剑技,两仪剑技,三才剑技,说到底,只是低级剑技。但是四象剑技到六合剑技,便是中级剑技。低级与中级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林沉转过身去,运转起功法,准备稍微恢复一些灵气,就立刻逃走,不然若是让枫川越得知此地的情况,那时想逃都逃不掉了。却没有看见枫玉身上飘出了一抹淡淡的寒光,朝着远方飞去,那里是……城主府!
枫川越悠哉哉的喝着茶,享受着侍女的按摩,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他妻子放掉枫玉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不过却也没说什么。那枫玉即便再差,也是自己的种,而那小子,不过一个过客,会两手书法罢了。
一个剑者,想必玉儿请得那些低级剑者能搞定这些事情吧,府内的人却是不能出动,莫不然,就会被那两个老贼抓住把柄了,这枫城在我枫家手中这么多年,岂能轻易的就在我手上露出破绽为他人做嫁衣?
正在思索之中,天际突然飞来一道寒光。枫川越从不离身的普阶中级附灵之剑——寒玄!发出一声长鸣,猛然出鞘,盘旋在屋内!
寒光刚刚碰触到散发着点点寒芒的寒玄剑,便一声不响的被吞噬了进去。
枫川越的面色猛然变得苍白,身周气势暴起,剑雄阶强者的威压让身边的侍女口吐鲜血飞了出去,眼见已是不活了。
“嘎巴……”千年红木做成的桌子被枫川越一掌拍成了碎片。
“寒玄剑分灵!枫玉死了!是谁?”枫川越大声喝道,寒玄剑盘旋一阵,忽然从房内冲了出去,前者面色一寒,紧跟而上!
林沉此时还在努力的运转着青龙傲天剑诀,刚刚便已经受了重伤,突破之时的那股气息却忽然将伤势修复了大半,林沉百思不得其解。他此刻却不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已然发生了,枫玉之死,枫川越已经知道,并且急速的往此赶来。
一股滔天的,剑气纵横直上青冥的气势在枫城中散发了出来,枫川越运转功法在街道上奔驰着,被他身形穿过的街道,如同刮起了一阵旋风,所有的行人全部被气势震飞了出去。
枫川越已然能看见林沉的身影,不过收敛了自身气息的他,虽然气势冲天而起,但是林沉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依旧在运转体内功法……
双目暴起,枫玉再如何不争气,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如今竟然被人杀了——不可饶恕!枫川越的目光择人欲噬!
“寒玄剑技——霄河斩!”
惊天动地的剑芒在枫川越的寒玄剑中爆发,三才剑技霄河斩聚起无边的剑气,形成一道宽约十丈的剑芒,冲着离此地上有数百米距离的林沉飞驰而去!
剑气纵横十数丈,所过之处,街道顿时像地震一样,完全裂了开来……幸亏此地房屋却是不多,在城池的隐蔽之处,莫不然此招怕是会杀掉不知多少人了。
林沉没有丝毫察觉,一位剑雄阶别强者诚心偷袭,他根本不可能有丝毫的感应!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如同千军万马奔驰的剑气已经斩了过来,最多不足百米,便可以让他死了连渣都不剩!
“凝!”
一个苍老的身影默然出现在了枫川越面前——虚空而立,用手指微微的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虚幻的轨迹,嘴中淡淡吟道。
风停,云止,一切的一切在老者虚画的那个字迹成形之时完全静止了,包括刚刚那宽约十余丈的剑气。
不,还有一人能动,枫川越!他却不敢有丝毫动作,面前的老者虽然没有流露出一分一毫的气息,不过那股虚空而立的傲意,足以让所有人冷汗淋淋!
“散!”
声音再度响起,如梦似幻的一道灵气在空中一现,老者微微含笑。枫川越的目光转为呆滞,他凝聚的剑气,居然一寸寸的消散了?没有引起任何的响动,那一道惊天动地的剑气居然土崩瓦解,仿佛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连他自身爆发出的滔天剑气,居然在那一个奇特的笔迹在虚空成形的时候,硬生生的被压回了体内。
老者含笑看着枫川越:“此人,我保了!”
此人,我保了!一句话如同旱地里炸响一个惊雷,炸醒了枫川越的呆滞神情。他能在枫城城主这个位子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是什么呆愣之人,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和自己的小命之间,显然枫川越知道怎么取舍。
何况,现在的情况还能容他说个不字吗?枫川越相信,若是他的神色中微微有一丝犹豫,对面的老者绝对会毫无疑问的灭杀了他,雾月帝国的压力丝毫不被对方放在心上。那股风轻云淡,对一切都不在意的气质,毫无疑问的告诉了枫川越一件事——忍!
无论对方干什么,哪怕杀他全家,灭他妻儿!只要想留下自己的命,只能有一个选择,忍!忍无可忍,还是得忍!
况且,此刻对方仅仅是保一人性命罢了。自己那儿子——哎!就当从来没有生养过他吧。枫川越心下暗道,旋即恭敬无比的对着老者行了一礼。
“既然前辈有话,枫川越定然照做!绝对不敢再动此人一根毫毛!”
老者终于笑了,枫川越陡然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松了下去。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看老者没有任何与他再度说话的意思,后者终于渐渐的往后退去,消失在了这一片街道中。
林沉体内的灵气终究是再度有了反应,抬了抬略微有些酸涩的胳膊,打量了四周一圈,急忙闪身跑了出去。
不是刚刚不想走,而是受到青龙陨的压力,腿脚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知觉了。所以林沉不得不再此地恢复灵气。
他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阎王殿门口走了一遭。
转过身去,默然愣住!
吓!林沉目瞪口呆,自己身后约百米的距离往后看,有着一道深达半米的沟壑,如同地裂般绵延了数百米。
“这是——什么?”林沉已经完全愣住了,他能感受到上面散发出来的气息。不过却想不到这一道惊天动地的剑芒居然是为了杀他。
“不论如何,应该与我无关,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吧!”林沉沉吟片刻,转身离去。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不过离开之前,还有一事尚要解决!”
“江石!若不是你,我岂能落的差点身陨于此的命运!”
不消片刻林沉已经看到了邀家剑馆的大门,谁能想得到不久前他还在这里做客,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就杀掉了枫城城主的儿子?
客厅内,邀宜三人正坐在那愁眉苦脸的,没想到经此一闹,许多本来打算报名的弟子居然都没有了继续在邀家剑馆待下去的意思。
邀月正望着门外发呆,猛的一愣。
“逍遥……大哥!你怎么……”
林沉微微一笑,身上衣衫多处破烂,对着邀月道:“暂且无事了,不过我得马上离开枫城,不然恐怕有变,也有可能连累你们!”
邀青一听此话,立刻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你说这话就是不拿俺邀青当兄弟,什么连累不连累,即便连累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微微一笑,没有和邀青争辩,林沉看向了邀宜道:“邀老,我问你一事?烦请你务必告诉我!”也不待邀宜答话,立刻冷下面容。
“那江家剑馆馆主,江石!身在何处!”虽然是询问,但语气中的肯定和决然却不容忽视,邀宜微微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以你的心性,必然是要找那江石报仇的,也罢,那江石也是小人心性,若是被你除去,反倒是一桩美事了!”
“前方交叉路口,右转千米,便是江家剑馆!”
林沉微微拱了一下双手,对着三人笑道:“若是有缘,他日再见!”当下,念云身法一动,便闪身离开了此处。
邀月伸了伸手,一袭梅花香味飘散在空中:“逍遥……”不过林沉身法速度何等之快,早已听不见女子的声音,邀宜见状,不免有些萧瑟的连声叹息,不知道当日对邀月说将她许配给林沉之言,是对是错了。
林沉知道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不过周围搜索的剑者似乎突然间全部没有了。而枫玉那边,他所担心的情况却还没有遇到,那处地方何等偏僻,即便他人要寻到,也是颇为耗费功夫的。至于枫川越得到消息再赶来,他林沉早就不知道跑了多远了。
以念云身法的速度,区区几条街道不过是眨眼便至,已经遥遥看见江家剑馆的牌匾。林沉面色微微一寒,剑气纵横爆出体外。
水蓝色的光芒携带着滔天的气势,一剑将江家剑馆的牌匾劈成了几块。
还不等剑馆众人反应,身法一动,便已然跑了进去。周围皆是聚气阶层的人,岂能挡住林沉的气势,身形闪过之处便是跌倒一片的剑馆弟子。
林沉恩怨分明,对这些人分毫没有下重手,只是暂时打伤他们罢了。
江家客厅,江胖子带着一脸谄笑的对着坐在主位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说着什么。少年身边站着几位身穿薄纱的女子,十六岁到二十多岁的都有,都是貌美之极。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这不过至多十五岁,满目淫秽笑容的少年便在身边的女子身上抚摸着。
那江胖子无论说些什么,似乎少年都一直在点着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能让江胖子这种一毛不拔的人舍得费这么大的功夫。
林沉自然不知道少年是何人,看见江胖子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眸中,便伸手一挥,一道水蓝色剑气聚集成的长剑出现在了手中。
“寒云盖地!”白茫茫的雾气在手中拨动着,林沉右手不断的晃动着,一片散发着丝丝寒意的白色剑芒朝着江胖子等人压了过去。
虽然周围还有他人,不过林沉已然顾不得许多。虽然他不嗜杀,但是必要时候,却是无所谓的。现在时间就是一切,若是等那枫川越反应过来,一切就晚了。为了不让江胖子反应过来,林沉一露面就是一招剑技放了出去。
江石哪能料到竟然敢有此变故,睁着小眼睛,一脸的肥肉变得铁青。剑气急速运转,终究是没来得及挡住那一招。
其余之人,不过江石找来的一些不会修炼的女子和一名聚气三层的少年,哪里能有丝毫反应,当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色光芒压了过来。
所有人再也没有丝毫动静,在寒芒触及身体的那一刻,都停止了呼吸,身上微微覆盖着一层白白的薄霜,林沉淡淡一笑,接着,再不管其他。
风吹云动……少年带着一身杀气的消瘦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百剑门的人?身上居然还有着百连那个小家伙的剑令,这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才惹出枫川越,居然转眼间又引出了一个更强的人!”一位老者隐藏在黑暗中,脸上噙着丝丝微笑,虽然嘴上责怪,但是笑容中却分明有着一抹赞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