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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识得易容且身穿守卫服饰的李杰,上官婉儿仅将其视作一名寻常守卫。
故此未曾留意太多,上官婉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静室之中。
待李杰确认四周无人之时,他也悄无声息地踏入了屋内。
“何人!”
上官婉儿面色阴沉,本日之事繁杂烦心,自家房中怎会有守卫擅自闯入。
“是我!”
李杰恢复原声回应,此时若是继续伪装,恐怕上官婉儿一听之下便会大声呼救,于是他揭去了脸上的假胡子,现出真容。
“殿…下?”
上官婉儿满脸惊愕,李杰本应在长安城,何以突兀出现在洛阳宫内,竟装扮成如此模样。
“是我。”
李杰轻轻应答,随后揭下脸上掩饰,使得上官婉儿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果真是你,殿下。”
目睹真相的上官婉儿泪如雨下,奔向李杰的怀抱。
“怎会如此,你在洛阳可是遭遇困境了?若是有难处,便随我一同返回长安城罢。”
李杰拥抱着上官婉儿说道,看似上官婉儿似是遭受了不少委屈,实则是因为许久未见李杰,她将自己的初夜献给了李杰,却只能与他在洛阳与长安两地遥相思念。加之近期诸多传言皆对李杰不利,使得上官婉儿既为李杰焦虑,也为他忧心忡忡,内心备受煎熬。
“并无不妥,只是见到殿下,心中欢喜。”
上官婉儿拭去眼泪,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上官婉儿轻叹,言道:“我身为修行者,历经磨砺,些许冤屈自是难逃,然而只要有你在侧,便是身处幻境,我也心满意足。”她眼中闪烁坚韧之色。
“无妨,泪珠无需垂落,我已经寻至你的身边。并且,在我刚踏入这片禁地时,目睹你府上一名侍女与宋之问私下幽会,我已将其点晕于前方林中,待会便由你处置吧。”
李杰回应,并将刚才所遇之事详细告知上官婉儿,他恪守修道者的准则,未曾对那侍女有过分之举,仅将其制昏在林间,留待上官婉儿自行处置。
“明白了,我会派人去擒拿此婢,胆敢在先皇羽化之日做出如此悖逆之事,实在可恨!”提起那敢于今日犯禁林中的侍女,上官婉儿语气之中满是愤慨与决心,今日乃是先皇李治仙逝之期,寻常时日或许还可姑息,但今日却万万不可。
询问完细节之后,上官婉儿又问起李杰是如何潜入皇宫,又是如何伪装至此的。
“我是随裴真人一同进入宫墙之内,然时间紧迫,我只是匆匆前来探望你,片刻之后便需离去。”李杰回答上官婉儿,表示自己不宜久留,否则可能连累裴炎和高延福等人陷入困境。
“那你还不速速离去?稍后众官皆须退避宫外,直至次日方可重入。如今宫内正筹备请高僧做法事,一旦开始,任何人都无法在此逗留一日一夜。”
上官婉儿焦急地提醒,此时请来的皆是修炼有成的高僧,若不及时离开,待会儿法事一启,恐怕再难脱身。
“原来如此,裴真人竟也未知此事。”李杰闻听此言,原来裴炎并未告诉他这些内情。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武则天临时决定的,本该随同太子李杰参与祭祀的大臣们,因觉察到李杰不在洛邑,故而武则天独揽大权,行事肆无忌惮,无人能够反驳。这场所谓的法事名义上是为李治超度升仙,实则是武则天布下的政坛戏码,同时也是对外宣告,李杰不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背后操持。
“此事乃天后陛下临时下令,裴真人此刻应当知晓了。你务必尽快前往,否则怕是要被困在宫中无法脱身了。”上官婉儿催促着李杰,此时并非谈笑风生之际,一旦法事开始,李杰恐怕就得被困在这皇宫之中长达一天一夜,万一露出破绽,后果不堪设想。
李杰如今虽已踏入修炼的高境,在凡夫俗子中堪称翘楚,但他自知在洛阳皇廷之中仍藏龙卧虎,如那先前寻访他的魏公公,便是修行不凡之人,更何况这洛阳宫城中的众臣,皆是从昔日的大唐都城长安迁移而来,那些人均是经过大唐长久培养的精锐,其中究竟有多少修为深不可测的强者,即便是他李杰也无法尽数知晓。
因此,李杰仍旧不敢轻易尝试挑战,尽管自身实力已然强大,但若是陷入同等境界者的重重围攻之下,他也难以全身而退。
“嗯,那你先行一步,若有何事,可寻裴炎,他乃是我信任之人。”
李杰向上官婉儿言道,此刻的裴炎已与他结盟共进,成为他在洛阳城中唯一可以信赖的存在。
“明白了。”上官婉儿轻轻点头,既然殿下这般托付,往后宫中若有任何事务,她亦可求助于裴炎。
“我先告辞了,待下次相见时,望你不要再流露出今日这般忧郁之情。只要你觉得在洛阳的日子难以为继,便来长安城中的太子府找我,那里大门始终为你敞开。”
李杰话语间透出对上官婉儿的关怀,相较于韦丽而言,上官婉儿的温婉气质与清澈纯真令他痴迷不已。可惜的是,上官婉儿必须留在武则天身边,否则李杰定然想将她带回长安城中的太子府邸。
告别上官婉儿后,李杰匆忙离去。
望着李杰远去的身影,上官婉儿心中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她之所以选择留下,实则是为了李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