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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卫青一讲完,就有很多人按耐不住了,他们摩拳擦掌,纷纷向李硕和肖思远投来挑衅的目光,作为他们的领头人,红毛自然不会让局面失去控制。他挥了挥手,适时制止道:“有些人就不要来出丑了,就你们那几下,对付一两个空手的小混混还可以,现在这场面,你们扛不起来。”红毛的话就像他的发型发色那样犀利,不过他说的却是事实。经红毛这么一说,他们就平静下来了,在场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他们只是一时受不了邹卫青的激将,才稍显冲动,他们忘记了自己才是刚刚入门的武术爱好者而已。
红毛已经准备好了十个战将,是时候拉出来了,他朝人群中打了下响指,并喊道:“兄弟们,出列吧!”听到呼唤,他们哗的一下从人群中窜了起来,李硕放眼一瞧,发现果然是个个精干,比较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叫都江堰家伙也在其中。
李硕早已站到场中,他道:“我们现在开始吧!谁先来?”
立马就有人站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都江堰,李硕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红毛十大名单中的一个。也不知道都江堰有没有从云潇潇那里获知李硕的情况,他一上来,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是几下连续侧踢,每次都攻向李硕胸腔以上,还真有几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味道。
李硕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快速闪过了他的攻击,很快他就找到了对方的路子,对手只是个半吊子的跆拳道手,一个长得比较好看的大花瓶而已。而且这家伙是属于程咬金类型的,三板斧过后,他就有些体力不济了。都江堰踢出来的腿风越来越小,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李硕瞅准机会,先是狠狠照其右脚心来了两记重拳,然后趁其站立不稳,又快速跟上两脚,直接蹬在对手的大小腿上,李硕再度抓住对方趔趄不稳的时机,快步欺身上前,当胸两拳将其打倒在地。
李硕看起来却有些不依不饶,就在都江堰倒地的那一瞬间,他的拳头也跟着追到了,就这一下,让场下武术社众人纷纷惊呼,他们不知其中恩怨,都暗想:“这家伙都输了,怎么还不放过他?”李硕本是想这一拳直接照对方鼻子上招呼,好达到出口恶气的目的,但一想还是把拳头收住了。
看着都江堰那张俊脸,李硕心里是五味杂陈,为了找回点平衡,他忍不住用四川话羞辱他几句:“你娘个瓜娃子,就是个大花瓶,中看不中用!尽丢我们四川人的脸,看在是老乡的份上,我建议你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这花架子跆拳道上了,有时间去上上少林寺的网站,到那找个拳法练练。”
看着都江堰这么快就输了,肖思远有些幸灾乐祸地对邹卫青道:“这下你看走眼了吧!你还说他是块料,就这轻飘飘的脚步,比我当年还不如。”
“跆拳道只是南朝鲜人发明用来比赛的,而不是用来格斗的。”对于这成绩,邹卫青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对于初战的结果,罗胜、郭靖都没想到,邹卫青更是松了一口气,他还怕自己的牛皮吹大了呢!没想到这一把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李硕半年能有如此长进,实在是出乎三人意料之外,让人刮目相看。很快,第二场开打,结果没有悬念,李硕再度将其挑落下马,赢得干净利落。第一场出师不利,第二场也败了,场下准备出战的众人这才开始有意识的绷紧神经,红毛也紧绷着眉头,他不明白自己这帮哥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菜了。
红毛暂停了挑战,他和众人凑成一团,开始商议对策。他挑出两个实力最强的选手来,誓必要把李硕拉下马,这两家伙是武术社的老油条了,实力不俗,他本来是留着两人打后手的,现在没办法,只好依照田忌赛马的模式,用实力最强的来对付实力最弱的,在他心里,他一直都认为李硕和肖思远是最弱的。
谁都会有轻敌的时候,但是太过轻敌就足以带来一场致命的失败,红毛派出的这两人,一个擅长腿法,一个擅长拳法,虽然给李硕带来了不少麻烦,但他最终还是赢了下来,面对着一边倒的态势,红毛有些挂不住,他对旁边众人道:“下一个我自己来。”
对于红毛的上场,武术社众人大多都是这样想的:这家伙平时总是不显山不露水,老爱把自己的功夫藏着掖着的,这下被激怒了,终于要自己上了。
肖思远见李硕连赢四场,不禁也手痒起来,让丁万钧手把手教了半年,他是自信心开始爆棚了,他把李硕拉下场道:“这把你让我来,看我不把他这头红毛给拔光!”话刚一出口,肖思远就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不过他丝毫都没怀疑自己会输。
一边的红毛可听不下去了,他觉得他们的气焰真是一个个比一个嚣张,他捏了捏拳头,发誓要赢下这一场:“好!你要是赢了,我洪毛毛就不要这头红毛了,我去剃光头!”红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对于场上的态势,邹卫青有些哭笑不得,他对罗胜道:“这个火药味起来了哦!”
“这样戏才好看!”打一开始,罗胜的双手插在胸前,他似乎是要把这热闹一直看下去。场上的红毛是他和邹卫青、郭靖商量后内定的社长,实力自然不俗,肖思远则是受了一年严格的军训,尤其是这半年进步神速,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他现在究竟成色几何,还需经过眼前这一番考验才知道。
受李硕连胜的鼓舞,肖思远是一点都不着急,他不慌不忙地站在红毛面前,时不时睥睨一下对手,两人一直这样对峙着,直到有人抗议道:“你们打就打,何必这么眉来眼去的!”
红毛先是扎马出了个请的手势,再一声大喝,然后就开始向肖思远进击了,从红毛那一招一式来看,确实是个有着不错武术功底的家伙。肖思远永远是尖牙利嘴型的,他嘴上说的厉害,手上却不敢怠慢,他一连接下红毛三招,不仅半点便宜都没占到,还被逼后退了一步。
郭靖心里咯噔了一下,用眼神扫了一下李硕,似是在问他会不会输,李硕笑道:“放心吧!他不会一上来就输的,他要是不济到那步田地,我自扇一百耳光。”
李硕话是说的轻松,场上的局面却开始紧张起来,红毛逐渐开始占据上风,肖思远虽忙于招架,但还不至于一时乱了阵脚。红毛的进攻异常犀利,但肖思远的防守功力也不是盖的,他迅速调整策略,很快便把局势稳定下来,虽然一时半会不能赢,但是绝对输不了。
经过刚刚那一阵紧张的情势,李硕已经完全放松了,他对郭靖道:“这次决定双方胜负的不是实力,而是心态。你看见没,红毛久攻不下,心里有些急躁了,他手脚上也开始有些杂乱无章起来,咱们赢只是时间问题。”
李硕的点评很中肯,红毛急于给己方找回面子,越打越急,越急自己的阵脚就越乱。而肖思远则正好相反,他是胜券在握,他等到红毛体消耗得差不多时,故意卖了个破绽,把红毛引诱上钩,然后趁机将其打倒,见红毛倒地,武术社众人一片哀嚎,开始有人退场了。
邹卫青忙上前去拉起红毛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本来还信心满满的,没想到竟然闹了个全军覆没,我不得不服啊!”红毛虽然输了,但他还是心服口服,他又道:“你说的没错,军营是个能把铁炼成钢的地方,看来我是得去军营锻炼锻炼了,还有,我一定会帮你动员这些家伙们去报名应征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邹卫青笑着和他碰了一下拳,完后,他给了肖思远一个眼神,肖思远会神一笑,过来鼓励红毛道:“你小子很不错,真要是进了部队,会前途无量的。”毕竟这次是来工作的,夸别人两下自己又不吃亏。不过他还是本性不改,颇为疑惑道:“你真舍得剃光你这头红毛么?”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几根体毛而已嘛!假如有一天,我跟你们一样进了部队,那还不是一样得剃光光,我明天就去把它剪了!”有人蓄须明志,也有人剃发以表决心,显然,红毛属于后者。
邹卫青又叮嘱他道:“老弟啊!我们只能在这里呆几天,所做的有限,你可别忘记了帮我们宣传动员啊!”
红毛打包票道:“这个你就放心咯!既然答应了,我就尽最大力量帮你们的忙。”
武术社的人员已经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偌大的健身房里就只剩五人和红毛了,他们互相道了别,各自回了住处。
“我很好奇,你那拳为什么没打下去,一下去那家伙就毁容了,你就有机会把你那个妞的心赢回来了。”肖思远总是闲不住嘴,一回来,他就找李硕侃开了。
“你说哪一拳?我忘记了。”李硕开始装疯卖傻起来。
“都江堰,你第一个对手,你把他打倒之后,我看见你把拳头对准了他的脸。”肖思远可不想就这么放过李硕。
李硕稍加思索,然后道:“哦!你说那一下啊!我当时只是担心,我那一拳打下去之后,我一年的工资都要赔到他脸上去了,很有可能我还会因此而记过,为了一张丑脸背个处分,这样做太划不来。如果是你,这样一笔亏本的买卖,你会做吗?”
肖思远完全没想到李硕会这样反击,对于这个稍显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一时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所以只好啧啧两声道:“好吧!我勉强接受你的理由,不过我还是有点不信。”
就在此时,罗胜带着手机过来了,他对李硕道:“你的电话,有人找你。”
“不可能吧?是谁会把电话打到你那里去?怎么不直接找我?”李硕有点难以置信。
“是个有心人,她是找你嫂子要到我的电话,然后再让我找你的,你还是接一下吧!”罗胜虽没明说,但李硕已经猜到是谁了,他的通讯录黑名单上只有一个人。
李硕接过电话,也不避讳了,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很显然,电话那头是云潇潇。
李硕认真听了一会之后,打断对方的话道:“请求原谅?你不需要我的原谅,你也不需要告诉我任何的理由,人都有选择的自由。倒是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就说到这里吧!说多了浪费话费,我挂了。”说完这些,李硕断然掐断了电话。
见李硕只说了这么几句就挂了,罗胜怕他反悔,连忙又问:“真就这么完了?”
“没有完啊!我们都没开始过,哪来的完!”至少从表面看起来,李硕现在很坦然。
肖思远又在一边打岔,他道:“我还是不信。”
罗胜在一边坐了下来,他也想听听李硕究竟怎么回答,只听李硕道:“都这么久的事了,我如果还想不通,那我这个脑袋岂不是白长了。昨天晚上,我又想了大半天,我觉得我不能把我的世界观强加到别人的世界里面去,也不能用我的标准和尺度去衡量别人。”
罗胜笑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管怎样,兄弟我还是要祝你早日找到真爱。”
李硕由衷地感谢道:“多谢兄弟吉言!”
罗胜又盘桓了片刻,见时间已经不早,便不再打扰,他叮嘱道:“我回去洗个澡,你们也早点休息,咱们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