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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问心阶以后,周围便是一片安静。
无论是苏渺渺还是996,陆长欢都无法感知到她们了。
她伸出手来,焚空似乎也无法招出。
而这一场景,自然出现在了水镜当中。
这一次的宗门收徒,御兽宗破天荒的来了三个新弟子。
数数看,这算是千年来,人数最多的一次。
诸位长老们便想趁着问心阶的机会,来看看这些弟子们的心境如何。
更多的是,选择一位适合的师父。
只是没想到,这短短的两天,从雁苍山传回来的消息,便让长老们大吃一惊。
“真是没想到,不过是个刚入门的新弟子,竟然能够拔出焚空剑。”
提及焚空两个字的时候,周围却陡然的沉默了下来。
眉须垂下白丝的老者反而轻笑一声:“这倒是好事,说明这焚空剑,就该归我们御兽宗呐。”
鬓边染霜的女修却摇了摇头:“非也,原本他们就忌惮咱们,如今焚空又握在了那新弟子手上,想必他们是要气坏了。”
一旁怒容的男修冷哼一声:“气坏了才好!这么些年,我们御兽宗有什么罪?!”
“难不成当年陨落的那些大能,都不是御兽宗的了?!”
老者无奈摇头:“三伏长老,莫要生气。”
怒容男修,也就是三伏长老撇了一眼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反倒是旁边的女修面上冷意一闪而过:“当年之事,总是要还回来了,他们日日嘲讽我们御兽宗,将来没有弟子可以继承,今日却来了三个弟子,这不是正巧说明,那些人都是再放屁!”
老者愈发无奈了:“好了,不提这个了,话说回来,秋衡长老呢?”
“清凌出了事,这会他哪有什么心思,已经去湘月那边了。”
说到这里,三位长老对视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
清凌这孩子,是被秋衡捡回来的,脾气又和善,素日里见了人也都是恭敬有礼。
他们这些做长老的,也算是他的师伯,没成想,就这么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却悄无声息了。
“哼,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截杀我们的弟子,对了,掌门呢?可有什么消息。”
三伏长老攥紧了手,一提到这事,他便气急了。
“掌门去了禁地,这会恐怕不便出来,不说这些了,不如看看她们这为问心阶如何应对。”
老者说着,抬眼看向水镜,水镜里有三处画面,分别对应着陆长欢几人。
他扫过陆长欢的时候,轻呼了一声:“她...”
三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目间倒是也多了几分诧异。
只见画面中,陆长欢孤身一人,走在漫长的青石阶梯上,周围是森森林木,不见声响。
“这个弟子,好生古怪。”
毕竟跟她一起进去的苏渺渺和上官情,如今都停下了脚步。
她们都遭遇了心中最不想遇见的梦魇。
比如上官情,如今正看着他面前,浑身是伤的母妃。
而苏渺渺,则是看见了窃取她气运的苏恒。
唯独陆长欢不一样,她走的这一路,悄无声息。
她面不改色,仍然缓缓的上着台阶。
一旁的女修站起身来,也不由得感叹:“如此心境,难道她心中,就没有什么恐惧的吗?!”
老者沉吟:“她便是新的焚空剑主吗?”
得知焚空剑被人契约,还是被他们御兽宗的弟子契约的时候,他们很是松了一口气。
好歹这东西,不能落在旁人手中。
原本他们还想去瞧瞧,只是到底不大好,这才忍耐到了现在。
如今一看,这位新弟子,果然与众不同。
“问心阶竟然碰上了这般无欲无求之人,简直是走无情道的好苗子啊。”
一旁的三伏长老有些感慨,只是旁边的老者却和女修对视了一眼。
“走无情道,并非是什么好事。”
三伏这才想起来,自个宗内,走无情道的拢共就两个人。
一个折在了千年前,一个如今在禁地里,还不知道待多久。
三伏少有的叹了口气;“听闻这小丫头动起手来,极为干脆利落,道宗的那个徐长老,就险些折损在她手里。”
“用起焚空剑来,也是不管不顾的,这样一看,主杀伐道也不错啊。”
陆长欢问心阶还没走完,长老们却已经在想着她的道了。
“罢了,这问心阶也差不多了,这一届的新弟子,倒是让我们赶巧了。”
女修——也就是书鸿长老勾起唇角:“哎呀,道宗和天剑宗打的这么厉害,没想到,倒是让我们御兽宗得了便宜。”
书鸿半捂着面,眼中却满是笑意:“好得很,十年后的宗门大比,定然要给他们一些教训才是!”
“这问心阶走的也差不多了,该看的你们也都看了,我先说,那个叫上官情的孩子,给我了啊。”
“行行行,那叫苏渺渺的,便是我弟子了。”
三伏目光中少有的温和了些:“那丫头可是木系灵根,最适合我们药峰。”
老者倒是不介怀:“我年纪大了,便不掺和了。”
书鸿挥了挥手,问心阶内的陆长欢等人,倏忽间便到了一处空地上。
原本打算上去给苏恒一巴掌的苏渺渺眨了眨眼,手停在了半空中。
上官情的鞭子险些挥了出去,陆长欢倒是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往一个方向看去。
闻湘月正站在那里等她们,瞧见她们出来,赶忙走了过来。
“你们出来了。”
苏渺渺鼓起了脸:“就差一点,我就能给那谁一巴掌了。”
上官情也沉着脸:“等到我将来回去,定然要给那些人一鞭子!”
闻湘月有些无奈,唯独旁边的陆长欢栽了栽身子,看起来是走的快睡着了。
苏渺渺眨了眨眼:“小师妹,你没看见什么吗?”
陆长欢察觉有人喊她,摇了摇头:“很累,走了很久的台阶。”
一旁的闻湘月面色有些古怪:“你——只走了台阶?”
陆长欢点点头:“大师姐,有地方歇息吗,我好像,有点困了。”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往前倒下去了。
闻湘月下意识的去接,却被人抢先了。
月白色的衣袖下从她们面前翻飞,头戴斗笠,四面覆纱的男人立在那里,他双手微微扶着陆长欢。
而此时的陆长欢已经头抵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