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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沉默了很久,决定将有些话现在就说清楚,不然按照侯涅生现在的状态,动不动勾引一下,谁都可能先控制不住自己。
“我先回答之前的问题,回答你现在的异能如何,真正的你又如何。”
黑夜站起来,站在侯涅生面前,略微低头俯视着对方,眸中微微泛起血色,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在我看来,现在的异能已经很强了。”
“有人以人为食,幻化比山高的巨蛇;有人可植苍天大树,致使绿色铺满城镇;有人可以镜子窥他人之苦痛,控人心之极恶;再或者,有人能联通次空间,容纳几层的人间地狱。”
“还有那个钱壮,他的异能是血祭,可以通过杀人来获得他人的异能,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傻子,你觉得,他真的很好对付吗?”
“并不好对付。”黑夜自问自答,“假如出手的人不是你,钱壮会造成无法想象的伤亡。”
“可是,无论生死贫富,无关财权荣辱,即使你没出手,也会有人冲上去,不惜一切代价解决他。”
“火龙灼世,燃尽阴霭,且行己善。骤雨天降,冰水霜雾,运筹帷幄。”
“黑棘丛生,灵豹穿行。白风乍起,雄鹰展翅。千里寻踪,雪鸽有寄。”
“还有很多很多的异能和异能者,但是异能是异能,异能者是异能者,异能的强弱好坏全由异能者的言行善恶而定。”
“读心可窥人心而悉人性,但使用者明辨是非又严于律己。安抚能平心神而至新生,使用者亦医者仁心且广助四方。”
黑夜看向侯涅生,眼眸彻底变成血色,“大影帝,不,侯涅生,你走过他人未曾走过的岁月,也肯定见过史书不曾记载的光景。”
“或许在你看来,所有的异能者并不强大,即使你从未表现出看不上眼,这仍是既定的事实。可你不止一次和我亲口夸赞过这个时代,夸赞这个时代国泰民安且善恶有终。”
“而这个时代,是这些异能者参与建设并拼命守护的,单靠这点,他们称得上强大,而他们异能也在因此变得强大。”
“这人间千百年,不缺疯子,不缺傻子,更不缺天骄与智者,缺的是看似疯子的天骄和妄作傻子的智者,还有千千万万,甘愿追随、不被或不可被铭记之人。”
“古往今来,继往开来,终会有人以肉身铺路,借灵魂指向。”
黑夜眸中的血色亮得可怕,这是象征恶意的可怕色彩,亦是砥砺人间的鲜活光点,在灰黑的世界与无尽的阴霭中挣扎、痛苦、却永不熄灭。
“曾经的你也是如此,是那看似疯子的天骄和妄作傻子的智者,无论你是否自愿,但你曾兼济天下却不被赞颂,这是既定的事情,而当所有秘密解开时,我也能知道那个被你舍弃的名字与身份。”
“我其实能猜到真正的你是什么样。”
黑夜抬手抚住侯涅生的脸,语气听不出是遗憾还是愤怒,“你高傲而强势,张扬又恣意,有仇必报且手段残忍,用现在人的话,你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可是你又还有些许良知和底线,不会完全颠倒黑白,然后随意滥杀无辜。”
“过去的我肯定是见过那样的你,所以才会连灵魂都被吸引了,深刻地爱上你却又爱而不得。”
“但这些,对现在的我不是,我不知道你姓甚名何,又为何让我爱恨不得,而你也不再是从前的模样了,侯涅生。”
黑夜垂下眼帘,他觉得自己的心有几分疼痛,顿了顿才道:“你走过了千年的岁月,敛去锋芒和杀气,变得内敛而柔和,用一个截然不同的心境重新见到我。”
“你变得收放有度和游刃有余,你的高傲成了傲娇,强势变为生闷气,有仇必报也成了腹黑的小心机,你会迁就我、照顾我、挑逗我、纵容我......而只要我肯答应,你会是这世间最完美的恋人,无人可超越你,而我也再找不到另一个替代品了。”
“事实上,在这一个多月里,你确实让我悸动了无数次,我的灵魂渴望去答应你,但是我却不能如此,这很不公平,对今生的我与白日不公平,对曾经的我们也不公平,对你同样不公平。”
黑夜努力抬起眼,用一双猩红的眼眸直视侯涅生,他的眼神看起来有几分委屈,说出的话又无比理智。
“所以大影帝,你只能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随意把你交给任何人,但同样的,我也不会把任何人交给你,包括我自己。”
“你可以抱我,亲我,甚至是咬,不可否认,我喜欢和你做这些事情,但我无法还做到最后一步,把自己真正交给你。”
“我今生有爱我的家人和朋友,他们在意我,爱我,而我亦是如此,靠着他们我才没能真的走上歪路,倘若万物皆有因果,万事皆有始终,那我便不可能接受一个凭空出现的人。”
“即使你的一切都在证明你爱我,而我的灵魂也在如此告诉我,依旧不可能,只有等一切揭晓了,我才能真正决定我是否爱你,而如果......”
黑夜没有再说如果什么,他的话已经足够直白了,直白到他自己的心都在疼。
“欸——”侯涅生轻叹口气,把黑夜拉进怀里抱着,又摸着他的脑袋,“不让自己疼两下,你是不好受吗?”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了,你可以按你所想地利用我,命令我,驱使我,最后抛弃我都可以。”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包括你自己,所以我清楚你在想什么,你从来都不需要纠结这种事,你无需纠结,守着你认为的底线就够了,我会离那条线远远的,绝不轻易靠近。”
侯涅生笑着说:“如果靠近了,你直接把我踹开就行,我自己会滚的。”
黑夜感觉额头又被亲了下,是一个很轻柔,很珍重的吻。
他听到侯涅生继续笑着说:“时间不早了,好好看完电影,然后什么都不要去想,安心地睡觉吧,谢翊川的那件事我会去想办法确认的。”
他的语气太过从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去,但不知为何,黑夜的心情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复杂。
片刻后,黑夜重新挑了部电影,毕竟刚刚一直都在说别的事情连看到哪了都不知道。
电影开始后,他如开始时那般枕在侯涅生的腿上,一只手指勾着侯涅生的长发,而侯涅生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场电影黑夜没看完就睡了,或许是因为这里没有恶意的干扰,他寻了难得清静,或许是因为枕在这里很舒服,他潜意识放松,又或者.....
侯涅生轻轻抚了下黑夜的脸颊,眼中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将黑夜抱起来,走出影院,走上楼梯,将他抱到房间里,放到床上又盖好被子,最后又给黑夜理了下额角的碎发,这才轻笑一声关门离开。
此时,这场持续三天的阴雨终于是停止了。
雨过天朗,月明星稀,侯涅生推门走到院子里,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冷得有些可怕,微风带着湿冷的水汽吹起长发并浸入躯体。
快入夏了,却如坠深冬,其实他一直在逆行,与盛夏背道而驰,主动朝那深冬走去。
他一如往昔那般疯狂和离经叛道,只是时间让他将这股锋芒掩藏起来,沉淀在心底让人难以察觉罢了。
侯涅生抬眼看向一侧的泳池,他想要冲进去游泳,然后再缠住什么.....他眸子突然变成金色,瞳仁也要变得细长却被强行压了下去。
下一秒,侯涅生手扶着额头,用力摇了摇脑袋,“真是......差点就控制不住了,明明很多话都不能说的,不能......”
他似乎在全力将自己错误的认知拉回正轨,过了一会,他的手臂垂下,抬头望着晴朗无云的夜空,喃喃自语道:“穷奇啊,要把你跟其他的也一同杀掉才行呢,而其他的.......”
侯涅生又回头看了眼别墅,视线定格在某处,似乎在隔着墙壁看什么东西。
那是存放隔绝恶意的异能造物的房间。
侯涅生似乎突然有了某种异常疯狂的想法,他笑起来,眸子亮得可怕,周围的树木无端被风吹起。
“算了,反正没人能再凑起来的。”侯涅生又摇了摇头,用一种自嘲的调侃说:“要是端木知道我想打开它,怕是真能气到想办法活过来,然后跟我大打一架吧。”
“明明一次都没打过我,还天天看不惯我,老想着怎么打死我。”侯涅生自言自语,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时光,笑容里又多了几分张扬,似乎在挑衅那个彻底见不到的人,“你要真能把灵魂凑起来然后来打我,我保证会揍你揍得比以往狠上千百倍。”
说着说着,侯涅生抬脚走到泳池边,看着盛满雨水,宛若深潭的泳池。
他道:“四舍五入,差不多的,偶尔放纵一下,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月光下,他的长发在水中如飘带般开来,游泳的动作流畅而优美,似乎天生属于水那般,一双金色的眼眸藏在水下,不时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带有一股属于野兽的杀气。
似乎这池中待着的不是人,而是某种古老而强大的神秘生物。
水波荡漾起来,最后如海浪般汹涌起来,又转瞬归于平息。
池中之物停止游动,不断下沉,如坠深渊,沉眠黑夜。
......
与此同时,汪宇航在自己家里用手机看着谢翊川的节目直播。
这个节目一月两期,开播时间不定,毕竟很多都是飞行嘉宾,直播内容是去一个到两个风景名胜或旅游胜地进行直播,表面上是记录艺人的游玩生活,实际上有谢翊川在,这和直播撕架没啥区别。
四月上旬的那期,在九号晚上结束了,结果可能时间太紧了,姚楠旗下的艺人在获得邀请权时,并没有邀请汪宇航。
而下旬这期是在今晚结束,然而因为有人任务很久没完成,拖到深夜才结束游戏环节,进入到投票总结和邀请阶段。
汪宇航眼睛紧盯着投票,就差自己一头磕进屏幕里了。
几秒钟后,最终结果出来,一位艺人以碾压式超过了姚楠旗下的,而她轻笑着开口,邀请了一位和自己在网上撕得火热的女艺人。
汪宇航又看了眼那明显不对劲的投票数量,气得从沙发上蹦起来,“黑幕!黑幕!明显是黑幕啊!气死咳咳——咳!”
他咳嗽两声又缓了缓,将手机丢到茶几上,踉跄着去浴室洗澡,嘴里还愤怒地嘟囔道:“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亏我还化好妆在这里坐等着,白费我半天力气。”
半小时后,汪宇航洗完澡有些疲倦地躺在床上。
他可没有侯涅生那种强到离谱的身体,平时也就一普通人稍强的水准,神降的代价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一有大动作就要咳嗽几下。
他打开微博看了看,各家混战愈演愈烈,再想到谢翊川那的那档直播节目,只怕有了这次的开头,接下来要彻底演变成某些演员背后大佬的金钱斗争了。
按照现在的发展,姚楠旗下的艺人没几轮就要被淘汰了,真要等那人邀请,汪宇航大概率只能等下辈子了。
而关于时代娱乐的这件事,其实汪宇航帮不帮都无所谓,岑憬从未硬性要求过,反而叮嘱他注意安全,但是......他就是莫名对岑憬感到熟悉,还没来由想要帮他。
汪宇航到底来自天衡山,知道的普通异能者多,他小声嘟囔:“我俩上辈子关系挺好吧。”
他又躺了片刻,然后坐起来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财产,算算一共有多少余额,够不够搞黑幕买投票的。
十分钟后,汪宇航看着自己的余额陷入沉思,说起来,时代娱乐好像很久没他工资了,再加上他还花钱大手大脚。
下山打拼十多年,表面风光无限,一看余额,五万不到。
汪宇航:“......”
搞个屁黑幕啊,再过几天,他饭都吃不起了。
他深吸一口,给允棠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的那刻,汪宇航故作委屈地哭喊起来:“允棠,我没钱了,我要饿死了,棠姐,救救我吧,我......”
“天衡山出了点事,我正忙着呢,没空给你打钱。”允棠无情地打断汪宇航,“要钱找那家伙要去,他要不给,随便从他那里搬几个古董卖了,卖了的钱足够你买套别墅的。”
“不用留情随便搬,想搬什么搬什么,那家伙要问就说我让搬的。”
说完,允棠毫不留情地挂断了。
汪宇航:“......”
府君真的不会打死我吗?
他纠结片刻,终是迫于现实的压力,给侯涅生发了条短信过去。
【府君,江湖救急,能借钱吗,大额的,这辈子不还的那种。】
信息石沉大海,府君压根没搭理他。
汪宇航心道:完蛋了,成孤儿了,真要饿死了。
他绝望地躺在床上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活,算着算着,他听到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是侯涅生发了两条信息过来。
第一条,是个地址,就在兴海市内,只不过在老城区江港区那一块儿。
第二条,【钥匙在门口第三块砖下面,里面的东西自己拿去卖钱。】
汪宇航:“??”
这话为什么这么耳熟啊。
他坐起来又小心翼翼问一句:【府君,有不能动的吗?】
侯涅生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泳池旁,一双金色的眼睛紧盯屏幕,片刻后才回道:【没有,随便拿。】
他甩了下身上的水,又拨了下头发,发间的水渍“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而后眸子又闪了闪,全身上下都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干燥。
粘黏在一起的头发瞬间分散开来,在月光下散发晶莹的光芒,又如墨色的飘带般缓缓落下。
果然,自己就不该下去游泳,侯涅生想,差点没控制住逗逗汪宇航的想法,逗他说他上辈子的钱也没还,加一起快抵半个小国了。
他又摇了摇头,缓缓呼出几口气,似乎在想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良久,眸中的金色逐渐褪去。
侯涅生现在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他的认知出现些许偏差,认为自己是某种动物,这导致他在行事言语方面都有了不少变化。
以前很多事情,他只会想想,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去做,而现在......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就像黑夜形容的,这样的侯涅生直白而坦荡,他的情绪变得鲜活立体,不再那般游刃有余,也不再内敛柔和,多了几分青年时期的影子。
而青年时期的侯涅生比黑夜想象中还要狂,几分影子便足以天差地别,再加上接下来还要接触一个大概率是穷奇转世的家伙。
侯涅生喃喃自语,似乎在用仅剩的理智在提醒自己:“别冲动,别乱来,保持人设,遵纪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