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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突然回归了平静,魏楠四处走走停停,日子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农历六月末。
马天成和文乐乐的婚礼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文乐乐的父亲早早就来到了沈阳,她母亲则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出席婚礼。
文乐乐很失望,这毕竟是她一辈子的大事。马天成安慰无能,总不能让他说岳母的不好吧,那毕竟是文乐乐的亲妈。
曾经让魏楠一度担心的至阳之物居然是一根头发,在高兴庆从琥珀里把那根银白的头发拿出来时着实让这一群想开开眼界的人大跌眼镜。
高兴庆见众人眼神中各种不屑,瞪着血红的眼睛道,“你们别看只是一根头发,这可是一位活了上百岁,保持纯阳童子之身的老翁的。你们知道我为了得到这根头发费了多大的力气吗?魏兰那小妞八字多轻,戴上这根头发后可再没丢过魂。”
孔二不置可否,虽然人的头发的确有辟邪的功效,可他却不认为这百年童子的头发就能克制鬼婴。
魏楠更不往心里去了,周生都上千年的老童子了,张行入魔后不还是和周生有说有笑的?
农历的六月三十,婚庆公司安排马天成和文乐乐进行婚礼彩排。
魏楠听后吃惊的瞪大眼睛,“结婚还有彩排的?”
马天成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项内容,不以为然的笑笑,“当然有。新郎新娘的走位,灯光,音乐,客人入场,事多着呢。不事先过一遍场,等到时候出差错了多囧?一辈子可就这一次!”
魏楠点头,认命的和马天成去酒店。他是伴郎,要做的事也很多,最起码要先和三个伴娘熟悉下,别在婚礼当天配合不好出乱子。
在酒店里忙了一天,晚上马天成又请大家吃饭,当忙完一切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由于马天成车内空间有限,便带着文乐乐,文乐乐的父亲和孔二先走了,留魏楠自己打车回去。
魏楠酒是喝了不少,可远没有到醉的地步。酒店离着孔二的扎纸铺不远,便点颗烟走了回去。
当他走到离孔二扎纸铺不远的地方时,见铺子的前面站着一个人。以为是过路的也就没有多想,直到走近后才发现那人是奚晴。
奚晴面色有些迷惘,看到魏楠走近直接道,“魏楠,和我去个地方。”
魏楠分不清眼前的奚晴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丫头还是在落云谷里杀人如麻的奚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奚晴却直接走上前来拉住魏楠的手,“没有时间考虑了,和我走。点雪!”
奚晴一声高喝后,点雪从远处奔来,二米长的雪白身躯在黑夜中发出微微的亮光,背上坐着老神在在的周生。
魏楠这回知道这个奚晴正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了,便道,“丫头,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带我去哪?你这几个月去哪了?”
奚晴也不确定的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要和我走。”
周生坐在点雪的背上,微笑着对魏楠招手,“小魏楠,上来……”
魏楠被周生一句话说的迷糊,问道,“周生,你怎么从谷里出来了?”
“我出来自然有我出来的道理,快上来。”周生笑得轻松,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着一种类似于解脱的神情。
魏楠还想说什么,却被点雪一尾马圈上后背。待奚晴上来坐稳后,嗖的一下便奔了出去。
点雪在沈阳林立的高楼大厦中穿梭,一会便跑进了棋盘山。在山中点雪跑动更加自如,而那些树仿佛也在为点雪让路一般,纷纷避到两旁,待点雪过去后再回到原位。
魏楠心中惊奇,对坐在前面的奚晴大喊,“丫头,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逆着风,魏楠觉得自己的话还没出口便被风刮咽到了肚子里。
点雪驮着奚晴三人远避城市,专挑有树的地方走,两天以后在一个高山林立,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了下来。
魏楠看着眼前的原始森林,揉揉自己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再次问奚晴,“丫头,这里到底是哪儿?”
奚晴迷茫的眼神动了动,两天来第一次说话,“这里,这里是哪?”
魏楠受不了周生的哑谜和奚晴的迷糊,便回身问已经再次变成小孩子,正在和汪汪玩耍的点雪,“点雪,你这是把我们带到哪来了?”
点雪和汪汪玩的正高兴,抬头笑眯眯的道,“我也不知道啊,姐姐让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我就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了。”
魏楠听后哭笑不得,这问和没问一个样,完全没有答案。
奚晴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把被风吹乱的长发盘起,回头对周生和魏楠道,“咱们走吧。”
点雪听到奚晴这话,道别后变成狐狸跑进大山之中,汪汪则跳上了奚晴的肩膀。
又在大山之中行走了一天,众人来到了一个如画如诗的地方。奚晴看着山下被薄雾笼罩的古老山寨皱眉,仿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方来。
周生捋着雪白的胡子,看着眼前的山寨回头对魏楠道,“是不是很眼熟?”
魏楠揉揉眼睛,点头道,“是,很眼熟。”
“这就是兰诺几千前年建立的山寨,里面居住的,是奚氏一族。”周生呵呵笑道。
魏楠细看山下的山寨。
虽然几千年过去了,这山脚下的山寨却依旧和壁画上的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动,就连在壁画上所看到的那棵硕大的大树,和那大树前的祭台也依旧屹立在山寨之中。
奚晴一接近这个山寨,就变得沉默寡言。只带着魏楠和周生往山寨的深处走,脸上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
山寨不是空的,这里依旧住着奚氏一族。
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人,在看到奚晴走过的时候无不避到路旁让路,眼中流露出遵崇的色彩。
魏楠刚开始有些疑惑,可随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奚晴的胞姐是奚氏一族的祭司,奚晴又和她长的那么像,奚氏一族的人应该是认错人了。
奚晴带着周生直接走到了离祭台不远的一座高大的高脚楼前,守在门前的一名高大的汉子见到奚晴直接低下了头,然后恭敬的把三人请到了高脚楼内。
高脚楼内是空的,连家具都没有更不用提有人了。
奚晴见附近没人把脸揉了揉,回头调皮的对魏楠和周生道,“这一路上,我脸都要僵化了。”
看到熟悉的神情,魏楠松了口气。刚才那样的奚晴,真的让人不敢靠近。
见魏楠又要发问,奚晴举手把他拦住,“停,别问。我说过了我也迷迷糊糊的,就是跟着意识走 。”
魏楠伸出手无奈的揉揉奚晴的头,叹道,“丫头,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得帮别人数钱!”
“放肆!”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吓得魏楠放在奚晴头上的手一哆嗦,连忙拿了下来。
只见从木梯上走下一个鹤发童颜的女人。那女人身着汉代服饰,头梳古代发髻,满是愤怒的脸上带着一丝威严。她眼睛瞪着楼下的奚晴三人,声音苍老的怒道,“祭祀重地,岂能让你们胡闹?!”
魏楠被那女人的一身装扮给惊到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穿汉服梳古髻?而且这女人雪白的头发居然长了一张少女的脸。如果不是声音老态,魏楠真会把她当成一个不懂事乱穿衣服乱染发的小女孩。
奚晴皱眉,打心底里对这老妇人升出一种厌恶,声音生冷的道,“我们怎么胡闹了?”
听奚晴一说话,那鹤发童颜的女人虽然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却是一沉。走到奚晴面前细看了会道,“居然是你!”
奚晴不懂这句居然是你是什么意思,只把脊梁挺得直直的,眼睛直视那女人,没有露出一丝畏惧。
女人一挑眉,道,“即然回来了,就住下吧。”
于是奚晴和魏楠周生三人被安排到了山寨边上的一处高脚楼内。高脚楼内虽然看起来很久没住过人了,基本设施却很齐全。
奚晴虽然在那个女人的面前表现的不害怕,可当只剩下周生和魏楠时,脸上却流露出了担心。
她自从被魏兰一刀扎到心脏上后便越来越不清楚自己是谁,也越来越不理解自己的行为。有时觉得自己就是奚晴,有时又觉得自己自己好像有另外一种人格,而那种人格正在慢慢的在身体里占有主导地位。
魏楠见奚晴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便问,“怎么了?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奚晴很郑重的点点头,“我感觉心很慌,就像要发生了什么一样。可是我的大脑却告诉我不能走,一定要留下。”
周生则笑呵呵的道,“即来之,则安之。你不能决定以前做过什么,也不能决定以后事情的发展。所以,还是随缘吧。”
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再理会魏楠和奚晴。
魏楠总觉得周生知道些什么,可是周生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和奚晴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魏楠想给孔二打个电话告诉自己没事,可这古老的山寨不知道建立在了什么地方,一点信号也没有。
山寨中的人并不限制他们的活动,他们想去哪里都可以。只是在外面,奚晴如果和魏楠有说有笑,村民便会露出一脸的惊慌,仿佛世界末日了一般跑向老祭司的高脚楼。
没错,那个鹤发童颜的女人便是奚氏一族的上一任祭司。她已经八十岁的高龄,岁月似乎只漂染了她的头发,却没能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而当奚晴板着脸不说话时,那些村民便小心的退避到路的一旁,连头都不敢抬。
在他们来到山寨的第三天,张行也到了,是被另一个奚晴带来的。
那个奚晴见到奚晴后道,“ 自打出了兰诺的那座古墓,我便知道你没死。”
奚晴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有些迷茫的问,“你为什么要让我死?他们说你和我是双胞胎,即然是姐妹,你为什么一心想我死?”
另一个奚晴面无表情的回道,“因为在你们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你的存在,我接受了将近二十年的怀疑,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什么?”奚晴打断她的话,“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亲人更重要?”
“亲人?”另一个奚晴出声冷笑,拍着和自己一样的脸蛋,难得轻柔的说话,“在奚氏一族,没有亲人,只有仆人……”
奚晴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她在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妹的时候曾经高兴过。可她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姐妹一心只想让自己去死。
待另一个奚晴走后,魏楠捶了张行一拳头,咬牙问道,“你这几个月跑哪去了?怎么和她混在一起?”
张行被魏楠打得哎哟一声,呲牙咧嘴的回道,“我和小妖待的好好的,谁知道那个疯婆子把我找到带到这里来了?”
奚晴回过神来理了下心情,然后一脸好奇的问,“小妖是谁?”
“小妖啊。”张行坐下后道,“就是一只千年狐狸精。当然和点雪不能比,点雪是王族,而那只狐狸是修成的七尾妖狐。”
待张行简略的把小妖的事讲一遍后,魏楠拍着张行的肩膀道,“吴成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毕竟是他先想害得你,你那算是自卫。再说,你把他带出来也不一定救得活。”
虽然魏楠的安慰有些扯淡,可张行依旧笑道,“没事,我早想开了。 ”
接着魏楠又把他和奚晴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说了一遍,虽然张行听得糊里糊涂,可见两个人都好好的,也就没在这说不清上的事上纠结。
三个人安静了一会后,张行首先对奚晴道,“丫头,我总觉得你们这个家族有些怪异。”
奚晴摸摸自己的鼻子,“是人就觉出来了。”
“你们说,咱们到这里来到底是干吗来了?”魏楠纳闷的问。
奚晴和张行同时摇了摇头。
“你们在这里坐等下去当然不会有结果。”周生从楼上走下来,对三个人道,“要想知道点什么,那就要多出去走一走。”
“这两天我和丫头都把寨子里转遍了,什么也没有发现。”魏楠道。
“你们光走还不行,”周生炯炯有神的双眼有些发亮,“你们还要去打听,不然要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张行觉得周生的话说得有理,可随后又道,“我觉得我不能出去。我和那个人走进山寨的时候,寨子里的人看我的眼神和看鬼似的。他们躲着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和我说话。”
奚晴也点头,“我和她长得太像了,出去别人也不可能和我说什么。”
魏楠无语的一叹,“那只能我去了。”
从那天开始,魏楠便整天的在山寨里转悠。这里的村民就好像一群被夺去了灵魂的木偶,只会无意识的去干活,吃饭,做工,睡觉。他和许多人搭话的最终于结果,都是冷漠的一瞪。
最后,魏楠把主意打到了山寨里的小孩子身上。
这里的小孩子也不像外面的那些孩子一样讨人喜爱,基本上过了十岁的孩子便和那些大人们没有什么两样了。只有那些六七岁,处于最能闹的年纪的孩子,才会引诱下说出些什么。
“这里,就好像一处死寂的井。”这是魏楠在寨子里转了两天后给出的结论。
奚晴和张行当然也看到外面那些人的情况了,只催魏楠到底打听到了什么。
魏楠却神秘的问奚晴和张行,“你们还记得兰诺古墓里的壁画吗?”
奚晴和张行点头。
“那幅壁画里,清楚的描绘了奚氏一族是个母系社会。”
“这都什么年代了,几千年都过去了,封建社会都瓦解了。”张行好笑的道,“你可别告诉我现在奚氏一族还是母系社会。”
魏楠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还真说对了,这个山寨现在还真是母系社会,女人的地位要比男的高出很多。在这里,男人没有读书以及其他一切男人应该享受的权利。他们唯二的作用,便是如工蚁一样干活和传宗接代。”
张行的脸有些不自然的抽搐,“照你这么说,这里岂不是还要有一个蚁后,专门负责生孩子?”
说着把目光看向奚晴,奚氏一族权利最高的便是祭司,那岂不是说奚晴原来是蚁后的人选?
奚晴被张行看得发毛,眼睛一瞪道,“再看我我就让汪汪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张行不在意的道,“谁怕谁,你没见今天汪汪不在吗?早和鬼婴出去玩了。”
自打张行到了山寨后,鬼婴和汪汪这一对冤家便天天打日日打,只要一见面就掐起来。偏偏这两个东西还分不出胜负,最后都是奚晴和张行出面才能把它们分开。
“没有蚁后。”魏楠继续道,“这里的女人都可以生孩子,他们也并不是和山外的人毫无联系。不过每个女人嫁到外面后,不管是生了男孩还是女孩都要抱回这个山寨,以免血脉外流。 而男人从外面娶了老婆后,那个外来的女人便要改姓奚,在这山寨里度过一辈子,彻底融入到奚氏一族里。”
“真扯,那些女人想把孩子抱回来,她丈夫同意吗?”张行接道。
魏楠很正经的道,“这就是我也想不明白的地方了。不过要是有祭司出面,再不可能的事也变得可能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