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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吃越南粉做中午饭时,竟然说以前的陶悦够辣,一副想要蒋乔阳把她大学时代的朋友介绍给他的样子。蒋乔阳在桌肚下被陶悦轻踢了踢小腿,蒋乔阳本来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后,就在埋头吃粉,还有些后悔之前她一时的“义气之争”,把手机给看了,现在被身边人踢了后,从粉上抬头:“那个一毕业我就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不解,问她:“你们拍照时好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一毕业就一点联系都没了呢?”
陶悦之前被一点辣星子呛到,咳了半天才又开始吃起来。听着和蒋乔阳的对话,就在想:要是变回去了,会不会被粘着?可是,还是很喜欢跟他做朋友。朋友之外的什么别的,有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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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邹喻说是回他家里住,他一住就住了一个星期。一周后,又回到D户这边来。陶悦再看到他时,觉得他脾气有些不太好,也不太敢惹他,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有些燥郁。
这个晚上,他们吃完了晚饭,陶悦在楼顶翻土。过了一会儿,邹喻也上来了,手里拿着一罐冰啤,坐在藤编椅上,看来他是想要独饮一会儿。
看他还是一张不太痛快的脸,陶悦翻了一会儿土,就坐了过来。之前那阵子,她本来以为和邹喻可以做朋友,后来又发现那个度很难掌握。她本意是想和他平淡来往,而当时一对他放开一些,他就粘乎上来,这里想试探一下,那里又想试探一下,一时间弄得她很难做,就又得摆上点脸色、推开些距离。反倒是现在这样挺好,他变得冷下来了,什么都很淡,她就也变得轻松了些,较能放开了。
“你怎么好像这一阵子有点不开心?”
“嗯。”
“……”这也太惜字如金了。
“你……算了。”
“你要说什么,你就说呗。你这样憋在肚子里好像不好。”
“你。我是想说,我以前女朋友也叫陶悦,我本来回来想找她的,可是找了这么长时间,好几个月了,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前一段时间……我跟你说了,你别生气,我前段时间总以为你是她,就是整了容了,因为你跟她很多地方很像。我当时想,如果她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我虽然会很生气,可是毕竟人还在。现在可好,连人都不见了。”
陶悦听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
她问:“你找她要干嘛?”
“没干嘛,重新开始呗。”
“你不是不喜欢她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
“……我,我想你都跟她分手了,要是喜欢她,你为什么会跟她分手。”
“你不懂。”
“是,我不懂。”
邹喻喝了一口啤酒,皱了皱眉。
陶悦问他:“怎么了?”
“没有,不够冰。”
“哦,我去乔阳那里帮你拿罐冰的,她家里的那几罐估计都冰透了。”
“好。”
陶悦下了楼去蒋乔阳家里拿了一罐出来,上了天台递给了邹喻。邹喻拉开扣环,喝了一口,眉头揪起又展开了,这才冰爽。陶悦就喝起之前他那罐不够冰的,反正她也喝不了太冰的东西。
邹喻接着说:“我跟她分手其实是因为我任性,我一直以为我喜欢另一个女的。你听了别生气,另一个女的长得跟你一样。”
“怎么都跟我有关。”
“是啊,好巧。我一开始见到你时,我也有点头疼。”
“哦。”
“然后,我就去美国找那个女的,再见到她本人时,好像都没够三天,我就觉得我好像又根本不喜欢她。还是我女朋友好,可是都跟她分了,还分得很草率。我就决定把书念完,要是还是一心想着她,我就回来找她。很认真地要求和她重新开始,再也不草率了,可是现在她人都找不着了。”
“那你现在还在找她吗?”
“在啊。她没有爸妈,跟她大姨他们住在一起,可是她大姨他们怎么都不说她的信息,防得很紧。我现在就知道她在坤城,前几天回去住的时候,我就找我朋友帮着在坤城里找。”
“怎么找?”她也确实很好奇,她自己都“消失”了,他们怎么找?
“本来是要查她大姨和她之间的通讯记录的,可是她加了防护,根本查不到。现在只有拿她照片去找人。”
“你还有她照片?”竟然还保存了她的照片,真没想到。
“什么意思你?我怎么总觉得你对我有一种敌意和防备呢。我承认之前是我不对,我又不会再烦你了。之前以为你可能是我女朋友,我才烦你的,结果你又不是,我根本就不会再烦你了,你就放心吧。对我说话也别带刺了。”
“哦。我就是有个疑问。她要是都已经有男朋友了怎么办?”
“……”
“本来就是,谁没事还等你?都快三年了,大学毕业也该找男朋友了吧,听你刚才说的,你好像也不是那么值得爱的一个人。”
“……我说,你说两句话不扎死我,你是不是难受啊你?”
这个晚上,两人在天台上聊到了十点半,其间,陶悦又下楼去蒋乔阳那里拿了罐啤酒上来给他。气氛倒是很和谐,就是聊天的内容很奇异,像在说着自己,又不像在说着自己。不过倒是了解了不少内容,包括她之前确实被邹喻堂弟邹咺的话骗得不轻,听邹喻说的,就知道那痞小孩完全就是在编。
这个晚上,回到了她小房间里,躺在床上,又睡不着了,不过这种难以入眠的状态倒不需要什么酒精来安抚。只是在想着,要原谅他吗?折磨自己折磨得这么惨,还要原谅他吗?要告诉他吗?告诉他现在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很惨的,都一年没过上好日子了。
算了,再等等吧。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些东西亮了开了,析开了一个小口,有几丝光透了进来,奕奕而扬扬,还升腾起一股带着甜味的怡人气息。
她骂了自己没用,竟然被那人几句话就说得有些心动。说以前的她够辣时,她都没有心动,可是这人寥寥几句话,就拨得她心脏跳动得说有多么活力就有多么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