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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陶悦不傻。
听了这母子二人的对话,联系到所谓堂兄堂弟,这堂弟的名字还是叫邹咺。就算不能完全确定,可还是会联想到邹喻身上。
就是问题在于她也不能直接问这孩子:你堂哥叫什么名字?
以这痞小孩这个痞样和一副爱生事的性格,她要是这么冒然直接问了,说不定他就当是自己对他堂哥很感兴趣,想从他那里侧面打听。
可她也忍不住,要是这学生的堂兄真的是那个人,她干脆就不想教了。
“我叫陶悦,我堂姐叫陶怡,我们家乡堂亲小孩间起名字都爱起顺着的,你们城市也这样吗?”都是她瞎编的,自以为掩饰得挺好。
可惜对手是这痞小孩,他挑起眉梢,顿了下,没说话,复又开口:“咦,想知道我堂哥的名字啊?”
“没有。”不承认就行了。
“切,想打听就打听,掩饰什么?”
陶悦觉得再说都是多余的,就索性不再睬他,低头看自己手里那本教科书。
“好好好,告诉你就是了,他叫邹喻,喏,这是照片,给你看,帅吧。不过这张看不到身材,他很高的。”
陶悦看了一眼照片,确认了。
痞小孩又开口:“咦,怎么在你眼里看不到什么心动的神采呢?”
心动?神采?见你的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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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课,把余下的半小时上完了后,陶悦离开了这户人家的别墅,到底没碰上那个人,而她也没打算让自己日后与那个人有机会碰上。
蒋乔阳已在这学生家门口等着了。陶悦上了车,车发动后没一会儿,她开口:“乔阳,这小孩的堂哥是邹喻,已经回国了,正在那小孩爸爸的书房里,所幸没遇上。”
“回来了?那怎么办?”
“……”
“要么别再给他补课了。”
“给人补一半不补不好。要么我明天联系他妈妈,就说让这小孩来我们那里上课。减少一些可能会遇见那人的机会,你说怎么样?”
“行啊,那就周三、周五晚上在我那个房子里。我也不接送你了,你们上课,我去我店里。”
“行。我联系他妈妈,要是他们不肯,那就只有请辞了。”
“嗯。”
第二早,陶悦给邹咺的妈妈打了电话,说她和房东老阿姨住在一块儿,可是那个阿姨最近身体不好,可能需要人在身边看着。能不能让小孩来她们这儿补习,可以在楼下朋友房子里补,补习时段一定是安静的,就是想离那个阿姨近些,楼上下也放心些。
邹咺的妈妈说要问一下她儿子再定,迟些才能给她答复。过了一会儿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可以的,她儿子肯,那就老时间不变。
也因此,从之后的一个星期开始,那个痞小孩就来陶悦这儿上课了。两人每周三和周五晚上七点半至九点半的那时段就呆在蒋乔阳租的房子里学习、教课、调侃、被调侃。
“咦,老师,我堂哥一回国,你和我上课的地点就由我家变成了你这个女豪女朋友的家,这之间没有什么直接或是间接的联系吧?”
“哪有的事?别瞎说。”
“那是为了什么?”
“都说了是我家阿姨身体不好,我不放心走太远。”
“切,这话也就我妈信,你觉得我会信?”
“爱信不信。”
“咦,讲两句就生气啦?”
“你要是哪天去考这试的口语时也这么能说会道的就好了。”
“切,当我不行啊。”
“别闹了,看题吧。你要是没学好,我怎么跟你家长交待。你节节课都这么闹我,我课上不好,对于你就是考不好个一次两次,对于我,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做家教难,虽然不是在学校里头教,可是还是要遵守教师该有的行为规范。“挟之以威”是没可能,“动之以情,再晓之以理”还是可以做的。
只可惜,小孩太顽劣:“怕什么,找个人养你啊。”
“都说了,别闹了。你知道闹我代表了什么吗?”再顽劣都不能挟之以威,是准则,不能失守,只有试试激将。
“什么?”
“我高中时,包括初中时,喜欢我的男生都爱闹我。一开始我心里可烦了,可是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暗恋我可久了,才一天到晚想引起我注意。你老这么闹我,就让我联想到曾经的初高中时光。可惜,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对高中小男孩不感兴趣。”编的。
“你说什么!谁想引起你注意!”
小孩有些怒意,可之后,还真就没再闹她,那副痞痞的样子也不往她身上使了。也不知是他要面子还是怎的,倒是终于让她赢了一把口水仗。
陶悦一看他这反应,没想到这招真会好使。还以为这痞小孩荤素不忌,还以为他什么话都不会当真,没想到也是有弱点。她想着看是哪天有空,去买本更高阶的教育心理学或是青少年心理学的相关书籍来研究一下。否则以后发展出国雅思补习这一块的话,经常要遇上有钱人家的小孩,性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玩劣,不想些妙招儿治治,随时都会被这些家伙们骑到头上来。到时也不能跟他们家长说是他们没教育好,家长根本不会管这种事,也只会怨老师不会教。如果招儿不够妙,只会徒留自己一人独自两头受气。
钱不好挣,小孩玩劣,当老师就是份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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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坤城,严格意义上来划分,它并不属于江南地方。它临江、国际化,里头的人是什么副性子就不去说了,可也阻挡不了它市政建设上整体的大气磅礴感。江南的小城与古镇都依傍着湖泊,蜿蜒着小河,整体上富贵温柔、小家碧玉,陶悦的家乡俣城就是一个标准的江南小城。
可坤与俣毕竟比邻,相似相通处太多,如方言、家常菜口味、气候等等。广义上的地域划分中,江南包括了坤城。
江南的春日总是美好的,陶悦记忆里家乡的春天清新妩媚,在这座坤城读大学四年的春日也是明快可人。可今年的春日,不好。
因为要“避”。自从一听到邹喻回了国的消息,她就处心积虑地开始避起了这个人。搬了上课地点不说,且之后但凡邹咺提及他家人,尤其是他表哥,她都一副漠然模样,置若罔闻,三两句就打发了他的发话,不会多说一个多余的字。
这是一场持续的脑力战争,所以她常常觉得上课上得很累。也开始怪起了自己,当时贪了便宜,想着这小孩聪明,教着不累,结果给自己惹来这么一件烦心事。
坤城的林海公园很大,是春日踏青的好去处。里面开阔得很,有林荫大道,两侧还有坡地,绵延至不尽处。侧面坡上除了冬季,余下三季都被野花遍野点缀。由大道望向侧边,春日里,点点碎白,是点地梅;夏日里,点点碎黄,是刘寄奴;秋日里,点点碎红,是格桑花。
野花每一朵单看都不美,普通,轻贱。可是当它们布满整个缓坡,随风摇曳,就像由油绿的草中吐出点点艳色。“吐艳”,这几片坡上的小花儿就是对这个词最有即视感的正解。它们扬溢了春游者的心情。
这一年的春日之于陶悦,只是道“江南春不好”。了无心情,端着相机就只能给蒋乔阳拍照。美美地拍,春天乍暖还寒,可这女人衣着竟还有些暴露,不怕冷似的,而且头发也散了下来,不再束起。强要装出女性特质,还是很魅力四射的,路上频频的回头率就能说明一切。
只是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一身的“春^色”也随着这一季春渐渐转浓。
问她,她回:“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不少人认为你跟我搞一块儿去了吧。那天我照了照镜子,你看,姐我也是要胸有胸,要庇股有庇股,条儿顺不说,脸也长得漂亮,我凭什么让人说来说去的。不就是长头发披下来么?不就是穿条小洋装么?……”还在滔滔不绝。
“呃……”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