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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五花大绑,众贼押着他们,绕着曲折的林径走着。
眨眼间,一座青石梯级呈现眼前,直通往较高处的山寨,山寨上外墙均堆着稻草。
踏上青石阶级,两人已被押上山寨之中,想不到荒无人烟的伏牛山竟有如此贼寨,寨中布局简单,两旁各列数间房舍,“虎”字的两面旗帜迎风飘扬,正中央便是山寨的大厅,也是目之所见的房屋中较为上眼的一栋。
所有押解他们的山贼均是昂首挺胸,意气风发,一个个有如刚当上了皇帝老子的模样。陈如风暗忖是不是这窝山贼已久久没劫上一两个人,遇到他们才会这样久旱逢甘露的样子。
不过颇为可惜,他们身上的银子早已花尽。陈如风担忧的是,这群山贼会不会因劫不到银两一怒之下将他们二人灭口。
步入大厅,只见一彪悍大汉坐在铺着虎皮的大椅上,双手把着扶手,一双虎目生出威茫,看上去三十来岁左右,便是这山寨的寨主无疑。
两旁排站着两列高矮不齐的山贼,但奇怪的是他们脸上缺乏了那种作为贼寇令人惊怕的煞气,反倒是隐隐带点沮丧。
“终于抓到人了?”寨主面无喜色道,“他们身上有多少银两?”
“回禀寨主!他们身上空无一文!”那个押解他们的人报告道,寨主竟是当众垂下头来,一众山贼更是失望之色溢于表,寨主扬了扬手道:“罢了罢了,关押着他们也只是浪费粮食,把他们放了吧!”
陈如风江晟天两人心中暗惊,显然这群山贼并不知道他们二人乃是当今最身价不菲的通缉犯,更不因为掠夺不了钱财就杀他们灭口,但看众山贼眉头紧锁之色,便揣测这贼寨面临着一非同小可的问题。
“慢着!”陈如风举手止住,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陈如风已是饥肠难耐,即使得幸离开此处也恐怕只有在山中饿死之结局,便决定放手一搏。这下子连江晟天也惊呆地望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假若寨主肯招待我们两兄弟,我们愿意为寨主分忧。”陈如风暗忖这贼头寨主看上去非是恶类,便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出所料,寨主目中射出一道惊喜之光,忽而又转趋黯淡。
寨主沉声道:“你们有何能力为我们解忧?”
陈如风嘴角轻扬,决定在众贼面前露一手,提起仅剩的少量真气,化作乱影在大厅中央三个位置瞬移一轮后又回到原来位置,鬼魅一般的身法令在场之人叹为观止。
大厅之中的山贼无一不是内家外行,均是修习外家硬功,面对着修炼内家真气的人,自然是如同凡人碰上仙人一般。
众贼对陈如风立刻改观,所有人心中均生起钦佩之情,陈如风连忙打铁趁热道:“我们只要求有三餐一宿,望寨主肯接纳。”
“没问题!两位少侠请跟在下进内堂商议!”寨主快人快语道,更是有如获见救星一般,领着二人走进大厅的内堂中。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寨主先道出自己姓名曰郭通武,接着颓然道:“实不相瞒,我们猛虎寨已是久久入不敷支,我们所占据的山路段行人稀少,而且只求财不求命,所劫得的银子实在是少之又少。”
“求财不求命?”江晟天讶道,“那么我们遇上的那群想拿我们磨刀子的山贼是怎么回事?”
郭通武苦道:“那便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伏牛山上并不止我们一寨,还有另一个山寨‘横雷寨’,他们占据了伏牛山的要道,对过路人谋财害命,还恃着势大把我们逼至荒无人烟的山道,自己则独收劫财,更在数天前把我们的二寨主傅元荆抓走,要我们赔了银子才肯放人。”话至此处郭通武已是义愤填膺,双目喷火。
陈如风不平道:“这也确是欺人太甚了,不知道郭寨主想我们怎样帮忙?”
郭通武语气转缓,叹了口气道:“我希望少侠能够救出二寨主傅元荆,对于争夺要道一事我们也不多作奢望了。”
“寨主的意思是,要我们潜入横雷寨救人?”江晟天道,郭通武点了点头,道:“不过此举实在是危险之极,一旦被察觉恐怕有性命之虞。若你们不愿施予援手,我也不为难你们。”
陈如风听罢顿感此山寨寨主重情重义,便下了决心要帮他解决此事。他站了起来,豪气万丈地拍了拍胸口道:“一概包在我身上!我担保能把傅二寨主完好无损地带回到来见你!”
江晟天刚想出言制止,却被陈如风打了打眼色,陈如风接着道:“不过,我需要休养一天,养精蓄锐方能行动。”
郭通武喜道:“没问题!我立刻安排人去为两位少侠张罗!”
两人被送至寨中一空置的舍房中,其环境与明禅寺的厢房实有天壤之别,不过两人也顾不得太多,有吃有住已是当前环境下最大的满足。
“怎么胡乱又答应人了呢?万一事败了该如何向寨主交代?”江晟天埋怨道,陈如风却悠闲地盘膝打坐,淡定道:“放心好了!待我恢复过来,嘻嘻,要救一个人岂是难事?更何况你看得过横雷寨如此横行无忌吗?”
江晟天托腮郁闷道:“你说的是,我看这寨主也是好人,我们的确要帮他一把。但他也说了可能有性命之虞,你真的敢拼?”
陈如风气定神闲道:“本大侠身怀绝世轻功,敢问有何人能奈我何?一路至此,我们又是否落于别人手中了?”
江晟天一时词穷,只好把脸别过去,不再打扰他。
次日,郭通武派遣了两名熟悉伏牛山地形路途的人为陈如风做向导,陈如风费尽唇舌才说服江晟天留在寨中不随他一起行动。
经过了一段漫长的山路,前方豁然开朗,那两向导就此止步,道:“陈少侠保重!”
陈如风终孤身一人,深入虎穴。
宽敞的大道旁堆满碎石,荒草丛生。陈如风又走了一段路,只见前头隐约寨旗飘扬,一道阔门展现眼前,两赤膊守卫握着长枪在此把守,门上写着“横雷寨”三字。
陈如风在脑中重复一次口诀,把真气运至时有时无,健硕的身体一下子隐没在空气中,施展出缥缈轻功第二层“遁”。
一阵风拂过两门卫的脸庞,一人茫然道:“我觉得好像有人进去了。”
“胡扯!一阵风而已!难道有鬼么?”另一守卫大骂道,忽然他的脸上吃了一巴掌,吓得他左右惊望,回应他的却只得一阵远去的窃笑声。
横雷寨的确比猛虎寨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山寨是建在山坡上的,由下至上房屋的大小渐增,看上去还是崭新的,猛虎寨的残旧房屋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每隔一座房屋都插着一支“雷”的旗帜,几堆横雷寨的山贼围在一起聚赌,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陈如风依着郭通武的指示,运转真气至极致,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山坡最高处的横雷寨主厅。主厅旁建有一座木板砌成的小屋,算是横雷寨中最简陋的屋子了。
为防止真气过度消耗,陈如风显出身来,背贴着木墙,转过头来,扫了一眼一道山坡顺延而下的横雷寨房舍,似乎没有人发现他潜入的身影。
陈如风一个壁虎游墙闪到小屋门前,轻轻一推,没入屋中。
掩上门,只见房中仅有一条暗道通向地下,似乎是别有洞天。陈如风早知此处便是横雷寨的牢房,顺着梯级轻步走了下去。
一股霉得令人作呕的味道袭来,令陈如风也不得不捂起鼻子。牢房中只有墙壁上挂着微弱的烛光以照明,还有无数飞扬的灰尘,顶上开着几个小孔以透气。
“什么人?!”一把醉醺醺的声音传来,乃是两个看守牢房的山贼,陈如风立刻化作绿影举肘往两人撞去,巨大的速度造成了可观的冲击力,把两人一下撞飞,两声痛哼,纷纷倒地晕去。
“你是谁?”最尽头处的牢房传出了一把虚弱的声音,陈如风刻不容缓,箭步走去,只见困在牢中的人一满脸须胡,脸上污迹满布,全身乏力地跪在地上,双手抓在牢房的栏柱上。
“你是傅元荆傅二寨主?我是郭寨主派来救你的。”陈如风忙道,傅元荆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陈如风心中不禁大生可怜,发现牢房被铁链所栓,加上一个铁锁,恐怕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牢房外脚步声传来,陈如风心中一凉,连连出力想强行把锁打开。
脚步声愈近,陈如风连番使力,依旧解不开。
随着脚步声的增大,他的心几乎快要从喉中跳出。
尽管朝虢并未教他如何运用真气碎物,他也只好孤注一掷。他闭上双眼,在脑海里搜寻所有可能的方法。
蓦地睁开眼睛,气出丹田,顺经脉贯注双手,陈如风惊喜地看着双手泛起绿光,便往铁链上狠力一捏,“咔嚓”,铁链应声断开,陈如风连忙打开牢门,扶起了奄奄一息的傅元荆。
“好小子!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来!”冷声而至,陈如风抬起头来,一肥脸大肉的山贼脸露狞笑,一把砍刀扛在肩上,此人正是横雷寨寨主方雷,身后跟着一众凶神恶煞的横雷寨山贼。
陈如风毫无惧意,挺胸迎上,笑道:“我竟然能进来,自然就有把握出去!”说罢他便一把抓起了傅元荆的腰带,瞬间气遍全身,双脚化作风卷,拖着残影,御着绿光在众贼眼前掠过他们的头部,冲飞出阶梯,连小房的门都撞开,冲天离去,牢房中只剩下一帮还未反应过来的山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