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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她们时时备了帕子,及时堵住了嘴巴,不至于喷的到处都是,还是大太太机灵,笑道:“母亲看人是用心眼看的,这个丫鬟自然就是个好的。”
老太太却不给她面子,叱责道:“什么心眼,老婆子眼睛亮着呢,这丫头就是生的好,比你们几个生下的都长的好!”
平日里老太太最疼爱的大儿媳都遭了训,谁还敢顶风做对,一个个笑着道,母亲说的是,这小丫鬟就是生的好,可不就是仙女下凡么?
映红又凑到老太太耳边轻声道:“这个小丫鬟就是得了贺大娘另眼相看的。”
老太太淡淡的哦了声,这次是仔仔细细的又把顾二打量了一遍,她拉过顾二的手,入手一片粗糙,不禁和蔼地道:”是个能干活的孩子,这手比我这个老太婆的还要粗糙呢。”
转头吩咐映红道:“去把我那瓶梅花膏拿来。”
映红一个眼色过去,立刻就有小丫鬟飞奔回老太太院子里,片刻功夫回转来,十分懂事的把一个瓷瓶递到了映红手里,映红又亲自放到了老太太手边,把盖子旋开。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逸出来,老太太用指甲挑了一点出来,却是半透明的带着点淡淡的粉色的凝露。
老太太又执起顾二的手,正要涂抹,却发现了一圈淡淡的红印,她马上不高兴了:“这是谁咬的?”
映红在一旁急了,难道刚才没注意的时候顾怜花直接上嘴了?这不是给她上眼药吗?落个驭下不严的罪名,老太太可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映红对着顾二拼命的使眼色,眼皮跟抽劲儿似的抖个不停,顾二低着头却是没看到映红的暗号,萱姐儿和涟姐儿也急的不行,怀哥儿更是忐忑不安,祖母倒不一定会责怪于他,只是大太太那里怕是跑不了一顿责骂,若是说他厮混,以后不准他去二姐姐那里怎么办?!
却听得顾二轻声道:“是狗咬的。”
次席上涟姐儿和萱姐儿齐齐松了口气,涟姐儿伸出筷子夹了一小块糖醋排骨放到了怀哥儿碗里,凑过去低声道:“小狗最爱吃骨头了。”怀哥儿吃了个哑巴亏,
老太太皱着的眉头一松,把顾二的两只手画着圈圈涂了一遍,把那瓷瓶一指道:“这个你就拿回去用吧。”
看着呆呆愣愣没有反应的顾二,映红赶紧在一旁提点道:“还不谢老太太赏。”
顾二扑通一声跪下了,磕了个头道:“谢老太太赏。”
她的声音却是脆生生的,还带着几分童稚之气,老太太见她知礼,越发喜欢,拉顾二起来后,从手腕上又卸了一串佛珠给她戴上了。
那佛珠是上好的香木制成,表面光滑,一看就是老太太的心爱之物,经常赏玩的。
这下子,别说次席的孙女们了,就连几个媳妇也面露忌妒之色,嫁过来这么久,就没见老太太这么和颜悦色过。
吃罢了饭,顾二扶着涟姐儿回到了怜江阁,涟姐儿又跟许嬷嬷学了一遍,都觉得顾二这次是大大的长脸,不枉她给取了顾盼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名字。
顾二现在已经高出了青儿绿儿一个等级,两个人却不象以前一样对她那么仇视了。对手档次一样,那叫勇往直前,对手明显比自己高端,还要用鸡蛋去碰石头的,绝对是缺心眼。
绿儿和青儿一起拥上来看顾二的珠链,顾二就从手腕上撸了下来给她们看,绿儿和青儿羡慕的不行,摸了又摸,最后分别在手上试戴了。
绿儿就道:“以前伺候老太太的时候就见她每日里都戴着这个,据说是二姑奶奶托人从京城里捎来的,特意去相国寺请高僧开了光的。”
许嬷嬷注意到她们的嘻闹,一眼看到绿儿手腕上的佛珠,骂道:“你不要命了?老太太给的东西也能随便戴?”
绿儿赶紧从腕上摘了下来又给顾二戴上了。
顾二摸着手上的佛珠,心里却没有什么安全感,她总觉得,人的幸福,是不能靠佛祖保佑得来的,要不顾家娘子每日里都拜佛诵经,怎么对她还那么凶狠,不是说信佛的最慈悲了么?
可见慈悲是挂在嘴边,不是做出来的。
现在倒不用顾二烧水了,青儿绿儿勤快多了,顾二只要兑好温水,伺候了涟姐儿洗漱了就好。
服侍涟姐儿睡下了,顾二到了茶水间搭的铺子上,涟姐儿的大屋向来是烧的暖暖的,连带着茶水间里的温度也上来了,却比下人房里暖和多了,顾二是愿意睡在这里的。
今天没学新的东西,顾二就把前几日学的东西默默的又背诵了一遍,一边背,一边用手在被子里写着字,一遍又一遍,不知什么时候就乏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伺候涟姐儿洗漱了,用完早点,主仆二人准时去了学堂。
却见里面空空荡荡,别说萱姐儿了,连蕙姐儿也不在,前面的几个表兄弟也都没来,夫子也不见踪影。
涟姐儿暗暗吃惊,犹豫了一下,却是向着萱姐儿的院子行去,要打听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她最亲厚的萱姐儿了。
一进院子,见来来往往的婆子媳妇们都绷着一张脸,隐隐流动着一股肃穆的气息,连空气都被带的凝重起来了。
涟姐儿脸上的笑渐渐收纳了起来,看样子是大太太这里出了事儿,只不知道是萱姐儿还是大表哥,绝对不会是怀哥儿,怀哥儿不会让大太太发作的这么厉害,带契的下人们都如履薄冰。
涟姐儿的脚步似乎也变的沉重起来,每迈一步都艰难无比,总算挪动到了萱姐儿的屋子前,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萱姐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涟姐儿心一紧,似乎被一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
也等不及里面出来人了,涟姐儿伸手自己把帘子打开了,顾二赶紧上前一步,接过涟姐儿手里的帘子,替她推开了房门。
门一开,哭声更盛,涟姐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两只眼睛瞬间就红了,她踏着小碎步,快步的进了里屋,见大小丫鬟都在,萱姐儿伏在被子上哭个不停,柳儿在一旁劝说。
涟姐儿见萱姐儿哭的伤心,登时自己也哭了,颤抖着嗓子唤了句:“姐姐~”
萱姐儿却仿佛没有听到,犹自嘤嘤哭泣,一旁的柳儿抬头看了一眼,拿帕子拭了拭泪水道:“表小姐来了啊,表小姐快劝劝我们姑娘。”
涟姐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只能上前扶住萱姐儿的肩膀,轻声道:“姐姐有什么伤心事,莫要哭坏了身体,耽误了婚事。”
她不提婚事还好,一提婚事,萱姐儿却更加伤心,哭的稀里哗啦,柳儿无奈上前,拉过涟姐儿,压低了声音道:“表姑娘还不知道么?”
涟姐儿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柳儿一脸唏嘘:“我们姑爷得了急病,却被那家瞒了下来,开始只当是伤了风,以为三五天便好,谁知道日渐严重,如今已经卧床不起了,才打发人来告诉一声,想叫姑娘嫁过去冲冲喜。”
涟姐儿听完,登时脸就黑了,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着柳儿的鼻子骂道:“叫他们滚犊子,我们好好的姑娘嫁过去冲喜?亏的他们说得出来。”
柳儿吓得倒退一步,方才省起道:“表小姐说的是,只是奴婢人微言轻,在太太那里也是说不上话的,还请表小姐劝劝我们姑娘,再去劝劝老太太。”
涟姐儿一怔,正想问为什么要去劝外祖母,却见帘子一掀,大太太怒气冲冲的快步行了进来。
涟姐儿一见,不禁吓了一跳,大舅母头发散乱,额头红肿一片,看着甚是狼狈,这个大舅母出身官宦,平日里最是注重仪表,今天却不管不顾了。
进来后直着嗓门喊道:“萱儿,快快收拾行李,咱们娘俩这就回你外祖家去。”
萱姐儿坐起身子,半颗泪珠还挂在眼角,看着娘亲,结结巴巴地道:“去,去外祖家,做,做什么?”
大太太恨得要死,这个丫头平日里伶俐的很,今天就傻了眼,光知道哭,不禁怒道:“还能做什么,叫你老爹休了我,咱们以后和他们李家再无瓜葛。”
涟姐儿和萱姐儿同时张大了嘴巴:“啊?”
大太太已经上前抓起萱姐儿的胳膊,不管不顾地向外行去,“不用收拾了,赶紧走吧,回头我在叫你舅舅来取回我的嫁妆就是。”
萱姐儿还在犹犹豫豫:“母亲,这样不好吧?”
大太太不耐烦地回头,伸出手来作势要打萱姐儿,萱姐儿缩了下脑袋,不再说话。
涟姐儿在一旁发怔,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自己应该去送萱姐儿一程,还是拦她们下来?!
大太太带着萱姐儿迈出房门,和外面进来的人兜头撞了个结结实实,四太太顺势摔倒地上,嚎叫道:“哎呦我的肚子,幸好是我走在前面,若是撞了三嫂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