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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我还以为……”许小盈差点说以为她是陆总夫人,“他们夫妇是你的朋友?”
“是啊,大学同窗,十年了。”陆潇感叹道,“十年了。”他默然。
到了地方,许小盈才明白,所谓的野餐,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像一群同学出去铺张桌布在草地上的野餐,可以是休闲随意的。今天这阵势的“野餐”,是成功人士的沙龙。
下了车,她挽着陆潇的手臂走上草坪,清风送来青草的味道,湿润而沁人。不远处支了一个凉棚,棚下是长长的桌子,铺着洁白的桌布,一头摆着光洁的盘子和刀叉。桌上有供人自助的沙拉,饮料和热食。
“陆潇,来晚了要罚啊!”连之城边烤着肉边嚷道。凉棚外是一个烤肉架,佣人将炭火燃好,肉送到了,这边连之城亲自烤了起来。
“人家这次不是孤家寡人,晚了可以理解。”心然凑过去要肉吃,之城切了一块吹了吹喂给她。心然玩够了,转身对许小盈道:“许小姐,还没向你介绍,我叫满心然,这位是我老公,连之城。”说着弯了弯胳膊,许小盈见状上前跨住,心然对两位男士道:“失陪了。”就带着许小盈去认识其他人。
来参加“野餐”的大多是某某经理,某某执行官,许小盈听得糊涂,唯一清楚的就是心然一定要强调她是陆潇的女伴,好像陆潇总算有一个女人能公诸于众了。
“听说天威集团要在美国上市了?”几个男人端着蔬菜沙拉,围成一圈讨论着大洋彼岸的新闻。
“是啊,今早刚刚公布的消息,已经开始筹备。”
“肖总还真是下了血本,不过他有了得力干将,省事得多啊。”
“男人,就算穿着休闲装,就算从天气开始聊起,最终也还是要回到生意上来。”女主人心然低声对许小盈抱怨道。上前加入他们的圈子,“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许小姐,陆潇的女伴。”心然不厌其烦地重复。
认识了一圈,许小盈一个也没记住,男人们见女士来了,便不谈生意经。心然主动问道:“天威上市,负责财务的可是沈绵?”
“是啊,连夫人认识她?”
“哦不认识,只是听说过罢了。”心然笑着摆摆手。
“这女人的确厉害,IPO有她保驾就成功了一半,过几年我们集团上市,不知能不能请到她。”一个为某集团殚精竭虑的老总感叹道。
“人家和肖总的关系不一般,传闻肖总已经和太太离了婚,你敢和你太太离婚么?”一人玩笑道,此言一出,众人哄笑了起来。心然带着许小盈悄然退出。
不得不说陆潇是一个令人愉快的男伴,彬彬有礼,懂得照顾女士,应酬之余丝毫没有冷落到许小盈,诸位女士都偷偷打量许小盈,好奇这位许小姐有何与众不同,能够站在陆潇身边。
心然怀孕不宜在阳光下晒得太久,野餐早早结束,众人步行回到连氏的别墅,许小盈这才发现,别墅外停了各式名车,俨然一个车展,这些人的休闲方式就是不辞辛苦开跑车来这“野餐”。
“陆潇,别这么早走啊。”连之城悄悄对陆潇说道,转身去送众人。
陆潇带着许小盈跟着张妈进了别墅,进门一股清凉扑面而来,佣人端上冰镇的鲜果汁,心然抱臂坐在沙发上,“许秘书,在陆少的手下工作感觉如何啊?”
许小盈眨着大眼睛,“陆总很好啊,不过我有些事情不会做。”
心然若有所悟点点头,拉长语调,“有些事情,以后慢慢就会了。”
陆潇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对她这种态度习以为常,懒得计较。许小盈有些不好意思,举了个例子说明,“有一次一个对外展览会,市场部的张经理做宣传,本来资料都是英文的,结果有几个中国客户临时要来,张经理让我把十多页的会议资料翻译成中文。”说罢她楚楚可怜地看着大家的反应。
陆潇好像还没听懂,毫无反应地等待下文,心然向后一靠,配合地做出一个崩溃表情,“天啊,太不人道了。”
“怎么翻译得完嘛,我都想装肚子痛请假了。”许小盈无辜地眨眨眼睛,“张经理抱怨了好久,可人家真的不会翻嘛,又不是骗他。”
“嗯,听说张经理是出了名的悍将。”心然看着陆潇道。
“好多人都受不了张经理的脾气。”许小盈扁了嘴,下一幕多情的王子将拿起电话,拨一个号码,声音低沉道:“张经理,你被解雇了。”然后潇洒地挂机,看着我们的许小盈深情地说:“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现实中王子并没有生出恻隐之心,反而对恶毒的王后称赞有加,“张经理的东大区是我最放心的一块。”
许小盈语噎,他到底听没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正僵持着,陆潇拿出手机看了看号码,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喂。”
“什么事让你晚上打电话。”陆潇的声音带着自嘲。片刻,他面色沉郁下来,拿着手机默默听着,最后他沉沉地说:“多谢。”挂了电话他低头怔怔地看着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告辞道:“我回去了。”
“每次都这样,一个电话就被叫走。”心然恨恨地瞪了陆潇一眼,“就没点长进。”
“今天是我爸生日,她打电话给我爸,发现我忘记了。”陆潇淡淡解释道,起身出门。
“陆潇!”突然心然在身后叫住他,她眯起眼睛,看着阳光中那个高大的身影,幽幽劝道:“忘了曾经吧。”
陆潇没有说话,走了出去。许小盈忙跟在他身后,穿着高跟鞋稳稳地快步走着。
“喂,爸,我一会儿回家,订了饭店,一起吃晚饭。”陆潇边开车边讲着电话。嗯了几声后,按掉电话,对许小盈说:“给我订一个华美饭店的包厢。”他不知为何有些烦躁,打开窗,风灌了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让他看去仿佛一头暴躁的狮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