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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吕布一觉睡到天将大亮,那酒后劲足,强如吕布也没能顶得住。
他这一醒来,就想坐起来,可这一动,却是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被绑在了床榻之上,而身边,围满了人。
他们就像在欣赏一个被抓住的稀兽一般看着他。
“宋宪,你意欲何为?”
吕布一眼看到围着他的是他手底下三将。
侯成、宋宪。
“温侯勿惊,稍后丞相就会过来接收此城,您还是留着气力,对付他吧。”
宋宪笑着回了一句。
“宋宪你这吃里扒外的小人,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待我!”
吕布大声怒骂。
“待我不薄?吕布,你平日里对我等非打即骂,哪里来的待我等不薄?今日若不拿下你,不待曹操破城,我等,皆要死于你手!”
宋宪大骂几句,说到动情处,提刀就要动手,却被边上魏续拦下:
“兄弟莫要动怒,魏兄弟已去缚陈宫,我等得赶紧去张文远处,将他缚了,方保万无一失。”
宋宪听罢点了点头,伸手将拿出布条,封了吕布的嘴,而后将门锁上,出去了,可怜吕布,空有一身勇武之力,却被这绳子缚得死死的,只得在此等死。
很快,张辽那边也被宋宪他们设计抓了,而后,城门外,曹操带着诸将,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白门楼城楼之上,曹操看着吕布,慢慢走近,说道:
“奉先,虎牢关一战,奉先之勇,犹在昨日啊。”
“孟德公,此番之战,皆是误会,公若不充,布愿誓死追随。”
吕布上前求饶。
“哦?以奉先之勇,若能相投,必然有益。”
曹操说着看向刘备:
“玄德,以为如何?”
吕布一听,走到刘备边上轻声道:
“玄德公以仁义闻名天下,想来也不会做那落井下石之事。”
刘备看着吕布,冷笑一声,回道:
“此事,孟德不必问我,且问长林便可。”
曹操闻言,看向潘凤:
“长林,吕布叛你而去,夺青州之兵,抢徐州之地,着实可恶。然,孤惜其勇武,欲收之,你有何议啊?”
潘凤上前,拱手道:
“丞相,难道忘了丁原吗?丁原以子相待,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依末将之见,此人两面三刀,多利寡情,不可多留。”
“潘长林,我与你无深仇大恨,你为何害我?”
吕布听罢,大声喝道,潘凤一步上前,盯着吕布道:
“我说的,都是为大义,为大汉,为丞相,并非私仇,像你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患。”
“既如此,拉下去,斩了。”
曹操一摆手,上来两人将吕布按下就要拉出去,吕布一下子急了,朝着曹操高声喊道:
“曹公莫斩,布愿拜为义父,誓死追……”
“吕布,大丈夫于世,死则死矣,何足道哉。”
这时张辽也被绑了过来,看到吕布如此,大声喝止,吕布不再言语,被人拉了下去。
“将军,愿降否?”
曹操看着张辽,觉得这个人倒有几分骨气。
“哼,要杀便杀。”
张辽扭头不语,这时,关羽站了出来:
“曹公,我与文远乃故交,知此人忠义,还请刀下留人。”
曹操听罢,朝着张辽笑道:
“我素知文远忠义,安忍杀之?方才是故意相戏尔,不知文远,可愿追随?”
张辽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了眼关羽,关羽点了点头,张辽立马跪下道:
“辽,愿随丞相。”
“好好好,文远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曹操上前扶起张辽,陈宫被押解上来。
“公台,别来无恙啊。”
见到陈宫,曹操感慨颇多,这一路走来,自己的路并不舒坦却最终也算成功了,而这条成功之路的起点,却是在陈宫的身上。
若没有他当年之举,他曹操早就死在董卓刀下了。
“哼,只恨当年瞎了眼,放了你,如今被你设计所擒,别无他图,只求速死。”
陈宫可以投降任何人,独独不能降了曹操,曹操听罢,脸上露出悲伤之情,上前劝解道:
“公若死了,你妻子老母该当如何?”
“我听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我相信,你不会伤我家人,多说无益,请速斩之。”
按照书上说的,这里陈宫是死了,曹操也的确不舍,他听到陈宫这么说,长叹一声,扭过头去,刚要摆手,潘凤赶紧上前:
“丞相且慢!”
曹操听到这话,好似黑夜里看到了一盏明灯,一下子眼睛都明亮了许多,他转头看向潘凤:
“长林以为不妥?”
“自然不妥。”
潘凤说着走到陈宫面前,拱手道:
“公台有济世之才,这般轻易赴死,岂不浪费了这一身的才华?”
陈宫一脸诧异地看着潘凤:
“昔日我说服吕布叛你,将你逼到如此境地,今日你居然求情救我?你有何阴谋?”
他自然不相信潘凤会替他求情,他想到了很多人会这么做,可独独没有想到潘凤,因为潘凤如今受曹操掣肘,皆是因他而起。
“没有阴谋,只是觉得公若不在这天地之间成就一番大事业,着实浪费了这一身的本事,依我愚见,公倒不如从了丞相,昔日之情,再做延续。”
曹操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长林知我与公台故旧之情?”
“糟糕!”
听到这里,潘凤心知不妙,这不是逼着曹操杀陈宫吗?不对,非但杀陈宫,还得杀了自己。他赶紧改口:
“不知,我只知丞相惜才,而公台昔日在我帐下,颇多建树,方才见曹相与公台说别来无恙,想来定然相识,故而想再劝劝。”
曹操听罢,点了点头,看向陈宫:
“公台啊,今日何不依长林之言,莫要做这无谓之死了。”
陈宫看向潘凤,又看向曹操,想了想,说道:
“若要我不死,不难,我只求曹公,容我一死。”
“哦?公台请讲!”
曹操听罢,双眼放光,直接走上前问话。
“我只求孟德,允我在潘将军帐下效力,以补昔日过错。”
这话一说出口,潘凤只感觉脊背发凉,好家伙,之前那话才圆了,结果又来这么一下,这曹操多疑,这可如何是好。
他稍一抬头打眼瞧了瞧曹操,他果然也看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