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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过后,寒凌在床上休整了半个月,然后奇迹般的恢复如初。老大夫对其非常好奇,屡次找借口过来探望。
孟驹属于心大的像驴似的,没缓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美慧也稍稍安下心来,这孩子心里虽然不安于死了那么几十个凡俗的武人,但好在自己的小伙伴最终无恙。
而士德倒是十分担心那魔女会回来,寒凌对此充满无奈,自己的剑被她抢了,总觉愧对他爹在这间花的心思,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约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只愿幸运之神相助,宝剑终有一日还能回到自己手中。
而最近令他心情失落的是另一件事……
好说歹说,寒凌终于磨到夫子教其吐纳之法,引气之术。一旦学会,再配合剑法,他也就真正跨入了武道一途。
寒凌按照夫子所说的气运丹田,让劲力按序流转周身脉络,打通气穴……
微风依旧吹拂,花儿在枝头轻颤。但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
寒凌:“?”
夫子沉吟道:“这事急不得,你回家多试一试。遑论这般天资禀赋,哪怕是常人十天之内就有所反应。这才第一天。”
寒凌放下心来,回家后继续练习。
清辉皎白,天地静谧,如梦似幻。
寒肃看了看院中苦练的小人儿,摇了摇头回屋去。这房子是从上一任主人手中接管,他们全家因事迁去外地,寻一稳妥人家长时间租下老屋。它建自本朝之初,年头太久,夏日闷热,冬夜不暖,此时还得寻些保暖的法子。
贾明胜在这里倒是无忧无虑,他哥哥并未再发动什么奇术来寻他。说来也怪,自从他住进来,各式虫子多了不少,不过就像有人指引似的都往鸡圏去,倒是省了不少饲料。
寒凌摇摇头,今夜的尝试失败了,并没有什么身体发热,两鬓生汗,只是腿有点麻。
他回屋气闷地睡了。夜深,万籁俱寂。
从屋角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夜里细微却也清晰。
贾明胜一骨碌爬起来,蹑手蹑脚向声源而去,一身白色小衣,影子在月下很是浅淡。
一条蛇,静悄悄地盘在檐上,蛇头向下探去,左右摇摆盯着他。
这蛇已然不是普通的野蛇,浑身蛇鳞半透明而有光泽,像是上好翡翠。而蛇眼宛如最深的墨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蛇瞳细细立着,散出让人发寒的阴冷之色,看上去竟似精怪入凡。
贾明胜解开衣衫将它捂进怀中,口中嘶嘶作声,似在抚慰其长途跋涉之苦。
一人一蛇不知说了什么,那蛇又像来时一样,消失在夜色中。
躺在床上,一室清冷,寒肃睁开的眼慢慢合上。
第二天,第三天……第十天。
寒凌都失败了。
他手持剑,口中苦笑喃喃: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
夫子也是一脸疑惑,只好让他再试。
一个月后,练武场上。
夫子:“?”
寒凌摇摇头。
夫子一脸抱憾沉吟道:“或许是体质所致……教你正气拳如何?不用真气也可大成。”
寒凌扯出一个笑:“夫子不必宽慰学生,正气拳……坊间老人健身所用,学生还没到岁数。”
老人一脸别扭:“不学就算了。”
寒凌也想开了:“学生就此专注于文途,用心专一,倒也不是坏事。”
周围一片孩子的喧嚣,有笑有闹,夫子只好默默点头。
那之后寒凌专心读书,进步神速。
这个世界的文士出自世家,所以写的文章不免玄而又玄,不沾人间烟火气。其中又按姓氏分流派,上古的传世篇章多出自几万年前的世家,这一部分有许多已经消失在无数次的动荡浩劫中,灰飞烟灭。其余也是隐世不出,只有几个还在活跃,广受尊敬。中古则为前朝乃至更远之前,这一部分由于身处太平之年,文风花团锦簇,歌功颂德,他并不怎么喜欢。
而近代则是本朝所写,倒是更切合实际,也更有学术研究的派头。寒凌所选读多为这类文章,其中道理也与前世相像,比如重典治世,仁礼安世,隐逸遁世……此外还有一些专于某方面的,比如军,民,礼,外交……等等。
孟氏学说偏向礼法并行,所述多为理论,算学著作也有很多。而州牧嘉氏则是军文较多,讲述演练行军之法,业界盛名不浅。
至于诗,人们并不看重,只是酒酣耳热之时助兴的玩意儿。
而据寒凌研究,新皇即位好大喜功,文风也是一变再变,为了迎合他逐渐向前朝靠拢。所谓盛世下的危机,由此便可窥得一二。为了考试,寒凌也只得硬着头皮读这些看着华丽非常,实际空洞无比的马屁文章。不知寒暑,窗外日月轮转。
夏去冬来,就是五年。
寒凌已是少年模样,眉眼灵动,唇红齿白,神采飞扬,只是身姿稍显瘦弱。以前夜里还悄悄起身存一丝希冀试着引气,却没一次成功,最后只得息了心思。
十岁,正是参加文武科考的最低年龄,寒凌今年就打算去试一试。
夫子认为他理论稍显不足,实践已是超越众人远矣,就看今年题目是哪个方向。不过仍是那句话,年岁还小,不急于一时。
这一日因夫子有事下学提前,寒凌刚拎了两大兜子书从私学回来,就听屋里似有说话声,近听竟是寒肃在与一女子说话。但外面路上人来人往也听不真切。
寒凌心里琢磨,暗道莫非自己马上就要有个后妈?
喜大普奔……寒凌一个箭步窜进去,喊道:
“爹我回来啦!”
趁着这时偷摸打量,这屋里只有寒肃一人,陈设丝毫未动,依旧是古色古香模样。
寒肃表情漠然道:“今日怎么这样早?”
寒凌笑道:“夫子有事,提前放了……我刚刚怎么听到你和谁说话?”
他爹一脸茫然:“?”
寒凌:“???”
哎…又是一桩无头悬案。
过了几天。
寒肃早上吃饭时候突然道:“按规矩,我该给家里请个丫头了。”
寒凌倒也听说过这事,满十岁孩子与父母分院而住,奴婢下人,吃穿用度都分开安排,不过心里仍是疑惑:“咱家小门小户,何时有那么多讲究?”
寒肃漠然道:“你是爹我是爹?”
寒凌:“……”
当晚回来,就见一褐衣少女在庭院洒扫,寒凌心道他爹动作神速。
他刚欲上前,少女沉默地过来接过了他手中的书本纸墨。
寒凌有些尴尬,低声道:“你……是我家请的使女?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轻轻抬头,容貌周正,双眼盈盈。只是寒凌莫名其妙觉得她脸色并不太对。
“小婢独身一人,自起姓名……少主家,叫奴婢清心便可。”
寒肃站在屋门口,神色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