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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的身子现下是两个男人最在意的事,听她这么说,商少行与姬寻洛皆起身,一左一右扶着她的手臂,异口同声道:“我扶你。”
姬寻洛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磁性,商少行的则清澈如山泉流淌般沁人心脾,二人话音同时响起,竟让红绣有一瞬间的怔愣。
商少行与姬寻洛二人也同时一愣,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同时放开了手。
商语蝶站在回廊外的台阶上,望着廊中的一幕,心中似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气冲冲拎着裙摆大步上了台阶,完全没了往日调教出的淑女风范,纤纤玉指指着红绣的方向,怒声道:
“诸葛红绣,你好不要脸!身为女子不知谨守妇道,扮男子在男人堆里混不说,如今又当着我行哥哥的面勾搭男人,你缺了男人不能活吗!”
“你……”
红绣本想躲开麻烦,奈何麻烦竟然找上门来。回头方要还口,谁知一口气提上来,竟咳嗽了起来,胸腔震动拉扯刚结痂的伤口,又疼又痒,下意识的用手捂着肩头,俏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姬寻洛见状,忙扶着红绣靠在自个儿身上,眉头拧在一起,冷眼看向商语蝶与商少行。
商少行并未察觉姬寻洛的怒视,此刻他也气白了脸,斥道:“语蝶,她是你未来嫂子,休得无礼!还不来给你嫂子道歉!”
“嫂子?我呸!咱们商家才不要她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她说不定早就不洁了。”眼睛盯着姬寻洛,商语蝶话音变的尖锐:“行哥哥,难道你还要捡别人的破鞋儿不成!”
“住口!”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商语蝶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商少行,泪水已经盈满眼眶。
“行哥哥,你打我,你从来都不对我凶的,你竟然为了个破鞋打我!”
商少行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着,拳头上青筋暴起,他怕忍不住再一巴掌殴在她脸上。
“我是替二婶教育你!丹烟,梅妆!”
两婢女早已在一旁瞧了半天热闹,见未来姑爷大发神威,心里别提多爽快,她们早就看语蝶小姐骄纵蛮横的样子了。闻言立即小跑步上前来,齐齐行礼。
“三少有何吩咐?”
商少行掩着口咳嗽一声,沉声道:“你们两个,一同护送语蝶小姐回崇宗园去,路上别出了岔子。”
“是,三少。奴婢定然小心伺候语蝶小姐。”
梅妆笑吟吟的转身,嘲讽的眨了眨眼,“语蝶小姐,请移步吧。”
商语蝶此际早已经哭成泪人,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哽声道:“行哥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说罢呜咽哭着跑了出去。
见商语蝶的背影出了馨苑大门,红绣担忧道:“三少,你不该动手的。”
商少行并未回头,冷冷的说:“我的人岂是旁人动得的!”
“瞧你商府富丽堂皇,谁知就是表面光亮,内里不知多复杂,红绣在这将养,恐怕新野不会顺。”姬寻洛叹了一声,可惜他已经没了扬言带走红绣的立场,红绣若是普通女子,他可以纳为侧室,可她言谈间对女子权益甚为推崇,他还怎能开口。
商少行回过身,俊美无双的面容冷若冰霜,与红绣那日在聚缘楼瞧见他处置奸细的时候一样,是让人胆寒的阴冷。
但与红绣说话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红绣,莫要介怀,语蝶被二婶宠坏了,往后我会多留心馨苑的动静,不会让她再惹你。”担忧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叹道:“今日是我的疏忽。”
红绣摇头,“今日之事怪不得你。”回身沿着回廊缓步走向正厅的方向,叹道:“其实在世俗眼中,我确实是惊世骇俗的吧?语蝶养在深闺,心思纯真,今日她说出的话,怕也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
商少行与姬寻洛跟在她身后,深知她所言不差,可也找不出其他法子来劝她。
红绣摇摇头,回身洒脱一笑:“别挂心,我又不是为了谁而活。”娘亲不在了,现在她只为了自己,即便惊世骇俗又如何,她重活的一生都是赚来的,由着自己才不浪费了今生。
商少行与姬寻洛一同怔住,似乎想不到红绣会是如此反应。姬寻辰跑到红绣跟前拉着她的袖子,仰头道:“红绣姐姐,你放心,稍后我就去剪小纸人去。”
“啊?”红绣蹲下来恰恰姬寻辰嫩嫩的小脸蛋,“寻辰剪纸人做什么?”
“那个坏女人叫语蝶是吧?我要用针扎她!红绣姐姐这么好的人居然有人欺负,你放心,我让她天天肚子疼!”
“……”
红绣无语。姬寻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商少行更是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红绣蹲在地上,将姬寻辰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虽然扯动的肩头的伤处有些疼,但心里仍然盈满了感动与幸福。这种有朋友真切关心的滋味叫她心暖不已,看向商少行与姬寻洛,他们一人白衣,一人玄衣,阳光自身后给他们镀上金黄色的光晕,二人均如天人临凡尘一般俊美无俦,她微微一笑,自打姬寻洛大婚之后,心情第一次如此豁朗。感情之事,顺其自然便好,她不会强求。
“小姐,小姐,不好了!”
梅妆惊慌失措的声音突然传进了院子中,红绣错愕的抬头,“怎么了?可是语蝶小姐出事了?”
梅妆慌慌张张跑到跟前,弯着腰指着内宅的方向,咽了口口水才气喘的道:“语蝶小姐,没回崇宗园,轿子往老太太的院子去了,想事会说些不好的事,丹烟叫我回来跟小姐禀报一声,好让您心里有个数儿,她跟着去瞧瞧状况。”
红绣闻言点头,“梅妆,我知道了,你去歇会儿,跑了这么远的路。”
“是,奴婢退下了。”
梅妆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红绣则像没事人一样走向卧房,“我乏了,想去小憩片刻,你们随意吧。”
“红绣姐姐,我跟你一块……唔唔……”姬寻辰剩下的话被姬寻洛捂在嘴里,憋得小孩满脸通红。
姬寻洛僵笑着:“红绣,你去歇着吧,我与三少爷说几句话也走了。”
红绣并未回头,仅是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姬寻洛板着脸问:“三少,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商少行道:“我去祖母那问安,姬兄,你自便。”
姬寻洛满意的点头,抱拳与商少行互相施礼,见商少行急匆匆的身影出了院子,才搂着寻辰的肩膀叹了口气。商府内危机四伏,真不知由着红绣的意思让她留在这里是对是错。
※※※
内院老太太的花厅里,老太太身着一品红的锦缎洒花褙子,与翡翠抹额衬的她富态雍容。此际她端着青釉的盖钟,小口用着燕窝,姿态优雅淡然,似乎完全听不到商语蝶的哭啼声。
“祖母,诸葛红绣欺人太甚!仗着行哥哥宠着,您疼着,她便欺负我,我才不过说了她两句,行哥哥居然,居然听了她的撺掇动手打人,您瞧啊,”指着脸颊上的巴掌印,“语蝶从小到大,还是头一遭被人甩了耳刮子,祖母,您要为语蝶做主啊,将诸葛红绣那个狐媚子赶出去!”
商语蝶哭啼之间,身旁的丫头小玉担忧的送上两帕子给她敷脸。许是碰的疼了,被商语蝶一把退了开,险些跌倒在地上,小玉一声不敢吭,只是垂头退开道一旁,委屈的红了眼眶。
老太太眉目低垂,如同没瞧见下头的一系列动作似的,慵懒的用完了燕窝,接过大丫鬟艳秋递上来的温水含了一口,掩袖吐在晚秋捧着的精致小痰盂中。这才舒了口气,懒洋洋的道:
“语蝶,这些日子可有跟瞿嬷嬷好生学习?”
商语蝶听的一愣,眨着泪眼道:“语蝶有的,每日瞿嬷嬷都夸赞孙女聪明呢。”
“哦?”老太太突然一挑眉眼,啪的一巴掌拍在身旁案几上。吓得屋内一应奴才均低头缩颈。
“好生学了,就学成你这样子?!你和行哥哥管教你也管教不得?”
“我……”商语蝶抽噎一声,又哭了起来,可这下再也不敢哭出声,只觉得心里委屈的如同天将塌了一般,她自小到大的第一场委屈因红绣而来,她已经恨死她了。
老太太转着腕上的玉镯,哼道:“别以为祖母离着远,便不知道馨苑的事儿, 你行哥哥为人如何,我比你们谁都清楚,他不是随意打人的人!定是你出言不逊惹怒了他。身为女子,口无遮拦便是过错,你不知在自个儿身上找原因,还敢来我这儿告状?你娘亲是如何管教你的!”
老太太越说越气愤,银发上的鎏金凤口中衔着的三股玉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满面怒容的点指商语蝶:“若说祖母没请人教给你也就罢了,你瞧你,吃好的用好的,教习嬷嬷也是曾经宫里出了名的,竟然将你教成这等模样,蛮横骄纵,全不知娴静端雅是何物,红绣再如何,也比你有样子!”
“祖母……呜呜……”商语蝶满面通红,圆润的小脸几欲滴出血来,被老太太当着艳秋、晚秋和小玉的面儿教训,她往后的脸面可往哪搁。
商金氏方踏入老太太的兰思院,就听到屋内传来当家主母的怒声。方才听见小丫头来传话,她还不信语蝶竟然私自跑来告状,遇见事儿也不知跟她这个做娘亲的商议。如今见自个儿的掌上明珠被老太太如此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与老太太婆媳多年,她早将老人家的脾气摸顺了,女子德行在老太太眼中甚为重要,她们二房一脉现下是吃着老太太的,喝着老太太的,将来给语蝶议婚也是要仰仗老太太,若是语蝶不讨喜,她哪来的那么些闲钱去给她置办嫁妆。
商金氏也明白,她的夫婿商崇宗年轻时候便公子哥做派,完全是沾了死去老大的光,又因讨生母喜欢才如同商府的管事一般,与商少行那病鬼较量。若是真说他们二房有什么?最缺的是银子,最多的是“少爷”。
商金氏叹了口气,心中暗骂闺女没脑子不争气,忍着面儿上的羞臊,听老太太训斥完了,屋内安静了,这才堆了笑容,若刚赶到一般迈进了门槛。
“媳妇儿给母亲请安了。”
身上环佩叮当,头上朱钗摇晃。商金氏笑吟吟望向老太太,风流体态柳腰款摆的走向当中。
似乎才瞧见女儿也在,在经过她身旁的时候诧异的眨眼,蹙眉给老太太又行了一礼。
“母亲,可是语蝶不懂事,惹您恼了?都是媳妇儿教导不周,回头定好好管教她。”
“娘!!”
商语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着商金氏,心中委屈如洪水绝提般泛滥,连亲娘都不管她,这府里所有人都是向着诸葛红绣的!
“闭上嘴!等回头我在收拾你!”商金氏轻轻拎着商语蝶的耳朵拽了一下。又赔笑的望着老太太:“母亲莫气了,若气坏了身子,可是媳妇儿的不是。”
说着走上前去,接过艳秋手中的纨扇,轻轻为老太太打扇,转移话题道:“前儿行儿从铺子里带回了料子,媳妇儿自作主张,也为老太太裁了一身今年咱们商氏推出的新款式。”扬声对着院门口,“枚儿。”
“奴婢在。”
“将东西拿过来。”
“是。”
说话间,一个身着青衣的俏丽婢女手捧着一个锦缎包袱走了进来,来到老太太跟前行了礼,将包袱呈给商金氏。
商金氏抖开包袱,里头是一身姜黄色的交领云纹绉纱袍,配着金绡翠纹裙。
“母亲您瞧,这是才刚媳妇儿去咱们商氏的铺子里取回来的,这颜色高贵淡雅,正配母亲的身份,款式也是今年才刚流行的,咱们铺子里的师父当真有眼光,现下圣京城里的贵妇都争相在咱们铺子订衣裳,才刚我险些被挤掉了绣鞋呢!”
老太太接过衣裳瞧了瞧,面上缓和了许多,“行儿的经营能力我还是放心的。璐兰啊,你瞧我都这一把年纪了,穿如此新鲜的颜色,是不是不庄重?”
商金氏不赞同的摇头,“母亲说的哪儿的话,您这个岁数不敢说正当韶华,可您保养得益,也不老啊,咱们家产的料子,姜黄色配上金色,正合适您呢,跟您说,外头现在许多人都抢着要定做这个款式的衣裳呢。”
老太太心中明知道商金氏是为了女儿着想,故意引开她的注意力,可也乐的顺坡下驴,毕竟孙女是自个儿的,说一说叫她张长记性便罢了,身为一家主母,要公平一些,孙女有不对的地方,可那诸葛红绣也有错处,行儿冲动了,她身为行儿的未婚妻子,怎就不知拦着一些,还怂恿他打人?
上次红绣整治苏妈妈的事老太太耿耿于怀,虽然打罚个把下人算不得什么,可如此深沉的心机和狠辣的手腕,是叫她又欣赏又忌惮。如此厉害的角色,若为自己所用,则是最佳的助力,若是为敌,则会是强劲的对手。
商语蝶坐在侧面的圈椅上,望着主位上说说笑笑的母亲与祖母,委屈的掉眼泪。心里已将红绣诅咒了千万遍。突然,门外传来王婆子的声音。
“给三少爷问安。”
随即是商少行清澈磁性的嗓音,“王妈妈,祖母可在里头?”
“在呢在呢。三少爷请。”
珠帘哗啦一响,王婆子为商少行挑起了门帘,商少行对王婆子点头谢过,潇洒的的步入花堂,绕过外屋的八仙桌,绕过水墨荷花的插屏,如踏着阳光走入一般,白色外袍折射满屋的温暖光芒。
商语蝶哀怨的忘了他一眼,委屈的低下头,又落下两行泪来。
商少行则如没瞧见似的,对主位上的两位行礼。
“行儿见过祖母,见过二婶。”
老太太摆了摆手,“行儿来了,坐吧。”
商少行谢过,笑着坐在商语蝶对面的位置,对她微笑点头致意。
商语蝶红了脸,用帕子抹眼泪。
商金氏心里恨的痒痒,在老太太面前又没法子,只能洋装不知内情。
屋内安静下来,商金氏低头整理那两件新衫,老太太也端着茶盏小口抿着。
商少行见老太太并未开口提方才的事,又明知道商语蝶定然已经一状告了上来,老太太仅是不动声色罢了,他也便不主动提起,凤眸望向商金氏手中的衣衫,闲聊道:“二婶刚去铺子里了?”
“是啊,我瞧着今年铺子里的衣裳样式新颖的很,就给你祖母订做了一身。”
商少行笑道这还都多亏了红绣。
老太太挑眉,“红绣?”
“是啊,红绣瞧着换季了,便趁着赏赐给她定制秋衣的时候花了许多的花样子,今年咱们商氏的新款,可都是红绣一手打造出来的。”
推陈出新,在同行竞争中的益处老太太当然知晓,此时眸中也多了许多赞赏,可作为家主,她也要公平一些,溢美之词并未出口,而是沉下脸来道:
“行儿,回头我也要说说红绣,你是不是太宠她,以至于她不将咱们放在眼里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