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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妮子,还害羞了。”土司开着玩笑。
“阿爷,那他的伤能治好吗?”阿梦神情期待,刚认识的中原人,难道就会死吗?
那往后的时光又会沉闷下去,如一潭死水。
老人微皱着眉,神情有些凝重,作为享誉一方的南疆土司,玄林年轻时四处游历。
足迹踏遍南疆,也去过中原,迈入四品蛊师境多年,但还没见过有蛊虫能解李青玄体内的问题。
那股莫名的死气太过诡邪,一般蛊虫,即便是他的本命蛊,都不能将其根除。
简而言之,让他来治的话,就是无解!
玄林摇头,有些惋惜,“阿爷也治不好他。”
“可惜了,如此年轻的四品剑修…”
阿梦眼眉低垂,难掩失落,轻轻的“哦”了一声。
也许是怕阿爷难受,又马上抬起头笑容满面,“阿爷已经救过他了。”
见她失落,土司玄林突然一笑,“也并非毫无办法。”
“治不好,但阿爷可以压制死气。”
阿梦眼中重新亮起,嗔怪道:“阿爷真是的,故意说话大喘气。”
“哈哈哈!”少女嗔怪的样子,俏皮可爱,逗得玄林大笑。
屋外灯火明亮,少女双手托腮,守在李青玄床边,看着那发丝遮挡的脸颊,阵阵出神。
“还是有些好看的…”
内屋,玄林盘着双腿,端坐在地上,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古朴的红色木盒,上面刻着众多毒虫,不下数十种。
品级越高的蛊师,用来装蛊虫的盒子,雕刻会越复杂繁琐。
类似于剑修境界越高,越需要把好剑,与身份相匹配的意思。
一旁,阿梦的哥哥,那个背李青玄回来的汉子,神情有些严肃,“阿爷,这么珍贵的蛊虫,你要拿来救外人吗?”
玄林扭头盯着他,沉声训诫,“救人不分内外!”
“我始终相信,救人如救己,因果会有报的!”
年轻时游历到中原,玄林与佛门高僧接触过,曾经有过辩论,他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因此,佛家的某些理念,影响他很深。
“可也不必如此着急啊,您再思虑会?”哥哥阿如那再度劝解。
蛊虫难寻,奇特的蛊虫更是珍贵,寻找难上加难。对于蛊师而言,蛊虫仅次于性命!
他希望阿爷救人,慎重,再慎重些!
“必须急些。”
“为何?”
“等那少年醒了,这蛊只怕用不了。”玄林皱眉解释。
血杀蛊,可以最大程度压制死气,但也有个致命的副作用。
七日之内,不能动用修为,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李青玄会成为个废人。
江湖路走得多,见惯了世面,玄林很清楚,即便他没有害人心。
可突然让一个四品剑修,七天不能动武,只怕任谁都会起疑心,不敢用这蛊。
趁李青玄昏迷,就是用蛊的最好时机。
他拿起木盒,来到外屋,走到床边。
玄林坐在床边,袖口滑出匕首,抓起李青玄的手臂。
“刺啦!”鲜血霎时滴落。
木盒被迅速打开,血液滴落进去,盒子内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如置身于油锅中,封腾翻滚!
“阿爷,这是什么?”
“血杀蛊,阿爷众多蛊虫中,仅次于本命蛊!”阿如那解释给妹妹听,神色沉重,倘若他没救李青玄,也用不着浪费这么珍贵的蛊。
顾名思义,血杀蛊,由血驱使!
木盒中,遇血沸腾的黑色小虫,开始缓缓交融,汇集。
没多久,一条体型大了许多的蛊虫出现,龇着嘴,露出锋利牙齿。
这种状态下,才能算是真正的血杀蛊。
血腥味愈发浓郁,血杀蛊寻着气味扭动身体,爬到李青玄手臂的伤口处。
一口咬下,疯狂吸吮!
时间流逝,李青玄脸上痛苦浮现,蛊虫的身躯也在不断变大,膨胀。
到达一个临界点时,“砰!”直接爆裂开来。
索性,没有鲜血飞溅,只是一缕浓浓黑烟升腾,迅速消散。
这就是李青玄体内的死气,又被蛊虫逼出许多。
玄林急忙拉起他的衣袖,黑线肉眼可见的收缩,从脖颈处一直缩短到肩膀的位置。
“血杀蛊和他服用的丹药,应该能保他一年了。”
“那一年后呢?”阿梦急忙询问。
玄林苦笑,摇着头,神情有些无奈,“一年后的事,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
第二天傍晚时分,李青玄才昏昏沉沉的醒来,感觉大脑像被重击,异常难受。
“我这是睡了多久?”
“快一天一夜了。”阿梦守在旁边,听到动静后回应。
刚坐起身,眉头皱起,李青玄察觉到异样,“我的修为…怎么回事?”
“血杀蛊的弊端,七天后就好了。”
“血杀蛊?”
赶忙卷起衣袖,李青玄发现,黑线缩短了不少,猖狂的大妖也似有些萎靡,告知后,它的气息淡了许多。
稍稍思索便能明白,李青玄卸下防备,“谢谢你们了。”
“阿爷说了,只能保你一年。”
“一年吗…”李青玄淡然轻笑,“足够了,总比一年不到就死好。”
“总会没事的。”阿梦轻声安慰,随后好似想到什么,突然笑颜如花,“说个好事。”
“三天后是我哥哥成亲,你也留这热闹热闹。”
“说不定热闹过后,病就会好呢,用你们中原话怎么说来着?”
“是说冲喜吗?”李青玄笑道。
“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阿梦连连点头,神情期待。
沉思片刻,黑气暂时压制,想来也没什么事。
而且如今七日不能用剑,离开的话,可能都走不出这片大山,遇到猛兽就是死路一条。
“也行,那我就留下长长见识,南疆大婚呢!”
白云寨内,家家户户的人都在忙碌,剪贴红纸,准备成亲的用品,布置房屋。
这片山坳中,白云寨人人都沉浸在喜庆氛围中,准备迎接三日后的喜事。
而作为新郎的阿如那,坐在土司阿爷面前,面色狠厉,紧紧咬着牙。
“我,不,整个白云寨的人都会支持阿爷这样做的!”
吊脚楼的木栏旁,玄林望着前方大山,眼中是深深的忧虑与愧疚。
“我这样决定大家的生死,真的对吗?”他开始自我怀疑,接下来要做的事,正确吗?
阿如那接过话茬,刚硬道:“白云寨人历代居住在此。”
“这群山中,处处埋的是咱们先祖英魂。”
“死,咱们也得死在这,死守住祖宗安宁!”
“整个寨子的人,男女老幼都是这般想!”
“白云寨没有孬种!”
玄林长舒一口气,面容惆怅,“但愿如此吧,也希望我计能成。”
“保大家不受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