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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经略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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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圣凯瑟,已经成为阿尔布莱特的最大行省,行省的名字,以老皇帝的名字科林为名,而老皇帝则以监国摄政王的名义,坐镇科林行省的省会,致力于战后的经济恢复。

    而诺尔古那几位朋友们的伤势,也在他的威逼利用之下,快速的恢复着,这让放下心事的诺尔古终于腾出手来,在智者艾伯特的帮助下,开始了他经略北地的宏图。

    受召而来的艾伯特,一进到诺尔古的营帐,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草药气味,这种气味,艾伯特实在是太熟悉了,就是这个东西,把虎口谷驻地闹了个鸡飞狗跳。

    他自己也因为在大战之中,用凝气斩龙技,斩杀圣凯瑟魔兽军团多位高级将领而身受重伤,在养伤期间,诺尔古就给他喝了不少这种东西,但他与极地少年们不一样。

    在伤势快速好转的过程中,他已经意识到,这个无比难喝的东西,将会为神佑大陆带来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社会文明,也将会因为这个东西出现,而向前迈进一大步。

    坐下后的艾伯特关切地问诺尔古道:“王子殿下怎么也在喝药,难道您也生病了吗?”。

    诺尔古听了艾伯特的话,略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道:“没有,没有,我的身体一直都很不错,已经好多年不知道生病的滋味了”。

    看着艾伯特疑惑的神情,诺尔古继续说道:“我服用这些药,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我要通过它们,来增长自己的实力,据我所知,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些神奇的魔法师,他们有通天遁地强大能力,但同时,他们的修行也异常艰难,其修行道路之艰苦,远远要超过魔法大师们数倍,这些人为了能够增进修行,就从天地孕育中的植物和矿物入手,炼制出各种药物,以帮助自己达到心灵上的平静,和身体力量上的增长,而我恰巧知道这些药物的炮制方法和组成部分,已往身处极地,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冰天雪地,很少见到这些植物,所以,一直也没有在这方面下功夫,要不是在这场大战之中,我的亲朋好友都受了严重伤害,我还真想不起来这个方法!”。

    艾伯特吃惊的看了诺尔古半晌,才缓缓说道:“常听这些桀骜不驯的极地勇士,对神子的赞扬与尊敬,不但勇武盖世,更兼博学多才,但我却从没曾想过,王子殿下竟然博学到如此让人吃惊的地步!”。

    诺尔古轻声笑着道:“先生快别夸我了,这些知识,不过是汲取了前人的遗教,算不得是自己的本事,倒是先生以小见大,让我国大军一举破敌,才是真正的大才,今天,我正有事要请教先生,怎么先生反倒夸起我来!”。

    艾伯特严肃的道:“并非我言过其实,就以这草药来说,我敢断言,不出十年,就会给神佑大陆带了巨大变化,它的作用,不止会体现在民生上,而且,还可以广泛的应用于军事,而王子殿下的酿酒之术,也是一个取之不绝的巨大宝藏,只这两项,就不知会给我国带来多大的利益,如果,这也不算是大才,那世间还真没有什么天才了......!”。

    诺尔古连忙制止艾伯特的夸奖,继续说道:“我这次请先生来,正想向先生请教一些事情,其中,也有草药的应用,和酿酒的事情,希望先生能够多多指教”。

    艾伯特听说有大事找自己商量,连忙回应道:“王子殿下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说不上什么请教,只希望,我真的能帮上王子殿下就好”。

    诺尔古略作思考后,缓缓说道:“我国虽然历史悠久,但地处边远荒僻之地,人民生活虽然还算过得去,但财力毕竟有限,又倾举国之兵劳师远征,耗费之巨大,超乎常人想象,而且,刚刚归附我国的科林行省还极不安定,这几年的军备开支,又将是一个天文数字,两国在遭受战争之后,也是百业俱废,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者大有人在,现在,我们虽有广大领土,但国力,却也因此大幅下降,我打算推出一些利民措施,希望能尽快扭转这种颓势,不知道先生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艾伯特也略作沉吟后,对诺尔古说道:“王子殿下所忧虑的,正是我们目前所要面对的难题,我生于江南,对北地并不熟悉,但我觉得,我北地并不缺乏肥沃的土地,而千百年来,北地却并不重视农桑,白白浪费了大量的土地,这样,并不利于王子殿下一统北地宏图大志,有史以来,人民因受到压迫而造反,但士族,却会因为私利而谋反,两者都会动摇国本,但人民之乱,起于饥饿,而士族之乱,则起于安逸,现在当务之急,应该面对广大的人民,颁布安民政策,鼓励经商,支持贸易,推广农耕,重视娱乐,减免税赋,严明法纪,但要想安抚流民,则要为他们创造大量的劳动机会,不然,流民没有生路,自然会起而造反,如果,人人能有衣穿有饭吃,就是有少数人想要造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诺尔古连连点头,感慨地说道:“先生所说,深得我心,但大战之后,百废待兴,目前的国事,更是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处着手,我已经向极地诸位族长发出了邀请,希望他们对我们的建设,能够提供帮助,争取能让极地矮人的冶炼作坊,在我国的领土上蓬勃发展,雪精灵的工艺品,也能在我国广泛流传,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终究还是远水难救近火,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安抚流民以防叛乱,我本来打算,在我国各大产粮地区设立酿酒作坊,以便于增加劳动机会,但父亲和祖父,却对此表示反对,他们认为,该行业应该归国家统筹经营,酿酒的技术,也应该为我国所独有,现在,只有发展农桑才可以缓解危机,我有一些简单的想法,请先生与我一同考虑一下是否可行”。

    艾伯特粮忙说道:“王子殿下不要客气,只要您信得过我,我一定竭尽全力辅助王子完成宏愿”。

    诺尔古微笑着继续道:“其实也算不上是我的主意,我曾听说,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做大秦的国家,该国家,北临凶悍的异族,左右还环绕着数个军事强国,国事异常艰难,后来,有人提出要严明国家法律,使人民安稳,重视农桑,使国力充足,提高武备,以保证劳动成果和国家尊严,支持商业,以繁荣经济,减免税赋,以使人民生活无忧,这些政策,都与先生的想法不谋而合,而该国最为强调的“耕、战”政策,终于使该国在数十年后,统一了那片广大的土地,该国的皇帝,也被后世称为千古一帝,而我所要效法的,正是这位皇帝所采用的办法,希望能够适合我国的国情”。

    艾伯特听到诺尔古讲述这个闻所未闻的故事,禁不住心神向往,像他们这种才高志大的能人,一怕无人赏识,二怕不能够理解他们的思想,三怕自己的不能一展抱负,将理想付诸于现实,现在,他既遇到了诺尔古这个赏识他的明主,又在诺尔古的故事中,看到了自己想法的价值,自然是身心愉悦,欣喜若狂,诺尔古刚刚停止话头,他就立刻接口问道:“不知道所谓的“耕、战”,到底做何解释,还请王子殿下赐教!”。

    诺尔古显然很能理解艾伯特的心情,笑着回答道:“所谓“耕”,就是发展农业,昭告全国,凡是无主之地,都可以向官方申请耕种,而耕种者的税赋又很低,耕种器具全部由国家发放,直到农闲时,才收回这些耕种器具,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减低农民负担,到每年收割时,国家都会将粮食以略低于市价的价格回收,虽说农民的收入会因此而降低,但却可以免除农民的杂役,不但可以最大程度降低劳动成本,国家又可以得到最大的收益,而“战”,则是将军功变成法律,凡上阵杀敌的将士,凭敌人首级,就可以领到实际军功,斩敌一人者,终生享受一人的口粮,直到该位将士命终,依此类推,斩敌十人者,可以领爵位衔,工薪与实际的爵位相等,这样,就可以以农民聚养国家与军队,而军队,又能维护他们的劳动成果,达到相辅相成的目的,而戍边将士,也可以开垦土地自食其力,将一半所得上缴国家,而另一半,则归属将士自己所有,既可以减轻国家负担,又可以增加战略资源”。

    艾伯特听到这里,不仅连连点头,感慨地说道:“王子殿下的主意,不但可以在短时间内安抚流民,还可为我们日后的远大目标积累雄厚的资本,如果,该项政策能够顺利实施,不出几年,我国就会拥有称雄北地的实力,但相关法令,如果不能与之一同出台,实行起来,仍然会困难重重,再者,科林行省的民众对官方仍有敌意,恐怕也难以取信于人,而且,粮食耕种需要大量的种子,我们现在也是没有的,如果远赴中原或者到江南采购,又将耗费大量的时间与人力,财力支出也异常庞大,而且,北地的气候环境不同江南与中原,在北地种植,将会有长时间的摸索,这些都是应该慎重考虑的问题”。

    诺尔古笑着对艾伯特说道:“先生觉得可行我就放心了,种子方面,我这几天,在野外倒是找到了不少,大多是神佑大陆的人们还没有种植过的,但成熟后的口味,却要远远高于我们经常食用的黑麦,而种植方法,早在极地时,我就与雪精灵的天文师和影族大师们,研究了一套切实可行,能够准确计算时间的方法,我可以确保,只要耕种方法和时间得当,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另一方面,极地族长们已经答应我,以神子的名义,号召以往流落到极地人类,参与我们这里的建设,只要这些移民对我的信任,可以体现在现实生活中,而他们,又确实可以在相关的法律和政策中得到利益,那么,一定会给科林行省的原住民树立起榜样,至于相关的配套法律,我也已经通报了父亲大人,他已经派出数十位法律方面的专家,不日即可抵达这里,到时,还请先生鼎力相助,将我的意思,名录于典籍之上”。

    艾伯特有些激动的道:“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着手其他繁荣经济的政策,医药、酿酒、铸造、还有与极地的贸易......!”。

    艾伯特略微平复了一下激动地语气后,继续说道:“但是,还有一件事要提醒殿下,埃尔帝国与乌兰科尔帝国,此次劳师远征,不但一无所得,还各损失了十万将士,现在,他们正在不断的派遣外交使节出使我国,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利益,这两国,均是虎狼之邦,而我国,现在又兵力匮乏,希望殿下能早作打算”。

    诺尔古点头应答道:“关于这件事,我已按照先生的指点,与极地诸位族长商议过了,各位族长也已经答应,帮助我震慑这两头恶狼,此次,族长们的来访,不但会带来贺礼,还会为我们带来五万极地种族,这五万人将会分五批到达科林行省,分别定居于行省的东部与西部,虽然他们并不是战士,但他们仍然代表了这片大陆上的至高勇武,为了迎接他们,我已经通报边关,为他们划分了广大的土地,这方面的事情,更是需要先生多为操持了”。

    诺尔古摆手制止了艾伯特的回答,略微停顿后,继续说道:“先生无论是才能还是人品,我都是绝对信得过的,把这些事情交给你我很放心,而且,我已经将你的功勋奏报给了皇帝陛下,今天找先生来,除了想向先生请教一些问题,还想将这枚杰出贡献勋章,和这封子爵任命书交给您,我明天,将会离开这里,以后的事情,您就多费心吧”。

    艾伯特向着已经走出营帐的诺尔古问道:“王子殿下要去哪里?”。

    帐外传来诺尔古爽朗的笑声,高声回答道:“久闻原圣凯瑟国都胭脂大道**如云,我正要去见识一下”。

    艾伯特看着手里闪亮的勋章,和精美的任命书,半晌才摇头叹气,自言自语道:“看来王子殿下的聪明才智,并不只是体现在文治武功上,对男女问题显然也很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