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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嫂把碗收拾好,抬起头望向她时,她便是这么一副模样。
她犹豫了下,傅臻说过的那些话就在耳边,她在想,是不是要告诉她呢?
她也不敢违背,只是看他们相处时难免有些担忧,因此,她便尝试性地开口。
“太太,你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先生很担心你呢!”
褚暖回过神来,她的嘴角轻微地勾起了一笑,那笑却是丝毫都没有到达眼底撄。
“他担心我?”
“是啊,”月嫂道,“先生很爱你呢,就像是……守在床边一天一夜之类的?偿”
她以为她会追问下去,没想,褚暖摇了摇头。
“他不会。”
月嫂看着她这么笃定,差一点就把事情给说了出来了。
褚暖没有理会,现在对她来说,傅臻到底是怎样的,她不想知道,她的脑子里只满满地充斥着方淮那一抹略显狼狈的背影。
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慢慢地收紧,而后干脆就躺平下来。
“我累了,想睡觉。”
见状,月嫂也不好说些什么,唯有起身退出房间。
几日之后,她的身体才算大好。
在家里呆得难免有些烦闷,因此,待两个孩子午睡醒了以后,她便与月嫂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出门。
商业圈里有几处繁闹的大商场,花花下车以后就吵着闹着要去三楼的玩具区,她没了法子,唯有带着他们上去。
那里有供孩子玩乐的很大的游戏区,四周围了充气的小围墙,也不怕孩子摔着会摔受伤,看上去是安全得很。
记得在俞城的时候,她也曾经带花花到这种地方来过,因此,花花是特别的熟悉,刚上来,她就拉着傅昕一起往里头冲。
她与月嫂就站在外头,看着那两抹小小的身影融入其他的小身影当中。
她的目光不由得投驻在傅昕的身上,这段日子,傅昕一直都在爵园住着,相比刚开始的怕生,如今的他虽然仍然少话,但很明显的,能跟花花友好相处了。
花花算是一个自来熟的孩子,有她带着傅昕,她觉得终有一天,指不定能让傅昕那畏缩的性子稍稍有些改变。
每次当她看着傅昕,她都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她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没有调换孩子的事,那么现在是不是很多事都会不一样?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花花玩起来很野,估摸一时半刻是肯定不愿意离开的,因此,她站起身来,跟月嫂说了一声,自己便打算到楼下的超市去走一走。
推着手推车往前,她仔细地看着商品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其实这些东西根本用不着她来买,只是难得来这一趟,她就想着给孩子买些东西。
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货架上的商品,没发现一抹身影竟然靠了过来。
当她发现的时候,手里已经被塞了些什么,她抬起头望过去,那身影很快就融入了人群之中,她只来得及看见那是一个中年女人。
褚暖难免觉得有些疑惑,她摊开手,这才发现那人塞过来的,是一张折叠的便利纸。
这是什么?
她将这张纸打开,印入眼帘的那些字,让她的身子不由得顿在了那里。
许久以后,她才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放到衣服的兜里,她又在超市中逛了几圈,却再无心思继续购买东西,干脆就推着手推车到收银台结账。
在回到三楼前路过一个垃圾筒时,把那纸团丢了进去。
花花也是难得出来一次,虽然爵园里有傅臻给她买的很多玩具,但也没有在这里好玩,毕竟有那么多的朋友。而傅昕是头一回来到这种地方,只是玩了几分钟就舍不得走了。
她与月嫂就坐在那,等到外头夜幕快要降临了,才带着两个孩子回去。
由于玩了一下午,吃过饭后,花花和傅昕东倒西歪地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与月嫂一起把孩子抱上楼以后,她就回到了主卧。
这几天,傅臻很少回来,从佣人的口中听说,似乎是公司上有紧急的事需要处理,这些天都是睡在公司里。
她从浴室洗了澡出来,便在床边坐下。
房间内开着很足的暖气,她抬起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黑夜,突然记起了在超市收到的那张便利纸。
那纸上,只简单地写了一句话。
“你想傅臻死吗?”
她攥紧了手里用来擦头发的毛巾,眉头不由得一蹙。
她不知道,那纸到底是谁写的,又会是谁给她的,那个塞到她手里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应该是被拜托了而已。
会是谁?方淮?不可能,方淮不会对她做这种事,只是那一句话,怎么看都似乎对她有几分了解的人。
她从来都没有表露过她想傅臻死的痕迹啊……
褚暖总感觉,这个人似乎离她离得很近,甚至,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很熟悉。今天超市的事,不可能只是巧合,她前脚才走开,后脚就有这么的一张纸……
她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起身去找吹风机。
WOIN顶楼。
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手抚向了发疼的额头。
助理把事情报告完以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挥了挥手,面色淡漠。
“你让人回话,就说我近期没空,等我有空了再过去。另外,如果她病了不要先来告诉我,我不是医生,让他们先联络医生过去给她看。”
“是。”
助理连忙应声,心里难免有些疑惑。
以往,但凡是跟白小姐扯上的事,自家boss都是尤为的紧张,怎么最近却感觉变了呢?
他想起还有一事,清咳声随后开口。
“总裁,之前你让我查的事,已经有下落了……”
说着,他就将手里的一份文件递到他的面前。
傅臻伸手接过,翻开看了几眼,那紧蹙的眉头才松开了些。
他仔细地看着上头的一字一句,连半点都不肯放过。
“俞城?”
怎么又是俞城?兜兜转转的,没想到那东西从邑洲消失不见,竟又现身在俞城。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轻敲,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助理见状,忍不住问了出口。
“总裁,这链子的下落还真难找啊,花费的时间也太长了……不过总裁,这链子是你亲自去取,还是我让人过去?”
他想大概是后者吧,虽说这链子是傅臻说要查的没错,但只是一条举足轻重的链子而已,根本就不需要亲自过去拿。
可是,他很显然错了。
傅臻将文件合上,丢在了桌面上。
“你把接下来的工作尽量地往前提或者往后推,给我空出几天来,我亲自过去。”
竟然是亲自过去?
助理难免露出几分诧异,这链子究竟怎么回事?竟然让他亲自去取?
他也不敢越轨询问,唯有应了声,而后退了出去。
待助理退出去以后,傅臻站起身来,走到了落地窗前。
他拿出一根烟点燃,狠吸了一口,白色的烟圈瞬间氤氲住了眼前的视线。
男人眯起了眼,看着外头浓黑如墨的夜空,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
与此同时,别墅的客厅内。
从接到消息开始,白薇的心情就变得愈发烦躁,也顾不得佣人都在,用手将茶几上的东西通通都扫在了地面上。
一地的狼藉,如同她此刻的心。
她的手握紧了拳头,以往,只要她对傅臻开口,他就一定会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到她身边来,甚至无一例外。可是如今,她想要见他一面,却是比登天还难。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傅臻来说,她已经不重要了吗?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一直侍候在她身旁的女佣将其他佣人都赶走,自己走过去把她搀扶着坐到沙发上。
“白小姐,你别想太多,指不定傅少是真的太忙抽不开身呢?”
闻言,白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他过去不是一样很忙吗?可是就算再忙,他也不会将我置之不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似乎,是从那个姓叶的女人出现以后开始,她和傅臻之间就彻底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