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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简简单单几句话，像是把江晚晚的心给掏出来了一样。
空洞的忘记了疼。
江晚晚眼圈一点一点的红，人却笑了：“你说的很对，我是挺不值钱的。”
“江子，把刀子收起来吧，她还真没有杀人的本事。”
男孩子伸手把架在江晚晚脖子上的刀子给拿了回来，微弱的灯光下，他发现江晚晚流了血，竟然伸出手指摸了摸，啧啧叹气：“二姐姐，疼吗？”
二姐姐？
是的，眼前这个男孩子，是江晚晚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的五官像极了好多年不曾见面的父亲。
若是没记错，他应该是叫欧阳一楠的。
江晚晚有点厌恶他的碰触，把脑袋扭到了一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爸爸没钱养活我，让我来找大姐姐，我就来了。”
这个大姐姐，说的应该是欧阳早早。
江晚晚忍不住嗤笑：“他这么不要脸的吗？”
“对，他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二姐姐，你刚才说你包里有多少钱来着？”欧阳一楠把那阴冷的气息收起来，笑眯眯的伸手去拿江晚晚的包。
不知道为什么，江晚晚忽然就不想给他了。
抱着包往旁边挪了挪：“不是现金。”
“没关系，我可以找人处理掉，二姐姐，你看我好歹喊你一声姐姐，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饿死吧？”
欧阳一楠一伸手，直接把江晚晚的包给拿走了，随手递给身边的江子：“把值钱的都挑出来。”
噼里啪啦的，江子直接把江晚晚包里的东西给倒了出来。
欧阳一楠抬脚踹他：“能不能专业一点？找个东西这么费劲，跟耗子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若是耗子，哦，二姐姐，你跟我说实话，耗子是不是你找人杀的？”
提到耗子。
欧阳一楠忽然回头看江晚晚。
“耗子？不认识？”江晚晚否认。
江晚晚只知道死了一个人，没见过照片，本能的一位是在医院纠缠欧阳早早的江子，哪里知道什么耗子老鼠的。
一直摇头：“没有听说过。”
“行吧，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装的。”欧阳一楠说话的时候，故意凑到江晚晚跟前：“伤口不是很深，自己处理一下，不要报警听到没？不然下一次我就不会喊你姐姐了。”
江晚晚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恰好江子找了两个镯子出来，欧阳一楠看了一眼，似乎很满意：“东西挺好，谢二姐姐赏赐，先走了。”
两个男人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
呲溜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江晚晚在原地站了很久都没能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先是找了纸巾擦拭脖颈上已经干涸的血液，然后蹲下来，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
手机，口红，耳机，还有一个有点卷边的卫生巾。
她跟机器一样，一个一个的往包里塞。
“小姐，你别动，我来收拾。”
夏青拿着手电筒过来，江晚晚的膝盖一下子就软了。
绷了半天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夏青……”只喊了夏青的名字，就再也没有力气了。
夏青扔了手电筒过来抱她：“小姐没事了，没事了，夏青来了。”
夏青人太瘦小了，没有太大的力气，半拖半抱的把江晚晚塞进了车子的后座。
还贴心的拿了水给江晚晚喝。
“怎么回事？脖子怎么还流血了？”
喝了一口水，江晚晚缓了一口气，苦笑摇头：“没事，灯光太暗，磕了一下。”
呃……这个解释，太牵强，谁磕会磕到脖子？
这个借口太蹩脚，夏青看出了江晚晚的窘迫，没有追着问，安抚了她一下就去收拾东西了。
江晚晚 脑子乱的很，眼前都是欧阳一楠那毒蛇的笑，真真是像极了那个赶她出家门的父亲。
欧阳一楠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回荡：“一万块钱。”
想她江晚晚，大概也就值一万块钱吧？难怪霍老太太言语闪烁，不肯直接告诉她当年给了父亲多少钱？
一万块钱？确实是不值钱。
江晚晚嗤笑一声，眼泪落的更凶了。
夏青收拾好东西回头看到她这个样子，伸手就把她抱进了怀里：“小姐，没事了，夏青来了，夏青陪着你好不好？”
“你看到九爷了吗？”在夏青怀里缓过神来的江晚晚，忽然想起了霍铭尊，他说让江晚晚在车里等着的，这一走，大概有半小时了吧。
夏青欲言又止。
好像很为难。
“楼上是不是来客人了？”江晚晚从夏青的怀里抬头，湿漉漉的眼神，看上去怪可怜的。
夏青为难的嗯了一声。
“是欧阳早早？”江晚晚忽然就笑了，见夏青不说话，就更笃定了这个想法。
肯定是欧阳早早来了，霍铭尊才会忘记她还在地下室等待。
也是她自己傻，怎么就会相信了霍铭尊的话呢？
一开始就不应该在车子里等的。
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收起那悲戚戚的模样。
扭头对夏青说：“走吧，上去。”
进电梯的时候，夏青忍不住问江晚晚：“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自己家里，能有什么事情？”
江晚晚的话还没落地，电梯开了，电梯里头，夏青扶着江晚晚的胳膊，电梯外头，欧阳早早搂着霍铭尊的胳膊。
跟江晚晚苍白的脸色不同。
欧阳早早气色很好，看到江晚晚，手上用了更大的力气，恨不能把霍铭尊的胳膊塞进自己口袋里。
这么明显的小心思，江晚晚见得多了，不想说话，拉着夏青直接走。
“江晚晚，这么没礼貌的吗？见到早早怎么不打招呼？”霍铭尊忽然拦住了江晚晚。
江晚晚刚在霍公馆被人打劫，这会子有被霍铭尊拦着，怒火不由的就上了头，抬手直接把霍铭尊的手给打开了：“我为什么要跟她打招呼？她是哪家的小姐？还是哪家上的了台面的夫人？霍铭尊，搞搞清楚好吧？她一个没名没分的情人，我凭什么要跟她打招呼？”
“啪……”
霍铭尊手起手落。
江晚晚感觉自己的脸都麻了。
就是这个感觉，从头到脚，一下子就被打醒了。
江晚晚抿唇冷笑：“霍铭尊，这是你自找的。”
然后捂着脸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奶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