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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王爷的表情都有点儿古怪,欣喜中带着一丝丝的失落。他们高兴的是,神宗没有第一个点他们的名,免了他们选择的艰难;而失落的是,显然,在神宗的心目中,赵王欧阳振应该是最适合继承大位的人选,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赵王了。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赵王,英俊潇洒的赵王脸色一变再变,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朝着神宗拱了拱手,大声说道:“父皇,儿臣不想去。”
欧阳相如的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为什么?”
欧阳振显然已经想到了应答:“儿臣认为,晋城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坐镇的王爷而已。晋城的百万大军一向只听晋王的,儿臣到了那边,只能象个木偶一样的干坐着,起不了真正的作用。因此,依儿臣看来,儿臣应该去做一些更适合自己、对大晋朝也更加有利的事情。儿臣封地内还有大量的潜力可挖,如果倾尽家财的话,儿臣有把握在几个月之内,组建起一支有着四五十万大军的部队来,以之坚守神都,所起的作用更大一些。”
欧阳相如的脸色阴沉了起来,其它皇族成员的脸色也颇有些古怪。欧阳振的话太明白不过了,他不想着去当这个炮灰。虽然欧阳振此举,将使他在欧阳相如以及一众皇族成员心目中的地位大大下降。可是,去守晋城,摆明了就是一条死路。一个死去的英雄,显然没有一个活着的王爷有用。只要他欧阳振还活着,继承大统的希望还是有的。而去了晋城,人都没了,只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而已。
有人开了头,自然就有人跟着。其余六个王爷全都拒绝了前去晋城的建议,根本就不顾及欧阳相如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欧阳相如的脸上露出了狰狞,好象随时都有可能下令砍人似的,而其它皇族成员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屑,也是,有利益的时候大伙儿争着上,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却一个个退得比谁都快,这样的人,还能继承大统吗?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唯一没有表态的欧阳烈身上。说真的,他们已经对此不抱希望了,看着欧阳烈,也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在他们看来,这事儿最后只能由欧阳相如亲自下令才行,而如此一来,被派去的王爷自然也无心在晋城死守下去了,要是临阵脱逃的话,整个欧阳家族的名望就一落千丈了。
感觉到那么多的目光,欧阳烈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有点儿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难不成,你想让我去?”
欧阳相如的目光如刀,看了看欧阳烈那胖得跟猪一样的身材,再看了看他脸上那畏畏缩缩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抱任何希望地随口问道:“烈儿,你愿意去吗?”
欧阳烈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考虑了好久,这才咬着牙关,重重地点了点头:“儿臣愿意去。”
此言一出,举座震惊,对欧阳烈的好感无形中提升了不少。也是,那么多只手能撑天的王爷都不愿意去,而欧阳烈只不过是八个皇子当中修为最低、能力最差、最不引人注目的,他有着足够的理由不去啊。
欧阳相如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丝讶色:“烈儿,你考虑好了吗?”
欧阳烈点了点头:“是的,父皇,儿臣已经考虑好了,既然众位兄弟都不愿意去,儿臣再不想,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还好,晋城自有主持大局的人,儿臣到那边,也只不过是撑撑门面而已,没有必要参与太多的军事决策,要不然,儿臣还真就不敢去呢。儿臣无能,估计没有办法给晋城的人出大主意,但是,儿臣在这里向父皇保证,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反正儿臣只不过是一个后天高手,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比其它兄弟活得更长,死了儿臣一个,对整个大晋的实力,没有什么影响吧。”
欧阳相如显然没想到,欧阳烈对自己的认知如此之深,也没有想到,欧阳烈愿意去的理由竟然如此的简单,晋城不需要有用的王爷去破坏那里已经形成的军事决策体系,而他欧阳烈是所有王爷当中最没有用的,他去送死,再好不过了。欧阳相如的眼睛微微红了一下,这个看起来最不象欧阳家族的人,其骨子里的血性,却是完全继承了欧阳家一惯的作风,他,真正配得上欧阳这个姓氐。
欧阳相如看着欧阳烈的眼光,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带着丝丝的关怀,这让欧阳烈深为感动,为了这丝丝的关怀,他欧阳烈已经等了几十年了,就算拿着皇位跟他换,他也不愿意换啊:“烈儿,你也知道此去九死一生,而且,晋城十有八九要被放弃,我手头上也没有足够多的兵力给你,你,能承担如此重任吗?”
欧阳烈的胖脸微微点了一下:“禀父皇,晋城城虽然坚固,但并不是很大,百万大军已经接近饱和了,用不着派太多的兵力。如果虫族和兽族大举进攻,派再多的兵力也是没用的。儿臣只希望到那以后,能够以欧阳家的名义,激发士兵们的士气,让晋城为神都多争取一点儿时间,如此,儿臣的死,也就值得了。”
欧阳相如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椅:“行,朕马上封你为晋城兵马大元帅,你明天就起程赶往晋城,不得有误。我手头上没兵给你,至于皇族部队么,此去九死一生,再加上晋城很有可能放弃,我也没有权力要求那些皇族兄弟们跟着你去送死,这样吧,你自己去找一下,那些人愿意跟着你,你就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