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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凯尔人所住的地方?”苏丽睁大眼睛。
“没错,这条线是他们对外人的警告,谁要是不经过他们的允许就闯进去,那就是他们的敌人。”梅吉偷看着苏丽,觉得她每次露出这个表情时,都特别好看。
“我知道生活在凯尔人中的德鲁依是药草学和动物学的专家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骑士少女喃喃。
一条碎石和头骨堆成的线,在月色下非常明显地挡在他们面前。线的另一边,能看到许多各种各样的动物和猛兽老虎趴在地上打盹,兔子毫不担心地在它面前跳来跳去,麻雀落在苍鹰身上,野猪像推皮球一样把散在地上的果实堆在一群小动物的面前,让它们啃起来毫不费力
“如果他们想让一只羊成为某只狮子的食物,那这只羊就会自己跑到那头狮子面前伸出它的脖子。如果他们想让那只狮子饿死,那那只狮子就会躺在那里不吃不喝,直到自己饿死为止这就是凯尔人和他们的德鲁依!”梅吉说“我甚至看过他们让一只老虎靠吃草活着。”
战士与牧师对视了一眼,他们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凯尔人能活在这片属于黑暗的森林。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苏丽抬头看着头上那轮永不落下的月亮。
“我们得先绕着线走,”梅吉说“哪怕有一只小鸟看到我们踏了半步进去,那些凯尔人也一定会知道,然后把我们抓起来当成*人祭烧了。”
他们在幽静的月光下走着,走了没多久,便见到一只稚鹰飞到他们头底上,梅吉看着稚鹰,脸上堆笑,然而那头稚鹰却落了下来,变成一只小熊猛地将他扑倒在地。
“你还敢再来?”小熊压住梅吉,发出的却是女孩儿的声音。
“等一下,齐娅,”梅吉拼命挣扎“我又没做什么。”
“你趁我睡着时偷偷脱我的裤子,还敢说没做什么?”小熊按住他的肩头。
“又没脱成,不是被你发现了么?”梅吉叫道“大不了你也脱我的好了。”
“好,我现在就脱你的。”
“等一下,你脱了后想干么?”
“你说呢?”小熊转过身对着他的裤裆举起可爱的熊掌,熊掌上的利爪在月色下发着寒光。
梅吉满头冷汗。
直到这时,小熊似乎才注意到边上还有苏丽等人,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然后蓦地变成了一个和梅吉差不多大的女孩儿。
“他们是谁?”女孩儿嘴里说的是“他们”眼睛却只盯着骑士少女一个人看。
而苏丽也在看着她。这个女孩无疑就是梅吉提到过的齐娅了,她的头发很短,简直比一般的男孩长不了多少,身上穿着一条背心和短桶裤,手臂和腿都露在外面。她的眼睛不大,却充满灵气,黑色的眸子里亮出一点光彩,双手和双脚都戴着用草编成的小环。
“他们是我的朋友。”梅吉连忙说到“我得带他们从你们的村子过去,去森林的另一边。”
“我爹不会肯的,他会把他们抓起来献给神灵。”
“所以我要你来帮我啊,”梅吉说“你得告诉你爹,说他们也是你的朋友。”
“我不说。”
“为什么?”
“因为你偷偷脱我裤子。”
“可我什么也没做啊,”梅吉叫道“我只是想在你屁股上画个小蛤蟆,又不是要做别的。”
“那也不行,”齐娅赌气“爹说过,那种地方只能给要嫁的人看的,我是约书亚的新娘,不是梅吉的。”
“我才不要娶你呢,”梅吉气道“再说了,约书亚离开森林两年了,连回都没回来过一趟,恐怕早就把我们忘了。”
“反正我是他的新娘,不是你的,”齐娅不屑地说“谁叫你打架输给了他?”
“那么小的时候的事,你也当真?”梅吉气极“而且我又不是什么都输给他。”
“你除了偷东西比他利害,其它还有什么比得上他?连他的那把剑都拿不动。”
“他那鬼剑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能拿好不好?”梅吉不满“你这根本就是不讲理。”
“我就不讲理,你想怎样?”女孩又变成小熊,熊掌在他的裤裆上方比划着。
“好吧,好吧,”梅吉小声地问“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我帮了你之后,你得陪我一起去找约书亚。”
“我不去”
“那我就不帮你。”
“喂”
苏丽就一直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个在那“商谈”结果就是,齐娅答应了帮他们通过凯尔人的地盘,而梅吉也答应事后和她一起去找那个叫约书亚的少年。
没过多久,齐娅便带着他们进入了凯尔人的村子。凯尔人是一个特别的民族,他们崇拜自然之神,喜欢诗歌和舞蹈,擅长用青铜制作各种工具,战斗时狂暴而毫无理性,并常常在仪式中将捉来的敌人活活烧死,因此也被认为是野蛮人。他们信奉德鲁依教,能被自然之神赋予神力的德鲁依祭司,在凯尔人的村庄中往往同时兼任着学者和法官两种角色。而能使用变身或是其它神力的德鲁依战士,也往往是凯尔人与其它民族进行战斗的主力。
齐娅就是一名德鲁依,而她的父亲奥兰格奥斯,便是这个凯尔人村庄中的德鲁依大祭司。
事实上,在德鲁依中,战士和祭司之间是很难区分的,便是一个学者型的祭司,在参加战斗时,也往往野蛮得让敌人心惊胆寒。就像齐娅的父亲虽然是大祭司,但那高大且孔武有力的身体,使得任何人都不会对他能轻易制伏野牛产生怀疑。
“齐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是我们全村人的朋友。”奥兰格奥斯一边大笑,一边向战士等人的肩膀逐一拍去,拍到苏丽时,还把她当小女孩一样用那只大手在她的头上搓了搓。
而苏丽跟诺瓦克、斯蒂尔脑中却只是闪过同一个念头:齐娅真的是他的女儿么?
奥兰格奥斯长得实在是太过高大,连已经算是魁梧的诺瓦克,也不过刚到他的腰间多一点。真的让人无法想象,一个这么高大的人,怎么会有个齐娅这么娇小的女儿。
“还有你这小子,好像也失踪了有一阵子。”德鲁依大祭司提着梅吉的衣领,硬是让他的脚离开地面乱蹬“不错啊,小子,居然敢来脱我家齐娅的裤子。”
这种事齐娅也跟他父亲说?梅吉连忙辩解:“我其实是我并没有”
“很有眼光,”奥兰格奥斯把他放下来,大力拍着他的肩“如果她不是我女儿,我早就去脱她裤子了。不错,小子,你跟我一样有眼光。”
有这样当父亲的么?苏丽等人只觉得额角冒汗而且还不是一点点。
在离开奥兰格奥斯向齐娅住的地方走去时,苏丽忍不住偷偷向梅吉问道:“那个人真的是齐娅的父亲?亲生的?我是说他那么高,而齐娅”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梅吉耸肩。
果然,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那是在齐娅向一个站在木屋前的小女孩一边跑一边喊“妈”的时候
“那真的是她母亲?”苏丽睁大眼睛。
齐娅已经算是娇小型的了,而那个“小女孩”的个子连她的胸口都没到,身子纤细,整个人看上去轻盈得很,仿佛稍大些的风都会把她给吹跑了。她的头发很长,披到了腰间,两只耳朵看上去有些尖,背后还带着一双透明的翅膀
翅膀?
“小女孩”飞到齐娅手臂上,一边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朝苏丽他们微笑。
直到现在,苏丽才明白,齐娅的母亲竟是属于妖精系的。只是,就像小精灵被分成了迫克、红帽子、蓝精灵等等一样,妖精系也有好多种,而苏丽对妖精的了解并不多,实在是判断不出齐娅的母亲是属于妖精系的哪一类。
这样看来,有个“极”高大的父亲和“极”纤细的母亲,齐娅的身型也就还算是可以理解的了。不过这样一来又有个疑惑,那就是他们俩要怎么“做”才能把她生下来呢?
不过这是个只能用想像来解答的问题。
那天晚上(齐娅的父亲说是到了晚上,虽然苏丽等人怎么也无法从天上那轮永不坠下的月亮中看出),凯尔人的村子非常的热闹,而苏丽他们也真的成为了“全村的客人”战士和牧师被他们用自产的香叶酒灌得酩酊大醉,苏丽借着自己是女性的身分,才躲了过去。每个人都要来拍拍他们的肩,使得他们的肩膀酸痛得不得了,几乎让人怀疑是否被拍骨折了。
“凯尔人好像没外面传说的那么可怕啊?”苏丽小声地对梅吉说。
“这就是他们的作风,”梅吉回答“只要有一个人承认你是他的朋友,全村人都会把你当朋友。事实上,他们的敌人也常常利用这一点,比如用一两颗糖去骗三四岁的凯尔人小孩说自己是他的朋友,然后全族人就会碍于这‘朋友’的身份在战斗时不能先动手。”
“他们还真是纯洁。”苏丽只能这么说。
篝火点燃,狂野的歌声也开始唱了起来。村里的人围着篝火,跳着充满热情的舞蹈。而齐娅仿佛是被一群野人围着的公主,在他们中间异样的夺目。她像精灵一样转圈,在火焰的上空跳跃,仿佛是镶在星空中的那颗最耀目的星辰。
“她跳得真好。”苏丽坐在远处的草地上看着她,有些羡慕在说。身为一名玫瑰骑士,她所受的教育也是由一条条规则所组成了,而即使抛弃骑士的身份,她觉得自己也无法做到像齐娅一样,在众人的瞩目中用舞蹈大胆地展现出自己。
“一塌糊涂。”梅吉啃着鸡腿,含含糊糊地说“她那根本就是乱跳。”
“但跳得很好,不是么?”苏丽看着齐娅,慢慢地叹了口气“我本来也有一个妹妹,应该和她差不多大。”
梅吉唔了一声,没有太在意。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梅吉又唔了一声。
“或许有一天你在干么?”少女睁大眼睛看着倒下来把头埋在她双腿间的梅吉。
“好困”
“困也不能躺在我腿上。”
“唔!”梅吉根本没有起来的打算。
苏丽气恼地看着他,却又觉得这份气恼似乎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这次就算了,她想。她继续看着跳舞着的人们,只感觉那不断晃动的火光,把她心思也晃得恍惚了起来。
“梅吉。”
“唔?”
“你今年几岁了?”
“比你小三岁,你问过的。”梅吉一边含糊地回答,一边把自己的头埋得更深了。
“十五啊”苏丽叹道“比我妹妹还大了一岁。”
“唔。”
“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她的话,你帮我跟她说”
“说什么?”
“没什么。”苏丽苦涩地笑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都不可能见到的人,梅吉又怎么可能遇得到?等到梅吉帮自己穿过雾女森林后,就算是她与梅吉,多半也不会再见面了。她必须回到王城,继续当她的玫瑰骑士,而梅吉仍然会在索尔村当个小无赖,在路过的旅行者身上偷一些钱,装作可怜地从村民的家里骗些吃的,偶尔再趴在某个女孩的身上做些让自己觉得脸红的事。他不会去在乎这块大陆上即将出现的危机,也不会有什么人特意去关心他的死活。
最多是自己在将来的某次战斗中快要死去的时候,会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男孩子,把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睡了一觉
晃动的人影慢慢停了下来,村子变得极为安静。苏丽知道,这些凯尔人的“夜祭”要开始了。梅吉在事先就说过,这些凯尔人并不介意有外人在一旁观看他们祭神的仪式,但前提是,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对他们来说,祭神的仪式是庄严而神圣的。
白袍的祭司手持镰刀,吟唱着远古传下的诗歌,所有人跪拜着,亲吻大地,赞美森林与大地之神。由于凯尔人相信每一块土地上的神灵都不一样,因此,每一个地方的凯尔人所崇拜的自然之神,也各有不同。这个村庄所崇拜的是森林女神得丽阿德丝,她是能用清水从虚无中培育出森林的仙女,据说,也是已经远离这块大陆的精灵族最古老的祖先。
当然,德鲁依教所信仰的“神”与教会所说的神是两回事,在教会的文献中,这些自然之神要么根本不存在,要么不过是属于妖魔中的一员。
诗歌声停了下来,几名白袍祭司用木车将三个被柳条捆着的人祭推了上来,准备将他们燔烧。凯尔人相信有不朽的灵魂,人死后,灵魂不灭,只是由一个躯壳转入另一个躯壳。而自然之神主掌着平衡,它用动物与果实帮助人类生存的同时,也用生老病死对他们进行惩罚,要想避免这种惩罚,就必须进行“赎取”用一个灵魂赎取另一个灵魂,或是用几条生命来换取来年的丰收。这就是他们进行人祭的原因。
苏丽到这之前,便已经知道可能会碰到这种情况。她也做好了绝不插手的打算,毕竟自己的任务关系重大,而且凯尔人一般只用犯了罪的人或是他们的敌人作为人祭,就算她是一名骑士,她也没有无端干涉其他种族的宗教信仰的理由。
然而现在,她突然发现她做不到。
因为这次被献给神灵的,竟然是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都只有五六岁,是一个男孩和两个女孩。他们惊恐地看着那些白袍祭司,看着他们手中的火把在一步步地逼近
苏丽紧咬着牙,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理智。就算站出去,也救不了这三个孩子,只会无谓地把自己也害死。然而
“等一下。”她还是冲动地叫了出来。
所有的凯尔人都向她看去,梅吉更是吓了一跳,猛地坐起,差点把自己的腰都闪到。苏丽站起,朝着那三个孩子走去。
停下来,停下来用理智想一下,静下心来想一下就会知道怎么做才是真正的对自己好。她仿佛听到有另一个自己这样对她大声喊。
可她停不下来。
齐娅的父亲从祭司中走了出来,早前的豪迈已经消失了,他冷酷地看着骑士少女问:“什么事?”
“你们不能这样做,”苏丽冲着他大声说着“他们还只是孩子!”
在她的身后,梅吉已经吓傻了,齐娅不知所措地在人群中看着骑士少女和她的父亲,而战士和牧师也正迷迷糊糊地从酩酊中眼开眼睛向苏丽看去,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确实只是孩子,”德鲁依大祭司冰冷地问“那又怎样?”
“孩子是无辜的,”在他凌厉的目光下,苏丽只觉得自己在隐隐地发着抖,然而,保护孩子的意念仍然让她坚持着要说下去“有什么神灵,会看着几个孩子在自己面前被烧死而坦然接受?我相信,如果你们所信仰的神真的存在,她绝不可能会接受这样残忍的燔祭。他们还只是些孩子啊。”
“这三个孩子是我们在袭击沙盗时抓来的,”奥兰格奥斯面无表情地说道“敌人中的孩子仍然是敌人。”
“就算他们是敌人,却也仍然是孩子,他们什么事也不懂。他们连敌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苏丽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着。
齐娅溜到梅吉身边,悄悄扯着他的衣服:“快让你的朋友别再说了,她会死的。”
梅吉心里也是冰凉的一片,虽然他本来就觉得苏丽并不是很聪明,可是她这也太傻了吧?简直就是让人无法理解的秀逗。死几个认都不认识的小孩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得着把自己的性命也赔进去吗?这世上早夭的小孩多了去了,救得过来吗?
“苏丽,回来。”他叫得有些气急败坏,觉得自己怎么会带着一个这样傻的丫头跑到这来送死。
“你是我们的客人,”奥兰格奥斯转过身子踱了几步,没有看她“如果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永远不再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我可以原谅你刚才打断我们仪式的错。”
“我会离开,但这几个孩子”苏丽还要再说。
奥兰格奥斯却猛地抓过一名凯尔战士手中的标枪便向她掷去,苏丽还来不及躲避,便已被标枪刺中右肩,整个人掼在地上。诺瓦克和斯蒂尔大吃一惊,想要向她跑去,几把镰刀便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梅吉惊慌地跪在少女身边。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奥兰格奥斯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苏丽“敢打扰我们神圣的仪式的人,便不再是我们的朋友。”
苏丽嘴角溢着血丝,摇摇晃晃地站起。
“不要动,”梅吉向她喊着“你受伤了,不要再动。”
苏丽不理他,艰难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奥兰格奥斯面前,用手抓住标枪硬是拔了出来。德鲁依大祭司毫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来代替他们。”
“什么?”德鲁依大祭司皱了皱眉。
“苏丽,你疯了?”梅吉在她的身后大声叫着“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任务么?你不是说那是一个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的任务么?你怎么能死在这里?”
是啊,我还有个任务。那是一个重要的任务,一个关系到整个大陆的命运的任务苏丽心底苦笑着。她把标枪扔在地上,看着德鲁依大祭司:“我来代替这些孩子!把我献给你们的神,放了这些孩子!”
旁边的人群一个个错愕地看着少女,忍不住小声议论着,奥兰格奥斯也不由得有些动容。他拿过一根火把,慢慢走到少女面前,火焰离少女越来越近,热度炙烤着她的脸。
“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德鲁依大祭司在火光的背后俯视着她的脸“你真的要为了这几个孩子,让自己活活地被我们烧死?”
少女抬起头来,平静地与他对视着:“是的,放了他们,把我烧死吧!”
梅吉在她的后边喃喃地念着:“疯了,她已经疯了。”
“很好,”奥兰格奥斯说道“一个勇敢的灵魂,与三条幼小的生命,我可以认为它们是等值的。”
他挥了一下手,几名白袍祭司帘抓住苏丽,开始用柳条将她捆绑住。
这就是我的结局了,苏丽想着,没有一丝反抗。肩上的血还在流着,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这时,她看到有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到自己面前
“停下来,”那是齐娅的母亲,她看着奥兰格奥斯“让他们停下来,我的丈夫。得丽阿德丝已经让她的神谕出现在了我的心中,她说,今晚的仪式已经结束。”
“可仪式还没开始”德鲁依大祭司感到错愕,他自然相信自己妻子的话,以前,这片土地上的森林女神得丽阿德丝也常常将她的神谕,通过他的妻子传达给全村的人。
“仪式已经完成了,”带着翅膀的娇小女人告诉她的丈夫“得丽阿德丝已经接受了这个少女献上的鲜血,作为交换,森林女神将满足她拯救这三个孩子的心意。”
奥兰格奥斯皱了下眉,看向地面,只见少女滴落在草地上的血丝,正在慢慢地消失,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将这些红色的液体一点点地吸了进去。
“是的,仪式确实已经完成了,”奥兰格奥斯看着脸色越来越惨白的少女“你用你的鲜血,赎取了这三个孩子的生命。自然之神是平衡的维护者,既然得丽阿德丝认为你流出的血与你所守护的事物是等值的,那就必有她的道理。你仍然是我们的朋友,因为今晚的仪式是属于你的。”
苏丽看着他,只能恍惚地知道他在说话,那声音对她来说过于微小,以致怎么也无法听清。终于,她身子一晃,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