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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送小玉来停机坪的是谁啊”
“不是沈总吗”
“虽然是库里南,但你什么时候见过沈总开suv”
“也是。”
“诶,开库里南那帅哥,我看了眼,suer hot”
“有今天的副机长帅吗”
“有今天真好,一下子可以看三个帅哥”
“嗯沈总不陪小玉吗”
“不陪。今天乘务长是周姐,她陪小玉。而且,也就沈总没盯着,副机长才会是帅哥。”
“也是,别人都是卡颜局,沈总倒是直接把帅哥都给筛掉了。”
“要我是沈总,也不放心把小玉跟个帅哥放一块儿待这么久。”
“沈总该不放心你才对。”
二人的八卦被登机的乘务长周晓打断“聊什么呢备餐。”
说完,周晓将沈确司机送来的保温桶打开,将热汤盛放到碗里,给司玉端了过去。
司玉见到周晓端着托盘出现,连忙拿起酒水单挡在脸前。
周晓“沈总说,你不能喝酒。”
司玉“那我也不想喝药。”
周晓叹了口气,将托盘放到他桌前“汤。”
司玉“哦”了声,端起汤碗一饮而尽。
见司玉喝完直皱眉,不等他问,周晓先答道“加了玉竹、麦冬和石斛,润燥下火。沈总说你最近”
“不听不听。”
司玉捂着耳朵,横横趴倒在座椅上。
“平稳后去床上躺,今天可没人给你托脑袋。”
周晓没好气地搭了条毛毯到化身鸵鸟的司玉身上。
听到周晓高跟鞋声渐弱,司玉才从毛毯里偷瞟了眼,确保没人才坐起。
他和周晓认识近12年。
他看着周晓从乘务员,成为乘务长;周晓也看着他长大,从12岁到现在;地点都是在飞机上。
司玉的目光落到了桌角,上面刻着他名字sy的缩写。
这张桌子是沈确特意安排,从已经退休的私人飞机里搬到这儿,重新安装的。
那架私人飞机是司玉母亲送给司玉的十二岁生日礼物。
“宝宝昨晚还在问妈咪,为什么你不能像小鸟一样,随时随地飞在天空上。”司娆摘下白色蕾丝手套,摸着司玉的头,“现在,宝宝可以成为小鸟啦”
司玉很喜欢这架飞机,最喜欢的还是机身上,粉色的超大sy花体字和玫瑰花。
“妈咪,我好喜欢呀”司玉扑进司娆怀里,“谢谢妈咪”
“我的宝宝喜欢就好呀。”
“男孩子偏偏喜欢什么粉色和玫瑰,没个样子。”
站在一旁撑着白色蕾丝遮阳伞,表情略带不耐烦,玩手机的男人开口了。
司玉看着垂下眼的妈妈,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叫作「落寞」。
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在江城停机坪响起。
“裴宗齐,你知道18世纪的法国宫廷时期最爱用粉色吗你知道,宝宝这架飞机上的粉色,是多少画家调制出来的吗你知道,上面闪光的颗粒不是颜料,而是粉钻吗”
来人年逾五十,穿着暗红中式褂子,拄着拐杖,身后跟着4个保镖,看着就像从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滩走出的枭雄。
裴宗齐立刻收起手机,迎到他身前,点头哈腰道“是,爸说得对。是我见识少了,没办法跟您比。”
此人正是司玉的外公,司已铭。
司已铭看着裴宗齐,鼻子长出了口气,花白胡子跟着抖动“娆娆和宝宝还在太阳下,你不给他们撑伞,你过来做什么”
“是,我知道了,爸。”
裴宗齐点着头,回到了母子二人身边。
“外公”
对此浑然不知的司玉,朝着走来的司已铭伸出手。
“诶,我的宝宝。”
司已铭笑着走来,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他将拐杖递给保镖,纵使有些费力,但依旧从司娆怀里接过了司玉。
“宝宝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
这架飞机出现在司玉的十二岁,在十五岁时被裴宗齐卖出,在十七岁时回到司玉身边。
是一个哥哥买回来送给他的。
“司司,喜欢吗”
沈确笑着问他。
叫沈确的哥哥很厉害,在他们认识的第一晚,就解答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他问沈确,什么叫「吃绝户」。
沈确说,「吃绝户」的意思就是「裴宗齐是个傻逼」。
他又问,什么是「傻逼」。
沈确抽出手帕,弯腰擦掉司玉唇上的淡色口红,笑着说“意思就是,等你长大之后,一定要远离他。”
那时候的司玉以为,长大是很遥远的事情,远离裴宗齐也是很遥远的事。
其实并不,一年后,沈确送他私人飞机时,也将裴宗齐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
这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在司玉的人生中,但是他留下的东西,却改变了司玉的整个人生。
“司玉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妈吗”
司玉站在灵堂的一地酒瓶和烟头中,懵懂地摇着头。
“漂亮、有钱,是不是很简单。”
司玉点头。
“但我不爱她,再有钱、再漂亮,我也不爱她。”
司玉看着他,没听明白。
“你长得跟你妈很像,一模一样,没一点像老子。”
司玉点头。
“你的下场也会跟你妈一样,你懂吗你再漂亮、再有钱,别人图的也就是这些,没人会爱你,就像你妈一样。”
司玉看着他,没听明白。
“你妈没意思,老子不爱她,她就寻死觅活,真的没意思。爱这玩意儿有什么用,看不见摸不着,只有真正握在手中的东西,才是真的。”
司玉听懂了,他问“可是,人是不能握在手中的。”
“怎么不能我看你就是光长脸、不长脑子小猫小狗见过吗对咯,你妈就是小猫小狗,驯好了,就被你握在手中了。”
司玉摇头拒绝“妈咪不是小猫小狗,我爱妈咪,不能这么对妈咪。”
“呿,你不这么对别人,别人就会这么对你。看见你妈了吗她就是你的下场。”
司玉低头看向手中捧着的黑白照片,似乎明白了。
「爱是占有,无法占有就是死亡。」
嗡嗡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打断了司玉的回忆。
宝贝宝宝,想好了吗
司玉想起来了,贺云还在等他的答复。
昏暗缠绵的车厢里,贺云说,他可以暂时离开,甚至是关掉工作室,避免这些麻烦。
司玉心动了。
他对这个提议心动,对提出这个提议的贺云心动。
他唯一可以获得安全感的方式占有。
贺云给他了,或者说正在给他。
他可以将这个提议,作为契机;他可以毫无负担地答应,将贺云留在他的身边。
司玉拿起手机,快速回复了这条消息。
江城
贺云收到信息时,他正在将私人物品放入纸盒中,尤其是在他放相框的时候,最是小心。
他已经想好了计划和安排,回家之后就收拾东西;
明天和员工做好工作交接,订明晚机票去见司玉。
“宝宝上次带的衣服不知道还够不够,等下再给他准备一些春装;毛毯也可以”
嗡嗡
贺云放下马克杯,笑着拿起手机。
玻璃房的灯光暗下,不知道是ed灯管出了问题,还是贺云眸光黯淡得厉害。
玻璃外的春雨密密麻麻,被风卷起的黑色塑料袋,好似在雨幕中迷失的怪物,跌跌撞撞,找不到出路。
沈建集团
池意在资料间,也被沈回逼得找不到了退路。
“哥,别,别在这儿一会儿,怕有人进来了。”
“不怕。”
沈回将池意抱上打印机,手刚伸进去,电话就急急响了起来。
“接,先接电话呀”
沈回“啧”了声,将池意抱在怀里,走到铁架旁拿起手机。
“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情,比如,你被绑架。”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沈哥呜呜呜呜呜呜”
司玉突如其来地嚎哭,令沈回将手机拿远了些。
池意俯在他耳边,小声道“不会真的是被绑架了吧”
沈回捂住了手机,小声道“那找我哭的会是西装男。”
沈回重新将手机拿回,问“到底怎么了”
“我,呜我按你说的,做了,呜”
司玉窝在床上,身旁全是裹着眼泪鼻涕的纸巾。
“贺云想要关掉工作室,呜我拒绝了,呜”
司玉鼻尖通红,瓮声瓮气道“要是,贺云真的跑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电话那头的沈回先是叹了口气,随即夸他做得好。
司玉刚准备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另一个人的低语“好凶哦。”
司玉“嗯沈哥你在干嘛”
沈回回以沉默。
反应过来的司玉“我也是你们y的一环吗”
无奈至极的沈回“你打来的。”
“哦,对哦。”
“嗯,挂了。”
司玉挂断电话,白了眼在他床尾,搔首弄姿的副机长。
“滚。”
“司玉,我可以当你的狗”
“太丑,滚。”
“司玉,你打我吧不要怜惜我”
副机长撅着个腚,朝着司玉爬去。
司玉往床边倒去,冲着卧室外,昂头大喊道“周姐又来一个”
下一秒,周晓就拿着防暴棍,面无表情地冲了进来。
“沈总,嗯,司少爷没事,嗯,没被吓到,不客气,好。”
周晓挂断电话,飞机也已停稳。
她解开安全带,走到睡着的司玉身边,将他叫醒后,给他穿好外套。
周晓理了理司玉的头发,叹了口气道“该长大了,沈总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司玉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抱了她一下“周姐,我有男朋友了,他对我很好的。”
周晓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嗯,那就好。司小姐和司先生会很开心的。”
温柔的话语落进司玉的耳朵,却刺得他的心脏和眼睛阵阵发酸。
“周姐,你也会想他们吗”
“当然,司先生和司小姐都是很好的人。”
周晓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司玉时的场景。
那是江城最为炎热的七月底,12岁的司玉穿着白色蕾丝花边长袖衬衫,深蓝色齐膝短裤,脚下踩着干净无比的黑色皮鞋。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这是周晓对司玉的第一印象。
随即,她就想,40°的天穿长袖和皮鞋,不会热吗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就像司玉干净的鞋底一样,司玉的人生不需要他费劲。
在等待登机的这几分钟,应该比他这一个月在太阳下站的时间还久。
「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这是周晓对司玉的第二印象。
司先生哪怕拄着拐杖,也想抱着司玉登机,最后拗不过司小姐,才退而求其次地牵着他。
“辛苦。”
“辛苦啦”
“谢谢姐姐,辛苦啦。”
很有礼貌的一家人,司玉还会微微弯腰,只有跟在最末的男人在抱怨等了太久。
周晓知道他,圈子里没人不知道裴宗齐,为司小姐开车的司机,摇身一变成了司家女婿。
裴宗齐的确长得好看,像是黑白电影里的男主角;可哪怕穿上高定西装,也依旧掩盖不了他的粗鄙无礼。
周晓不知道自己在为有钱人瞎操什么心,她默默摇头,目光却被伸来的小手吸引。
“姐姐,你要吃麻薯吗”
司玉笑着问她。
得到婉拒后,司玉端着盘子,问遍了整个机组。
“宝宝,过来。”
司小姐将他唤去。
“姐姐和哥哥都在工作,我们不能去打扰他们。”
“可是,麻薯真的很好吃,我想跟他们分享。”
“嗯那我们就把这些麻薯装好,下飞机后分享给他们,好吗”
“好”
“那宝宝帮妈妈一起装。”
“好的妈咪”
周晓和身旁的同事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
嗯,很好的一家人。
周晓看着12岁的司玉。
此时,周晓看着24岁的司玉。
她拂去司玉脸颊的泪水,轻声道“小玉宝宝,也会长成很好的人哦。”
司玉点点头,红着眼睛下了飞机。
刚踏上地面,他就被巨大的跑车轰鸣声惊了一跳。
“司玉玉,你怎么才回来你抓小三抓得怎么样”
身穿黑色皮衣,戴着蝙蝠墨镜的男人,双手撑住车门和挡风玻璃,从红色跑车里跳下。
他摘下墨镜,咬着墨镜腿,摆了个ose。
咔嚓
下一秒,他就看见司玉通红的眼睛,身体猛地站直,冲上前来“你怎么哭啦谁欺负你了”
忽然,司玉的眼睛更红了。
他彻底慌了,一个劲儿地晃着司玉“是不是那个小三欺负你了”
咔嚓
“你,阿嚏”司玉揉着鼻子,“到底喷了多少古龙水熏死啦”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连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走哥带你去兜风”
“别推我很烦”
咔嚓
席容司玉
席容接机司玉
席玉美人c上大分
嗑不到的人有难了
贺云站在花园中,手拿园艺剪,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