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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头还沉浸在新春的喜庆氛围中的时候,紧张严肃的高三最后一学期开学了。
张煜摒弃了外界的所有滋扰,全身心的投入到题海之中。他的成绩一直有稳步提升,但距离自己原来的水平还有一小段距离。要确保稳定考上华理工,570分是必须达到的目标。
余子瑶对待学习一向是认真的,所以她倒是看不出来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唯一让张煜有些诧异的是,这个小呆瓜过完寒假后愈发地粘他了。课间的时候经常出现在张煜的班级门口,伸着小脑袋东张西望,三班的同学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经过一个学期的酝酿,几乎所有学生都知道,校花之一的余子瑶和张煜几乎形影不离,俩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这件事甚至一度惊动了办公室里的老师,早恋在这个时候犹如洪水猛兽,因为早恋而荒废学业的学生大有人在,四班的班主任甚至找余子瑶旁敲侧击过。小呆瓜也不知道是真的呆还是故意的,老师和她说“现在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学业上”,她回答“谢谢老师关心”,给班主任都整不会了。
至于三班的班主任为什么不找张煜谈话,纯粹是因为这个吊毛在老师中风评很不好……
和秦招殷有过节的事,几乎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有所耳闻。虽然也有小部分老师认为秦招殷的处理方式过于极端和刻板,但他们同样作为老师这个群体,纵然心里有想法,也绝不可能帮助学生和自己的同僚搞对立,这在学校中更是忌讳。
因此张煜在老师们的印象里,几乎就是个有读书天分,但不够努力而且还吊儿郎当时不时惹点小麻烦的淘气学生。属于老师们最头疼的那种类型,放弃他吧有点可惜,想好好教他吧又不听话。
好在进入高三后,张煜的努力有目共睹。加上几次测验和月考后,老师们居然神奇地发现两个人的成绩都有提升的迹象,特别是张煜,提升幅度极大,久而久之也就放任他们而去了。
毕竟谁还没青春过,只要不影响成绩,其他都是次要的。
余子瑶的粘人程度愈发令人发指,午休自习的时候哪怕只是看看书,也是几乎整个人瘫在张煜怀里,半倚半靠的。有时候何琳都看不过去了,拍着她的脸让她清醒一点,余子瑶就只是傻乎乎的笑。
“你没救了,真的。”何琳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同桌兼闺蜜,“你离了他活不了了?”
“是啊,活不了了。”余子瑶幸福地点点头,眼睛还看着书。
张煜拿起手上卷成圆筒的试卷,在她们头上轻轻地各敲了一下:“别分心,看书。”
何琳忿忿地哼了一声,余子瑶则是乖巧地点点头,张纪凯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自己什么叼事,于是几个人又沉默下来,看着各自的学习资料。
平心而论,余子瑶和张煜在一起后,也逐渐开朗和自信起来了,虽然目前还停留在只面对熟人的阶段,但总归比起以前那样无论对谁都是缄口不言要来得好。关于这一点何琳其实是很感激张煜的,同时她也能感觉到,张煜对余子瑶的偏爱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甚至多少有些病态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淌,随着日子的逼近,高三级的氛围明显更加紧张和压抑。张煜除了每天的晨跑还在坚持,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废寝忘食地学。老俩口知道现在是关键的时候,也清楚儿子是个努力且自律的人,以前那种催着赶着督促他学习的时光早就不复存在了,所以也都默契地不去打扰他。
这段时间以来,余老板只打过一个电话来寻求他的意见,一共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是随着设备的使用,已经逐渐开始出现设备异常或者故障的情况了。张家兄弟都不懂电脑原理,他自己更是连字都不太会打,于是来电想问问张煜,是不是要招一个电脑维修方面的员工来负责日常维护。
毕竟这个时候的电脑也不便宜,即便配置算不上顶尖,但每台折算下来也小几千块了。
张煜的解决办法是让他多购置几台电脑备用,如果有客人反映电脑用不了,就先按重启键。重启后还不行就直接换新的,把有问题的电脑先放起来,等他高考完再说。
他自然没办法跟余老板解释什么叫重启可以解决90%非硬件问题的电脑故障,但他知道电脑故障属于偶发问题,一个月都不一定出现一两台,而一个维修员工少说一个月三千,傻逼才去招人。
何况即便是硬件损坏,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是单个硬件出现问题,极少出现整机扑街的情况。再加上网咖里的电脑都是统一配置的,以他的电脑水平,拆吧拆吧再重新组装下,就又是一台新机了。
余老板得到解决方法也是挺开心的,随后问了第二个问题,说张煜暑假能不能带余晓念到处去玩一玩。
张煜回了他四个字就把电话挂了。
“吔屎啦你。”
随着高考日临近,小县城的夏天也开始慢慢到来。南方的春天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到四月份的时候张煜已经穿上短袖了,五月份的时候教室的大吊扇已经满足不了他,自己买了个装电池的小风扇固定在课桌上,不然在这个闷热又干燥的教室里,不到三天他就得中暑。
至于空调,那是不存在的。
五月底,最后一次模拟考成绩出炉,张煜看着567的总分陷入沉思,这几乎已经是他在最好的状态下考出来的成绩了,虽说这个分数已经在班上排到前五,考上华理工应该问题不大,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很怕重生一回后会有什么变化是他预料不到的,所以他一直争取在一些细节上和前世保持一致。
前世他的高考成绩是572分,第一批次被华理工录取的。不要小看这五分,放到整个高考范围,每一分都可能有几十名的差距。
但这已经是这个学期的最终结果了,六月初高考开始,距离现在也就一个星期。这5分的差距只能尽量在这段时间内弥补,剩下的就只能祈祷高考当天的发挥了。
最后发的这一科刚好是英语,张煜上台取试卷的时候,秦招殷撑了一下眼镜,看着他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考得不错。”
张煜笑嘻嘻地向他道了谢:“秦老师教得好。”
秦招殷点了点头没说话,张煜也转身回座位。但至少这一刻开始,俩人之间那点小矛盾已经无人在意了。
张煜的成绩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显得非常满意。就连一直坚持认为张煜理应有这个水平的张纪凯也吃惊不已,毕竟他还记得一年前张煜以不到400分的分数被钉在三班的耻辱柱上。
一年的时间,170分的提升,即便是对他知之甚深的发小张纪凯也不得不惊叹。
家里老俩口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连张劲松都破天荒地夸了他几句,出门拜访朋友总是不自觉用自己儿子装装逼。但没过两天老俩口就发现不对劲了,模拟考后的儿子学的比原来更凶了,之前晚饭后好歹还有一家人难得的天伦之乐,这几天倒好,连饭都让送到房间里吃。
“老张,你说张煜不会是学魔怔了吧?”张丽萍有些担忧,她这两天一直担心受怕,总觉得是两口子以前逼他读书逼太狠了,现在好了,除了埋头苦读其他不理不会。
“你少说两句。”张劲松习惯性地怼了老婆一句,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是有点慌。今天已经是5号了,后天就是高考日,要真是思想出了问题,到时候没考好还是其次,怕就怕张煜读成个傻子。
老两口相顾无言,这个时间他们也不敢去打扰他,殊不知张煜这会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了,这几天用脑过度,一沾床连意淫都没开始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老两口担惊受怕的,看到张煜房间关着灯才松了口气,心情忐忑地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张煜早起锻炼后,把自己收拾清爽了,然后久违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张丽萍出来准备早餐的时候,诧异地看到张煜正在随着电视节目哈哈大笑,她有些发愣,还是张煜叫了她一声才回过神来。
“儿子,今天不学习了吗?”张丽萍小心翼翼地问。
“今天不学,妈,要劳逸结合懂吗?”张煜笑嘻嘻地回答,“这几天学得有点狠,今天就不学了,要消化一下。”
至此张丽萍终于松了口气,乐呵呵地去买早点。后起床的张劲松看到张煜后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关怀的神情,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昨晚睡得好吗”。
张煜点点头,拿遥控调着电视台:“好,我睡得可死了。”
说罢两人就没话说了,张煜倒是不尴尬,自己老爹什么脾性他一清二楚。张劲松就开始浑身不得劲起来了,想关心一下学习又张不开口,整个人尬在那里。
这时候他的注意力被茶几上的烟灰缸吸引了过去,随后他看了张煜一眼,若无其事地掏出烟点燃。
张煜眼睛盯着电视,喉咙咕噜了一下。
“张煜,借个火。”
“老张,你是不是起猛了?我不抽火哪来的烟。”
“昨晚你妈还在担心你,怕你这段时间学习太过了,明天影响发挥。”
“我妈就是杞人忧天,这次和去年不一样,我是真的有信。”
“诶诶诶,调回刚刚那个台,这部剧我天天追的。”
“往裤裆里塞雷的抗日神剧你也看?老张不是我说你,品味有待提高啊。”
“我就喜欢看这个,来来,随一根。”说着张劲松很自然地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仿佛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
张煜熟练地用手指夹住,嘴里还在奚落他:“这种剧的逻辑简直狗屁……不……通……”
他说到一半反应才过来,皱着眉看看自己手指上的烟,又看看老爹越来越黑的脸,一脸疑惑地道:“奇怪,我刚刚手指怎么不受控制了。爹,你能不能带我去医院看看,我怀疑我帕金森了。”
“医生你是看不到了,我可以送你去见你太奶奶。”
张煜讪讪地笑了笑,缩着身子往沙发边上退:“您别这样说话,怪渗人的。”
张劲松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他瞟了张煜一眼,自己把烟点上:“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就前段时间,学习压力太大了,抽了几次解解压。”张煜随口瞎编,但好像自己老爹还真接受了这个理由。
张劲松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你也不要太有压力,正常发挥就行。我和你妈都觉得,能考上就行,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张劲松很少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张煜心里有些感动,然后他说:“那我能抽吗?”
张劲松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怒瞪他一眼:“爱抽抽,问我干嘛。”
“嘿嘿。”得到老爹首肯的张煜把烟点上,享受地吸了一口。
“爹,您是怎么看出来我抽烟的?”
张劲松眼里透着成年人的睿智,他指着茶几上的烟灰缸:“昨晚睡觉前,我把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倒掉了。”
张煜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早起抽完的烟头现在还静静地躺在烟灰缸里,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张劲松一脸满足地享受着儿子的马屁。
客厅里又陷入了沉默,不同的是这一次没人尴尬了。片刻后,父子俩坐直身子,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不要告诉我妈。”
“别让你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