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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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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若晋还有一个奇特的习惯,便是在看书的时候,会额外的放出一点音乐来。他本身的个性属于外冷内热型,这促使了他注定不会太喜欢完全的静默无声。当然,他也同样并不喜欢太过于吵闹的环境,所以那音乐的音量他开的也并不很大。

    说起这时播放音乐的硬件设施,基本上有条件的一些人家,都已经在使用放映CD的影碟机了,而若晋这里却还在使用着插放磁带的录音机。不过,这条件上虽然很有些落后,但是却已经能够很好的去满足于他当下对于音乐方面的需求了。

    说起来,颇让人觉得有些好笑的一点是,之前的他还并没有像这个样子的在音乐上去有所追求,他所更为沉浸的事情,还在于通过打电子游戏,来获取到个中乐趣的事情。在早前的时候,他还没有上初中,也是他最是沉溺于电子游戏的时候。而那个时候,为了能够有钱去打游戏,他竟然跑去干捡废品的活计,而且还干得很是一头的劲,几乎把学业都给荒废掉了。这事说起来虽然也挺好笑的,但至少激发出了他内在的那种为追求而被迫自力更生的特性,倒也算得是一件颇有趣味的事情了。

    之后,大约是由于学校的反映,促使了国家在法令上的严打,便使得像他这样的未成年小孩,通常就很难再进到游戏室里去了。当然,在他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地界,法律的触角却一般是很难全然顾及到的。所以,他之所以不经常再去了,一是觉得那种玩法花钱太厉害了,二则是他发现了电子游戏的另外一种玩法,也就是家庭游戏机。

    类似于这种家庭游戏机,本名应该叫做学习机,一开始主要是被用来加强学生的学业所用的,但经过一些人在商业性思维的转悠下,就潜移默化的转变成了可以打游戏的一种硬件。这种东西早在若晋再小一些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了,所以他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玩法。那时的他还在他父亲转业单位的所在地,还并没有在老家这里安顿下来。

    因为他们老家这里的生活条件相较于外面而言,要稍微的落后一点,外面的城市里高楼大厦都盖起来多少年了,他们这里的道路才刚铺上柏油,而且还仅仅只是主干道。所以,类似于这种家庭游戏机的高级货,在他们这个地方出现就出现的较为晚一些。

    于是,当他发现了原来他们这个地方也有这么一件东西的时候,他便立而将志趣转移了。之后,他自己慢慢攒到了几十块的私房钱,就偷偷的买了这么一套硬件回来,但却没敢明着告诉家里的人。而这玩意儿是需要插在电视上才可以玩的,但所幸他家里还有一台电视。由而,要么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他偷偷的玩上一会儿,要么拿到其他小伙伴的家里去玩一阵。

    要说起来,这东西搁城里面的孩子们的手里,可能都已经算是过时的了,而在他们这里,眼下则自然算得是新鲜货。所以,当他买回来这么一套的时候,便顿时风靡他的整个伙伴圈。于是乎,一帮子人平素里不再有其他的爱好,便是一逮着空当就聚到一块打游戏。

    说起这打游戏的工夫,那也同样是个技术活。这跟打四人地主的扑克差不多,都是需要彼此懂得如何去相互配合的一个活计。

    说起来,尽管此时的家长们有不少都反对孩子们沉溺于电子游戏,但就若晋的亲身体会而言,那虽然有可能会对学业方面产生一定的影响,但也不是绝对的。而且,那对于孩子在智力方面的成长,却是可以起到举足轻重的决定性的作用。

    正如在若晋的同学之中,有不少人就是那种打游戏的技术也很厉害,学业上面也没见着荒废,乃至于即使将成绩放在全校的范围之内,也算得是上流甚或拔尖的水平。所以,通常能把游戏给打得很好的人,其智力也必然不会低到哪里去,而只要在学业方面稍加的用上一些功力,便可以获取到可观的成绩。但这个前提却是,不能轻易影响到其本人的心性。

    不过,在这一方面,若晋却是一个例外。

    话说,因为他对于打游戏特别的上心,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想着要怎么样去使用更好的方法,来将那未通的关卡给打通过去。而也有赖于他有这样的一个习惯,所以他的游戏打得还是挺不错的,在他的带领下,但凡是他们所喜欢的游戏,都可以最终顺利的打通全部的关卡。

    而说起打游戏的事情来,最有意思的,莫过于两件事情了。

    一件是在其他小伙伴家打游戏的时候,关于电视机的使用方面,若晋他们这些个男孩子们自然是想着要打游戏的,而那些女孩子们则想要去看偶像剧。于是,两方人马就立时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分歧与纷争。然而,这对于男孩子的一方来说,却并不算个事儿,因为他们不但力量强大,而且人数也更多,所以大约是屈从于强权的威慑之下,她们便不得不选择退让。

    不过,她们却也都并不是省油的灯。这边的男孩子们主掌了电视机的使用权之后,正在津津有味的通着关卡,而那边的女孩子们却在旁边一头劲的瞎叫唤。看她们的模样,大约是意图通过音波攻击的方式,来扰乱男孩子们的思绪,从而达到破坏他们想要顺利通过的目的。

    对此,男孩子们却并不与她们主动的有所计较,尽管有个别脾气坏一点的,也只是立时的回吵她们两句而已,其他的却也并不会对她们怎样。话说,你总不能真的去把她们都给揍一顿吧,那也太有损于男生的君子风度了,而且被大人给知道了的话,那多半也是要挨吵的。

    而说了这么多,其实最有意思的,也还就是出在这个地方了。原本游戏中的一个关卡,之前打了好多遍都一直没能够打通过去,这当然主要是方法没找对的缘故。然而,这一次被女孩子们从旁搅扰了一下后,若晋的思绪却猛然的明朗了起来。于是,先前一直没打通的关卡,这次却反而一下给打通了。

    而就在关卡打通了以后,男子们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兴奋的呼喊庆祝了起来。可让人不解与纳闷的是,女孩子们却竟然表现得比男孩子们还要兴奋与激动,就好像发现了某个英雄,而心生出了极为的敬仰之意似的。尽管男孩子们对她们的这种反复无常的表现,都感到很是无语,但好在她们接下来非但不再捣乱了,反而还开始津津有味的杵在旁边一同观看了起来,倒是让男孩子们颇感到有那么一些的欣慰。

    事实上,也许便是因为之前的关卡老是打不通,让她们觉着有些厌烦了,所以才会开始在一旁做出捣乱的举动来的吧。而由此则想想也可知晓,尽管这都只是一帮年岁不大的少男少女,但本身却也是一个社会圈子的写照,因为他们本身也都有着自己的认知观念和行为逻辑。而这,似乎一点儿也不会比大人们差缺到哪里去。所以,别看他们年少,就轻易的去小瞧于他们。

    而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便是打游戏这事儿却成为了比若晋他们要小一些的伙伴,在学校里炫耀的资本了。大约若晋他们在这方圆一片村落里,也是较早上手这种游戏机一票的孩子们了,所以当周围其他的同龄孩子都陆续有了上手的条件的时候,那卡里面的很多游戏却早已经被他们给打通全部的关卡了。

    所以,当其他的孩子在他们的跟前谈论某个游戏,说自己打到哪个哪个关卡,想以此来显示自己很牛叉的时候,他的那些个小伙伴就立时表示出了很不屑的意图,只说这游戏他们早就已经打通关了。就比如,《双截龙》这款游戏,很多刚上手的孩子在打到第二个关卡那里的时候,大约是由于缺乏经验与玩法的缘故,就基本都很难通过去了。但对于若晋他们来说,即使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独自的去游玩这游戏,也同样可以做到打通全部关卡。由而,这不禁又引起了那些个孩子的崇拜之意。当然了,这在若晋看来,却并不会觉着能有些什么。

    人都常说,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其实打游戏也是一样的,如果很长时间不去触碰的话,那么在技术上面很快的就会落下来了。

    正所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当若晋的父亲得知他在沉溺于这种游戏机上的时候,不由得立时愤怒不已,便直接找到了他伙伴的家里,将他藏匿在这里的游戏机给一下磕成了两半。由而,若晋便只得又就此舍弃了他的游戏大业。

    游戏机被毁掉的这件事情,倒并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是那里面有些游戏的关卡还未能被顺利打通,却不免要令他略微觉着有那么些的遗憾。大约在他的习惯而言,只要是他足够感兴趣的事情,无论是做任何的一件,都要坚持做到最后才好的吧。不过,这事儿倒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虽然游戏不能再继续打了,但他的学业却开始渐渐的有所起色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也没觉着自个儿怎么用功,就稀里糊涂的获得了一张奖状。尽管这只是一张班级排名的奖状,但却也是他人生以来所获得第一张奖状。事实上,在他还上小学的时候,就对能够获得一张奖状而有着很大的兴趣,或者渴望,而这大约是他想要以此方式来向他的父母证明,他在学校里为他们争光了。所以,那时的他在学习上一度还是挺努力的,经常的一大早五点多钟就起床用功了。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无论是哪一次颁发奖状,却从来都没有他的份。且一直等到最后,他也没能够等来一张任何性质的奖状。即使只要他肯付出努力,哪怕获得满分的情形,也是曾有过的。

    而大约便也就是因为无论怎样去努力,也总是不能得到自己所追求的事物,所以他最终丧失了在学业上对更高目标追求的兴趣,以至于成绩上开始一落千丈。尽管在老师及家长的严厉迫使下,他的成绩还不至于落到及格线以下,但他既然已经丧失了追求的志趣,便是再怎么样的去付出过多的努力,也都无法回到以往的那种巅峰的状态了。所以,他一度的只处在中游的位置上,就那么不冷不热的半吊着。

    也许,这个世上并没有哪个孩子是真的教不好的,而只是身为师长角色的人,并不知晓孩子们本身所真正在追求的究竟是什么。他们从来都只会给予自己想要给予的,而不会懂得先去体会孩子内心的世界,再去给予其所真正想要的事物。

    说来,既然不能再打游戏了,那总得再找点其他的什么追求才是。于是,若晋便又不自觉的将意向,又转到了音乐的上面去。而之所以要说一个又字,则自是表明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当然,只因为在这方面可以感受到自己想要的乐趣,所以他也只是习惯性的在这上面去发力而已,这其中并没有其他的什么目的或追求。

    而也许,便也就是因为心思上的过于纯净,所以仅仅就只是一段时间的工夫,他便连着连着的写了好几十首歌词。不得不说,这可谓是一场灵感集中爆发的盛宴了。

    不过,尽管他写的歌词都是完整的,并且每一首都搭配了相应完整的曲调,但他也从来没怎么主动的唱给别人听过。因为,这会让他感到很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说,他在骨子里的个性,其实还是以自卑的特性为主要的。当然,即使他真的主动去唱了,也不见得周围有几人会有那种倾听的兴趣。这与他年少时候所处的境况,却早已经全然有所不同了。

    原本他家里是有一台大一些的录音机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莫名的坏掉了。当然,这已是早前的事情了。而现下,他却突然又有了这方面的追求,但自己身上没有钱,便只好去跟他的父亲要。然而,他的父亲却大概觉着他有些无聊,便没有给他这笔钱。于是,他尽管感到有些遗憾,但也只得放弃这个打算,转而去借他伙伴的来暂时用用。

    话说,在那个时候要买一台小录音机,大约也就是三五十块钱的花费,甚至于有的时候如果会砍价的话,还可以更少一点。有人就抱怨说,你连一百块钱都舍不得给,然而这数目都还算是多的了,在他这里,可是连三五十块钱想要都没得给咧。甚至于,别说去要钱了,就是自己有心捕捉的黄鳝、海虾、河蟹、蚂蟥之类的东东,拿去出售得来的钱,也都得全部上缴才行。

    说起要钱这样的事情来,若晋还记得在上小学五年级的那会儿,有一次老师要他们去买一些习题来做一做。这买习题嘛,当然是需要花钱的,至于要花多少钱,他虽然并不晓得,但却从他的同学那里得知了,大概是要两块五毛钱的这样一个信息。而当时,若晋是独自寄宿在他奶奶这里带着的,因为父母都没有在跟前,所以他便只能够跟他的奶奶去讨要这笔钱。而后,他的奶奶就给了他三块钱,并交代他完了以后,要把剩下的五毛钱拿回来给她。

    那时,也刚好就是双休日的时候了。而后,他便跟着他的那位同学,一起去对方所说那家书店买习题去了。那家书店所在的集市还挺远,大约有十好几里的路程,所以两个人是骑着自行车过去的。而那时大约也已经到了夏天,而他们那里的天气还挺有些闷热的,所以当他们两人一路吭哧吭哧的赶到了那家书店的时候,却已然是一副满身水淌的形象了。

    然而,实际的情况却又出现了意外,因为他的那位同学在消息上的判断失误,所以他带的这点钱就根本不够。于是,他便只好放弃了购买习题的计划,打算借其他同学的来暂时抄来用一用。而其实,对于已经不愿在学业上有所上心的他来说,刚好也本身就没有购买这些习题的意愿。所以,真正导致让他放弃的原因,应对还是在于这一点上。当然了,如果当时家离得够近的话,那他或许也不至于就一定会放弃,他多半还是会回去讨要到足够的钱再过来买的。

    事实上,他自打很小的时候,就对金钱的处置很有自主的欲望。所以,此番既然不能购买习题了,而这事又能通过借其他同学的来应付上,那么他就想着手里的这些钱要该怎样的去花了。当然,按照事先约定的,他必须得留下五毛钱去还给他的奶奶。

    因为天气实在有点太热,所以他就去买了两瓶冰汽水,一瓶他自己喝,另一瓶则用来给他的同学喝,一方面两人解解渴,另一方面也算是对于对方骑车驮他来的一番答谢了。尽管彼此都已经很熟悉了,但既然占用了别人的时间和工具,多少要给于一些酬谢也是应该的。当然,这对于此时的若晋而言,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行为,却并没有什么所谓酬谢的主观概念。

    在喝完了冰汽水以后,两人便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然而,若晋却似乎觉着还不够,因为他的手里还有多余的钱,所以他就想着要把它给花掉。而刚好眼下的这个时候,也正是他初初沉溺于电子游戏的时段,所以他下意识的就要他的同学带他到附近的游戏室里打游戏去了。

    事实上,倒也不完全是主观意识上的沉溺,而更多的还是眼下唯一能让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感受到足够乐趣的,也就只有打电子游戏了。

    说来,那时的汽水卖得还挺便宜的,即使是在冰箱里冰镇过的,也只卖五毛钱而已。所以,除去那两瓶汽水以外,再去掉要上缴的五毛钱,他还有一块五毛钱可以进行打游戏上的支配。当然,这仅仅只是他自己认为所可以自主支配的数目而已。

    说起来,当时打电子游戏的花费其实也很便宜,一个游戏币才两毛钱而已,且便宜些的游戏室里,还有卖五毛钱三个币的。所以,因为孩子们能够轻易花费得起,但凡是放学或休假的时间里,几乎每一家的游戏室里都是人满为患了的景象。当然,那主要是在未严打期间的时段里。

    然而,若晋的思维似乎太过于简单了一些,又或者此时他已被打游戏的欲望给蒙蔽了心智。所以,他就自顾的认为这笔钱既然给了他,那就等于是归他所有的了,而他想怎么去支配,便也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尽管从道理上来说,他要钱的目的是为了够买习题,而不管实际的结果怎样,也都不是必定非要达成这个目的不可的。当然,在现实的情况来说,既然要钱的名目是购买习题,就必须要购买到才可以。尽管从实际的意义上来说,这本身其实并非必须的。而话说起来,既然原本的这个目的可以通过借用的方式来得到应付,那么他将这笔钱拿来用到其他的地方,从而去产生多余的使用价值,又是有何不可的呢?所以,就依着若晋的习惯性的行为逻辑来说,只要感觉到东西的使用可以产生更多的实际价值,那他就本能的会去依着付之行动,且无论事后是否会有遭遇到现实冲突结果的可能。

    归根结底,购买习题的本身并不是本质的目的,而汲取习题里面的知识才是,只要通过借用的方式能够达到本质的目的,那么就意味着他的这个做法并没有什么错误之处。只不过,他唯一所搞错位的问题是,在现实的角度而言,并不是这笔钱给了他以后,就可以任由他随意的去自主支配了。至少,在他的奶奶看来就是这样的。

    所以,很自然而然的,他回去以后的结果,就是被他的奶奶给痛骂了一顿。而对此,他自然也是感到颇为委屈的,因为他根本就无法想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也许,他的奶奶以为他只是故意将购买习题这事作为借口,来从她这里要钱的而已,所以才会在得知他没有买到习题,却又把钱花掉的时候,而大加的责骂于他。当然,他的奶奶并不晓得他把钱花到哪里去了,也没有去过问这钱是怎么花出去的,只是觉得他既然没有买到习题,那就应该把钱再统统的全部拿回来还给她才对。

    所以,若晋本身的行为也并没有错误,甚至于可以说是很聪明的一个做法。因为当别人都还在吭哧吭哧的去死啃着那些含带着固式思维内容的书本时,他却已然在无意之中增加了不一样的人生阅历,很显然这从现实的角度来说,他已经跑到别人的前头去了。

    因而,这其实只是两辈人在人生观与价值观上的不同,所迸发出来的分歧与冲突而已,并不表示着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当然,尽管若晋没有相通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但却从此以后,也没有犯过同样的问题。

    其实,如果要从长远的角度,来考量一个人最终的成就的话,那么越是年岁幼小的孩子,便越是应该要鼓励其去违犯所谓的错误,或者鼓励其去做出一些违反常人思维的事情出来。而这也才是要培养一个真正的天才,所必当该要具备的一项条件和因素。所以,人生的起跑线虽然有所不同,但只要能够找到足够聪明的方法,那么想要走上超越的那条捷径,却也不是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