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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的黑暗空间里,身子被玄莲紧紧地从背后紧宝按捺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静静道:“莲,放开我,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
他们只有出去了,才能救他。
身后的人顿了顿,依言放开她,耳边传来他熟悉的、还有一丝怅然的低叹。
深深呼吸一口气,青宝摸了摸四周,皆是冰冷的石壁,她低声问:“这里是密道吧,先想办法出去,影卫这个时辰约摸也该潜进来了,你怎会到雪梅园来,进来时可曾见到我们这边的人,是否失手被捕?”
迅速压抑自己情绪的波动,冷静而有条理的分析,直击要点的发问,并作出最有利的选择。
这是,风玄优才会做的事,而不是小青
玄莲垂下眸子,琉璃瞳里闪过一丝黯淡,平静地道:“按刚才地面震动的程度来看,此处是密道无疑,我到雪梅园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进来时,此处已经一片混乱,但外围戒备森严,没有见到有任何人被抓到的迹象和风声,下人房处,看得出他们撤离得非常匆忙。”
“什么事?”她敲了敲新制的手镯,借着手腕上的光芒照路,又递给玄莲一个特制的面巾,示意他戴上,同时将避蛇葯喷洒在两人身上,她没忘了自己投出了的万蛇引。
看着她冷静的动作,玄莲沉声道:“因为司徒昭失踪了。皇上出事的消息,已经天下皆知,宫内已经昭告天下,后日要迎新皇登基。朝内群臣分作两派,以王相为首地小部分文官和大部分武官坚持要见到遗体方肯迎立新皇。
但六部之中,大部分人与七州节度使则持相反意见,坚持要迎立新皇,虎啸营副督统了;赫兰领着景山剩下的虎啸营封锁了整个盛安京。与宫内羽林卫对峙,现在整个盛安京分成两部份,风声鹤唳,七州节度使的三十万兵马不日便要兵临城下。”
“好个釜底抽薪,司徒昭的失踪大概刚好便是宫内派人到律方慰问之时。”青宝冷笑,宫里那人倒真是个聪明人。他们是料定此刻西域边境大军此刻身负重任,地位尴尬,定不敢妄动。
“咱们要争的便是时间了,有了,出口离这里一定很近。”得出结论时,也是她找到出口方向之时。
玄莲目中闪过微讶,略一顿,将她掩在身后。朝她指的地方慢慢摸去。
“在密道里,有气流拂过,以手沾液体。对向各个方向,皮肤感觉最凉之处,便是气流来源之处,亦最有可能有出口的地方。”
果然如她所言,他们顺利地找到了出口。
再次见到隐约的火光时。她才几不可见地微微松了口气,而此时,心中地焦灼亦随着火光若影若现。
但思维却莫名的冷静到冷酷。她思索片刻,便已做好下一步计划,带着玄莲往火光最盛处走去。
一路上见到不少被毒蛇咬伤咬死的仆人侍卫,虽然仍旧是一片混乱,但看得出雪梅园的秩序正在慢慢恢复,不愧是血梅党的巢穴。
方靠近那火光最盛处,玄莲便将她一托,两人跃上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居高临下地将底下情形看地清清楚楚的那一瞬,青宝呼吸猛地一窒,脸色青白。
熊熊火光下,那一拢极地雪白的发半掩了那张绝美傲然的面容,散落在地上,伴着发上的血迹,异常的凄艳。
颓然靠坐在柱子边的风微尘淡淡地垂着眸,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痛苦,脸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菱唇边染满了鲜血,却丝毫没有折损他的贵气。
“风玄优,我知道你在这。”兰芷站在柱边用力揪住风微尘地发丝一扯,不让他靠着柱子,狼狈地跌伏在地上。
看着他身子颤抖着坐起,仍然一脸冷然,仿佛无论怎样,都不会影响到他的模样,兰芷目中闪过一丝狰狞的光芒,随即微笑着一脚狠狠地踹在他地背上。
“如果你不想他死在这里,便把名单给我交出来。”兰芷看着周围扬声道,少年的脸上,满是与他年龄不合的成熟残忍,他摆下这样的阵仗就是为了开门缉盗。
看来萧兰芷倒真和她心有‘灵犀’,只是,青宝紧紧咬着下唇,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对策。
似乎是料到她的行动,萧兰芷忽然半蹲下来,扯着风微尘地头发逼他抬脸,露出个可爱的笑颜:“怎么办,看来她并不在乎你怎么样呢,这场赌局多没意思。”
风微尘忍下胸口翻腾的痛,淡淡地开口:“蠢。”漂亮地凤眸里竟闪过。怜悯,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让周围人听见,仿佛是德高望重的长辈给晚辈下定语。
兰芷一张脸青了又白,脸上那看似可爱的笑颜僵住,这个混蛋!他以为他还是皇帝么
“咱们
谁蠢!”他一巴掌狠狠扇在风微尘脸上,看着他被打来,眸里闪过一丝快意,随即红唇边浮起残忍的笑:“风玄优,我们来看一场表演好不好?”说罢,手一挥,一抹淡淡的粉尘闪过他身边的侍卫们的脸上。
那些黑衣侍卫脸色顿时就变了,不一会就开始不停喘息,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双目通红地盯着那伏在地上的人。
“这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呢,今儿就当作犒赏你们了。”懒洋洋地坐回软座上,兰芷窝回芸草的怀里,得意地笑道:“啊,对了,陛下真该感谢我呢,你那血梅,可是得靠着和男人交欢才能压下去,哈哈哈。”
所有敢看低他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偏要将那些人践踏在自己脚下。
青宝红着眼看着那些侍卫一步步向那抹纤弱的白影走去,眼里都是如火般贪婪的欲望,分明是中了烈性催情葯。
那个混账东西,为了担心侍卫们对着尘儿的脸,下不了手,才下葯。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生性残忍的少年,当年的风微尘与他一般大小时,还是个暖如春阳般美好的孩子。
她身子刚一动,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下去,却被玄莲狠狠按住身子,听得他在耳边严肃地道:“不可轻举妄动,周围都是隐藏的强弩手,我没有把握能这样带你走,影卫们看来是被挡住了。”
身子一僵,她心中无比明白,落到他们手上,他们便再无胜算。可是可是她怎么能看着他被这样糟蹋。
侍卫们眼里渐渐露出兽性的光芒,七手八脚地撕扯着风微尘的黑衣,不一会,他便袒露出线条柔韧美丽的身子,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满是森寒暴虐的杀气,让他像一只被绑住利爪的强大野兽,美到极点,也诱人到极点,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被牢牢吸引住目光。
“萧兰芷,朕若不死,今日之辱定当十倍奉还!”他不怒反笑,凌厉而满是压迫感的目光,刺破了空气,让围观的人不敢直视,连那些侍卫都顿了顿,竟退了一步。
萧兰芷气短的哼了声,看了眼芸草,见她眼里也和所有人一样闪过怔然,顿时更加气怒:“动手!”
那些侍卫的手,便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将风微尘的修长柔韧的四肢打开固定,在他身上贪婪地摸着,舔咬,熊熊的火焰印在他的脸上,是一片凄厉与不变的傲然。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倒流,她僵硬着身子,唇边渐渐咬出血来:“解开我的穴道,莲,解开!”
玄莲低低叹了声:“对不起。”
陡然间,那双血红的凤眸对上她隐藏之处,仿佛一瞬间便清透下去,他唇抖了抖,缓缓绽开个极浅、极浅的笑。
泪水陡然滑落,她眼前一片模糊,他分明在说
——别看,快走
“皇姐,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
“皇姐,你说过陪我一生的。”
许多年前的那个少年是不是也这样,深深地哀鸣,那样祈求着,而如今,他竟告诉她——别看,快走。
野兽般的呻吟,一点点地如钝刀般割磨着她的神经,目光却紧紧地看着他,看着他痛极紧紧地扣紧了手指,看着那些野兽在他身上撕咬。
看着她的凤眸里渐渐失去焦距,那清冷的流光渐散,却强撑着意识看着她。
她心中痛成一个空洞,泪水不停坠落,伴着唇里血腥的味道。
轮回竟是如此残忍,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救不了他!当年的风玄优救得天下、救得黎民,却救不了自己最爱惜的人,那个人,那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深深眷恋着的人啊。
她从来没有恨过他,即使当年在他怀里逝去,也从不曾怨恨,只是太多的黑暗回忆与背叛权谋让她好累、好累,疲惫得只想长睡不复醒。
可那个冷酷的、残忍的、深沉的风微尘,从来不曾忘记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爱。
皇姐,尘儿真的很想你很想的
悲白发留不住芳华
抛去山河如画,换她笑面如花
抵过这一生空牵挂
心若无怨,爱恨也随她
天地大,情路永无涯
只为她袖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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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梦的尽头,是内廷之变的那场冲天的大火,她宁愿从此在他怀里长睡不复醒。
然后,便是长长的三年。
而这一梦,她做得够久了
萧兰芷,你喜欢赌是么,这一次咱们就赌你最看重的一切让你看看你的一切被毁掉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