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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详细解释六十年代关于成立中央及各级党的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决定的条例,着重警告在场的人要洁身自好,否则迎来的是国法无情的打击,任天下之大,也无容身之处。
看着台上义正严辞的李如烟,台下的李南不得不感到由衷的佩服,就连他这种打定主义要死性不改的他都心神动摇起来。
仿佛自己以前做的事是那么地天地不容,那么地大错特错,让他心灵不时地轰震着,潜意识里有一种要立即改变自己成为作风正派的力量涌上全身,不知不觉得,他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微笑和沉稳平和,取而代之的是痛改前非的坚定和一丝无地自容的羞愧。
不仅李南一个人如此表情,哪怕是那些老奸巨滑的老资格都如他这般,由此可见,李如烟的讲课是多么地富有感染力,紧接着,李如烟话锋一转,一种慈悲为怀的佛门形象现了出来,脸上就差写着浪子回头金不换七个字了。
嘴里不停地冒出组织是以人为本的,只要诚心改过,组织一定会给他一个新生的机会,最后,一系列转正作风的措施有条不紊地输入李南这些思想落后分子的耳中,仿佛如一道甘霖一般。
洗涤掉他们心中的污垢,脸上的羞愧化为成佛般新生的欣喜。到了下午,李如烟特意带着七八十个思想暂时落后的学生前往监狱里看看那些作风不正违反党纪国法的凄凉下场。
吃的是发臭的馊食,睡是与老鼠为伴,劳的是开山挖石,稍不在意就会有生命危险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凄凉与后悔极为深刻地映入李南等人脑海中。
第二天上午,李如烟要求每个人当场写一份观后感与思想汇报,写得不深刻者立即监禁一天,让他身临其境地感受一下什么叫党纪国法之威。
下午,李南等人被李如烟送到了市里的劳改场,切身参与到光荣的劳动生活之中,让他们从全身心地进行蜕变。下午临别之时,李如烟根据各人的表现给出了成绩,成绩优秀者记录进档案,成绩极差者上报党纪办,从重处罚,轻者丢职,重者入狱。
当然,两者的人数加在一起还不过一只手的一半。就这样,李南经过洗脑式的教育后回到了医务科工作岗位,对于李南的两天培训,科里的人是心知肚明,见进来李南像逃难的非洲土著一般。
科里的人打招呼时不免带入了一丝主观情绪鄙视,这让李南第一次感到脸色都红了,就像罪犯一样,头总是剃光光的,像个灯泡一样好认,一见人却是心里难堪。
张小慧倒是关心地给他倒了一杯香茶道:“师兄,这两天应该收获到很多吧?”接过茶,回到座位上的李南僵硬发黑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还好。
我感觉到自己以前实在是太不为人子了,居然枉顾党纪犯下如此天地不容的错误,我决定了,以后,跟陌生的女孩子说话一定要保持距离,态度要端庄,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啊?”此话一出,不仅张小慧都惊讶地合不拢嘴了,就连一向稳重的两个医院资格都失声地惊讶一声。
“师兄,你居然会这样子说话,莫非你被刺激到了,要不,我找个医生给你看看?”张小慧惊讶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以为他受刺激了,哪知,李南脸色一正,严正声明道:“张小慧同志,你看我像个神经不正常的人吗?
我郑重告诉你,身为党的一份子,就应当以身作则,为群众起带头模范作用,不可行差踏错,要不然,国法无情,天地不容。”
“什么?”张小慧立即他的样子给被吓到了,如果这是七八十年代,李南这副表情是十分正常的,可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这样子就异常格格不入了。
经过一场洗脑式的教育后,李南没像以前理会张小慧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单身女子,反而以一种革命式高涨的热情投入了工作,仿佛与三天的他换了一个人似的。
同样,被李如烟教育过的其他人也和李南表现地也差不多,有的党性深厚者,更像一个老红军一般。
面目义正辞严,一举一动标准地像化石一般,有的党性肤浅者。则像八路军一般,面目老实,说话厚道,没有一丝虚浮。下午下班后,李南回到家中,看到关心倍至的史仙诗时,板式的脸才柔和下来,不像在医务科那般严以律己。
“老公,快洗个澡,你身上味道好重,饭都快凉了。”表情怪怪的史仙诗拉着有一丝麻木的李南冲入浴室,三下五除二地去掉两人的衣服,将李南从里到外地洗涮一番,也有去去霉味的意思。
吃饭时,史仙诗明显感觉到,李南不像往前那般对自己亲热温柔了,心里不由感到一丝惊悸,当下更热情无比地对待着李南。“老公,来多吃点”“老公,来喝点红酒”“老公,我替你盛饭”
“老公,我帮你按摩一下”“老公,我们睡吧”“老公,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啊”“老公,我们换个姿势吧”“老公,我还要”史仙诗的热情一直持续到精疲力尽后,才无力地抱着李南变得黝黑的强壮身子进入了深度睡眠。可经过发泄后的李南却是辗转反侧,眼睛连闭起来都是那么费劲,仿佛是那么地遥不可及。
此时他的心中一边想起自己和红颜知己们的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无尽缠绵,它诱惑着自己人生短短数十载,当效秦皇三宫六院,风流无边
一边却又想着国法党纪的无情威慑,它告诫着自己再不能踏入错误的泥淖了这两种互不相容的思想在脑里一次又一次地激烈交锋着,像是爆炸一般。
发出浩瀚无上的能量,不停地在他身体里肆意破坏着。李南的额头,凉汗有如漏斗般,不停地泄着,手上的青筋时现时平静。
而脸上的表情更是繁杂多变,时而正经八百,仿佛无情的国法,时而温柔亲和,像多情的春风。两种思想毫不相让地攻占着彼此的阵地,李南脸上的复杂开始变得痛苦起来。
一头浓密的黑发都几乎让李南的双手给扯下来,身上开始涨起了红潮,像被烤过一般热腾腾的,冷汗变成了热潮
至于深度睡眠的史仙诗则被李南踢到了床下,浑然不知地在躺在地毯上睡起了觉。痛苦一直持续着。正如临点理论那般说地一样,痛苦到了一定极限时,人类是会发疯崩溃的,当然,神经病与精神分裂便是由此转变而来的。
“啊”一声痛吼从李南的口里狂飙出来,仿佛整个卧室都震了一震。床上的头发一根一根地带着血被李南从头上扯了下来身上的汗水像是淋了一场雨一般这无声远胜有声的挣扎让李南渐渐发狂发疯狂吼窗外的夜幕越发沉重了。
像是发出了无声的叹息一般,也许是筋疲力尽了,也许是身体崩溃了,李南四脚朝天地躺在可容纳五个人一起睡的大床上,浑身像是烤过的蕃薯。夜色渐渐地黯淡了起来,一丝丝光芒像蛀虫一般滴滴从夜幕中钻了出来。
到了天明,太阳东升,黑色开始土崩瓦解,一扫阴霾。迷迷糊糊的史仙诗悠悠张开了自己的水眸,习惯似往左边抱去。
忽然,感觉手上传来一阵痛感,心神不由一震,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地毯上。脸色一变,马上如有神助地站起身子,见床上的李南像是雨水淋过一般,脸色麻木,死气沉沉,洁白的床单上黑发道道,甚至红迹斑斑“啊”一声尖叫从史仙诗嘴中发出,脸色变得一片灰白,如丧考妣地带着惊骇爬上了床,像是跟死神争快一般将嘴对上了李南的嘴唇,做起了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三下李南仍旧是昏迷不醒,如同一个植物人。史仙诗的眼睛不可抑制地闪现死灰,随即如同抓住了救命草一般掠过一丝极为耀眼的流星,手足无措地抓起床头上的手机打起了120。
就这仅仅的三个数字,她竟然用了五次才拨通。感觉自己用心在吼的史仙诗挂掉了电话后,脸若死灰似地趴在李南身上昏厥过去了“呜”救护车准时地来到了李南家中。“嘭”撞门声响起“嘣”破门声响起“喀”
破房声响起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地进来了,然后史仙诗和李南如两具尸体般软软地被他们迅速地搬上了救护车。
“呜”120救护车来得快去得也快。东海第一人民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后,史仙诗被送入了看护室,而李南被送入了神经病房。过了两个小时,史仙诗已经凄惶地从噩梦中张开眼来,一滴清彻的悲哀流露了出来。
嘴巴张了张,却似命运扼住了喉咙一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死灰似的眼睛让她从一个妙龄美艳的天仙立即变成了地府的亡魂,这时,一声惊呼打在了史仙诗僵化的神经上。
“病人醒了,有轻生自杀倾向。”伴随着话音,一群医生护士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迅速而井然有序地将她进行了自杀控制,随后,一个相貌温和的心理治疗师不急不徐地像条慢鱼般游了进来。
充满死气的史仙诗对眼前完全是视而不见,傻傻地忘着天花板,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男人昨晚已经性瘁死了,而她则是杀夫的凶手,一种想要自己死亡的潜意识不停地往她的大脑里散发,死,是她唯一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