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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都想窥得银甲军的军服铠甲制作工艺,更想窥得银甲军的训练基地,无奈屡屡不得逞,因为势擎天令银甲军请来工匠自己帮忙动手以大石垒砌了又厚又高的围墙,从未见过的新式大铁门每天都紧紧关闭着,门后两侧还建有更没见过的并非木质的高高瞭望楼,顶上还有遮风挡雨的亭盖,士兵们轮流值守。各国探子通过在远处长时间的蹲守观察,发现她们是两名士兵一组,各占一楼进行瞭望,三个时辰更换一班。两人并不是扶着长缨枪站着不动,而是背着弓箭来回走动,害得她们趴在树后草丛即使蚊叮虫咬也一动都不敢动,怕被发现百步穿杨射穿了头颅!趁着黑夜里她们换班时赶紧偷偷离开,却不知她们的所有动作都被高处的人收入眼帘,只不过皇上下令放她们回去禀报,不然哪让她们有命回国!
势擎天之所以放那些探子回国,就是要起到震慑作用,在她还没有储备够足够的粮草之前,要使她们那颗妄动的心暂时安分下来,以便自己养精蓄锐。
势擎天原想在围墙上顶中间的位置固扎一排尖利的铁刺,但后来一想不行,这“鳄鱼牙齿”反而容易被人利用,一根绳套扔上去,正好顺绳往上爬,方便有点功夫的间谍们翻墙了!于是又打消了这个计划。
奇山的瞭望楼上,两名士兵看见一身淡紫衣衫的皇上和淡蓝纹白领白袖边的战家公子骑马而来,直接在瞭望楼上单膝跪地见礼,“参见皇上!”那个战公子虽然已经很熟了,却还是无法称呼,皇上把他带到军中,但军中无男儿,他没有职位;皇上把他带在身边,但他还没入宫,又没有后宫君侍之位。不好称呼,便只称战公子。
“平身!”两人下马,其中一个瞭望兵迅速下楼开门,迎二人进去后又关上,复上楼执勤。
战晨盯着瞭望楼左看右看,回头看着自己心里的女人,“皇上,这一定又是出自你的手!”
“如此肯定?”势擎天看着已补回点肉的脸,往日的神采又复出现在他的脸上,心里一片复杂。想着自己恐怕是放不下了,不然以自己决断的性格,定不会信守承诺亲自去将军府接他还带他出来散心。但若让她与他多亲近,她又有点做不到,虽然内心从未排斥过一妻多夫,但因为澈儿,她一时还是无法完全放开。这几日在宫里,她都在补偿般加倍地疼澈儿,把那可人儿都累着了。
“嗯,这是新事物,以前没有。再说又是钢架铁梯,这样的好东西只有皇上能想得出来,也只有皇上的奇山煅钢坊能做得出来!”娘早就说过我这样傲气心性的男儿,只有遇到了最优秀的女子,才会打心里服服帖帖,不然根本难以管教。皇上,不能怪晨儿陷得深,谁让你如此优秀。
“战晨,”势擎天刚叫了个名字,战晨便大胆地主动握住她的手道:“皇上,还叫我晨儿可好?”皇上只叫过那一次,便再也没那么叫过他的名字,他喜欢皇上叫他晨儿,亲昵地叫他晨儿。
“那个,”被他这么请求着叫,她一时还真叫不出来那种昵称。她要说什么来着,被他这么一打断,她竟忘了,“走吧!”
战晨一阵失落,勾着脖子,瞬间又失去了神采。势擎天叹口气,执起他的一只手,“走吧,给朕一点时间。”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还不能做到自然接纳。
看着被她牵在一起的手,战晨又抬起脸扬起了笑容,陷入爱情的人真是变得又痴又傻还不自知。势擎天忍不住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你呀!”
战晨顿时笑得又羞又灿烂。因为希望如女子般强大,所以他没有书澈的那种内敛,又因为过于看重的自尊心,他又没有书绫那般单纯的外向,正介于两者之间。
这样的亲密举动,谁还能不认为这主入宫是铁板钉钉的事。
势擎天带着战晨顺着新围墙走着看着。“皇上,如果在墙头上扎上竹刺是不是能更好防范?”
“你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因为农家的篱笆院上都插着荆棘竹刺防范盗贼很有效。”
“你见过?”
“嗯,母亲守卫边关不打仗时就会带我一起去乡间走走,母亲和她们聊天问收成情况什么的,有时候还帮她们出主意解决田地种植方面的问题,我们还在她们家里吃过农家饭,嗯,虽然简单粗糙,但饿的时候吃起来也很香!我就是在那时见过的,还见过可爱的小鸡小鸭,嗯,还有脏兮兮的小猪!我还喂过青菜青草给它们吃呢!”似乎是忆起了那时的快乐时光,战晨有点儿收不住话头了。
势擎天停下脚步,站在那儿若有所思。
战晨见此,不再说话,看着势擎天,半晌,“皇上,你,你怎么啦?是晨儿说错什么话了吗?”
势擎天淡淡一笑,“没有,走吧。”复又牵起他的手继续前行。
书澈怎么也没想到连一向安静的战将军也会上折子再三请求皇上广纳君侍充填后宫。太上皇二人出宫游历,势擎天怕他在宫中太闲太过无聊而胡思乱想总想跟她要孩子,便让他到御书房帮忙打理,抢了些福佑的活儿。收拾桌案时奏折掉到地上散开,拾起时就看到了这样的内容,此事关系到他,他如何能忍住不看,快速翻看了一些其它奏折,竟有许多官员在提后宫纳君之事。从那后他会悄悄偷看,这才知道皇上她为了自己一直在顶着朝堂的压力不纳一君一侍,可却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更没有抱过屈。
“皇上!”书澈泪花隐隐。回到凤仪宫,心里不是滋味儿。贴身宫厮碧心见主子一直心神不宁,又是喜又是忧的,遂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可是有心事?”
书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主子有心事,放在心里终不得解决之法,不知卑伺可能为主子效力!”
书澈看了他半晌,终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忧烦说了出来。碧心低头想了半天才道:“战将军是不是想把战公子送到宫中?”
书澈也是想到这点,那男子看皇上的眼神他至今难忘,很有可能就是他想进宫才求着自己母亲帮忙的。
“主子,如果在只纳战公子和广纳君侍中选一个,您选哪个?”
书澈白他一眼,“这还用问?”随即恍然大悟,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主子,您在宫中,书丞相自然不希望皇上纳更多的君侍,如果战公子入了宫……”
对,有丞相和将军或压制或拢络朝堂上的文武官员,广纳君侍的谏言自然会越来越少,皇上她也不会再如此为难,为他得罪满朝。以少换多,以一换众,的确可行。可即使如此,为什么想到她拥别人入怀、与别人做那等最亲密之事时,心里就揪痛得无以复加呢!自己当真是一个都容不下的妒夫么?可她是皇帝,哪个皇帝后宫只有一人?这种事迟早都要发生,自己根本无力阻拦,更如今皇上已为他做到了这种地步,他也应该为皇上做点什么不是么?他不能太自私对么?
碧心见凤君独霸恩宠之心有了改变,心下暗喜。如果不趁此良机打破你独占后宫的局面,我们永远没有靠近皇上的机会,谁也近不了皇上的身,自己也永无被皇上多看一眼之日!
看,什么东西都最怕从里往外烂。外光里烂的苹果吃着是最糟心的!
“凤君宣战公子进宫?”势擎天得到这个消息时万分惊讶、惊讶万分!他们俩之间从无交集,只在上元节时遇到过一次,澈儿还为他吃醋失了仪态,这会儿宣他叙什么话?莫非澈儿知道了什么?
“去盯着!”澈儿的性子不会对晨儿不利,但她也想不通他到底要做什么,真是男儿心海底针。
“是!”暗卫离去。
书澈看着那张比那日清瘦了许多的脸,心道这人倒真是稳得住,坐这么久了居然还不急躁,不慌乱,将军之子,果然将是个有力的对手。“转眼一年过去了,桃花又开了,今年的桃花似乎比去年开得更加旺盛,皇宫,果然是个福地。”
战晨一听,什么意思?“臣子听说百花皆由百花仙子所管,所以百花仙子在哪儿,百花就开得尤其欢。凤君身在宫中,定然是百花仙子在人间的化身,所以花儿才在您的周围开得欢实!有凤君在,后宫成为福地乃是必然!”将来入宫后,终生都将在他之下,总不能蜂尖对麦芒,还是先捧他两句的好,免得他总针对我。
书澈闻言忍不住真声笑了出来,他不是因为话太好听让人舒坦而笑,而是为这男子的妙语应对而笑。“花开花谢一年又一年,每年开的花姿容都不会变,可人却会渐渐老去!”
“凤君心胸宽广,气度不凡,深明大义,定会青春常驻。”还有完没完了,就这么爱听马屁话么?
这意思是如果我不心胸宽广、不深明大义地让皇上纳君侍,我就会很快老死?“可是花谢又花开,花开又花谢,战公子可知有什么花儿是常开不败的?”
“这个,臣子没见过,不过听说世上有一种花叫情花能常开不败、鲜红如血,吃了情花的花瓣就会爱上吃后看到的第一个女子或男子,此生都忠贞不渝情意不减。但这种花是有毒的,虽然能保一世不变,但毒在内脏慢慢侵蚀,寿命会减少十年。这些都只是传言,谁也没有真正见过,所以不足为信。”说点带深意的话让别人去猜去想,谁不会?但真不想跟你打哑谜了,好累人!
书澈轻笑,呢喃道:“若真有这样的花,恐怕既使减寿十年,也都愿意吃!”
战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便也不答话。
“碧心,给战公子换杯热茶!”
“是!”
待了些时,碧心才把茶端上来放在桌上,“战公子请用茶!”
“谢凤君!”不喝也要端起来抿一口不是么,可手刚端起茶托,“啊!”杯子落地,茶水倾倒在锦毯上,杯托、杯身和杯盖滚落在三处。
碧心怒声喝道:“大胆!凤君赐茶,你不想喝也就算了,竟然摔了茶盅?”
战晨甩了几下被烫红的手,立即跪下,“臣子不敢!只是手滑才没有拿稳,请凤君息怒!”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书澈心有怒意,“无妨,本宫有些乏了,碧心,送战公子!”
“是!”
待碧心送走战晨回转,书澈一个巴掌搧了过去,“擅作主张!这凤仪宫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要不要把凤君的位置让给你?”原以为是个懂事能干的,没想到竟坏他的事,谈话中断,那战公子被烫伤回去定会与战将军投诉,战将军既会在朝堂上与母亲不和,又定会以为凤君不能容人,更加主张皇上广纳君侍寻得贤良!
碧心扑嗵跪下,“卑伺不敢!卑伺不敢!卑伺这样做都是为了凤君为了主子,卑伺只是想让他明白以后若进了宫也是应以凤君为主,不可抢恩夺宠!求凤君饶命!”磕头有声,连续不断。他也吓着了,从主子做丞相府二公子时他就没有发过火,如今竟为那个贱人打他一巴掌!
“哼!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想让他明白,何须用这种手段?何况他还没有进宫!以后若再无令行事,你就自行出宫!”
“是!卑伺知错了!卑伺知错了!谢凤君饶过卑伺!”
“哼!”拂袖入内。
“什么?竟然烫了晨儿?”势擎天皱眉。
“是。但并非凤君授意,凤君在战公子走后已对其惩治,亲手打了他一巴掌。”暗卫平铺直叙,语气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起伏,再沸腾的水放在她这里都会变成没有温度的死水。
“澈儿打人倒是第一次听闻,定是气急,看来此事确实跟他无关。”那个叫碧心的倒要考虑考虑了,每次在凤仪宫,他都找机会多次出现在她眼前,尤其是在澈儿不在的时候,还会故作姿态,看在他是澈儿随嫁过来的贴身小厮的份儿上,她就没答理他,没想到居然如此歹毒地恶整还未入宫的晨儿,手段如此狠辣,心肠也好不到哪儿去,有他兴风作浪,后宫以后定无宁日,此人留不得,但现在还不是对他动手的时候。
看在他为澈儿出谋划策纳娶晨儿有功,解决了我的难题,暂留他一命!
战晨把手掩在袖中,出了宫,左手手指指腹已然起了泡,去医馆做了处理,警告了随身小厮不许多嘴,回了将军府后说回屋小睡便不再见人。躺在床上想起宫厮碧心在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战公子,碧心为了保持茶香,才用的此法,若冒然去端急着品尝,就会受伤!请不要怪罪碧心!”那意思就是让你入宫是不假,但若急着去品尝皇上那杯香茶,你定然不会好过!
还没有入宫就要开始勾心斗角了么?哼,晨儿不怕,只要能跟皇上在一起,有皇上在,我战晨谁也不怕!一切只待入宫后再作计较,扔给我的糟心物,我定会还回去!
入夜,势擎天的老毛病又犯了,闪身潜入了战晨的房间。战晨警觉性高些,不出声,悄悄握住枕边十三节鞭的鞭把,待黑影渐近,一鞭扫出!
“我靠!”势擎天一个快速后掠,凝指成爪,一把抓住鞭头,“晨儿!”势擎天低声喝道。
战晨在势擎天爆粗口时就已听出是皇上的声音,可鞭子刚发出已收不回,还好皇上身手好,闪得快。“皇上,你没事吧?没伤着你吧?”在黑灯瞎火中往皇上的方向奔去,奈何踩在了自己的衣摆上,一个前扑就往下跌。
势擎天一把接住他,“跑什么,朕没事!”来你小屋两次,捞你三回了!
半抱着他的腰身回到床边,“怎么还这么瘦?补哪儿去了?”腰上没什么肉。点亮烛火,“让朕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
“皇上?”你知道?
“傻瓜,皇宫是朕的地盘,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抓起他的手,看了看,处理过了,拿出药膏,往上涂,“这是玉肌膏,涂上明早就好。你别怪凤君,这件事不是他授意的,宫厮已被他处罚,这种不安份的贱伺朕不会长久留他在宫中,你们可别因为他而结仇,到时让我后宫不宁。”实话直说,理解得透彻,就不会出问题,猜来猜去,反而误事。
“皇上?”战晨惊喜,这意思是皇上要让我进宫了?
药膏散发着一股清香之气,涂好了他的手,“别高兴得太早,后宫没你想得那般好。晨儿,嫁给朕,以后可没有后悔的余地,进了皇家的宫门,可是不能改嫁的!”
战晨伸手轻捂她的嘴,“晨儿生死都跟着皇上,无论是皇宫还是天堂地狱!”
势擎天拿开他的手,笑道:“什么天堂地狱,老子下地狱那也是当阎王!”把他的手心移到唇前亲上一口。战晨绽开笑颜,“那晨儿就做阎王的后宫!”送上双唇印到势擎天的嘴唇上。我靠,经常混军队的男子果然不一样,这么主动!势擎天一个反攻,抱住他一个反侧,将他压倒在床上,啄吻了几下他的如蜜唇瓣,舔描他的贝齿,舌尖伸入他的口中寻找那躲藏的香舌,用熟练的技巧引导着初情绽放的男儿,“晨儿!”男子的生涩使势擎天把在亲吻中升发的情欲压制了下来,下手越来越怜惜,手下的身体骨多肉少,让她更加疼惜。
“皇上!”战晨见皇上激情减退,手在自己身上的爱抚动作也慢了下来,有些急切地轻声叫道,他想在今夜就把自己交给皇上!遂又双臂向下勾拉势擎天的后颈,努力抬颈去寻势擎天的唇。
“晨儿,你的身体太弱,手又受了伤。”接受你就要娶你疼你,怎能不管不顾只管发泄自己的欲望。
“皇上,晨儿可以,晨儿可以,皇上!”战晨几近哀求,自从有了爱,自尊心早全被踩入脚底!
你就没想过还没有将你迎娶入之宫么,现在就给我,真的如此情不自禁?
“晨儿!”势擎天被他的主动与热切勾得又满腹滚热,重又压了上去!
“皇上!嗯……皇……”话音皆被势擎天堵得吞咽了下去。
战悠然悄无声息地站在院外,在黑夜里光明正大地偷听着自己儿子的墙角,晨儿,你终于长大成人了!皇上是你自己用心得来的,这个女人,若为娘没有看走眼,她只会娶自己真正喜欢的男子,她要了你,说明她心里有你,日后定也不会亏待你,娘也放心了!
书澈总觉得心里有点慌慌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一般,可仔细想了又想,又没什么东西可丢的。像个无头苍蝇般在凤仪宫乱转了一通,心烦意燥间信步来到翠竹林。看着每一根竹子都是皇上为他亲手栽种的竹林,心又渐渐平静下来。罢了,还是把心放宽,接纳吧,只要她好,只要自己能守在她的身边,只要她有了新人不忘他这个旧人,他的这份爱,也依然有价值,平民尚且一夫两侍,官员三夫四侍的更是多如牛毛,又怎能要求一国帝王独守他一人呢!除了她,再没有更重要的东西,恐怕,丢失的就是……
他不敢去想,更不愿去想,想到她对他的爱若分割出去给别人一半,想到她不会再每夜都睡在他身边、想到她与别的男子亲昵,他就心如刀搅,痛得喘不过气来!只是想象便如此难过,若是事实发生了,若是亲眼撞见,那该是如何的生不如死?
势擎天看着竹林前不时揪着自己胸口衣衫的爱夫,初次感到无力,无力去劝慰。她此时的身体里还有晨儿的味道,她不敢靠前拥住他安慰他。默默地转身悄悄离开前往琼华池,她得洗一洗、静一静、想一想。帝王多情,终会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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