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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到了!鞭炮响起来了!叫人怀念的火药味儿又冲进了鼻子里,久违了的味道啊!距离新年越来越近了!祝大家一切顺意!
……围观众人本来还是讥笑常笑自不量力,没有见识,现在却一下都静了下来。
这常家小子在说什么?不光想见青袅姑娘,竟然还要登堂入室?去青袅姑娘的闺房?疯了么?脑袋被驴踢了么?这常家的乡巴佬难道也和当初那个张家的远房亲戚一般,以为自己有些权势就要在这玲珑楼之中折腾一番?
常笑迈步刚走出几步,便被几名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钻出来的龟奴拦住。
本已经转身离开的鄢姻闻言慢慢的转过身来,上下打量常笑一眼,随即瑶鼻微微一哼,带动得胸前的两团腻脂微微一震,道:“常公子要是觉得自己有些权势就想在玲珑楼之中撒野的话,那是找错了地方,我劝公子还是速速离开,免得自取其辱!”
常笑着身前三个健壮龟奴,微微眯眼,随即一笑,洒然道:“我有一物,姑娘转交给青袅姑娘,她若不愿见我,我转身就走便是。”
说着常笑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信封之中正是愣头青遗留下来的精鸦门的纹火符。常笑现在也只能拿这件东西当做敲门砖试一试了,当然,青袅要是依旧不见他,那么他也不会转身就走再也不来,总还有别的办法。
鄢姻微微皱眉,了眼常笑手中的信封,想了想才接了下来,纤细的素手微微一动,便要拆开来。
常笑却探手轻轻搭在鄢姻素白香嫩的手腕上,呵呵一笑,低声道:“这是我给青袅姑娘的私信,外人不大方便拆阅!”
鄢姻微微皱眉,使劲摆动两下手腕,常笑才收回手指。
常笑这个举动在一众人眼中可谓是轻浮,甚至是低级下流了,当然,若是在一般青楼之中这个举动没有什么,手搭手什么的平常的很,但在这玲珑楼之中便不同了,在这里一个个女子都好似仙女一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能够在这里听歌舞便已经是一种享受了,这里有一种难言的气息,好似能够收敛人的**涤清人的心神一般,任谁都生不出**的心思来,甚至做些下流的幻象都会生出一种耻辱感。
到常笑动手动脚的这一幕,场中所有的人都愤怒了,老子来这里好几年了都不敢动手摸,你小子怎么竟感如此,有不少人还自认为是鄢姻的朋友,更是齐齐出声喝止常笑。
常笑纳闷的了他们一眼,就见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眼中喷火,显然是一副怒火熊熊的模样,常笑不由得大是奇怪,不就是一帮嫖客么?一个个在这青楼里怎么还整的跟卫道士一般。这是这个时代的装叉潮流么?
常笑伸手拦阻对方其实还真就没有别的心思,只是顺手而为,是前世的习惯使然,倒还真不是有意轻薄,在常笑眼中这个举动并不算太出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在这个时代就不同了,男人和女人之间连拉手都是很少的,非是极亲密的关系不能如此,正因为如此,才有许多描写女人小手多么多么美妙的诗词流传下来,什么红酥手之类的,就是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情况下才被写出来的,要是如常笑前世一般一男一女一见面,甭管认不认识,先握握手,甚至拥抱一下亲吻对方脸颊,就根本不会有这种闷骚之中带着各种痛苦的诗词出现了。
但这里是青楼,在青楼碰下手似乎没什么了不起,不过这个青楼却并非是常笑理解的那个青楼罢了。这里没有嫖客,有的只是犯贱的男人们,和仙子一般不能碰的女子。
所有的人都愤怒了,鄢姻却并未发怒,而是露出十分的好奇神色,再次上下打量常笑,这一回认真许多。
常笑不由得又有了一种流汗的感觉,这一次常笑不由得警觉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出汗,那么从毛孔之中挥发出去的是什么东西?
鄢姻目光微微一闪,深深地了常笑一眼后,将信封递给旁边的一个侍女,吩咐两声后,那侍女便摇曳着曼妙的身姿上了楼。
此时大厅之中歌舞都停住了,所有的人都怒目向常笑,他们都在等着常笑一会被青袅当众拒绝出丑的!这几乎是肯定的,必然的,绝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剧情故事。到时候他们就要好好奚落常笑一顿,叫他明白明白先来后到的规矩!要是能见青袅姑娘也应该是我们先见!
此时王凤麟也从门口走进了玲珑楼之中,略略一望,见所有人都在着常笑,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然后找了一桌极为亲近的走了过去,低声询问起来,片刻之后,了解了来龙去脉的王凤麟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大事成矣的笑容来。
也不知道青袅姑娘住在几楼,那侍女送信之后便没了动静,常笑渐渐没了耐心,了眼鄢姻,就见鄢姻也在略显好奇的着自己,心中不由得狐疑起来,难道这娘们儿在使拖字诀?根本就没有将信送给青袅?
常笑正在肚子之中思量,突然听到一声轻笑,声音不大,但却极为刺耳,常笑微微扭头,见到一个四十余岁面貌略显猥琐,一对眼珠丢溜溜乱转的家伙,正是王凤麟。不过发出笑声的却并非是王凤麟,而是王凤麟旁边的一个男子,之所以常笑第一眼到的是王凤麟,实在是王凤麟那双丢溜溜的眼珠子太过扎眼,一就知道这眼珠乱转的家伙就是这声轻笑背后的指使者,至少常笑第一眼就知道这人在使坏!
那开口轻笑的男子就坐在王凤麟旁边,约莫四十出头,一身衣装宽松得体,倒也潇洒,模样也算中上等,面白如玉,丹凤眼,元宝嘴巴,一派文人风骨,周正的很。一就是名仕的做派。
这男子见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双目露出得意之色,这才开口道:“常家小子,这里可不是你能够撒野嚣张的地方,到你,我便不由得想起当年你父亲常友章,常大人也曾到这玲珑楼之中一坐,不知道诸位可还记得这件旧事?”前面的话自然是对常笑说,后面的话却是对着在座的其他人说的。
有些知道当年旧事的闻言不由得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不知道的则低声询问旁边的人。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当年的那场旧事。
那中年男子略微顿了顿,这才开口道:“说起来也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一年前,你父亲常友章来京师述职,我等邀他到这玲珑楼中一聚,那时候这玲珑楼的魁首还是荭笙姑娘,我等有幸观赏到仙子的翩然之舞,当真是平生一大幸事。”
说着在旁人羡慕的眼神之下,中年男子露出一副至今犹在回味的表情,不知道的光此时中年男子那满脸的难以忘却的回味表情,还以为他和荭笙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中年男子微微叹息一声,这才收敛了那份回忆的表情,向常笑一笑道:“呵呵,可惜常大人酒后无德啊,倾慕荭笙那般的仙子人物,本是人之常情,但他却……”中年男子说道这里不由得呵呵一笑,引发周围明白事情原委的众人们一阵哄笑,然后中年男子才开口道:“可惜,你父亲却昏了脑子,竟然当众想要为荭笙仙子赎身,说是倾尽家财,甚至私下与我说休了老妻也在所不惜,结果被荭笙仙子当众训斥了几句无耻下流,呵呵,常大人风流,当时在京师这可是一桩美谈啊!哈哈。”
这中年男子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当年的荭笙仙子比现在的青袅仙子还要红,简直是诸人的偶像,容不得丝毫侵犯和亵渎。
常友章早年便在常老爷子的安排下四处历练积攒人望政绩,久在外地为官,回到京师的时候并不多,初次见到荭笙之时立即惊为天人,恨不得倾尽所有为其赎身,这个心思是男人都有,算不得什么。
可惜他被人算计了,当初邀请他前来的人许多都不怀好意,见到常友章为荭笙倾倒,宴饮到了酒酣之时,便纷纷纵容常友章为荭笙脱籍,抱美归家,以后便可日日温存,岂不快哉?
常友章不知道玲珑楼之中的女子从不出楼的规矩,也喝得兴起,便当众说出一番倾慕言语来,其实也都是些青白话,没有什么大不敬的言语,酒后失言本也没有什么,但常友章一句青楼女子命运多厄,身份低贱以卖笑而求生计,最终难免沦为以色事人的皮肉之道,一下惹恼了荭笙,被荭笙当众训斥,随即拂袖而去,使得常友章成了京师一大笑柄。
当时这中年男子和王凤麟便是纵容常友章为荭笙赎身的元凶之一。至于那句散尽家财休了老妻也在所不惜的言语,常友章是否说过就没人知道了,前面那句肯定说过,后面那句就不一定了。
此时这中年男子重提旧事,又是在常笑这般口口声声要见青鸾的情况之下,不免使人觉得常友章和常笑乃是一丘之貉,今天在这玲珑楼内常笑要重蹈常友章的覆辙了。
这乃是王凤麟的奸计,他在春风楼便想要借助常笑的父亲出丑的这件事来打压常笑,正愁怎么挑拨常笑失态,没想到常笑竟然这么配合,在玲珑楼之中一番表现处处出格,都不必他来推波助澜了。
只要常笑今晚在玲珑楼吃个憋,他这边便可散布些言语出去,叫常笑父子成为一大笑柄,这样多少可以折平,稍稍掩盖王、吴、黄三家公子们在常笑手下吃亏的事情。
用你父亲干过的龌龊事儿来嘲笑你打击你,这种事情很不道德,但却很有用,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根本没法反抗,即便再旺的气焰也要瞬间跌入低谷,绝大部分不是怒火攻心大打出手,便是羞愧无地,掩面而走。这就是打人打脸,骂人揭短的好处所在了。一下就打在你的痛处上,叫你咬牙切齿的痛不欲生!
可惜,常笑不是一般人,他也从没觉得常友章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常笑没有丝毫火气,更没有觉得有什么需要掩面的羞愧缘由。
在众人的嘲讽声中,常笑缓步走到那中年男子的桌前,先是躬身一礼,然后才笑眯眯的客气开口问道:“既然认识家父,想来也是我的长辈,没敢请教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身子往后仰了仰,颇为自得的淡淡的一笑,慢斯条理的道:“你这小辈若非无知之辈的话,也应该听过我的名号,我是王长……”
常笑却恰在中年男子要将自己的名号报出来的时候很不屑的一摆手,非常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语,道:“我没有问你,问的是这位。”常笑笑着向坐在中年男子旁边的王凤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