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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流还在修炼自爆功法,阿七看得心惊胆战。
她尝试劝过,可没用,公子根本不听她的,反而说了一大通她听不懂的道理。
什么福祸相依的,福就是福,祸就是祸,那里会相依呢?
看到公子赤果的上身突然震出了一层细汗,阿七心又是一跳。
虽然公子修为低微,气不足,但长此以往他那普通人的筋脉如何能承受啊?还会伤及五脏六腑,这不是药膳能补的,因为这种方式绝对会伤及先天之气,会折寿。
“公子歇歇吧,莫要再练了。”阿七劝道。
“我也想,但局势不允许啊。”张天流苦笑,正准备又要练时,突然房门被人敲响了。
“谁?”张天流蹙眉道。
“外面有人请夏侯公子下楼一叙。”是店家的声音。
张天流知道是谁,叫店家给对方传话稍等,自己起身擦了把汗,穿好金袍披上乌氅,招呼阿七跟上一同下楼。
阿七实在搞不懂,公子明明不喜欢这样穿,不练功时也只是素衣,出去吃饭喝酒也是素衣,一说见人,就换这一套,难道素衣见不得人?可明明素衣的公子更好看啊!
客栈外,吕家马车停在门前,待张天流出来,吕家车夫急忙上前一脸恭敬道:“夏侯公子请!”
张天流苦笑一声,直往马车走去。
阿七则早在下楼后直接去了客栈后院,牵出她的白鹿跟上马车。
车中,吕泰雍是一脸郁闷的对张天流道:“你吕伯我遇到麻烦了。”
“哦,还有吕伯伯搞不定的事?”张天流知道什么事,但没有点破。
吕泰雍道:“县令虽然答应,但组建商队一事却困难重重,一来人手不足,二来山珍难收,这事,可不是随便拉个群人,提高山珍价格能办到的。”
“为何不向当地商队借人?比如赵家,谷家,泷家,大家没少被山匪祸害,不应该出份力吗。”
吕泰雍摇头道:“这几天都见了,没用,不是借口说没人,就是怕这那怕,他们背后都有靠山,特别是泷家,与我吕家实力相当,我吕家明面上在连山没人,也是顾及他泷家呀,单靠我能掌控的吕家势力还不足以凑成商队,还请贤侄指条明路。”
最后一句够直接!
也从这里能看出,吕泰雍在吕家地位太low。
连山各家明显对他很了解,即使吕泰雍想法很好,奈何实力不足。
“如果我从西关调人,事自然可成,可一来粮草军饷花费不小,二来要有人回头捅到上面,私自调兵可是重罪!”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夏侯家的子弟兵……”
吕泰雍没说完,张天流便打断道:“私兵更不能用,我不想家里知道我有经商意图,人我是没办法,山珍倒是没问题。”
吕泰雍一听大喜,人他可以从吕家调,不过是多花费时日而已,而且他请了许多民间高手待命,本来是用来对付山匪,现在只能用来当保镖了,身价是高,但跟山珍利润比起来不算事。
“就这样吧,把你收山珍的招牌挂起,多准备一些人手,回头生意就有了,前面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张天流下了车后,挥手招呼阿七。
“老爷,他信得过吗?”车夫蹙眉道。
“静观其变。”吕泰雍还是抱希望的,他感觉夏侯斋这人年纪虽小,但本事似乎很大!
阿七伸手把张天流拉上白鹿,被张天流抱住腰时她俏脸一红,羞涩低声问:“公子去哪?”
“县衙。”
汤靖承怎么也没想到,张天流居然会主动来见他!
这家伙不是应该躲着自己吗?
难道他在计划什么?
汤靖承将戒备提到最高的问:“何事?”
“县衙外人多,去那边。”说完,张天流算先走去。
汤靖承跟张天流到了县衙对面的小河旁站定,这附近很空旷,河水也清澈,藏不了人,而阿七则离得老远,倒不是不想靠近,而是必经之路的县衙外有两尊石狮子!
“虽然你不信我,但我既然答应过你,我就要把它完成了,够爷们不?”
“只怕这其中,有我难以看破的阴谋吧。”
“知我者汤警官也。”
“你!”
无视汤靖承的怒视,张天流笑道:“是否阴谋你自己断,我只说事,吕泰雍你该听说过,他打算高价收购山珍,帮他就是帮百姓脱贫。”
“与我何干?”汤靖承问。
张天流道:“山珍一年四季都有,只是春季是爆发期,夏山珍收成较少,但不是没有,只是种种原因让百姓不想费力攀山,不过高价收购就不同了,收成不如春季,可钱却能得到更多,问题是百姓信不过商人,认为养鸡种菜更实惠,而你,最近名声不错嘛,拉泡屎都能听到你的英勇事迹。”
“说正事。”汤靖承冷冷道。
“你的话,百姓听,我想请你告诉百姓放心去猎采山珍,吕老板会用十倍价格收,待他们双方相互信任,其余商人如果不想被淘汰,也只能抬高价格,连山会从恶性转变成良性,这一步至关重要,没你不行。”
汤靖承问:“连山的利益集团岂是一个吕泰雍能撼动的,他们会放任不管?”
“吕泰雍明着贩卖山珍,实则引蛇出洞等山匪来劫。”
“你的主意吧!”汤靖承冷视张天流,又道:“利于民事我会帮,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阴谋参杂其中。”说完便踱步走向县衙。
张天流则朝他背影道:“赌一局,我若真心帮百姓,你还我手机。”
汤靖承头也不回道:“我不赌博。”
当一个人被打上坏人的标签,不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
虽然时间能磨灭一切,但对某些人未必有效!
张天流和汤靖承就是这样的关系!
当夜,汤靖承回到贫困区,他就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他虽能力有限,但能照顾一个是一个。
“这夏日炎炎,山中毒虫泛滥,上山很危险,得找蛊师啊,有蛊师赐的药毒虫就不敢靠近了,但现在连山早没长居的蛊师了,要来也是在开春。”
“老尖头不是学过蛊术吗,请他呀。”
“他那只会捉虫的本事也就护护身边人,人太多他顾不过来,还得驱虫药啊。”
交谈的这些人,都是汤靖承请来的老山驮子。
山驮子是采珍人的称呼,因为下山时,人人弓着背,将一袋山珍驮在背上故此的名。
这种方式一来看清山路,二来减轻双臂压力,扁担什么的,上下坡还行,翻山越岭就算了吧。
曾经的老山驮子腰是直不起来的,都是驼背,现在因为只是春季采,而且最多十来天,腰杆没老一辈损耗严重。
要说瓮城时期前那更残酷,山驮子就是奴隶,春季几乎天天上山,其余季节上一躺得采集好几天才满一袋,受尽酷热严冬,蚊虫叮咬之苦,若有倒霉的遇到山魈,那就再也回不来了。
种种情况,导致山驮子的寿命难以超过四十,而今也少有活过六十的。
没人把山驮子当人看,及时到现在也一样,只是他们有了自己的家庭,不用过着被人驱使的生活,有了些自由,但还是逃不过上山的命。
汤靖承看大家都有顾虑,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可却在这时,有个人走了进来,笑道:“毒虫也是山珍,而且价格不低,我知道一些法子能驱毒虫,甚至能熏死它们,如此也能方便大家上山,还能捡虫尸贩卖。”
汤靖承一听眉头大皱,回头一看,可不就是张天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