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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落到天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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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落拉愣了一会儿,又接着道“我今天有空,你放心吧,待会儿就去医院。”

    “真是麻烦你了,落拉,你真是好姑娘。”苏夫人坐在办公室拿着手机说着,脸上露出明显的得意,昨天伍萍和她说,她会带着女儿上门拜访,表达上次被放鸽子的歉意。怎么着,她都得给这对母女来点下马威才好,潘落拉的存在就是她手里最大的底牌,她要让伍萍知道,他们不是一定要和慕家联姻,潘家也是很好的人选。

    “没事,您忙吧。”潘落拉说着便挂了电话,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车钥匙,最后决定放回包里,那车是潘海在她十八岁的成人礼物,可是她现在对那礼物突然厌恶起来。再说她开车出门,一定会被人追踪到的。仰望天空,叹了一口气,她的生活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狼狈了?

    潘落拉到医院的时候,苏洛泽已经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洗把脸,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或许是因为昨天的药物作用,让他今天显得格外的精神。

    “你怎么来了?”当苏洛泽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候,微微惊讶了一下。

    “今天不是你出院嘛,我来给你打打下手。”潘落拉笑着把苏洛泽手上的东西拿过去“阿姨说已经给你办好出院手续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潘落拉说着正准备转身,苏洛泽却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我妈让你来的?”

    潘落拉抿着唇看他,最后才点点头。

    “可能是我妈误会了,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你不需要这样,你也没有义务对我这样,毕竟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潘落拉一字不漏地听着他的话,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涩,她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倒贴?还不要。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喜欢一个人,就要放下她所有的高傲吗?

    喜欢一个人潘落拉抬着眸子注视着苏洛泽,努力地压下眸子里漂浮起来的水雾,她是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吧,不然也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的表情,她会在心里难过或者高兴好久。她只是没把这些情绪表现出来而已,只因为她清高的性格不允许。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怎么说我们也同窗了四年,你还是我们的班长呢。”潘落拉勉强地笑着,将病房里都环顾了一遍,以防有什么遗漏。

    苏洛泽见她这样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但是他不想给她造成误会,因为他给不了她未来,他现在的心全部都遗落在若珍身上。

    潘落拉送苏洛泽回家后,就被苏夫人热情地留下来,她想着自己现在也无处可去,倒不如多陪陪这个男人,哪怕他想看见的人不是她,哪怕他讨厌她。

    到晚上的时候,苏夫人还是不肯让她走,她一个女孩子住在别人家里总是不太好的,也说不过去。

    “落拉,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你看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雨,还怎么回去。再说了,阿姨啊正需要像你这样的女孩来陪着说说话,你也知道洛泽那木头人,宁愿自己闷在书房里,也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家里头也没能和我说上话的人,有你在这里正好了。你把家里的电话告诉我,我给你爸爸说去。让你爸爸把你借给我一天。我真是越看越欢喜了。”

    潘落拉被说的,脸上有些尴尬,苏夫人的热情让她心里越发难过,如果她的家庭也能和苏洛泽这样正常就好了,她也不会想着想要逃离那个牢笼。

    “妈”苏洛泽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他知道苏夫人在心里打算什么,可是他不喜欢她这样,哪怕他和若珍没希望了,他也不会和潘落拉有什么发展,潘落拉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苏夫人扭过头去没好气地睨了自家儿子一眼“你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劝劝落拉,这大下雨天的,你让她怎么回去,人家还不都是因为你出院”

    “我送你回去吧。”苏洛泽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打断苏夫人的话。

    潘落拉看着苏洛泽,心里一痛。他这般决绝,她还继续留在这里丢什么脸呢,她宁愿现在出去淋雨,也不愿意在这里接受他冷漠的眼神。

    “没事的。现在雨下的还不大,忍一下很快就能到家的。”潘落拉说完后看向苏洛泽,对他点头,轻声道“再见。”

    “落拉”苏夫人叫了一声,只是潘落拉已经出门下了楼。

    “她都没带雨伞。”苏夫人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那雨打在玻璃上,都快形成了水流。

    苏洛泽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在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跑下了楼。

    “潘落拉!”苏洛泽撑着伞在雨幕中叫住那个被淋成落汤鸡的女人。

    潘落拉听到苏洛泽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雨落在地上的声响很大,几乎快要盖过了苏洛泽的声音。

    她顿着身子正准备转身,头顶上落下来的雨被挡在了伞布上,潘落拉微微转眼便看到了这个撑着伞的男人。

    “你怎么下来了?”她勉强对他勾起一抹笑容,秋意的寒冷让她抱着身子瑟瑟发抖,晚秋的雨像冰块一样,打在人的身上,不是好受的滋味,很冰很冷。

    “你把伞带着。‘苏洛泽说着就把手里的雨伞递给她,只是潘落拉却没有接。

    “你把伞给我了,待会儿怎么走回去。”

    “我淋点雨没事的。你自己路上小心。”苏洛泽说着又把雨伞地给她,然后准备转身。

    潘落拉却跟了上来,她垫着脚尖把雨伞撑到他的头顶,这个笨蛋,现在最脆弱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苏洛泽不由得停住脚步,却又听潘落拉道“我先送你回去。”

    他不是没发现她给他撑着伞,自己却半个身子在淋雨,她这样真的让他过意不去。这个女人太不像潘落拉了,从前那个骄傲的公主消失了么?

    苏洛泽把雨伞移过去“我没事的,你撑着自己就好。”

    潘落拉索性把手里的雨伞放到他手里,面上表情带着严肃“别闹,你现在刚出院不能淋雨,不然你又要进医院了。”

    “我的身体没有那么弱。”苏洛泽笑着拒绝,心里却又划过一丝怪异。

    “那也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把健康拿来开玩笑。”雨声太大,潘落拉几乎咬牙吼着,她看着苏洛泽的面色明显带着病态,心下又是一阵担忧。

    苏洛泽拗不过她,只好接过她的雨伞,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肩,一起往回走。

    潘落拉看着他放在她身上的手,呼吸着有他的气息,原本哽咽在喉咙里的酸涩瞬间消失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他的雨夜也是可以这么温暖的。

    潘落拉最后还是被下楼看情况的苏夫人留了下来,这是她平身第一次住在男生的家里,心里的感觉说不上是激动还是羞涩,总是五味陈杂。她偷偷地瞄了眼苏洛泽,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便也跟着沉默。他的无表情总比之前的厌恶来的要好,想着曾经那些,他对她表现出来的极尽厌恶,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不美好的回忆。

    潘落拉因为没有回家,晚上潘海亲自打电话过来亲自询问。潘落拉看着手机上显示着的爸爸两个字,心里变开始一阵慌乱。她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接。

    平时潘海都是不怎么管她,哪怕她去国外玩一个星期,没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潘海也不会来管她。这是现在,这是被纠缠上来的吗?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想,或许这只是作为父亲想给女儿的一种关心,只是,只是如果没有发生昨天晚上的那件事该有多好。

    没有作为晚上那一出,她现在也不会如此害怕。

    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终于在第三遍的时候,她颤颤巍巍地按下接听键。

    “喂——”潘落拉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才叫了一声。

    “落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爸爸在家里等你。”

    潘落拉听着潘海的话,微启着的红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简单的话在她耳里怎么听就感怎么感觉变扭。

    “不用等我了,我今天在朋友家睡,雨太大了,我回不去。”她握着手机的手越发变紧起来,那白皙的手背上凸着青筋,足以表现出内心的恐惧。

    “那我派人去接你。”

    “不了,我已经睡下了,天太冷,不想起来了,明天我再回家。就这样,晚安!”潘落拉急切地把话说完,然后直接把手机弄成关机模式。她是真的太害怕了,不敢一个人去面对,能躲过一天是一天吧。

    窗外的雨声依旧,她躺在陌生的床上,思绪一片混沌,她的房间隔壁就是苏洛泽的,谁都不会知道她现在多想走过去看看他,哪怕看一眼也好,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只有他才能让她定神。可是,她没有理由,没有过去看他的理由,所以她只能躺着,仔细地听着他的呼吸,哪怕他们之间隔了一道墙。

    喜欢可是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特比是对方不喜欢你,为了不惹他厌烦,你也要在他面前假装不喜欢他,真累,真心累,可是她却又甘之如饴。

    这就是奇妙的爱情,奇妙的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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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当潘落拉看到出现在苏家的若珍,看着苏夫人对他们热情的招待,时不时地扯上她说几句,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她不是笨蛋,也不是看不出来苏夫人的用意,苏夫人这是利用她来给苏家和慕家的婚事打上一剂镇定剂。她知道自己被骗了,苏夫人不是真的喜欢她,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苏夫人好的一个计划。她为了让慕家有危机感,才对她这般好,特意让她出现在这样,就是想让慕太太有危机感,而她潘落拉是这个计划里最关键的一枚棋子,她让林若珍呵苏洛泽婚约更加板上钉钉。

    呵,多么可笑。她居然也会有被人利用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苏洛泽,她想她也不会卑微到这种程度,按她以往的性格,一定会甩下手中的碗筷,然后迈着步伐高傲地离开这样,苏夫人没理由这样对她,她也没义务要让她这样利用,还要赔上笑脸。

    可是,她却忍着脾气,把整碗饭都吞肚下咽,最后还当着电灯泡跟在苏洛泽和林若珍的后面去所谓的赏花。

    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而她却深陷的无可救药。

    没有人能带她脱离这个感情泥潭,她也不想走出来,因为心陷的太深,要拔出来,太痛,她天生就是怕痛的人,可又曾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为了一个男人,她连痛都不怕了。

    潘海在知道潘落拉在哪的时候,特意叫司机开车过来接人。今天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又出差去了,她三天两头出差,也乐的他欢喜。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这样他可以每天都花天酒地,也不需要担惊受怕了。

    潘落拉看了苏洛泽最后一眼,才转身离去。所有凝聚起来的情感全都在这一刻斩断,她想她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他了。他们都要结婚了,她再来搭一脚有什么意思呢。他们这辈子注定走不到一起吧,她的清高也不允许自己来做一个破坏的第三者。得不到,索性放弃,苦苦哀求或者费尽心思得来的感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一直对第三者这个字挺反感,因为她的家庭就是被这个被破坏掉的。她原本说不上幸福的家庭,可也是充满温暖的。

    在花园里,她跟着林若珍说的那些都算是出自肺腑吧,她不希望苏洛泽再受到伤害了,希望林若珍能给他带来幸福。

    呵什么时候自私的潘落拉变得这么伟大了,这还真不是她的性格,就算得不到她也做不到去祝福。这样的她,才是真的她。可是,却因为一个苏洛泽,什么都变了。

    爱,还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直到潘落拉坐上车的时候,苏洛泽也没有出来送她,不过也罢。只有这样决绝,才能让她死心。他对她向来都是这样,不过她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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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落拉看着潘海就坐在后面,她下意思地想要去开前面的车门,却被潘海叫住,让她坐到后面来。她看着潘海的笑意,心下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他的笑不单纯,虽然比不上昨晚那样色眯眯,可也是让人感到不舒服的。

    “昨天在苏行长家睡的好吗?”潘海堂而皇之地就把手放在潘落拉的腿上。

    潘落拉只穿了一条打底裤,料子不厚,她感觉到潘海的手就像是直接接触到了她的皮肤,让她不由得心生一阵厌恶。

    “还行。”她不动声色地想要坐过去一点,可是旁边几乎没了位置。她尝试着想把潘海的手拿下,只是没想到他那肥壮的手又更深入了一些,几乎快要摸到了她的大腿根部。

    潘落拉害怕的几乎快要全身都颤抖起来,车内是封闭的,而且又被拉了隔窗。他真的要在这里对她做些什么,她真的无以反抗。

    “可是家总是要回的,一个女孩子晚上不回家像什么样,你知道爸爸昨天等了你有多久吗?”潘海笑着,一脸横肉,那表情狰狞的可怕,他昨天就在家里堵着这只小绵羊,可是居然没逮到,那么今天绝对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就跑了,再说家里那只母老虎没人,他正可以为所欲为。

    “昨天真的因为是雨太大了,一来一回的,司机会很辛苦。”潘落拉皱着眉头解释,她不知道潘海什么时候对她起了这种龌龊的心思,回想以前都是不曾有过来的。可是她却不敢告诉叶清梅,如果说了,这个家就会因为她安无宁日吧。现在本来就已经摇摇曳曳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原因再补上一刀,从此支离玻碎。

    “落拉,爸爸还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体贴的孩子。”潘海盯着她说话,那眼神就像是盯着一个猎物一样,他的眼神让她心里更是慌乱不堪。

    潘落拉紧紧地抿着唇不说话,唇上的血色因为紧张满满褪去,几乎呈现出来苍白的状态。

    “你要是多能体贴体贴爸爸就好了。你知道爸爸想了你有多久吗?昨天等了你一个晚上。爸爸现在老了,虽然老当益壮,可是有些事还是不太行,需要像你这样年轻的女孩来帮忙,落拉,你会帮爸爸的吧?”潘海已经把话讲的很明白,就差没有直言了。

    潘落拉自然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虽然不可置信,但现实不得让她去怀疑。只是她永远都想不通为什么潘海会对她这样,她是他的女儿啊!

    怎么能怎么能变态到这种层度!

    她要报警吗?可是报警有什么用,潘海就是局长,她斗得过他吗?

    可是难道只有任由着被欺负?她到底该怎么保护自己才好内心处生出了无数的纠结,而车子已经悄无声息地到达了潘公馆。

    潘落拉怀着忐忑的心情下车,看着眼前的这栋大房子,顿时心生畏惧,他不想走进这里,可是潘海就走在她的后面,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愣着干嘛,快进去吧。”潘海很自然地搂上她的腰,她的心里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潘落拉几乎是被推进房间的,她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人,害怕地一步一步往后倒退,却见潘海笑着向她逼近。

    “爸爸,我是落拉,你的女儿。你放过我好不好?”潘落拉缩在墙角里,哽咽地说着,她不想把最后一点的父女关系搞僵。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所以落拉你就帮帮爸爸。爸爸已经忍了好久了,你知道爸爸惹得有多辛苦吗?那些女人都给不了我快感,只有你,只有你才能让我的那里苏醒。”

    潘落拉听着他的话,身体里的温度瞬间低到零点,她整个人都像是麻木了一样。

    “爸爸,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你知道你在做一个多不可饶恕的事吗?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报应也要先让我享受享受那滋味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和那些男的厮混在一起,他们给了你什么吗?他们给你钱了吗?有我给的多的吗?你从小到大,哪一样不是给你最好的,现在也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你现在就给我在外面服侍那些男的那样服侍我,别装什么假正经了,谁还不知道你被人玩过多少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潘海变态地笑着,看向潘落拉的眼神越发地变得精光,就像是一头猎豹在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块大肉。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自己的女儿!”潘落拉颤抖着站起来,她现在哭都没力气了,应该是心凉了吧。爸爸这样想自己,她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意思?

    潘海伸着手就要把潘落上身上的衣服撕下来,他的思想已经在不正常状态,心里只想着年轻的身体,只想着让自家的老二苏醒,然后又可以开始酒色生活,他想念年轻时候的肉欲生活,他想要证明他没有老。哪怕这个代价是牺牲自己的女儿,也在所不惜。

    “不要!求求你,爸爸,落拉求求你”潘落拉哭泣着叫喊着,心里的无助已经到了极点,当她身上的一点一点被扯掉,她脑海里只剩下了死这个字。

    如果她现在死了,或许就不用遭受这样的痛苦了。可是她死了,苏洛泽会不会来她的墓前看她一眼,会不会给她一个独属于她的眼神此时此刻的她,太奢求他给的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