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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里在上午时分来人。
由郡长亲自带队,先检查了整栋大楼,同时看到了一二层的缺口,顺着缺口看去,能依稀瞧见些一二层里的场景,例如破碎的墙壁,但再往里边看就只是一片漆黑了。
巡捕队员们说一二层都已经倒塌,可以随便进入,没有危险,但去往第三层的楼梯已经崩塌,他们也不敢进去探索。
郡长只简单打量了一下,随后冷冽的眸子微眯,指着一二层的缺口,再朝身旁的目击巡捕问道。
“再复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额……”巡捕思索一会儿,赶忙道:“当时我在巡逻,好像看到了楼里边闪光了,以为是幻视,正要问别人,然后大楼就突然爆开了,一道光柱“嘣”的一下,直接射到了天上!”
巡捕双手朝天一挥儿,形容的声情并茂。
郡长点头,示意明了,当下就只有一个疑点,王文恭三人加起来最高不过三阶,是怎么能射出这种光柱的?
仅凭那苍魁的中指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郡长见过苍魁的中指使用,其释放出来的光柱最高不过五阶威力,能把这被诡变覆盖的大楼射出一个洞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直接射塌一二层?
且还是由三人中境界最低的陈宁施展的。
那么就得出了一个可能性,陈宁和苍魁的中指相性很好,只有这种可能才能释放出苍魁中指最大的力量。
郡长在心中想了个大概,冷冽的面容不变,轻轻一招手,高跟鞋踩动发出清脆的敲击声,说道。
“去医院。”
云离城医院里。
殷桃和王文恭都没什么大碍了,两人本就是修行者,没受什么严重伤害,恢复得便快,眼下就是担心陈宁,且陈宁的身上出了一个他们都没想到的变故。
苍魁的中指和陈宁融合了。
根据医院的检查来看,苍魁的中指与陈宁原先的中指没有任何区别,指根处的伤口也已经复原,检测不到任何缺口。
这让王文恭两人多有担忧,诡物主动和修行者融合的事情少有发生,有好有坏。
好处是增加修行者的实力,坏处就多了,可能因为融合所需要的条件不够,导致修行者残疾甚至死亡,也可能因为诡物的意识还有残留,融合后影响修行者的意识。
总之意外很多。
王文恭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看着,顺便喝了一口刚点的奶茶。
殷桃则是真正的着急担心,脑袋一直低着,双手紧紧握在胸前,小声嘀咕着什么祈祷颂词,不知道在求哪位大神。
“呼。”王文恭刚吸一口奶茶,眼神斜瞟,瞧见了一道面容冷酷的身影,身躯赶忙一正,神情板正。
郡长缓步走来,先瞧了一眼重症监护室里的陈宁,再看向王文恭两人,平淡道。
“跟我来吧,单独问你们。”
三人去了一处空闲小房间,整个询问过程不算久,其中关键性的点在于王文恭所说的危险度提升。
“第一到三层都没有危险,第三次仅是一个还未诡变完成的孩童残魂,到了第四层后就猛得提升成了二阶影怪。”
“且这个影怪是打不了的,一但打了,影怪就会在临死前撞破天花板,露出真正的危机,第五层的狩猎者。”
郡长双手抱胸,平淡听着,凌厉眸子轻凝,反问道。
“第五层就有四阶诡物?”
“追杀我们的狩猎者还没到四阶,肩上只有七个头颅,不然我们可能都死在大楼里面了。”
“嗯。”郡长点头,脑袋微低,正在思索,片刻之后,忽得问道:“你们觉得第六层会有什么?”
王文恭思考一下,答道:“可能是真正的四阶诡物。”
此言一处,房间内便进入沉默,无人先开口。
郡长手指轻轻点着,凌厉的眸子有些低沉,尖细的眉头缓缓皱起,再开口道。
“第六层都是四阶诡物了,那第十六层该是什么?”
在场没有人能回答,她也不指望有人能回答,双手插兜,身子一转,高跟鞋踏响,就要朝外走去。
“您能……”一直低头静坐的殷桃忽得开口,眸子里含着泪光和坚毅,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哀求般喊道。
“您能救救陈宁吗?!”
郡长离去的脚步停住,脑袋微微转来,瞧着殷桃,以接近淡漠的语气道。
“我说了的,一切按照规矩来。”
“可陈宁他已经快撑不住了啊,难道就不能先治好他吗,为什么……”
“住嘴!”郡长冷冽的喝声骤然打断殷桃的话语,凌厉的眼眸里满是威严,一字一句的反问道。
“你在质疑规矩?!”
没有回应,也不敢有回应。
正午的阳光在此刻显得有些寒冷。
嗒。
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郡长走了。
殷桃低着脑袋,双手死死抓着衣角,牙齿紧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身份卑微的陈宁真就这么不重要吗?
如果换作是某个大家族的嫡子是不是马上就用最好的诡物医治呢?
他们这些本该送死的炮灰活着回来了,却也只是炮灰而已,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生死。
“算了,这么多年了,见过的事情还少嘛,你不能因为陈宁和你同居了一个月就太伤心,一切顺……”
王文恭还在劝导。
殷桃已经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房间,朝着廊道左边走去,估计是又去看陈宁了。
房门虚掩着。
王文恭从怀里抽出一根烟,慢慢叼上,不急着点火,微歪着头看着正午的太阳。
他知道的,从一开始郡长就把身份卑微的陈宁当做消耗物,认为陈宁就该在某个任务中死去,尸身再提供其他的价值。
这就是郡长的想法。
也可以说她从始至终都没把陈宁当人看待。
地位站得高了,境界走得远了,便慢慢接近神,越来越少了人性。
怎么办呢?
王文恭摇头,他也没办法,只能默默点燃了香烟,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在烟雾缭绕中,躺在椅子上,苦笑着轻声道。
“草他吗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