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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座营帐当中。
沈玉泽盘坐在榻上,许承则把从誉王府中带来的吃食拿出来。
“殿下,这都中午了,您不饿嘛?”
沈玉泽摇了摇头。
倒不是没有胃口,而是在修炼炁源过后,对食物的需求并不是很大。
在常人认知当中,武道之人根本不用像凡夫俗子那样,需要一日三餐进食。
实际上是需要的。
人体不是永动机,由先天一炁凝练出来的真气,不能完全作为精力的补充源,尤其是低境界武者。
跨过先天境这道坎,那就会对食物的需求越来越低。。
像许承这种,每日必须进食。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见沈玉泽不吃,许承都不好意思下口。
“你先和营帐外的禁卫兄弟们吃吧,没事不要过来叨扰,本王要行气修炼。”
近期以来,凡是有空闲时间,沈玉泽几乎都在修炼状态,属实是比以前勤奋多了。
许承目光有些异样。
这么短的时间内,沈玉泽带来的变化实在太大。
甚至比起在追求萧兰前,更加觉得让人有股敬畏感。
沈玉泽心中,始终惦念的是那场即将到来的恶战。
就是不知道,唐泓会在什么时候叛逃。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让自身处于最为饱满的状态,不断利用阳炁源来锤炼真气,让四肢百骸中的每一道真气,都处于最坚韧且最有力的状态。
在那些禁卫和许承的眼里,沈玉泽完全可以不用赴险,就在誉王府待着,沈玉尘也未必能拿他怎么样。
可要知道,真要这样做,不止是让唐泓游龙入海,还是给自己埋下了一桩巨大祸患。
这场戏也就没办法唱下去了。
以身为饵,钓的就是唐泓这条大鱼。
以身入局,则是要和沈玉尘,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面交锋。
反正都是各怀鬼胎,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一些了。
沈玉泽心中毫无惧意。
武道境界差距再大又如何,有的是人在背后兜底。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两个时辰过后,真气处于充盈状态的沈玉泽走出营帐,而不远处的演武场上,不少将士正在比试。
沈玉泽饶有兴趣地走过去看上几眼。
沈玉尘却也悄咪咪地走到身后,笑问道:“三弟,武道修行,不单单是要凝练真气,实战操演也十分重要。”
“趁着现在没什么事,为兄陪你演练一番。”
“如何?”
在沈玉尘身边,还有几名将军,他们也纷纷开始起哄。
“据说誉王殿下近日在武道上精进不少,不如就来演练一番嘛。”
“末将还听说,誉王殿下已经掌握剑道分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几次剑修武者。”
“来来来,弟兄们,把演武场给腾出来,咱们的两位殿下要进行实战操演!”
沈玉泽尚未开口答应。
这帮人便很“热情”地招呼起来。
很显然,是想让自己出丑啊。
在武道境界上,所有人现在都知道,沈玉泽是后天一重,掌握了剑道和丹道分支,但沈玉尘却是先天一重。
有一个大境界的差距。
就算是沈玉尘放水,沈玉泽也未必能赢得了。
沈玉尘此刻温润笑道:“要是三弟不愿也就罢了,为兄和其他将士们切磋一下,活动活动筋骨。”
“诶!别,在我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和二哥切磋过吧,今日难得有机会,不妨来试试。”沈玉泽欣然笑道。
“你确定吗?”
“确定。”
沈玉尘轻笑道:“好,为兄就陪你练练,考虑到你我境界差距,先让你三招怎么样?”
一旁的许承心里对此颇为鄙夷。
要是真想放水,就把话吞进肚子里别说出来,说出来彰显自己的礼让,伪君子!
沈玉泽对此很是乐意。
先行一步走入到演武场中,而沈玉尘随后取了两把木剑。
递到沈玉泽手中时,他却笑眯眯地说道:“二哥,你既然说是实战操演,为何还要用木剑?”
“许承,取两把铁剑来!”
许承一听,立马更加担心了。
木剑再怎么样都伤不到人,铁剑的话如果收不住手,那就是伤及性命的后果。
但他也迅速意识到了。
沈玉尘刚刚托大,说了“让你三招”的言语。
许承恍然大悟,心中暗笑道:“我家殿下,这是想三剑定胜负啊。”
随后,他立马抱来两把铁剑,其中有一把故意被他给削去了剑锋,则递给了沈玉尘。
那把剑锋无损的,便给了沈玉泽。
这种情况下,胳膊肘自然是要向内拐的。
沈玉尘察觉到剑锋的异常,神色上略有不悦。
早知如此,就不该说那番托大的言语!
还让他三剑……
沈玉尘面色凝重。
这也让那些将士心有疑惑。
对付一个沈玉泽,让他十招都没问题,让三招而已,穆王殿下为何会那么严肃?
沈玉泽握好剑柄,咧嘴一笑。
“二哥,这是第一剑。”
话落,沈玉泽身形瞬间化作一道剑虹,几乎是转瞬之间,掠出数丈距离。
手中剑刃剑气饱满,径直向沈玉尘头颅斩去!
这架势,哪像是切磋,分明就是奔着杀人来的!
沈玉尘不由得一惊。
周身真气已经开始调动,溢出体内过后化作了一股浓郁的黑雾。
不……是黑影。
这门武道技艺,在静月山中,沈玉泽亲眼见到小舅子苏申义用过,一击抽飞了唐家老二唐明,并且轻易将其压制。
真武山的独门技艺——驱影。
明明是影子,却有着实体感觉,结结实实接下了这一剑!
沈玉泽见状,旋即伸出右手,朝着沈玉尘肩头探去。
“不好……”
沈玉尘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会非常危险。
身前黑影再度转变架势,竟然捏住了沈玉尘的手臂,将他甩出了数十丈距离,以规避沈玉泽的手段。
两次落空,那么就还只剩下一次机会。
沈玉泽倒也不担心,随便挥出一剑,毫无意外地再次被黑影挡下。
“二哥,我敢伤你,你未必敢真正伤我。”
沈玉尘确实是这么想的。
哪怕沈玉泽在自己地头上擦破点皮,鬼知道太后会不会怪罪一顿。
即便如此,沈玉尘仍是打算给这个好弟弟一个教训。
全当给死去的叶长运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