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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看似风平浪静的又过了几日,聂欢外表上已经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每天早睡早起,也能吃下些很久大夫嘱咐可以适当增加的吃食,吃过饭后要麽看看书,晒晒太阳,有时还侍弄侍弄房间里的花草,看起来与京城里那些闲散王爷已经没有什么差别。
只有梁成山心里清楚,聂欢还会在夜深无人的时候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好久,直到鸡鸣他才会重新躺下,然后一切照旧若无其事的醒来,起床,按照大家希望的样子做事。
梁成山将事情告诉给章大夫,章大夫也只是皱着眉头摇头无措。后来,聂欢好不容易可以睡下了,却总是会噩梦连连,常常是一身汗的惊醒过来然后再坐到天亮......
这期间,禁卫营统领铁凌天时常会探望,对于聂欢出的这样的事铁凌天也是相当自责,认为自己应该留下一队人马进行保护,或许这样就不会让歹人得手。
只是唯一不同的就是,铁凌天觉得凶手应该就是清远阁阁主邓黠,至于和聂欢同游又送聂欢回来还被聂欢刺伤一切都只是他做到戏罢了,贼喊捉贼而已。
对此,梁成山不予置评,只是说已经将事情交给了衙门,就等着衙门县令和关将军的调查结果了。铁凌天一听便也不再多说。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梁成山总觉得自从到了锦城,这禁卫营的铁凌天似乎哪里不一样了,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就是有一种感觉,让梁成山无法再向以前那般对其推心置腹,畅所欲言了。
还有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副将吴杰,总是一副盛气凌人桀骜不驯的样子,见到谁都是鼻孔朝天,让梁成山尤为反感。
这天,锦城县令魏英刚刚和聂欢见完面,出来的时候恰好和刚刚来的铁凌天撞个正着,两人简单寒暄,本已经要互相告辞的时候那个副将吴杰竟突然开口。
“魏县令,若是有闲时间来给王爷请安,莫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查案上,锦城如今入室杀人凶手至今都还在逍遥法外,可不见衙门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不抓嫌犯,也不去查真凶,就知道整日里到王爷面前请安拍马.......”
“住口!越来越没规矩了!魏县令要如何办案如何治理锦城用得着你在这指手画脚品头论足?!回去五十军棍!”铁凌天不知是否有意,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副将的出言不逊,只是在这个吴杰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才加以制止。
“无妨,不过 铁将军有句话说到不错,魏某是只知道溜须拍马也好,是任由凶手逍遥也罢,那都是魏某的事就不劳外人插手费心了,这锦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家都各司其职莫留把柄与人就好。您说呢,铁统领?!”这魏英说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似乎意有所指。说完躬身微一施礼也不再给铁凌天说话的机会,便转身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看着魏英的背影,铁凌天不禁微皱眉头,起初对这个魏英的最初印象就是个畏首畏尾的小城县令,胆小懦弱不说,还不会京城里那些会溜须拍马的手段,想来也只有在这样的小县城里远离朝堂才能勉强过活,要不是有那关少海在外助他扫荡暹罗匪寇只怕就连这小小县令也是做不下去的。
可刚才这魏英的话却那般针锋相对还有不惧吴杰的模样都不像是装的,这不禁让铁凌天警觉,这个魏英到底哪么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知你看不惯这魏县令,但起码的规矩都不顾了吗?!”待魏英走远铁凌天语气生冷不容置疑。
“是!属下知错了。回去自当领罚。”吴杰没有一丝怨言,心甘情愿的服从着铁凌天的话,只是待铁凌天走远才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转瞬即逝后就又快步追了上去。
而这一幕被一直在角落里吹风晒太阳的梁成山看了去。
“王爷,身体可大好了?\"铁凌天一见到聂欢就热络地说着话。
“......”
\"最近禁卫营事情很多,一直不得空,今日总算是有了机会就直接过来了。你看,我在路上买了,你爱吃的糕点,来尝尝?“吴杰也不作声只是上前将食盒轻轻放在了桌上,也不待聂欢说什么径直打开,是五芳斋的两款经典糕点。
本来还一脸沉默的聂欢,在看见五芳斋的糕点时却再也不淡定了,眼睛不安的看向别处。
”铁大哥有心了,我已经很久没吃过糕点了。“说话间还有些焦虑。
“铁兄弟真是费心了,禁卫营那麽多事情能抽空来看看,聂欢就已经很开心了,买不买东西的都不重要。况且聂欢的身体还在恢复中,章大夫有嘱咐过不能吃过于甜腻的食物,不利于胃腹的恢复,所以这五芳斋的糕点只怕是不能给王爷了。”梁成山说着已经笑意盈盈的把食盒盖上盖子从聂欢面前移开。
“是这样啊!那是要听大夫的,身体要紧。这甜点待身体痊愈了想什么时候吃都有,是考虑不周,应该事先问清楚的。是我的错!”铁凌天一副内疚不已的模样让人没法再说什么。
“铁大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可还记得我们来锦城的目的?“梁成山突然的提问显得有些唐突有些看不明用意。就连一旁的聂欢都不禁微微看向梁成山。
”呃......记得,这怎会不记得!只是禁卫营一路走来,遭遇邓黠那厮......邓阁主的杀戮又遭遇暹罗匪寇一事,损伤大半,来到锦城才有机会进行休整......“
”也是,禁卫营是皇家的禁卫营,皇职在身身不由己,这梁某懂,梁某不图其他,只希望铁统领能顾及旧情能时常来看看聂欢,和他说说话,坐一坐。“梁成山说到话明明是有求于人的,可语气却是那般铿锵有力,大有警告的味道。
“铁大哥公务在身,不必在意梁大哥的话。他只是过于担心我而已。\"一直没有说话的聂欢此时终于恢复了刚刚的冷清,看着铁凌天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铁凌天。
”是铁某的错,王爷出事后就一直光顾着忙禁卫营的事情,少有来看望,以后一定改!一定常来。”
铁凌天说的自己都心虚,进入锦城,聂欢便和邓黠几乎形影不离,除了养伤就是对付被盯上的黑衣人,要不是出了宋羽这档子事儿,只怕聂欢还在和邓黠那家伙天天腻在一起!
铁凌天一直对于邓黠杀人禁卫营的弟兄之事耿耿于怀,他不是聂欢不能与曾经想要杀了自己的买凶一起吃喝玩乐,也没有聂欢的容人度量,只有铁凌天一看见邓黠就会想起那天死在邓黠手里的弟兄们的脸。
这个仇,无法化解!
铁凌天不想日日见到邓黠,又不能和聂欢说不要和邓黠来往,就算是说了,在铁凌天看来也不过是徒劳。索性就随着聂欢和邓黠二人去吧,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铁凌天决定做狩猎的豹子,静等时机,待遇到了合适的时机铁凌天定要为禁卫营死去的弟兄们一雪前耻!
只是,因为讨厌躲避邓黠,也就不得不连带着聂欢一起躲避。
因为想要和邓黠保持距离,却不想连聂欢也一起疏远了。
铁凌天不想这般,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疏远着疏远着就发现在聂欢和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两者间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如果必须要选择一个,那么聂欢肯定不会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铁凌天微笑的脸在迈出房间的那一刻就消失了,仿佛曾经与聂欢一起经历的种种也一起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为兄弟们报仇的禁卫营统领铁凌天。
“梁大哥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对铁大哥说那番话的吗?”聂欢待人走后,略有迟疑。
“铁凌天是禁卫营统领不假,来锦城这么久,就只是做了修整禁卫营这一件事?说出来是不是让人觉得京城的禁卫营有点废物了?!在锦城他最大的任务除了保护你就是皇上给他下达的任务,那任务是什么你也清楚,我们派人查得出来,我不相信他没有一点风声进展!不过是说与不说,想与不想的问题。”梁成山毫不忌讳聂欢称铁凌天为铁大哥,直接将铁凌天有意隐瞒之事指出。
“可他到了锦城,好像就没怎么管过你吧?”
“禁卫营事情多……”聂欢说的没底气。
“是事情多,还是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事情再多有轻重缓急,很明显你的安全在他那里没排上号。”梁成山心里有气,气铁凌天的转变,气聂欢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为铁凌天的失职狡辩,语气里的嗔责很明显。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吴杰,感觉怪怪的,以前怎么都没见过这个副将?”
“……”铁大哥没有注意我的安全没有派人保护,那你呢?!”聂欢的突然质问让梁成山错愕,措手不及。
“你,你这是在质问我?”
“不是质问……只是悔恨。要是当初不那般任性,留下哪怕你们任意一方的部署,宋羽是不是就不会就那么离开……”
聂欢不知如何触动了他的敏感,神情没有责备更多的是自责,可梁成山更加难过,是啊,他铁凌天没派人保护聂欢,难道自己就做到了保护聂欢这件事了?!
若是当初再机警些,以为在衙门的官服地界,那些歹人无论如何也会有所收敛不敢造次,却不想人家就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做成了……
怎么能不叫人自责不已,悔恨不已?!
梁成山默默无语,只是看着眼眶湿润的聂欢又是一阵心疼。
几日后,梁成山忙的不可开交,原因是自打邓黠与他商议后都一致认为官府的力量还是要用起来,光靠自己暗中查看有些地方该名正言顺也更有说服力。这样一来,原本就还在查黑甲军一事的梁成山不得不分些精力去和县衙打交道,一边还要顾及聂欢的感受隐瞒邓黠与自己见面的事。
“我说,你一个堂堂的帮主,就不能约个环境考究一点的地方吗?怎么不是面摊就是包子铺的?!酒楼茶馆不行吗?!!”梁成山几次和邓黠见面,对方都是约在不同的路边摊,几次还都是面食店,我现在看见面食就饱了!
“聂欢喜欢吃面食,我以为你们就都喜欢吃……那咱们换一家,去聚鑫楼!”邓黠一脸诚恳歉意,倒不像是装的。
“坐坐坐!就这吧,就这吧!我一会儿还要回去见魏县令,时间来不及了,这也挺好的。”梁成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奈摆摆手,这才把已经起身要换成锦城最大的酒楼的邓黠。
“说吧,这次着急见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儿要说?”梁成山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摊桌上的茶水,自斟自饮了一杯。
“我这边四处走访暗中调查,终于有了一丝进展,据说我和聂欢一同出去后,衙门口有人曾找过聂欢,只是被门口的职守衙役告知王爷并不在府中,那人当时还在外面等了有一刻钟才离开,所以我想若是找到这个人是不是会有……”
“不用找了,”
“……”梁成山听邓黠说到这里就打断了邓黠,邓黠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我是说这个人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
“这个人是铁凌天的副将,吴杰,铁凌天一直忙着禁卫营的事,少有探望,知道聂欢喜欢五芳斋的吃食就买了些让人送去。这个吴杰他当时是去给聂欢送糕点的。这个我已经亲自确认过了。”
听完梁成山的话,邓黠不禁有些失望,本以为自己找到案件的突破口了,不想只是徒劳。
“你也不要灰心,这次魏县令约我见面没准就是有新的进展,你再耐心的等等。”见邓黠蔫了的茄子般,梁成山不忍的劝慰。
“也只能这样了,事情已经过去月余,那杀人凶手再不抓到,就怕……”
邓黠的担忧不无道理,事情过去这么久,一般案件中凶手行凶后都会逃离现场甚至远走高飞,就算知道了凶手是谁想要捉拿归案也是件费时费力的事情。
“其实我觉得和魏县令一致认为,凶手是冲你而来,你可想想都有哪些仇家会这样对付你或许会更有利于我们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