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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
花儿垂萎、琴弦猝断,
是对了心错了情抑是错了情对了心?
蝴蝶展翅、鸟儿高飞,
是该走的却留下抑是不该走的走了?
陷了情、害了义,情义断了,能否再回到最初?
垂萎花儿该学著展翅蝴蝶,让心自由
当晚晚膳时,楚立国不经意地提出想吃山东大包子,为此,悯儿一直搁在心中。
还记得幼时她曾跟随父亲前往山东拜访一位叔伯,叔伯的隔壁家便是包子店,她因为好奇,经常窝在那儿看包子店老伯如何揉面团、和肉馅。
虽然事隔多年,但印象却仍深刻,她相信只要试上一试,必定能成功做出包子的。
于是隔天一早,她便独自一人前往市集采买所需的食材。
回到府邸后,她向厨房的大娘提出想做包子,大娘便立刻让出灶,还说:“难得您有这份孝心,若您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之后便将厨房留给悯儿。
等悯儿揉好面团后离开,江菱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外,左右探了探,确定无人瞧见后,便偷偷溜了进去。
她来到桌边,盯著那团面团,而后从衣襟里掏出一瓶药粉。
这瓶药粉是她在左家时,师兄洞房花烛夜那晚,她气闷的跑到后院散步,却看见贺彩霞坐在一块大石上练功,最后像是走火人魔般地发起狂,指著她直狂笑着!
她嘴里还念著:“小师妹呀你喜欢的师兄移情别恋了是不?做师妹的总是比不上那些狐狸精啊!”“你你不是左悯儿的姨娘?”她疑惑地看着她。
“没错,我是她姨娘,可又如何?哈师妹只有被舍弃的份儿。”贺彩霞笑着,突然递给她一瓶药粉“你知道左家最擅长使毒吧?这瓶药粉送你,看你要对付谁都行。”
江菱害怕的接过手“这真是毒粉?你为何要送我?”
“因为因为咱们同病相怜同病相怜”就这么,她边笑边走远了。
那时江菱只是将它放在身上,没有特别去在意,没想到居然有使用的一天呵!到时任谁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想着,她倒了一些药粉进面团,再重新揉一揉
江菱奸佞一笑。左悯儿,这次我要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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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这是我特地为您做的包子,您尝尝。”悯儿客气的说。
晚膳时见包子上了桌,楚立国笑得合不拢嘴,不禁食指大动。
“好好,我这就尝尝。”楚立国开心地拿了一个包子,就要送进嘴里。
江菱看着这一幕,心头七上八下的。
而楚御眼看父亲张大口就要咬下,忍不住提醒:“爹,别急,小心烫口呀!”
楚立国先吹凉,接著大口一咬,嚼了两下便直夸道:“好吃!真好吃!”
“公公若喜欢,以后我会常常做给您吃。”见公公这么开心,悯儿心里也有说不出的高兴。
“我还要再吃一个。”楚立国才吞下最后一口,又拿了一个,还不忘招呼大家“快大夥儿也来尝尝,别光我一个人吃啊!”他这话一说完,竟呕出一口鲜血,接著整个人往前一倒,这景象吓坏了所有人!
“爹——”楚御震愕地冲上前,先点了父亲的穴,再对下人喊道:“快快去请宋昱过来!”
“是。”林管家立刻冲出膳堂。
楚御则抱起父亲直奔房间,将他平放在床上,眼看他的脸色乍变黑紫,明显是中了毒!
他眸子紧紧眯起,转身瞪著悯儿“为什么?他这么爱护你,你居然忍心对他下毒手!”
闻言,悯儿一惊“你你以为是我做的?”
“不是吗?我爹本来好好的,吃了你做的包子就——”
“御,我知道你定会对我起疑,可是我发誓,这件事绝对与我无关,我——”
悯儿正想解释,宋昱已经到了,他急急走进屋里,为楚立国把了脉。
“宋昱,怎么样?我爹他——”
“别急,幸好你及时点了伯父的要穴,毒性才没有继续蔓延。”宋昱眯眸道。“现在得慢慢祛毒了,但这毒剧烈,要花较长的时间对了,伯父怎么会突然中毒呢?”
楚御狠冷的目光扫向悯儿。
悯儿浑身一冷,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知道就算说破嘴,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过你放心,我会医好伯父的。”宋昱安抚他的情绪。
“我当然相信你。”楚御跟著吩咐道:“林管家,把老爷吃的包子拿过来。”
“是。”林管家来去匆匆,一会儿就把包子拿来了。
楚御接过手,交给宋昱“我爹就是吃了这包子后毒性发作,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宋昱接过手,先是嗅了嗅“我得带回去研究一下,两天后再给你答案。”他的眸光疑惑地转向悯儿“这关嫂子什么事吗?”
“这包子是她做的,我敢断定伯父中的毒定是左家的。”江菱一直在外头偷听,直到确定楚立国没事后才敢走进来,一进门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指著悯儿栽赃嫁祸。
“不!我没有——”悯儿捂著耳朵,激动地说:“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不是我”
她泪流满面的,整个人无措极了。
老天,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呢?
她不曾做错什么,为何老天要这么惩处她?
“左悯儿,如果我查出这毒真是你下的,我绝不会放过你!”楚御握紧拳头,所说的每句话都像针般直刺进她心坎!
她捂住嘴,难以相信地望着他,久久她似乎泪已流尽,再也待下下去地朝外头奔去———
“哼,她这是做什么?畏罪潜逃呀?”江菱勾起嘴角冷冷地说。
“若真是她,她逃不了的。”
楚御好恨啊!
他好不容易对她有了好感,也被她的温柔打动了心,但为什么为什么直到这时她才露出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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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儿不知该怎么办?
在楚家她没脸再待下,可又不放心公公的病情,只好每天偷偷地守在公公的屋外。
“你鬼鬼祟祟的躲在这儿干什么?”就在第三天晚上,她的行踪终于让楚御发现了!
悯儿被他的冷声冷调给吓了一跳“是你。”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楚御用力拽住她的手腕“是不是见我爹死不了,你想再下一次毒手?”
她浑身重重一震“我为什么要害他老人家?我跟他无怨无仇的呀!”
“这要问你才对吧!”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缓缓加重。
“呃御,好疼!”悯儿觉得自己的手骨就快碎了!
“别喊我御,你没资格。”楚御咬牙切齿地道:心痛可不亚于她呀!
“真相还没弄清楚,你不能污蠛我。”
“还没弄清楚吗?”冷冷的笑声从他口中逸出“宋昱已经告诉我了,那包子里的确有毒,而这毒应该就是左派的蚀心毒!”
“蚀心毒!”悯儿心口重重一撞,因为“蚀心毒”是他们东派所有,除了她,几乎无人能拿到,这下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楚御眯起眸“这笔帐我日后再跟你算,现在是我爹复元的关键期,我绝不容许任何人再伤害他!”
她怔仲地立在当下,久久无法从这个消息之中回神天,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当她一回神,看到的就是楚御那对利刀般的眼,让她的心更痛了。
“不管你信或不信,总之我没有下毒谋害公公。”她一双小手捏得紧紧的,连指甲嵌进掌心也不自知。
望着她的泪,楚御沉痛的闭上眼,如今她的眼泪对他而言只是种可耻的、想博得他原谅的工具而已。
“左悯儿,我不会再相信你,也不会再上当了,如今已东窗事发,你别想逃,我更不会让你离开!”他阴狠地一字字道出。
“你放心,在还没有找到真正的下毒者之前,我绝对不走。”她无力又脆弱地站在那儿,双腿更是控制不住地发著抖。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走吧!”
楚御说著便将她往后头客房的方向拉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慌张地问道。
“去客房!”他紧抓著她的手,直到进入房里才松开她。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她心生惊恐,就是怕他会对自己不利。
“你就待在这里,我会派人在门外看守,你可别想逃出去。等我爹的病情稳定后,我再把帐一样样跟你算清楚。”
她伤心至极地说:“楚御,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给我时间证明我的清白吗?”
“一种毒,唯独一种人拿得到手,你又要我如何相信你?”他哼笑地摇著头“你就好好给我待在房里,等著我报复你!”
“不要!”她跑到他面前,背脊抵在门板上,不让他离开“求你给我机会证明。”
“你这是干嘛?以为这么闹我就会原谅你、饶过你?”他往前跨了一步,近距离与她对视。
“不是——”她哑声摇摇头“我根本没做错,何必要求你的原谅?”她是爱他,可不是她做的,她说什么也不会承认。
原以为泪水已流乾,没想到她竟然又淌下心酸之泪。
“很好,你倒是挺倔的嘛!”眯起一对狭眸,楚御从眼瞳中激射出一道道愤怒的厉光。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清白。”她挺起胸,拭乾了泪,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哦?你要怎么要回清白呢?”瞧她故意挺起那两团藏在布衣下的浑圆胸脯“打算拿身体吗?”
说著,楚御伸出手,隔著衣料一把抓住她一只胸乳。
悯儿张大眸子,怔茫地看着他,呼吸一窒。
“不说话,就是被我说中了?”他冷冷笑着,阴森的眸光直让悯儿胆战。
“怎么不说话了?”他浅淡地扯出一道笑痕。
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漠的眼底不再有任何情绪“随便你了。”
“随便我?!”楚御要的是让她惊慌、让她俯首认错,可不要她此刻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呀!
“对,随便你,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信,再这么争论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好很好,你以为我不敢?”他握紧她手腕的力道丝毫不见松懈“我们现在就回左家,要那几位长老给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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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御快马将悯儿带回了左家,当着所有长老的面说出整件事。
所有人听闻此事,全都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掌门的为人向来善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没错,你爹是她公公,她没道理谋害他呀!”
“你最好查清楚,或许掌门是被陷害的”
就这么,其他弟子们的疑惑也传进了楚御耳中。
他眯起眸光i冷睨著他们“可我手上握有证据,证明这毒物的确是左家东派所有。”
“啥”
大夥闻言都倒抽口气,这时,西派长老说道:“左家有家法,倘若掌门意图不轨或行为不检,可以将她囚禁在水牢中三年以示惩戒。”
“西派长老,这这太严格了吧?”东派的弟子们个个反对,他们可是与小师妹有不错的情谊呀!
一听见水牢两个字,楚御的心头居然莫名揪住,可看向悯儿,她仍旧是那副无所请的表情,顿时一股冷焰又烧到他胸口。
西派长老再次开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可不想违背家法,不知其他三位长老的意思如何?”
“我们都没意见,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可得另立掌门人了。”北派长老发言。
“我倒有个提议。”中派长老遂道。
“你说。”
“另立掌门之事不能太仓促,在这之前,就由楚御代理掌门的职务吧!毕竟当初是他为悯儿取得掌门一职。”
“这个可他之前已经放弃了。”一向有企图的西派长老似乎不赞同。
“咱们祖师爷就开过这种先例,况且我说了,他只是代理掌门,等新任掌门继任,自然会被换下。”
“那好,我在这里宣布,一个月后再次举行擂台比试,左家所有弟子都可以参加。”西派长老昭告众人,接著又说:“来人,将悯儿押进水牢。”
眼看悯儿被带走,楚御的双拳愈握愈紧,最后重重闭上眼,努力挥去心中不该有的不舍。
是她太狠,她不该对他爹下毒手!
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她不肯坦言,莫非师父之死也与她有关?
该死,他愈想心愈乱。
不一会儿,众人散去,而他也踩著无力的步子走出左家,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身陷水牢时可能受的苦!
楚御,你病了吗?为什么会对那样的蛇蝎女子心存不忍?
“师兄,结果如何?左家的人可有杀了她?”早想探知结果的江菱一直守在路口等著他,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楚御皱眉看着她。
“我我不能在这里吗?”江菱心一提,不懂师兄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她?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吗?
“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这副样子。”他当然看得出她一直对悯儿有著很深的敌意,但也用不著巴望着她死吧!
再怎么说,该恨的人是他才对。
“我是什么样子?”江菱火大地瞪著他“我早就认为你变了,明明是要查杀害师父的仇人才娶她,没想到你后来竟是玩真的!”
“我玩真的?”他猛回头,一双火漾的眼直瞪著她。
“不是吗?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她?”
“我——我心里有她的话,会让她关进水牢吗?”他先是一怔,跟著大笑出声,神情中有著说不出的涩意。
“什么?”江菱眼睛一亮“左悯儿被关到水牢了?”
他不语,只是闭上眼,须臾后继续挺起背脊朝前走。
“喂,师兄,我在问你话呀!”江菱小嘴一噘,继续跟上他。
“你已经问很多了。”从以前只要在山上练功,她就喜欢跟前跟后,以往他都不以为意,可现在,他竟发觉这样的纠缠令他感到烦郁不已。
“师兄!”江菱不平地跺了下脚。
“能不能让我静一静呢?”
“好嘛!不说就不说,那让我跟著你好不好?”她抿著小嘴道。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楚府。
才进大门,就见宋昱已经到了。
“宋昱,你来了!”
“嗯,这几天是伯父的关键期,我特地过来瞧噍,晚上更得守著他才成。”宋昱扯唇一笑“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伯父会度过这难关的。”
“那就好,我们这就过去吧!”
楚御与宋昱一块儿走到楚立国的房间,江菱也跟著进去,宋昱看到她便直摇头。
“宋大哥,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呀?”她大剌剌地走到他面前,直盯著他瞧。
“看你不顺眼?”宋昱摇摇头“怎么可能?”
“若非这样,为什么总是喜欢和我作对呢?”江菱才不相信呢!
“我不是和你作对,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出莽撞的事来,你还太小,无法理会我的用心良苦。”他拿出一方绒布袋,上头放著好几根细针,他拈起针,一根根插在楚立国几处重要的穴位上。
汪菱嘟起嘴。“我才不小呢!告诉你,我已经十六了,谁还敢说我小?就算我再小,也比那个杀人凶手大!”她直在房内喧闹不休。
“江菱,你这样会影响宋昱的,你先出去。”楚御受不了地将她推到屋外。
“师兄!”她皱眉嚷著。
“听话,先出去。”他只好软下声调。
“好嘛!我晚点再来。”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她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楚御这才松口气地将门阖上,此时宋昱便道:“我看呀这小丫头是对你动了情了。”
“动情,这怎么可能?”他有丝错愕“我跟她认识那么多年了。”
“就因为朝夕相处,才会日久生倩呀!”收起绒布袋,宋昱扯开嘴角笑道。
“呵、呵,这还真是让人头疼。”楚御揉了揉盾心,无奈地叹口气。
“我能体会你的无奈。”宋昱笑了笑,转入正题“伯父的情况比预期好,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今晚我们—起在这儿守著吧!”楚御感激地拍拍他的肩,只因为交情很深,很多感谢的话反倒说不出口了。
宋昱点点头。“这段时间,咱们不如来下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