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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海波是个整天同死尸打交道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样的尸体没有见过的,是个什么都不觉害怕的主,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一个人悄然打着强光手电筒隐没在大山深处去寻觅阿宝的棺材。【全文字阅读】
这个相对容易寻找,因为,毫无疑问,被掘起的阿宝棺材不可能摆放太远,也不可能太偏僻,否则,那么大的一个家伙,如何运输。时间又是那么紧凑,来不及有更周全的考量。更好寻觅的一个特征是,从坟墓中掘起的棺材不可避免会散发一股难闻的臭气,在夜晚,这种臭气肯定会到处弥漫散发开来。他只要搜寻到这种气味,便可以断定距离棺材不远了。
于是,他秉承这个原则一路寻觅,一路伸长脖子作深吸气的动作,如同警犬一样。虽然四周漆黑一片,但很快明确了方位,因为,他很快在寻找的道路旁闻到了这股特有的臭气,并断定就是尸臭。
唉,真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绞尽脑汁设计的诡计被卞海波轻易破解。
顺便要说一句,那位扮演被抢劫的受害人,其实并没有受重伤,伪造抢劫现场之后,他很快离开现场。说是被送往医院,其实,这个所谓的被害人一直在山上人群中看着热闹。反正他们是自说自话,没有谁亲见,要怎么说都行。
尸检当即照常进行,按照既定安排,仍由江成焕具体操作,卞海波和陈法医一旁协助。卞海波负责照像,陈法医负责记录,江成焕第一次享受高级别助手待遇,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儿飘飘然来。
接下来,大家把几个强光手电筒集中起来用于照明,仍由先前几个挖掘坟墓的劳工负责开棺。
棺材盖打开的一刹那,令人料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从慢慢移动的棺盖下“噌”地一下窜出一个犹如老鼠的什么东西来,在冒出来的一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幕中。那几个开棺劳工当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待到那个不知名的小动物消失之后,一个个才尖叫起来。
江成焕当时正在忙于配戴验尸用的软皮手套,没来得及注意刚刚一幕,当听到尖叫声时,那小东西早已不见了踪影。但这一幕恰恰被不远处提着照像机拍照的卞海波看个正着。
“别紧张,没什么,我看清楚了,就是一只山老鼠,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山老鼠啊,果真是老鼠嘛?”其中一个劳工似乎不相信地望着卞海波怯怯地问道。
卞海波没有理会,只顾盯着棺材。
那劳工怯生生地转向棺材。
见状,江成焕打圆场道,“不是老鼠,你以为是什么,难不成还有鬼怪嘛,即使有鬼怪,这里有这么多的人在场,它也不敢妄为造次啊!”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隐约有汽车行驶过来的轰鸣声,接着,一道光亮在半山腰上闪了一下,又闪了一下。显然,有汽车行驶过来。大家不觉奇怪,在这个深山老林中,在这个时候段,哪来的汽车啊?于是,一个个伫立在那儿盯着灯泡扫射过来的方向,想一瞧究竟。
不一会儿,果然有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上。江成焕不觉疑惑了,哪来的警车啊,是谁开的警车呢?
不一会儿,从警车上下来几个人。因为距离较远,根本看不清从车上下来的人究竟是谁。
当那几个人慢慢爬上山来时,才知道是金虎和白兔,另外,还有一个着辅警制服的年轻人。
咦,他们怎么来了啊,大家甚觉奇怪,一时不知究竟。
“干吗来了?”马尚魁首先问道,语气中明显有高高在上不屑的感觉。
那几个人谁也没有应声,而是将手中提着的大袋子往他面前一搁,惹得马尚魁眯着双眼盯着袋子一阵好瞅。他们几个也不去理会,继续往上爬去,一直走到江成焕跟前。
“焕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呀?”
是白兔那好听的声音。
在幽静的高山上,听起来更有那么点独特的韵味。
“还能干什么,明知故问。”
“有我什么事情嘛?”
“没你们什么事情,快闪开。”
江成焕说着,便打算指挥劳工们继续下去。
“焕哥哥,待一会儿,我来帮你吧。”白兔似乎不甘心,继续套近乎,并且显得是那么随心坦然。
如此一来,江成焕有点难堪,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毕竟不同平常,这里有许多人呢,其中还有马尚魁这个难缠的主,尤其,还有金虎呢,大家都是男人,男人心中怎么想的,他江成焕比谁都清楚,这个白兔究竟是怎么了,一点不避讳,不知道男女有别嘛?
“焕哥哥,就让我帮你吧,”白兔没心没肺的样子,“昨晚,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中,我是你的助手呢,正帮你拿手术刀,递镊子呢,你一点不知道啊?”
切,真是的,这么天真。江成焕心中真有恼火,这不是纯粹让自己难堪嘛,叫他今后怎么做人。正当他准备发火时,一旁的卞海波开口了。
“兔子妹妹既然如此热情,不妨接替我们法院的**医做一下笔录吧。”
“好哇,好哇,”卞海波话音刚落,白兔已经跑去将陈法医手上的纸和笔一把抢了过来,“我就负责记录,开始吧。”
白兔说完,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江成焕眨巴眨巴着,在夜幕中别具特色。
江成焕没再坚持说什么,摇了摇头便着手准备开动起来。
“喂,大家还是先填点东西吧,别饿着了。”
这是马尚魁的声音。
“啊,不了,不了,你们先去吃吧,我和焕哥哥抓紧时间先开动起来。”再次出乎预料的是,白兔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同时还挥舞着手势让一旁的卞海波和陈法医去吃。
说实话,江成焕刚刚吃了点心,肚子不是太饿,但是,问题不在这儿,他反感白兔大包大揽,尤其当着不该在场的人的面这么说话,让他无地自容。她凭什么这么迫使他,哪来的底气这么说话啊,以为自己的老爹有几个臭钱,自己是富二代,就可以目中无人嘛,难道他江成焕就不可以先吃了饭再干活嘛?可是,还是因为是在这种场合下,他一个大男人跟谁发火去啊!
他闷闷不乐地在阿宝的尸体上折腾着,也不搭理一旁的白兔。
“你想憋死我呀,干吗一声不吭。”
“干活呢,吭什么吭!”江成焕没好气地杵了她一句。
“有你这么干活的嘛,把尸体折腾得滚过来,滚过去,别惹火了,他爬起来跟你打架,把你拖了去。”
“要拖也是拖你呢,反正,他正缺少一个火锅的呢!”
“切,有你这么说话的嘛,你舍得嘛?”白兔翻一下白眼珠子,嘴巴里嘟着嘴。
“我有什么不舍得,反正又不是我老婆,送了去,眼不见,心不烦,省得老是跟我过不去。”
“没良心的坏家伙,看来,我是冤枉替你开小灶了,伤心死了。”
“开小灶?”江成焕一惊,楞楞地盯着一旁的白兔,不知她在说什么。
“你们俩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嘛,你们是替我找了一个好的嘛,那我老婆怎么办啊,这不,她正等候着上我这儿来呢,唉,没有烧锅的女人,真是不方便。要不,择日就娶回家去吧。”
突然,夜幕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显得诡异,却能感觉到一种掩饰不住的喜悦,声音仿佛很大,但显然周围的人都不曾听见,似乎只有他和白兔俩人听见了。
白兔的脸色顿时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