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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装饰豪华的宫殿大门被硬生生的轰开,飞将军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宫殿,而坐在王座上的财务大臣看见他的出现不由的略抽动了下嘴角----他现在已经是新国王了。他挥手制止了王庭士兵的阻止,而是坐在王座之上,傲视着眼前的男子。飞将军慢步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那双眼睛中充满了痛苦,愤怒以及仇恨。
“为什么?”
他慢慢的开口说道,似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才压抑住内心的暴烈。
“为什么,敌人在我们的国土上如此暴虐的行动,而你却完全不发一言?为什么不派人去阻止?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民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
“为什么?”
新国王沉重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忽然大笑起来,他甚至不畏惧眼前这个散发着可怕愤怒的男人,一指指向了他。
“这应该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惹到如此强大的敌人!为什么要带来那些可怕又奇怪的科技文明!为什么要破坏禁忌,进入白龙之间!为什么要怂恿我们进攻亚伦!”新国王喘着粗气,他用同样愤怒而不屑一顾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男子。“这是我应该问你的,为什么?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现在看看!给我看看!让这个国家燃烧起战火的,不是我!”新国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激动的几乎就要从王座上跳起来了。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飞将军大人?!你还记得吗?你说,要趁最好的机会进攻,然后利用他们对你那些奇怪武器的恐惧感和好奇而适时停手,同时提出谈判条件。这样一来,我们不但能够拥有原本就想要地肥沃的土地。而且还能够保持和亚伦一定关系上的来往。这是你说的!不是我!当初在这里,赞同战争决定的人也不是我!”
“。克劳蒂亚死了。”
飞将军沉重而又缓慢地说道,他几乎悲痛欲绝。
“还有拉娜,菲尔,她们都死了。”
“公主殿下和护国法师都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新国王眼睛圆睁的望着飞将军,随即颓然的坐下。
“好,很好!很好!她们是你害死的!”
“不是我!”
飞将军怒吼着反驳,他下意识的向前踏了一步,而注视到这点的王庭士兵们则异常紧张。
“那个该死的混蛋,他不肯和我正面对决,只会去残杀那些弱女子。是那个邪恶法师的错!不是。我。”
他地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几近呜咽。而新国王则冷冷的望着他。然后冷哼一声。
“是你给她们带来了死亡,将军。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不要再逃避责任了。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看清楚吧!”他猛然啪了下王座的扶手,就那么站了起来。他指向窗外,愤怒的大吼道。“看看外面的废墟!听听那些因为失去亲人的孩子地哭叫!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告诉我!是什么!我曾经说过很多次了!王国财政负担严重。粮食短缺,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一场长期的战争。而且亚伦这种强大帝国内部的人材实力也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我曾经说过许多次了!但是你听了吗?老国王听了吗?有谁听我的话了?!你们把我当做一个软弱的厌战派,当成一个在强大帝国阴影下夹着尾巴发抖的狗!老国王殿下在你那蛊惑人心的说词面前动了心,因为你说那什么。长痛不如短痛,老国王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没有道理!短痛?你现在看看外面,告诉我!这短痛的牺牲是有意义地吗?!你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因为亚伦是个大国,那么它必然会顾忌整个大陆的影响而不会随便开杀戒。现在呢?要我告诉你前线将士已经死了多少人吗?还有这次伤亡的人数,需要我做出报告来给你看吗?!你的愚蠢!你的幼稚!你的无知毁了面对新国王的怒吼,飞将军紧咬牙关。握紧拳头,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曾经还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过,时间会证明究竟谁才是正确的。现在难道不是已经证明了吗?告诉我,究竟谁错了!”
或许是一口气吼了这么多话有些疲惫,新国王又再次坐回王座上,他喘着气,仿佛一直积累的愤怒终于暴发了。
“公主殿下护国法师大人,她们都是我国地希望与依靠,但是她们也被你连累死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和你有关系,也不会被那位可怕的法师看中!为什么我不派兵去阻止而是任凭他们在王城大闹?可笑!我还不想毁了由克巴尼亚!我还不想让这个国家就此归于虚无!我为什么不派兵?因为!我!不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你这条走狗!”
飞将军猛然一脚跺在地面上。刹那间整个宫殿便剧烈的摇晃起来。但是新国王却动也不动,他冷盯着飞将军,狠狠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地确是只走狗。”
说着,他抹去了额头上地汗珠。然后自嘲的笑了声。这才继续说道。
“你想知道我会如何让这场战争结束吗?很简单,我们彻底投降。同时会送一千名未经人事地少女作为奴隶送到亚伦,并且宣布从现在开始我们将效忠于亚伦帝国,我们将成为亚伦的附属国。如何?我们现在就是一条狗,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你满意了吗?!”
“你这是卖国!”
“没错!”
新国王大声回答道。
“我就是卖国!由克巴尼亚最强大的龙骑兵团因为你的缘故而被彻底毁灭,甚至连白龙群的头龙也死在你地手上。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那些野兽!而护国法师也因为你的缘故也死!现在这场由我们发动的战争已经造成了粮食饥荒!每天至少都有好数十个儿童饿死在街头!我们甚至找不到足够用来火化他们的木头!而在前线,失去了龙骑兵团支援的军队在亚伦二十万铁骑地进攻下死伤惨重!更不要说皇家法师协会和黑暗神殿骑士团的强大战力对我们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边境地区的野蛮人和游牧民族也因为我们没有了足够维持防御的兵力而大肆进攻虐杀我们的子民!周边的小国同样对我们虎视眈眈。你来告诉我吧,将军大人。我不做走狗,不去祈求亚伦的原谅和保护,那么你告诉我,这个国家要如何维持下去!子民如何才能够不挨饿?不受冻?不被威胁?我们赖以生存地一切都已经被毁灭,你引以为自豪的科技文明能够拯救这些吗?而且因为你那无聊的思想。我们甚至无法找到一个牧师来帮助那些可怜的人民驱逐寒冷和病痛!神不过是特别强大的人?这真是荒谬!可笑!你来告诉我!要如何处理,解决这一切?你那科技的力量能够做到吗?”
“你这是狡辩!”
飞将军抬起头来,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死死的瞪着眼前地新国王。
“我这是在陈述事实。”
新国王丝毫没有畏惧,而是毫不动摇的回敬过去。
“别忘记了,飞将军。现在外面那些冻死街头,因为没有办法火化而不得不成为老鼠美餐的孩童尸体,以及那些即将沦为他人奴隶。再也无法过着普通人生活的少女,还有那些被野蛮人强虏而去,被逼做苦工到死的王国子民。那些身染瘟疫和疾病,但是却找不到牧师救治而濒临死亡的可怜病人。这全是你的错。他们命运的改变,都是因为你的决定。而不是我的。”
“你!”
飞将军身影一晃,下个瞬间他已经来到新国王地面前,右手紧紧抓住他的脖子。如同一只铁箍。但是即便如此,新国王依旧没有动摇,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他的眼睛射出愤怒和指责的光芒,毫不动摇的望着飞将军。
“你可以杀了我!你可以现在就动手!但是即便你杀了我!你造成的这一切依然无法改变!永远不会!”
“可是”飞将军的手加大了力气,他的表情依然那么痛苦。“可是国家总不可能继续这样下去!”
“你说的没错,以前我们国家虽然贫穷,但是却还依然保有尊严。现在因为你的缘故,我们已经连尊严都没有了。”
飞将军地身形一顿,接着他放开了国王。转身走向殿外。
“我一定要杀死那个邪恶的法师,为大家报仇。”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白茫茫的飘雪中。
“哼!幼稚。”
国王瘫坐在椅子上,随手挥了挥,阻止了侍从上来为自己擦汗的意图,接着松了下领口,面色颓然。
“传我地命令,从现在开始前线所有部队停止行动。然后向亚伦帝国传送信书,我们要向他们谈和。”说道这里,国王地嘴角再次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随即摇了摇头。“。不,是投降。”
卡洛斯并没有对发生在由克巴尼亚王城地事发表感叹的意思,他自然也不知道眼下会是什么情况。但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战争与斗争,世界上只要有两个人在一起会免不了会有争斗,而当两个人变成两群或者两堆人时就有可能发生战争。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什么可在意的。理由千变万化。种类繁多到甚至无法分门别类的程度,资源。仇恨,领土,人口。思想,政治冲突,侵略,反侵略,总是有胜利者也总是有失败者。抒情的诗人和作家会为战争唱凄凉的挽歌而和平主义者则总是会将其形容成万恶不赦的魔鬼。似乎他们都忘记了这些残忍地事情都是由人类本身所干出来的,和地狱那些就算多过百八十年也不会对人类小国家有片刻关注的地狱君主没有任何关系。
而事实上对卡洛斯而言,管他理由如何,只要妨碍到自己的统统轰成渣便是最为快捷方便的处理手法。即便是面对同一目标而想要勉强他和对方达成共识都是件不太可能完成地任务这就是为什么对外交涉基本全部都是由希莉尔负责的原因。只有在醉心于自己的研究时卡洛斯才会显的理智而冷静,除此以外的任何时间他都是疯狂的。哪怕看起来前一刻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喝茶也是一样。
疯狂的定义同样有很多种。
“阁下。”
希莉尔地声音传来。
“我已经向亚伦王室传递完了信息,看来之后他们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在您毁灭那些龙骑兵团之后,显然由克巴尼亚已经丧失了进攻的锐气。而其余的小国也开始进行停火和请求与亚伦谈判。拖您的福,我想或许战争会很快结束。”
结束就结束,没结束也没差。反正死的人也不是我认识的,根本不用去管那么多。
更何况,还会有一场更大的战争。
“别管那些无聊事了,进来吧。”
卡洛斯又欣赏了一下自己地杰作,然后冲站在门口的希莉尔招了招手。
希莉尔相当紧张的呆立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眼前卡洛斯所在的并不是他在法师塔的房间,而是在下方那个奇怪的巨大物体的中心部分。这里的符文构造是由卡洛斯一人独自完成的,希莉尔甚至从来没有被允许靠近这里。但是今天很明显卡洛斯并没有禁止地意思,于是希莉尔带着好奇和兴奋,走进了这个空间----宛如初次踏如神秘大魔法图书馆的魔法学徒。
整个空间看起来和卡洛斯法师塔那个独特的第一层没有什么区别,骤眼望去可以看出是个完美的圆形,但是和那个不动手就看不出特别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里从一开始就骄傲的炫耀着自己的与众不同,闪闪发光的符文阵铺天盖地的镶嵌在任何一个地面,好像是金色地大网包裹住了整个房间。一道道闪光从符文阵的通道中流过。遵循着某种规律般的行动。在房间的正中,一个比卡洛斯略高的巨大菱形水晶悬浮在那里,它地旁边同样缠绕着各种符文阵,并且由神秘地符文线将它们连接起来,形成了独特而完美的美感。水晶体内部散发地光芒柔和,但是却又模糊,希莉尔仔细观察和注视着,但是却依然没有能够看清楚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东西。
“这是我和斯薇法在幽影位面找到的好东西,当时我就觉得这玩意非常理想。”
“那个时候您就在计划建造这个了?”
希莉尔不由惊讶的反问道,但是卡洛斯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耸了耸肩膀。
“人总要有个远大理想不是吗?吃饱了睡,睡起来抱女人数钱的生活很有意思么?”
希莉尔无法回答,而事实上,卡洛斯的思维跳跃性也不是自己可以跟的上的。她只是带着崇敬和研究的目光,注视着这里的符文法阵。并且试图以自己这些天来学到的知识分析它们的构造。不过卡洛斯显然没有让她这么做的意图和时间。而将她拉到水晶旁边,同时指了指眼前的造物。
“你觉得这东西怎么样?”
“很漂亮。阁下。”
希莉尔诚实的回应道。
“但是很抱歉,我还是没有能够弄懂这些符文法阵究竟有什么用。或者说,我只能够理解其中的一部分。”
眼前的符文法阵比希莉尔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都复杂,它们乍看之下似乎杂乱无章,但是仔细望去却又能够感觉到遵循着某种秩序。这个房间的一切似乎都同样在表现着多元宇宙中永恒不变的真理----秩序在混乱中孕育,混乱在秩序中永生。仅仅是站在这里,希莉尔便感觉到了极为巨大的能量波动。恐怕随便启动半面墙壁上的符文法阵,所暴发的能量都足以毁灭一个国家。脚底下温暖的魔力飞速流过,给人一种生命的错觉。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
卡洛斯冷笑一声,接着随手打了个响指,看来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希莉尔注视了水晶片刻,然后又想起了卡洛斯之前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不过阁下,您真的准备这么做吗?如果您这么做了,那么圣女殿下她们。”
“她们无话可说才对。”
卡洛斯打断了希莉尔的话。
“是她们求我的,我爱怎么做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反正结果好一切都好,你说呢?怎么?还是说你有什么问题吗?”
“。或许是这样没错,我对阁下您的能力非常放心。不过,我不,没什么。没有什么需要您操心的,阁下。请您放心,我不会总是依靠您的。”
说道这里,希莉尔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但是她最终紧咬嘴唇,什么都没有说。
卡洛斯注视着她,然后冷冷笑了笑。
“抬起头来,希莉尔。”
“是,阁。呜!”
希莉尔反射性的抬起头,但是她还没有说完,卡洛斯便极其粗暴的封锁了她的嘴唇。在希莉尔抵抗之前便翘开了她的牙齿伸入其中,热烈的纠缠在一起。在直到希莉尔快要坚持不住前才分离开来。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虽然我鼓励凡事靠自己,不过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话,你也可以来找我。毕竟依靠男人也是女人的特权,你有资格行使自己的正当权利,明白我的意思么?”
卡洛斯莫名其妙说完后,随即拍了拍希莉尔的头。然后他懒撒的转过身,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希莉尔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面色微红,接着不由“噗哧”一笑。但是随后她的表情变的异常凝重,接着撕碎了手中的信纸。
“没错,我是阁下您的女人。”
希莉尔低声自语道。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人偶了,我想,我认为我有权利,该为自己做出决定。谢谢您的鼓励,阁下。如果不是您,或许我根本不会有这种勇气,而且我觉得,我已经不再欠他们什么了。”
说着,她伸出右手。纸屑随即从她的指间落下,在掉落地面前燃烧起来,接着消失连同亚伦王室的印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