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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刚才和诗婷那家伙打得还真厉害,连嘴角都被撕破了。背上更是有几处好像破了皮似的,火辣辣地疼。
拖着浑身都在悲鸣的身体,来到弟弟的特别班。晓宇一看见我,就拎着书包跑了过来,一瘸一拐地
晓宇,腿怎么了?
不知道——
晓宇只要一说谎,小脑袋就会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看着晓宇拼命摇头的样子,我就知道了。
一种不安的预感闪过心头。我退后了一步,追问道:
是谁欺负你了?是谁打的,啊?
姐姐,回家吧。我们回家吧。姐姐嗯,回家吧。
到底是谁干的?说呀!你不说,姐姐怎么帮你教训那人呢?
回家吧。学校好讨厌!我要回家!
看着呜咽着的晓宇,我的心里简直犹如刀割一样难受。紧紧地拉起晓宇的手,离开学校。
先回家再说。我故意放慢了脚步,让晓宇能跟得上。
姐姐,姐姐我们为什么没有妈妈?
大家都有妈妈,为什么就我们没有?
晓宇的话,像一把把的匕首扎进了我原本就还在流血的心。让我怎么回答好呢?望着晓宇天真的眼睛,我的心里又是另一种煎熬。
真的是因为我们是垃圾吗?像他们说的那样,我们是像垃圾一样没人要的小孩吗?垃圾很脏的,我们也很脏吗?
晓宇
嗯?
姐姐给你买最喜欢吃的香蕉蛋糕,好吗?
好——要两个!
好回家的路上,感觉脚是那么的重。脚上所承受的,除了身体的重量,泪水的重量还有悲伤的重量。大概是心里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负担了吧。各种各样的负担就挪到了脚上。
好好吃的样子哦!
是啊,咱们回家吃好不好?
如果能有一个更好的家,一个离学校更近的家,一个环境更好更温暖的家的话
姐姐,姐姐也吃一点吧?
嗯,一小口就好了。
不——要!
好了好了,你多吃一点。
姐姐,你不舒服吗?不舒服吧?每次姐姐都会和我抢着吃的一定是不舒服,是吧?
没有不舒服,姐姐只是有点累了。哎哎哎——我抢到了!
啊啊啊啊!
每次,只要在街上被我抢了香蕉蛋糕,晓宇都会嗷嗷地叫起来。我快步走了几步,晓宇马上就跟了上来——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
每到这时,我就装作被他追上的样子把蛋糕给他,而他也会有点于心不忍地让我吃上一小口
我噗嗤一笑,冲着晓宇夸张地喊着:
晓宇啊,再不快点,香蕉蛋糕可就都被我吃掉了哦!
啊啊啊!不行——
然后,我就被晓宇抓住了。我伸出蛋糕说:
蛋糕被晓宇抢走了!
哈哈,被我抢走了!好吧,姐姐也好可怜,就给吃一小块!
哎呀,真是谢谢了!
我们就是这样过来的。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伤痛一样,在人生的路上这么走了过来。
没有什么药能够医治我们的痛楚。我们只能像丢掉东西一样,把所有的伤痛统统丢在背后。
喂!你们这帮人在干什么?!
终于被我逮住了。晓宇一直不肯讲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偷偷地跟在晓宇后面,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帮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围着他要钱。晓宇身上的伤就是这帮孩子给打的。
看见晓宇被他们欺负,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悲愤和心疼:
你们在干什么!
哎哟哟,废物姐姐也来了。真***丧!
姐,姐姐
我一把扶起晓宇。
六个人?欺负一个脑袋不好使的孩子用得着六个人吗?
我扶起晓宇,让他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
好好待在这儿别动。
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嘛?啊?!
笑得最猖狂的那个孩子,我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使上了全身的力气。
哎哟!
那家伙轻轻呻吟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天地为证,被逼到这个份上,不出手是不行的了。
嗬!这个贱人!
呼啦啦,六个人一下子围住了我。
欺负人很好玩是吗?你们父母是怎么教的?就教你们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孩子吗?真替你们父母害臊啊!居然养了你们这群孩子?吃得好,穿得好,花着父母的钱上学,学到的就是这么点东西
啪——
狗娘养的,居然还骂到我们父母头上去了!你他妈连父母都没有!成天靠人救济的主儿
你打呀!你继续打呀!
我抡起拳头,先是那个大放厥词的家伙,然后是另一个家伙的脸不过,一对六,还是太吃力了一点。
姐姐!姐姐!
晓宇一边喊着,一边朝这里爬了过来。别过来,别过来!晓宇,别过来,呃姐姐!
晓宇撕心裂肺的呼喊在天空回荡。
这就是我的生活,残酷的生活。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以后也还会如此!
还不快住手!
六个家伙的拳打脚踢突然停了下来。我的嗓子眼泛起一股咸咸的腥味,模糊中隐约看见站在前面的那个人是书贤。
书贤看见我倒在地上,飞奔过来把我扶起来。
我的身子晃了一晃——
看来真是被打得够惨的了,脚底下的大地都好像在摇晃。
你们那六个,哼!给我站好了别动,等我回来。否则,就是把学校翻个底朝天,我也会把你们揪出来的!听见没有?给我好好站着!
我推开书贤,摇摇晃晃地向晓宇走去。
晓宇啊咱咱们去医务室。
晓静!
没事,我没事!
来,我来吧。
于是,书贤一手扶我,一手扶着晓宇,来到了医务室。不过,医务室的门早就关了。
书贤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扶着我们向音乐教室走去。书贤用脚哐哐地踹着门,过了好半天,门才吱呀呀地开了。
眯起眼睛凑上前一看,原来是柳赫。
哥,拜托你照顾一下这两个人。
不高兴。
不会吧?这可是我求你的呀。算了算了,就随便找个椅子让他们俩躺一下吧。等你觉得无聊的时候,再帮他们处理一下伤口吧。多谢了啊!哼,那帮臭小子死定了!
书贤把我们交给柳赫后,就怒气冲冲地走了。我推开一手扶着我的柳赫。
晓宇!
姐姐,我没事。你怎么样?
火辣辣的喉咙,好像血管都迸裂了似的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眶里转动的眼泪还能勉强控制得住,可是指尖的颤抖却怎么都停不下来。我抓住门扉,才没有倒下。
双腿,早已不是自己的了。用尽所有意志命令自己不能倒下,可是终究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终于,我脚下一空
准确地说,其实是柳赫将我抱了起来。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里烧得难受柳赫将晓宇也搬到了音乐教室的椅子上。
柳赫用手理了理头发,在我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姐弟吗?
嗯。
挺像的。
长的样子也像,呆呆的表情也像,做的事情也挺像,还一样鼻青脸肿地被扛进来。
从柳赫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感情色彩。说罢,他就从兜里掏出一沓创可贴扔给了我。看见我眯着眼睛瞅不大清楚的样子,他用下巴指了指创可贴说道:
贴上,怪难看的。
柳赫那横了吧唧的语调,实在让人很难说出谢谢两个字。我摸出一个创可贴,贴在了晓宇的嘴角上。
晓宇好像很疼似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地说了一句话,结果却回响在了整个音乐教室里面。
那个哥哥,好凶哦知道,嘘——
又在晓宇脸上贴了几个创可贴之后,我起身站了起来。晓宇也歪歪斜斜地跟着站了起来。我带着晓宇向着门口走去,可没走两步——
姐姐!
嗯?嗯。
我把那帮家伙都好好地给收拾了一顿!咦?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想带晓宇去医务室。
医务室的门不是关了吗?我去过了。先待在这里吧。如果现在就回特别班的话,会有人来报仇的也说不定,所以还是先在这里待一会吧。你也留在这里。
我们该走了。
就算我求你了。
让他们走吧,吵死了。
坐在窗边的柳赫说道。还是那种没有感情色彩的语调。我一听就来气了,更是挣扎着要往外走,无奈被书贤的力气给制住。
哥,拜托照顾一下姐姐。
烦死人了。
只要待在旁边就好了。
再吵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听哥哥这么说,书贤马上不说话了。他走到我旁边,轻声说道:
姐姐我要让那些家伙以后再也不敢碰晓宇了,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拜托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好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也还没有熟悉到要靠你撑腰的地步,不是吗?
姐姐,你怎么
晓宇就拜托你了,我的力气不够。不过,我,你就用不着担心了。就算被打死,那也是命啊。死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于是,书贤扶着晓宇回到特别班,把晓宇安排在老师办公室里。我转身想回教室,不过正赶上下课,高三的学生哗啦啦地涌下楼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回教室里去呢?实在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于是我走上了屋顶。还好屋顶上一个人也没有。风吹在身上很清爽,真是一个好天气呀。我伸直双腿,坐了下来。
第10章
望着蔚蓝的天空,抚摸着脖子上晶莹剔透的吊坠。这个吊坠是晓宇之外,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了。抚摸了一会儿,我把吊坠摘了下来,对着阳光端详着。
爸爸,妈妈!好久不见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哪里,天上或者地下,不过你们的女儿现在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你们留给我的,就这么一个吊坠和一个有残疾的弟弟。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负、被人践踏,但我们还是顽强地活下来了。爸爸妈妈,你们也过得好吗?
在写诗吗?
转头一看,柳赫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背后。心里突然有种很伤自尊的感觉。
偷听别人说话不太礼貌吧?
礼貌?那是什么东西?
唉
我站起身。好不容易有那么点独处的时间,就这么像泡沫一样地消失了。
跟着我上来的,还是你自己过来的?
跟着你上来的又怎样?
干吗?想揍我啊?你不是看我挺不顺眼的嘛。想揍就揍吧!你揍啊!
哼,从哪儿学的?说话这么冲!
这个表面看起来很斯文的家伙,哼的一声笑出来。让我不禁想起了上次在屋顶上,他凶巴巴地抓着我的样子。
真是不可思议,眼前的这个人凶起来能让人感觉不寒而栗,但在音乐教室里的时候却又让人觉得空无一物,仿佛只剩下一个躯壳。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干吗?你也想学啊?那你就试试我现在的生活啊!你们这些吃得饱,穿得暖,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是无法理解的。像我们这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学到的东西只有这个。
底层?底层人的生活很艰难吗?
比起你这种衣食无忧的人来说艰难多了。
柳赫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他一把抓起我的手,把我拽到栏杆前面,指着下面厉声说道:
你的生活会让你想从这里跳下去吗?回答我,你有想过吗?
我被柳赫问得浑身一颤,就好像心中最隐秘的角落被人发现一样。想问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那家伙的嘴更快:
别自以为是。能觉得自己可怜就已经够谢天谢地的了。
我突然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眼前这个穿着昂贵的校服,戴着名牌手表的家伙,凭什么用手指着我的鼻子教训我!
这些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你至少有东西能吃饱,有衣服能穿暖!你有过在孤儿院被人欺负,被人瞧不起吗?你有过在孤儿院里得不到任何关心和爱护吗?你有过拿不出任何东西给弟弟充饥,只能抱着嗷嗷喊饿的弟弟哭吗?
走在路上弟弟要吃200块1的零食,可自己手里只有100块,那种心情你明白吗?别人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愿望,但我的愿望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来能有钱买得起弟弟想吃的东西!这种心情,是你这种人理解得了的吗?像你这种什么都不缺的人,不要在我面前装了。无病呻吟!我最最最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
我不等柳赫说话,就冲了出来。我怕再晚一步,眼眶里的泪水,一直以来积攒在心底的泪水,会奔涌而出。我冲进了洗手间,在最里面的小门后面,轻轻收拾起自己的眼泪。
世界上最苦的东西就是眼泪了,因为它承载的都是痛苦的味道。
被忍回去的泪水又重新积压在了心底。长久以来一直被我积压在心底的泪水,早就变成一潭死水了。
好容易平静了自己的心情走出来,在水龙头前接了捧水洗洗脸。后面却传来几个女生的议论声。
哟,家里没钱就跑学校来洗脸呀!
哎哟——真是做得出来呀!校服也要在学校洗吧。
嘿,说不定
什么说不定!肯定是大清早跑学校来洗的呗。舍不得买垃圾袋的钱,就跑到学校来扔垃圾呗!
实在忍无可忍!
在学校没什么垃圾好扔的。倒是你们这种人,应该被装在垃圾袋里统统扔掉!
说罢,我推开那几个被我说得目瞪口呆的女生,走了出去。
教室里,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我走到贞恩旁边问道:
怎么回事?
贞恩半不安半惊讶地说:
柳赫刚刚来过了。
嗯?那家伙来干吗?
是来找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
班里的孩子们不时地朝我这边瞟两眼,然后又低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去了。而诗婷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停地咬着指甲,好像要把指甲盖整个咬掉似的。贞恩小心地把我拉到一边,在我耳边说道:
柳赫手里好像拿着你的吊坠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吊坠没了?!
我不由得心慌起来,胡乱地在各个口袋里不停地翻找,都没有。我绝望地看了眼贞恩,贞恩也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
我的腿一软,瘫坐在了位子上,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怎么可能,怎么会会这样
正想出去找柳赫,无奈老师却走了进来,只得又坐回了位子上。可是,心早就不在自己身体里了,坐立不安地等着下课。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老师前脚刚走,我就冲出了教室。先冲到音乐教室,柳赫不在那里。怎么办?
怎么可能把吊坠弄丢了呢?
丢都丢了,再怎么自责也没有用。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犹豫着去哪里找柳赫好。啊!会不会又去屋顶了呢?我冲上屋顶,却遇到了不想见的人。
哟,这是谁呀?
怎么又送上门来了?
砰——
屋顶的门被诗婷关上了。手指间夹着烟卷的姿势看起来自然而老练。
不光是诗婷,我们班其他一些常在外面混的女生也在这里。
偏偏这个时候!浑身都是伤痛,晓宇也还等着我
你最近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哪!呸!
诗婷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我冷冷地看着她,心想被六个男生都打过了,再被六个女生打也不过如此吧
都是你,害我被大闲哥骂了一顿!说!怎么办好吧!
你问我怎么办?!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长进!想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真有你的嘛!你就不想想被你糟蹋掉的花园?你就不想想辛辛苦苦工作的门卫大叔?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啪——
这倒霉的一天。可是就算再怎么倒霉,也不能倒霉得总挨打吧?
嘴角又一次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呸的一声,我将嘴里的血吐到了地上。看样子初中时,那个不听牧师劝告在外面鬼混的自己还在啊。要论这拼命的意志,自认不会输给任何男生。
你有种再上啊!
我下了战书。诗婷迟疑了片刻,不过或许仗着自己那边人多,冲了上来。
但估计跟我干过一架之后,多少有点忌讳。诗婷冲上来后却不急于动手,只是动嘴。
喂!学校看你是孤儿才收留你的,你也不自觉一点,夹着尾巴好好做人?
还好至今没有什么人知道我和晓宇是姐弟。她如果连晓宇也一块牵进来骂的话,我非把这女生的眼睛挖出来不可!
什么?!
吱呀——
正在这时,屋顶的门开了,进来两个人。正是大闲跟柳赫。我连忙往柳赫手里看去,却没看见吊坠。
大闲和柳赫来回打量着我和诗婷。要猜出是怎么回事并不困难,两个人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走到了旁边。
这两个人的到来,让诗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好。不过,大闲的一句话似乎给了她点力量。
前不久,你们俩打了一架吧?
大闲哥
没关系你们继续吧,我们也好饱饱眼福。
听到大闲这么说,柳赫那家伙也朝这边望了过来。好奇的眼神好像在说,看看你们俩究竟能打成什么样。
这下可好,诗婷和我成了演猴戏的了。诗婷犹豫片刻,似乎想赶紧收场的样子,戳着我的脑袋说:
喂,听见没?叫你以后放乖一点!
大概被诗婷戳了五六下之后,我动手了。抓住诗婷的手腕往后就是一拧。
啊!
哇
大闲不由得叫了一声。我拧着诗婷的手腕,冲着大闲说道:
人不是用来耍的!初中的时候,老师没教你吗?人人生来平等!又是一个不好好学习将来准备吃软饭的家伙啊!
啊,啊啊啊啊!
没出息的人,我可以原谅,但吃软饭的人,却绝对不可以原谅!
大闲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刚才看我和诗婷热闹的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早就不翼而飞了。而柳赫看见我数落大闲的样子,却扬起嘴角笑出声来。大闲不满地瞪了柳赫一眼,说道:
你还笑?你还算朋友吗?这种时候应该生气才是,生气!
挺搞笑的,不是吗?
哪儿搞笑了?她说我是吃软饭的哪!
噗嗤——
柳赫又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柳赫不做声的样子,大闲也不好对我拳脚相向,只是站在那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站在诗婷后面的五个人,也都不得不看柳赫和大闲的脸色行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诗婷被我拧得嗷嗷直叫。
我最后抓着诗婷的手腕使劲儿拧了一把,就松手了。
说实话我真想拧断你的骨头,只是没有替你出医药费的钱罢了。
啊,啊啊啊诗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着手臂,呜呜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哭呢?能有多疼,就哭成这个样子?
我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诗婷。
要看我不顺眼,想整我就整吧,想踩我就踩吧!看你们能有本事把我整成什么样!
哈,哈哈,哈哈!
大概是听出我这句话不单是冲着诗婷说的,柳赫的笑声更夸张了。我朝柳赫走了过去,一摊手。
拿出来!
柳赫的笑声一下子停住了,立刻又换了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孔。
听说我的吊坠在你手上。拿了别人的东西,难道不应该还给人家吗?
柳赫从口袋里掏出了吊坠。
你说的是这个吗?
还给我!
什么呀,这是她的吗?
大闲突然闪了进来,一把将我拨到了后边。
这东西,连碰都没让我碰一下是她的东西吗?看起来挺值钱的样子嘛。
快还给我!
柳赫噗嗤一笑。
有本事就想办法让我自愿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