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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眼中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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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住三楼,已经住了五年了。同楼层的邻居只有一家小李夫妇,李家是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我们两家同属工薪阶层,生活不穷也不富。住得习惯了,两家你来我住的很自然,李家的孩子晚上没人接,打个电话,我爱人立即去幼儿园帮他把孩子接回家;我家烧菜时少了酱油,爱人也会去李家去借,实际是去要,我也觉得应该要,两家住得就像一家人一个样,那关系好极了。

    小李的父母年龄大了,需要小李照顾,非得要小李家搬到老人的家里去,小李只好卖房子,不然房子也是空着没人用。

    没有几天,小李告诉我房子卖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能定下来,让我帮他家把把“关”主要是买房户看我能否看“中”千万不能卖个不三不四的人家,让我生气。

    说实在的,这事小李夫妇让“权”给我,他们真的不是为了走过场,凭我们两家的多年关系,完全相信小李家是真让我把好这道“关”可是我不能那样做,何况房价卖得又这么好呢?我答应了小李,我们一起把这“关”

    买房户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姓审,他只一个人来买房子,他说他是外地人。他个子不高,胖敦敦的,留着长长的头发,像女人一样的长头发。说话倒是很和气,一说一笑的,他还戴着一付金边眼镜。

    我冲着小李点点头,示意小李我这儿通过了,于是小李和买主就办起了房子交易的事。

    小李家搬走了,新来的邻居又不熟悉,一连几天我都觉得心里不得劲,爱人也和我说心里好别扭,总不像从前我和小李家在一起住着时那样开心。

    那个男人倒是很爱说话,楼口处遇上都是他先说话,还是一说一笑的,可是他从不说他家里的事情,也没见着他家里的别的人,包括他爱人也没见过。

    一个月过去了,那个男人没来过我们家,我们夫妇也没去过他的家,除了知道他姓审,别的事情我们一无所知。

    一个星期天,我和爱人都在家里,一阵阵敲邻居门的声音,让我和爱人着实有了精神,爱人对着猫眼儿向外看着。邻居家没人,那个人就来敲我家的房门,我打开了房门,一个操着南方话语的年青女人出现在我们夫妇面前,她拿着很多东西,说是来找姓审的,她问我们她有没有找错。

    我告诉她这家是姓审,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她点头示意自己找对了,嘴角上略微有了点笔容,这时候那个姓审的也刚好回来,他和她好像久别的夫妻一样,在我们夫妇面前就拥抱着亲热着,气得我们夫妇把房门着上了,爱人还使了点劲的,那房门“光”的一声,算是我们对他和她的异常举动的回应。爱人还是好奇地看着那猫眼儿外边,她嘴里“这这”地责怪着他和她的举动太过份,还把我拉上,让我也看看他和她的“亲热镜头”可不是吗?他和她一会儿拥抱着,一会儿紧紧地拉着手,他和她说的是什么南方话,我相信我这个中国人听不懂,外国人也听不懂,他和她吉里呱啦地说着,笑着,亲热着,我欣赏水平“低”只好不听也不看这“戏”了。

    爱人还想看看究竟如何,可是他们一起进了房门,我们夫妇猜测着。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了有节奏的音乐声音,那是欢快的舞曲,我们也明显听出他和她在一起跳舞,我在头脑里想像着那个胖男人拥着年青女人跳舞的样子,他和她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的心里有点不祥之兆,叮嘱着爱人要当心啊!

    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两人出去了,还是我爱人从那猫眼里看来的消息,她告诉我说:“他和她是牵着手一起走的。你说说,他和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做着各种可能的猜测:恋人、情人、夫妻、女秘书反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年龄极不协调的男人和女人。

    爱人也说:“那个姓审的姓也有意思,分明他姓‘神’,神出鬼没的。”

    第二天我看见那个姓审的拿着个手提包下楼了,还是他先我说的话,他的眼睛里透出了一缕奸诈目光,阴森森地让人感觉不自然。他走路急匆匆的,好像是出远门。

    在以后的一个月内我没有看见姓审的男人,倒是天天看见那个年青的南方女人,她说话舌头硬硬的,她把我说成“偶”不知道说成“不晓得”那鞋说成和“孩子”差不多的话,特别是那“二”字说得很“好听”是“爱”和“啊”之间的那个音。看得出,她来我们已经是仲秋的北方,明显感觉到天气有点冷,天天看见她都是脖子有点向上缩着,嘴里时常“咝咝”地叫着。

    又一个星期天到了,又是一阵敲邻居门声,一个高个子女人在敲门,又是我爱人从猫眼里看到的。同样是敲门不开,她也来到我们家敲门了,我打开了房门,又是另一个南方女人的说话口音。“偶想问一下这瓜[家]姓审吗?就是笔名清风的死[诗]人。”她戴着一付金边眼镜,穿着一个半身长的风衣,一只手里提着个大皮箱,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

    我说:“我只知道姓审,不知道他做什么的。”

    我示意到我家坐坐,她没客气,很自然地来到了我的家里,坐在了我家的沙发上,把那本书也放在茶几上。没等我关上房门,那个姓审的刚好回来了,那个女人说了句:“不好意思啦!”他和她又是手牵着手出了我的家。

    急忙中,她忘记拿走放在我家茶几上的书。我拿起书准备送给他和她,那书的名字是相思鸟,作者清风、雁荡山妹、千岛湖波儿。略爱文学的我不免先翻了一翻,第一首诗是:

    相思鸟儿飞

    相思鸟儿双双飞

    缠绵舞相随

    飞过了高山飞过了丛林

    飞过了小河水

    相思鸟儿对对飞

    鸣啼声悠美

    度过了白天度过了黑夜

    度过了几轮回

    相思鸟儿双双飞

    依偎不觉累

    经过了雷雨经过了寒雪

    经过了北风吹

    相思鸟儿对对飞

    久别盼相会

    思过了真情思过了真心

    思过了心相寐

    我走出了自己的家门,手里还在继续看着那本书,那个姓审的却站在了我的面前。他是来取回书的,看我很认真地看着,说:“如果你喜欢,就送你吧!这书是我和她还有前些天来我这里的那个女孩写的。”

    那个女人也说:“送给你啦,你是第一读者啦!”

    我见他和她很热情,我就顺口说了句南方话:“不好意思啦!”我们几个人都笑了。

    过了一会儿,审家又响想了舞曲,是欢乐的节奏,又传来了他和她的跳舞声音。

    我得到了一本好书,似乎那个姓审邻居也好看了许多。从此,我和爱人的心里舒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