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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王不落堪折直须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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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怕是一种不祥的预兆,难道岑无蔚现在面临生命危险?血契毕竟非同小可,心连心也说不定,但自己平白无故地只是担心多想未免有些无济于事。

    郁矜很快冷静了下来,他一点也不相信岑无蔚这么轻易地死了,他是这么地狡猾,巧言令色,一句话恨不得挖一百坑给人跳,说的话真真假假,总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呢?

    但万一呢?

    只要一想起有这个可能,郁矜就有些呼吸不过来,窒息感扑面而来,他这才真心实意地感知到自己的心意:

    他是不想他死的。

    ……

    “做噩梦了吗?”

    郁矜听见骷髅兵发问,摇摇头,他压抑着剧烈的能让人窒息的恐惧,继而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骷髅兵:“你问。”

    “人间的太子叫什么名字?”

    他声音又快又急,带着颤抖,像是在荒原里无助的小草被狂风吹到折腰不断。

    骷髅兵:“嗯……这个,我在人间的时候,只知道当朝陛下姓程,年月久了,这世间的时间倒换石又下落不明,不知道现在是否改朝换代?”

    郁矜有些神经质的问:“程?确定不是岑吗?到底……为什么?”

    “哪里出了差错?”

    他明明记得,当时在房间里,那个男子称岑无蔚就是“殿下”,不是太子,就是世子,就算如此,怎么会是程?

    骷髅兵奇怪地看着他,道:“岑?是我想的那个吗?你问这个做什么?人间,阴间,天庭等均有太子,这些我不是很清楚,但你可问上弦大人,祈魔殿是他手底下的财产,再者,他主事运管生魂,和天庭也有关联,你问问他,说不准就明白了。”

    郁矜神色之间藏着莫名的忧伤,凌乱的发丝撩拨着带血的白颈,唇瓣被鲜血染成殷红色,在苍白的脸上,醒目刺眼。

    骷髅兵不禁心下有几分怜悯,毕竟才是个小少年,怎么落得这种地步,但她知道过度地询问怕是会让他变得沉默。

    “谢谢你,”虽然心境遭受诸多变化,郁矜依旧有礼貌地说道,“可以请你把我送到祈魔殿吗?”

    骷髅兵把小黑猫放到地上,她走到郁矜身边,点点郁矜的手指,道:“闭上眼睛,用意念感知,施用这个咒术。”

    郁矜看着骷髅兵干瘦成骨头的手指在他手掌心画下一个符咒,按照她教的,闭上眼睛。

    只一瞬间,再睁开眼,已经到了祈魔殿,骷髅兵站在她身边,她手里多了一个小黑猫。

    骷髅兵把小黑猫扔给郁矜,见他不解的眼神,解释道:“这个小黑猫,逃跑的本事很强,你要是有什么不测,就让他带着你来找我,这小家伙是我用一滴血救回来的,他能感受到我的位置,看起来你在这里待的并不是很好,游幽境以强者为首,在祈魔殿好好待,多修炼一些带有杀戮性质的法术,对你有好处。”

    “我还有事,得赶快回去操练了,下次再见。”

    郁矜见她要走,喊住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骷髅兵笑了,只不过在她干瘪到令人恐惧的脸上,阴气很重,她回答道:“唐婳。”

    ……

    郁矜站在祈魔殿,按照上弦的办法,打破了上面一个骷髅头,门开了,他走了进去,让人意外的是,他刚踏进去,身后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那声音带着惊讶:“郁矜?你怎么跑我这儿了?”

    来人是上弦。

    他刚和鹿梦在游幽境门口告别,鹿梦不和他一同去祈魔殿,听郁矜不在他这儿,就火急火燎地去找马昭昭,想和郁矜说几句话。

    可他不曾料到,郁矜就在祈魔殿,上弦看向郁矜,见他身上尽是血迹,吓了一跳,顿时拉住郁矜的肩膀,四处打量他是不是受了重伤,看没有很重的伤口,他松了口气。

    他捏着郁矜的手腕,皱着眉沉着脸,把脉把了一会儿,见他气象不稳,像是心情经历了大喜大悲,导致气血翻涌,心口堵着闷血。

    若是气势霸道、乖张不羁的人,怕是几个瞬间就吐了出来。

    但郁矜这样一个少年老成、不甚开玩笑的人,有什么痛的也不说,更不会轻易吐出这口闷血。

    上弦皱着眉看着他。

    郁矜硬扯出一个笑,这笑容让上弦看了顿时心里一阵心疼,他还没开口,听见郁矜说道:

    “三师兄,我在京城,被一个人刺杀了,那人,模样俊朗飘逸,行为却乖张诡谲,听旁人称他为‘太子’,不知三师兄是否知道此人底细?”

    上弦道:“太子?”

    他瞬间想起来大师兄交代他的事情,这般一联想,倒是后背吓出一身冷汗,若是天庭的太子要杀郁矜,那这次京城那拨人来盘问他也就不稀奇了。

    神女之子,人人觊觎。

    不仅是因为神女的后代血液是钥匙打开宝藏的关键,而且,得圣女之子,则得气运。

    坊间流言不可信,但信的人大多无脑无理智,大肆宣传,把此传言渲染成了一股“寻宝”的势力,彻底激发了各大门派的兴趣。

    ……

    上弦盯着郁矜,许久,语重心长道:“你就待在深渊谷,他就不会来杀你,你放心,他现在被驱逐到了幻境,能逃出生天的机会几乎为零,就算真出来了,一切有师兄在,定让他死在幻境里。”

    郁矜如坠冰窖。

    他本就是脸上惨白一片,又多了些不明不白的血珠沾湿了脸颊,这点不寻常根本没有被上弦看出来。

    上弦拍拍他的脑袋,道:“你怎么突然出去了?在深渊谷待无聊了?我就说嘛,以前不还是要说会一直待在师兄们身边不分开吗?这就耐不住性子了?”

    上弦带着他,一路祈魔殿的中央,在上面的祭台上,托着蜡烛,点燃,殿内上空大亮,没听见身边的少年说话,不禁奇怪地看向他。

    郁矜脸上苍白道:“师兄,我忽然……忽然想起来四师兄,他要我赶紧回去,不要在外面逗留,我就是来看看你,我一会儿还要回去……”

    上弦终于觉得有些奇怪了,道:“你怎么吓成这副样子?老四又虐待你了?看你这身血淋淋的样子……嘶,这厮就是不按正常套路来,他是不是又在练傀儡兵,让你和这些鬼东西对打?”

    他问题一个接一个,郁矜听见岑无蔚在幻境里,又记起来他告别时那副模样,心里万般滋味凝结心头,哪里听得见他师兄的问题。

    郁矜瞎说一通,道:“对,有些害怕,紧张不安,师兄能不能给我一些传送符?”

    一个胡乱地问,一个胡乱地答。

    上弦有要事在身,一时也顾不着郁矜的奇怪,把身上的传送符都扔给他,道:“那你快些回去,这里方圆几里都是我管辖的,喏,这个牌子。”

    郁矜接到手里,那牌子是方形,红体黑字,圆润通灵,摸起来十分光滑。

    是一块玉做的牌子,上面写着:

    祈令牌。